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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伴郎

    这段时间马夏禾的精神上很痛苦,物质上却很富足。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未维持太久,本是一场正常的聚餐打破了马夏禾奢靡的生活。咖啡馆三个画家之一,乐队作曲兼键盘手的齐洪涛突然发生了车祸。

    马夏禾和杰米洛正在睡觉,突然杰米洛的电话想了起来,接了电话的杰米洛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拉着马夏禾说:“快点穿衣服,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马夏禾一脸迷茫的问杰米洛。“快起来吧!”杰米洛不客气的朝马夏禾喊着,然后环顾四周,又问道:“阿莉呢?”马夏禾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叫了声:“阿莉!”然后冲着杰米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算了,不管她了!”杰米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已经穿好衣服的马夏禾走了出去。已经来到了车前,杰米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拉着马夏禾说:“咱们打车去吧!”马夏禾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打车来到了刘梦德所说的医院。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已经到场了。“怎么出了这种事?”杰米洛急吼吼的问刘梦德,刘梦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出来杰米洛很痛苦,马夏禾上前握住了杰米洛的手。

    在齐洪涛的葬礼上,每个人都很沉重,尤其是蒋米舜,他不禁咳出了血,还晕倒在了葬礼现场。刘梦德将蒋米舜送去了医院。“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马夏禾一脸担忧轻声在杰米洛身旁说着。“别胡说,老蒋会没事的!”杰米洛扭过头来朝着马夏禾说,声音不大,语气却很严厉。他们和蒋米舜坐的不是一辆车,在车上,杰米洛看出了马夏禾的担忧,他握着马夏禾的手说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可事实上并不是真的没事,蒋米舜被查出了肺癌晚期,医生说,恐怕他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刘梦德深受打击,建议杰米洛也查一查,说他们常年和颜料打交道,还是查一查比较让人放心。马夏禾也觉得刘梦德说的很对,她握了握杰米洛的手,杰米洛从马夏禾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意思,笑着同意了去做个检查。杰米洛倒是没有查出来肺癌来,但是却查出来了艾滋病。

    听到结果的时候,一群人都慌了神。苏雅低着头,表情落寞的说:“那我也查一查吧。”卞良竟然也神色不自然的说了一句:“那我也查查好了。”“啪”的一声脆响,恩佐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卞良的脸上,看着恩佐愤怒的眼神,卞良没说什么,径直跟着苏雅也去做检查了。马夏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意识到现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一个人流着泪,默默的离开了医院。马夏禾为什么不留下来治病?因为她心里明白,她没钱,那些有钱人也不会给她花钱治病,他们此时眼里没有自己,也不会为自己花钱治病的。

    一个人走在街上,泪水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马夏禾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茫然中从白天走到了黑夜,连马夏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去,还是肚子的咕咕叫将马夏禾从迷茫中拽了出来。有个人正蹲在路边吃着一份盒饭,马夏禾快步走了过去,在那人的目瞪口呆下抓起饭菜就吃了起来。那个人看的呆了,递过来手里的筷子问道:“要用吗?”马夏禾也不嫌弃他用过的筷子,也不感谢于他,接过来筷子就吃起了那人的盒饭,直到全部吃完,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马夏禾走后,那人竟满眼泪水,看着马夏禾的背影自言自语:“也真是不容易啊,我本来以为我就够难的了,没想到这个女生,唉!”话再说不出口,只剩唏嘘不已。

    马夏禾走累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就在街角一处草坪上躺了下来,一边用手在腿上打着拍子,一边哼唱着:“一片孤云闯进了我的视线,而你终究没有再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对你的思念,幻化成那如火如荼的梦幻。天地之间,岁月悠悠,我与你相识在谁的梦中?甚至能够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是一场空。看多了人们脸上假面,也看够了太多虚伪嘴脸。谁能带给我一份真实?打破这世上的谎言!你懂不懂爱恨,知不知道我没有根。蒲公英被风吹散,就像你我没缘分!你懂不懂爱恨,知不知道我没有根。蒲公英被风吹散,就像你我没缘分!”

