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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才?天才!

    “听好了,所谓蕴气就是把你们平日里吃的东西转化成真气。怎么转化呢?就用我刚才教给你们的吐纳术。”

    潜龙山,苏家的族学内,苏奇正传授苏家下一代吐纳术。

    吐纳术是初入修行的人的必修课。不论什么出生,天资几何,凡是要踏入修行路的人,都要学习。所以吐纳术的传播极为广泛,基本是个人就会几手。不过苏奇传授的吐纳术与外界不同,是他们苏家独有的改良版。

    “好了,接下来我一个个帮你们调整。回家后要记住这个呼吸频率和感觉,多多练习。”

    “奇叔,我们什么时候能练出真气成为修士呀?”学堂上,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岁的小男孩问道。

    “苏启祥,提过好多遍了,学堂上要叫我老师,不要叫奇叔。”看到提问的孩子,苏奇露出的无奈的表情。显然,这个叫苏启祥的孩子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了。听到他的名字,大部分的孩子都羡慕的看着他。

    “好的,老师。”

    “入门后坚持每天修炼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练出真气了。”给了苏启祥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苏奇接着解释道。

    “不过,”苏奇话锋一转,“练出真气不代表你们就成为修士了。”

    “啊!”“为什么啊?”“那要怎么样才能算修士呀?”

    随着苏奇的一句话,原本安静的学堂开始喧闹起来。

    “安静!”一声安静,孩子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都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学堂上的老师。“咳。”感受到孩子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苏奇清了清嗓子。

    “修士即修仙之士,目标是得道成仙,长生不死。因为我们凡人与仙人的距离太遥远了,所以有了修仙法门。而我们修行的道路名为金丹法门,在金丹法门中将修行的第一个境界称为练气。”

    “练气是一个改造身体的过程,其中又分为十个境界,蕴气就是练气的第一个境界,等你们修行到练气的第七个境界引气之后,就可以被正式称为修士了。”

    苏奇话音落下,学堂的嘈杂声更大了,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要修炼多久才能到达第七个境界。

    “请问老师您现在是什么境界?”一道轻灵的声音响起。声音虽不大,却压过了其他孩子们。

    那是一个颇为可爱的小女孩,她安然的坐在座位上,与周围激烈讨论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师我是洗髓,”苏奇回答道,“是练气的第六个境界。”

    苏奇今年三十二岁,这样的修炼速度在修仙界属于中规中矩。

    “成为修士这么难啊,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修士。”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种话的人,就只有苏启祥了。

    “不要好高骛远了,大家的目标是在一个月内成功练出真气。”

    “哎,启明哥,没想到修士这么难。我还想着早点成为修士,让启瑞和启妙对我刮目相看呢。”看到老师去帮其他人调整吐纳术了,苏启瑞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男孩发牢骚。

    被称为启明哥的男孩双目紧闭。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从他现在稚嫩的容貌就已经能判断出未来必然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启明哥,启明哥?”预料中的回答并没有来临,苏启祥又喊了几声。

    “不会是睡着了吧。”苏启祥心里这样想着,准备用手去拍醒他。

    “笨蛋,不要碰启明哥!”苏启祥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后座的男孩拍掉了。

    “启瑞,你干什么呀?”拍掉他手的人正是他的弟弟——苏启瑞。

    ”你仔细看看启明哥的呼吸就知道了。”与之前相同的轻灵女声传来,正是之前提问题的女孩。她就是苏启祥的妹妹——苏启妙。

    “呼吸?”苏启祥疑惑的看向苏启明。只见他一呼一吸之间颇有规律,与之前老师教大家的呼吸频率别无二致。

    “奇叔,奇叔。快过来看,启明哥学会吐纳术了!”

    “说了叫我老师,”听着苏启祥的呼喊,苏奇无奈的走过来,“启明那么聪明,学会吐纳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正在此时,苏启明呼吸突然一变,张口呼出一道白气,凝而不散,出口六尺有余,仍能辨识。

    “口呼白气,这是练出真气的标志,这还没过一刻钟的时间,怎么可能?”本来不以为然的苏奇惊讶道。不怪他如此惊讶,他从踏入修行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人修炼不到一刻钟就能练出真气的。

    “真气!那启明哥不是已经成了蕴气境吗!”随着苏启祥的大嗓门一叫,学堂上的所有孩子都听到了。沉默了一瞬后,更加激烈的讨论声传出了学堂。

    “这么快就练出真气了?”“不是说要一个月的吗?”“真的假的。”“老师都这么说了当然是真的。”

    “安静!安静!”苏奇瞪了苏启祥一眼,嗓门可真大。修炼时要专心致志,如果被外界环境引导分心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还好是刚刚练出真气。本来打算过几天再讲修行中的注意事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练出真气,看来要赶紧给他们补补课了。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来,他的五官看上去与苏启明有六成相似。随着他进入学堂,学堂中也渐渐安静下来。

    “家主,启明他练出真气了!”中年人正是苏家家主苏易,同时也是苏启明的父亲。

    “启明这么出色也是多亏了你呀。”苏易并没有苏奇想象的那么激动,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苏启明。不过苏奇并没有发现苏易那隐藏在眼底的一丝讶异。

    “哪里,家主过誉了,以启明的天赋不管谁来都是一样的。”

    “哈哈,你继续去教孩子们吧。我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苏易说着朝苏启明的位置走去。

    “大伯好!”看到苏易过来,还是苏启祥第一个打招呼。

    “笨蛋,要叫家主,“苏启瑞站起来拍了苏启祥一下,”家主好,我哥散漫惯了。”“家主好。”苏启妙也跟了一句。

    “哈哈,你们吐纳术学的怎么样了?”苏易无所谓的笑了笑,与他们唠起了家常。

    这时苏启明慢慢睁开了双眼,回味着刚刚神奇的感觉。

    “启明,感觉怎么样。”正与三兄妹说着话的苏易察觉到他醒了。

    “父亲!”苏启明惊讶的看在苏易,“您怎么来了?”

    看着苏启明的状态,苏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来看看你,接下来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启祥你们的父亲明天要回来了。”

    “哎,爸爸要回来了,太好了。”听到父亲归来的消息苏启祥满脸兴奋。

    “启明哥,你不知道家主什么时候来的吗?”正在苏启祥和苏启明分享自己的兴奋之情的时候苏启妙突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话说道一半,苏启明好似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启妙偏过头继续观察其他的孩子们。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她呼吸间的频率与刚才的苏启明相同。

    ……

    傍晚,老师在一一纠正了孩子们的吐纳术后,又嘱咐了大伙几句修炼的安全事项后终于放课了。也许是之前听到苏奇三十二岁都不算是修士,孩子们显得非常努力,放课了还有人在问苏奇吐纳术的问题。

    苏家,住宅区。

    苏启明急匆匆的回了家。

    “爸爸,我……”刚入门,话还没说完的苏启明就被自家老爹一句话堵住了嘴。

    “看来你自己察觉到了。”

    “……”本来有些急切的苏启明看到苏易那安稳的态度,提起的心也安稳了下来。“是启妙提醒我的,我在学堂上修炼的时候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苏启妙正是察觉到了这点提醒他,毕竟他们都是修行路上的新手。

    “不止是声音,应该说你除了自己的身体外什么都感觉不到。”苏易笑着补了一句。

    “所以这到底是?”

    “这是入定。”苏易回答道。随后向儿子解释何为入定。

    修士修行不止要修身还要修心,而修心的第一个层次便是定境又称定心。所谓定心是指做事思考时要定住心猿,拴住意马,心无旁骛。这样才能使精神集中,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入定指的是初入定心状态,这种情况下,人的注意力会高度集中,扫除一切杂念,思维会变得极为清晰。但是注意力高度集中代表对于外界的感官会极为迟钝,所以一般修士会去专门的静室入定,当然在嘈杂的环境中他们想入定也难。

    所以入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在静室中很多修士入定时也需要凝神香或定心丹之类的东西辅助。像苏启明这种在吵闹的学堂上入定,还不借助任何安神宁心的东西辅助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

    实际上很多修士是在逐渐熟悉了入定的感觉后,才会刻意去选择一些复杂的环境去适应。当一个修士在各种环境都能轻易入定后,就可以尝试一心二用,在入定的同时关注外界的情况。如果能做到的话就说明那个修士成功步入了定心的第二个层次——常定。指的是能一直保持定心状态。

    在常定下不仅思维能力得到加强,还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入定是修行者在引气阶段才会尝试的境界。你刚刚接触修行就能进入,如果能熟练掌握,对你以后的修行裨益极大。”

    回想着之前父亲的这段话,苏启明在床榻上平心静气,想要再次进入入定状态。

    他不断回忆自己在学堂上的情况,心灵逐渐放空。渐渐地他感到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与之前学堂上一致。不,比之前更加清晰。之前他只想着练吐纳术没有仔细注意这些细节。

    就在苏启明仔细感受入定的变化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退出了入定。

    “果然和爸爸说的一样,专心做一件事不知不觉就入了定。想要故意进入这种状态就变得很难了。”