    风吹乱了马夏禾的秀发,她不住的唱着那几句“你懂不懂爱恨,知不知道我没有根。蒲公英被风吹散,就像你我没缘分!”渐渐的,马夏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马夏禾再次睡醒的时候,被捆在一个病床上,身上动弹不得,衣服也破碎不堪。一张带着眼镜的脸迅速从马夏禾的眼前离开,这是位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医生,穿着得体的白大褂,医生被苏醒中的马夏禾吓了一跳,带上了专用的胶皮手套。“你叫什么?”医生望着马夏禾,强装淡定的问了一句。

    “嗯?”,马夏禾看着医生,痴痴的笑了。“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这里的二零六九号病人了。”说着,医生给马夏禾喂了不知道什么的药。“听话,吃完药,你就可以吃饭去了。”听到可以吃饭,刚才还紧闭着嘴巴拒绝吃药的马夏禾张开口,一扬脖便把药吞了下去。

    医生见马夏禾听话的吃了药,显得很是欣慰。然后医生的手就摸了上来,紧接着是医生的嘴吻在了马夏禾的脸上。等医生再次将马夏禾的身体擦干净,为马夏禾换上了干净的病服裤子,马夏禾的噩梦才再次消退。而这一切都被同病房里的另一个女生看了个清清楚楚。随后医生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屋子,留着马夏禾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你能帮我解开吗?”马夏禾看见自己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生,于是朝女生问道。“好啊。”女生就帮马夏禾解开了皮带。“我叫小青,你叫什么名字?”马夏禾继续问女生。“啊?我也不知道啊。”女生揉了揉脑袋。“唉”马夏禾摸了摸女生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晚上,男医生和马夏禾强行发生关系的时候,女生偷偷的溜走了。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发现了女生的尸体,她是在天台上看完了日出,一跃而下的。在天台上,马夏禾发现了女生用石头刻在天台上的一首诗:

    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

    山气巄嵷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

    猿狖群啸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

    坱兮轧,山曲岪,心淹留兮恫慌忽。

    罔兮沕,憭兮栗,虎豹穴。

    丛薄深林兮,人上栗。

    嵚岑碕礒兮,碅磳磈硊;

    树轮相纠兮,林木茷骫。

    青莎杂树兮,薠草靃靡;

    白鹿麏麚兮,或腾或倚。

    状貌崟崟兮峨峨,凄凄兮漇漇。

    猕猴兮熊罴,慕类兮以悲;

    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虎豹斗兮熊罴咆,禽兽骇兮亡其曹。

    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精神病院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洗漱吃饭,吃药,八点钟的时候男医生就会来查房。每当这时候,马夏禾就会受到男医生的特殊照顾。而不被特殊照顾的病人则不会享受单间待遇,几个人聚在一个狭小的病房里,气味难闻,全然不讲卫生。上午十一点,发完药之后就会准备吃午饭,十二点一过,病人们就必须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有的时候,男医生会来,找马夏禾聊聊天,有的时候则是院长或者其它几个男医生过来看看马夏禾的精神面貌,也做着和男医生一样的事情。下午三点到四点半的时候是会客时间,一些病人的亲友可以来探视病人,当然了,马夏禾并没有人来探视。五点过后就是晚饭了,八点钟的时候,马夏禾就必须回到床上睡觉。在被绑了四五天后,马夏禾就恢复自由,可以遵从这样的作息时间了。

    马夏禾没想到,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卞良在精神病院里找到了她,如今的卞良身上仿佛自带光环一般,他将手伸向了马夏禾,心疼的抚摸着马夏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马夏禾呜呜的哭出声来,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扑在了卞良的身上。此刻的这个虽不高大伟岸的身躯却能给马夏禾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院长陪着笑脸问卞良:“卞先生刚刚说要接她去医院,是治疗精神上的问题吗?我们这可是最好的精神治疗中心了!”可卞良下一句话却让院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不是,带她去看艾滋病。”看着院长和身边几个男医生见鬼般的表情,马夏禾觉得心里的郁闷瞬间烟飞云散了,她朝着这几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笑了笑,就给他们了一个惊恐而诡异的笑容。卞良没有多说什么,见马夏禾不自己走路,直接抱起了马夏禾走出了精神病院,放在车里,一路上开来医院里。

    做了一系列检查,吃了药,马夏禾躺在病床上看着卞良说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从小家里就很穷,穷到什么地步,我爹要把我卖了换钱。他是个大赌鬼,每天就知道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卖了,然后去赌,再输个一干二净。那时候我就想他要是真把我卖了就好了,我或许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被我娘给拦了下来。我就继续过这种穷日子。”她说的自然是假话,她不想把自己真实的经历说给卞良听,尤其是学校的经历和娱乐公司的经历。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了起来:“后来,我娘带着我和我爹离婚了,又给我找了个后爹。可这个后爹不是个东西,有啥好东西都只给他自己的闺女。于是我初中没上完就下地干活了。等我年满十八岁的时候,我跑到了城里,想要打工挣钱,可是却被我老板的儿子骗去了身子。当然,他给了我一笔钱。我这才买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支口红。虽然他不要我,可是我学到了用我的身体可以换来财富。其实我长得也是很不赖的,你说呢九哥?”说着说着,马夏禾突然抬头问卞良。

    卞良一时间有些语塞,只得机械的说道:“是的,你很漂亮。”马夏禾听卞良表扬她,竟然露出了笑容来。乍一看,还似那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她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学会了用我的身体换来财富。不过,为了吃好吃的,买一些高仿的名牌,我还是没剩下什么钱。我知道这些赚的都是小钱。我跟赚大钱的人之间差了一条鸿沟,这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够不上的鸿沟。除非,我能够跻身到更高的一个圈子里。”

    “于是,我放弃了之前的那种生活,一心想要找到一个更高级层面的人。直到我看见了你,看见了你的车。”马夏禾说着,冲卞良笑了笑,始终没有说起当年酒吧的那一晚,卞良和她亲吻,又帮她在酒店开了房间,点了外卖的事。我卞良却说:“这么说来,倒是我对不住你了。”马夏禾听了卞良这么说,连忙说道:“不,这一切都是我的命,何况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说着说着,低下了头,眼眶瞬间湿润了。

    可她却硬生生把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又抬起了头朝卞良笑道:“没事的。说起来,真正欺负我的人也都得到了他们的惩罚。你知道吗?他们以为我有精神病,却没检查我是不是有艾滋病。那个色鬼医生,还有那个色鬼副院长,现在恐怕悔得肠子都青了。只不过对不住那些病人了,想必现在精神病院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吧。”说着,马夏禾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对了,问你个事情,你知道这首诗吗?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后面好多生僻字。这个诗你知道吗?”马夏禾突然问卞良。这首诗马夏禾不知道,但是卞良却知道:“这是汉朝的一首诗,叫做招隐世。是说大隐贤士的诗句。原文我也背不下来。”说着,卞良查了一下百度,并为马夏禾读了出来:“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山气巄嵷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猿狖群啸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坱兮轧,山曲岪,心淹留兮恫慌忽。罔兮沕,憭兮栗,虎豹穴。丛薄深林兮,人上栗。嵚岑碕礒兮,碅磳磈硊;树轮相纠兮,林木茷骫。青莎杂树兮,薠草靃靡;白鹿麏麚兮,或腾或倚。状貌崟崟兮峨峨,凄凄兮漇漇。猕猴兮熊罴,慕类兮以悲;攀援桂枝兮聊淹留。虎豹斗兮熊罴咆,禽兽骇兮亡其曹。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卞良读的时候,马夏禾很是认真的听着,当卞良读完了,马夏禾看着卞良,眼神突然有些哀怨:“对,就是这首。”“什么意思?”卞良问道。马夏禾悠悠的说:“这是一个女孩,在我第一天被抓紧精神病院里的时候,看我被绑着,她还帮我解绑了。当天晚上,她就在天台上刻了一宿的这首诗,第二天清晨就跳楼自杀了。”卞良也很是感慨:“唉,恐怕又是一个苦命的人啊。不过这个人能知道这首诗,好像还是挺有文化的嘛。”马夏禾听了卞良的话,双目无神的看向窗外:“只是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忽然马夏禾问道:“对了,我是真没想到,你是什么时候和苏雅姐勾搭起来的?能跟我说说吗?”卞良愣住了,缓了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马夏禾见了,咯咯的笑了起来,调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见卞良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拿起手机:“你不说算了,我问苏雅姐去。”