    显然以他现在的境界,还达不到苏易说的入定后思维集中,借助提高后的思维能力去思考解决问题。现在的他必须是要正在做某一件事才能入定,比如修炼。如果只是单纯的思考,他很快就会因为思维发散而退出入定。

    “真希望能自由的掌握入定啊。”苏启明感慨了一声,如果真能自由掌控那他平日里的许多问题就能解决了。不过苏启明并未放弃,很快就进行了新的尝试。

    就在苏启明尝试的同时,院子里的苏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怎么了,不去修炼反而用灵识偷窥儿子。”苏启明的母亲乐仪走过来。

    “只是关心一下我们苏家的希望,”苏易顿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启明的天资悟性还是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这不一定是好事。”

    “你是担心启明日后过于锋芒毕露吗?”乐仪顺在他的话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不担心是假的。在启明成长起来之前,只希望我们能为他遮挡风雨。”

    “还发生了什么事吗?”平时的苏易可不会这样说话。

    作为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建立苏家的家主,苏易一直都是一副自信沉稳的样子,从来不会说这种丧气话,更不会把家族重担加在孩子身上,而且对于启明的天赋他心里应该早有准备才对。

    “看出来了吗。阿元传回来消息,青元宗想向我们长期购买大量丹药。”不愧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长期?大量?青元宗!怎么回事?”

    由不得乐仪惊讶,虽说苏家以丹药出名,但青元宗是在大承国中鼎鼎有名的六宗之一,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大宗派,宗主是真丹期修士,传闻宗门中更是有金丹真修守护。这样一个门派,为什么会向他们苏家一个筑基修士都没有的家族长期购买丹药。

    “具体情况要等阿元回来才能知道,不过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乐仪自然明白,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青元宗并非不擅长炼丹的宗门,相反青元宗是六宗当中最擅长炼丹的。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苏易和乐仪都想到了一种糟糕的可能性。青元宗那口坚持了六百年的灵泉终于要到枯竭的时候了。

    想到潜龙山下隐藏的东西,乐仪明白了苏易的紧迫感是哪里来的了。

    ……

    第二天。

    虽然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是在安神香和黄粱枕的辅助下,苏启明依然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独自一人吃完早饭后。苏启明到小院里打拳活络身体。这套拳法是族学上教的,有强身健体,活络筋骨的效果。

    今天他不用去族学上课,因为练出了真气,进度遥遥领先于其他人,所以苏易决定提前教授他苏家的功法。

    “今天教你的是我们苏家的镇族功法,大丹养元经。这是一部能够修行到金丹的功法,当然我教你的是它的练气篇。这部功法决不可外传,明白了吗?”苏易以少见的严肃神色对苏启明说道。

    “明白!”苏启明认真的回到。

    实际上大丹养元经与其说是苏家的镇族功法,不如说是苏家的通用功法。苏家除了客卿以外的正式修士全部修炼它,因为苏家除了它之外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法了。

    苏家是苏易在十一年前建立的。在此之前苏易只是一个二阶炼丹师的散修,自然没有什么机会获得好功法,这大丹养元经还是他的师傅传给他的。

    “练气是修行的开始,蕴气是练气的开始。练气共有十重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练气的前三重,蕴气、走脉、周天。第二阶段是中三重即易经,锻骨,洗髓。最后一个阶段包括练气后四重,引气,辟谷,先天,灵光。

    其中蕴气你已经学过了,走脉就是用真气打通体内的经脉,主要是十二正经。在学堂上你们学习经脉的时候讲过,人体的经脉因为浊气的原因会堵塞。

    当十二正经全部打通后,真气会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这就是周天。借着这个循环,真气会向周身渗透,继而打通全部的经脉,这就是练气的第一阶段。因为人的体质各不相同,所以不同的人打通经脉的难度也不同。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苏易可谓是信心满满。

    苏启明运行刚学会的功法的时候才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其他的人情况如何,但他的经脉似乎有点过分宽阔了,堵塞的也不是很严重。他的真气很轻易的就进入了十二正经中,但以他现在的真气量想要将其完全打通还是不可能的。

    让苏启明疑惑的是,对于自己的情况父亲苏易似乎毫不意外,比他自己都有信心。不过当他想要问的时候正好二叔苏元回来了,父亲便安顿他好好修炼后离开了。

    蕴气、走脉、周天这三个境界中只能依靠自己慢慢积攒真气,因为这时的人体过于脆弱,所以无法使用任何辅助手段加速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