    经过了几个月的治疗,马夏禾的病情基本上被控制住了,不过马夏禾自己清楚,她的日子不多了。卞良和苏雅也是轮流守护她,三个人渐渐熟络了起来。有一次,卞良不在的时候,苏雅悄悄的凑了过来,和马夏禾说着:“我们都是命运多舛的苦命人,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办啊!”马夏禾摇了摇头:“我看开了,没关系的。”苏雅却突然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卞良对吗?”马夏禾听苏雅这么一说,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先别否认!”苏雅握住了马夏禾的手,缓缓的说着:“找个机会,我帮你助攻吧!你这种情况,也不好再找男朋友了,跟卞良的话,以后卞良也不会不管你,也是个依靠。像从前一样,我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分享的呢?而且我们本就是同病相怜,也算是抱团取暖吧!”马夏禾羞红了脸,她不敢看苏雅,只是低着头,然后轻“嗯”了一声,权当答应了。

    没过几天,马夏禾的病果真稳定了一些的时候,卞良和苏雅开着车来接马夏禾出院。那是一辆小型房车,马夏禾看着房车很是激动:“我还没有体验过那种开着房车四处旅行的经历呢。”马夏禾委屈巴巴的说。“你会开车吗?”苏雅问马夏禾。“不会,苏雅姐,你看我像是那种有钱考驾照的人吗?”“那我开吧。”说着,苏雅就跳到了驾驶位上。

    卞良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了后排,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了马夏禾。车子开往了城外。“我们野营去。”苏雅说着,朝卞良挥了挥手,然后冲着马夏禾眨了眨眼。

    卞良不知想起了什么,还没用两个女生灌酒,自己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这反而方便了两个女生的“阴谋”。车里就只有一张床,两个女生搀扶着喝醉了的卞良躺在了床上,马夏禾突然凑了上去:“九哥,你嫌弃我不?”卞良醉醺醺的回答:“不嫌弃啊,怎么会嫌弃你?”马夏禾突然伸出一条湿漉漉的舌头,把它伸到了卞良的嘴里,在卞良的嘴里搅来搅去,尽情挑逗着卞良。

    苏雅凑到卞良耳边,帮马夏禾说着好话:“九哥,小青无依无靠的,又和我同病相怜,她也答应了我不要名分,我们就收留了她吧。”卞良尽情的回应着小青的热情,这个吻将马夏禾又一次带回了几年前那个酒吧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实的吻,而不再只是马夏禾的回忆。苏雅看着此时床上缠绵的两人,叹了口气,背身躺在了一旁。马夏禾的余光瞥见了苏雅的落寞,借喘息的时候得出空来,转头朝着苏雅好一阵咯吱,“一起来嘛”马夏禾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苏雅,苏雅不得已只得翻过身来一同加入了姐妹的阵营。

    第二天卞良醒来,挠着头,不敢看苏雅和马夏禾二人。苏雅笑着说:

    “装什么装?你呀,就是假清高。”马夏禾很紧张,她生怕卞良酒醒反悔,再让她回到那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日子去。“可是对外怎么说呢,要不你来给我当工作助理吧,就给我的小说改改错别字。”卞良的这句话让马夏禾放下心来。“谢谢你,九哥!”马夏禾上前亲了一下卞良的嘴以示感谢,她知道,她不再无依无靠了,起码定期回医院诊治的钱有着落了。

    很快就要迎来卞良和苏雅的婚礼了,而马夏禾则需要担任伴娘的角色。临近婚礼,马夏禾得知自己要去接一个人,这个人是卞良的双胞胎弟弟孔老三,是来给卞良当伴郎的。都不需要照片,当孔老三走出机场到达旅客出口的时候,马夏禾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没有别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们哥俩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朝孔老三挥了挥手:“孔老三吧?这里这里!”孔老三看向了马夏禾,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二哥呢?”马夏禾解释着:“哦,他比较忙,所以我来接你去酒店。”孔老三笑嘻嘻的问:“这样啊,不知道美女你叫啥?”马夏禾大方的伸出了手:“我叫小青,后天的伴娘。”孔老三和马夏禾握了握手,就跟着马夏禾走了。马夏禾把孔老三放到了卞良早已订好的酒店,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婚礼那天,孔老三特意用发胶将头发打了一层又一层,摸得头上锃光瓦亮,又特意配了一个很帅气的眼镜,和一身帅气的黑色西装。马夏禾忍不住多看了孔老三两眼,没别的意思,实在是因为孔老三这副打扮太滑稽了,和新郎新娘完全不是一个套路的。孔老三也看出来了,很是郁闷的嘟囔着:“什么情况?中式婚礼还要伴郎伴娘?重点是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可是请柬上有提前拍好的照片啊,马夏禾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这一笑,引起了孔老三的注意,他看向了这里。“嘭”的一声,卞良的一个板栗敲在了孔老三的脑门上:“想啥呢,你最好别动歪心思。”孔老三郁闷的撅了撅嘴看向卞良,一脸的委屈。

    来参加卞良婚礼的人很多,马夏禾没想到竟然还有cat成员夏丹、翟悠悠以及顶替了自己位置的蒋笑笑。除此之外,还有自己大学的同班同学冯一诺和苏文雅。这是什么情况,马夏禾吓了一跳,不想让她们见到自己。她找到了苏雅:“中式婚礼本来就不用伴郎伴娘,我陪九哥的弟弟一起坐下面就好!”苏雅看着马夏禾:“唉,只是委屈你了!”见苏雅同意,马夏禾连忙躲在了角落里,生怕被这些认识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好在会场的人很多,她们只顾着和一些前来贺喜的名人交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卞良和苏雅不断的各桌敬酒,卞良把自己喝的大醉,连司仪喊出的婚礼流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都是孔老三搀扶着二哥完成的,马夏禾也不知道为什么卞良在婚礼现场喝得大醉。

    孔老三把卞良搀扶着送到了洞房之中,然后重新回到了大厅里,也坐在了大厅的角落里,就在马夏禾隔壁那桌。此时的大厅里老古招呼着众人吃吃喝喝的聊着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马夏禾和孔老三。见孔老三一个人在角落发呆,马夏禾走了过去:“自己坐着干嘛呢?”

    “没干嘛啊。”孔老三连忙回答。“怎么看你很失落的样子?”马夏禾又问道。“没有啊,我二哥结婚,我肯定是特别高兴啊!”孔老三连忙说。“别骗我,你都把失落写到脸上了。”马夏禾笑嘻嘻的说,眼角瞥向了自己的几个同学,生怕她们看见了自己。“没有,只是大家我都不认识,也没法融入到二哥的圈子里。”孔老三只好低着头,实话实说道。

    “其实我也是,这些人我也都不认识。但是咱俩算是认识了吧。”马夏禾说着,伸出了手来。“嗯,算认识了。”孔老三一边说着,一边和马夏禾握了握手,然后快速的把手收了回来。

    马夏禾开了两瓶酒,递给了孔老三一瓶:“这可是你二哥的喜酒,不喝一点吗?”孔老三没有说什么,接过酒瓶,和马夏禾碰了杯,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三瓶啤酒下肚,孔老三突然问道:“光喝酒也没意思,不然我们真心话大冒险咋样?”“好啊,奉陪到底。”马夏禾一心想离开大厅,见到孔老三给了机会,连忙说道。果然孔老三胆子又问道:“这里人太多,要不去我房间里玩?”“走,带上酒。”马夏禾说着,松了一口气。“好”,孔老三应着,搬了一整箱啤酒,往房间走去。马夏禾看着孔老三,总感觉他少拿了什么,突然想起来了桌上的瓶启子,连忙拿了起来追了上去。

    来到了房间里,马夏禾关上了门,孔老三也放下了那箱啤酒。四目相对,孔老三竟有些不知所措来。倒是马夏禾先说了话:“你不是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吗?”孔老三木讷的点了点头。马夏禾见孔老三一脸紧张,反而笑了起来:“那你有题吗?”这时候孔老三连忙拿出手机:“有的有的!”马夏禾打开两瓶酒,倒进了杯子里:“好,那我们开始吧!”

    孔老三笑了笑,问:“谁先抽?”马夏禾也笑了笑:“你先来!”孔老三抽了一个:男生单膝下跪,亲吻女生的手。马夏禾还没说话,孔老三就跪了下去,然后看着马夏禾。马夏禾将手递了过去,孔老三在马夏禾的手背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然后轮到马夏禾,她抽到了:为一位异性脱一件衣服。马夏禾勾了勾手:“站起来吧!”孔老三这才站了起来。马夏禾也站了起来,伸手脱下来孔老三穿着的黑色西服。

    孔老三抽到了公主抱女玩家十秒钟,于是他将马夏禾抱了起来。十秒钟过去了,可孔老三依旧抱着马夏禾。马夏禾笑着拍了一下孔老三:“时间到了!”孔老三这才依依不舍的将马夏禾放了下来。

    马夏禾这回抽到的是亲你右手边第三位异性的鼻子,这个时候,房间里只有她和孔老三两个人,于是马夏禾亲了一下孔老三的鼻子。奇怪的是马上孔老三也抽到了一模一样的题目。马夏禾把脸凑了过去,孔老三看着马夏禾,缓缓的凑了过来。但他不像马夏禾那般轻轻的亲一下就好,而是张开嘴,把马夏禾的鼻子含了起来,吮吸般的亲了好几秒才放开马夏禾。离开了马夏禾,还意犹未尽的看着马夏禾。

    马夏禾抽到了喝一杯交杯酒。本应该是喝红酒才浪漫,可两个人的眼前只有啤酒,各自喝下一杯啤酒,马夏禾也觉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孔老三抽到了抱一位异性直到下一轮真心话大冒险结束。马夏禾大方的张开了手臂,孔老三慢慢走向马夏禾,却没有正面来抱马夏禾,而是拉着马夏禾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她。马夏禾嘻嘻笑着:“你还蛮会嘛!”孔老三却把头放在马夏禾的脖颈处,深深的闻了闻,然后突然亲在了马夏禾的脖子上,然后一路向上,亲在了马夏禾的红唇上。马夏禾发现,孔老三的吻比卞良的还要来的热烈,她也忍不住开始激烈的回应着,两个人直直亲吻了半个小时才放开彼此。“还继续玩吗?”孔老三问。“来,继续!”马夏禾笑着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知是方才喝的啤酒的作用,还是方才热吻的作用。

    马夏禾接下来抽到了给一位异性按摩五分钟。没想到孔老三却说:“让女生给我按摩不太好吧,要不反过来,能不能让我给你按摩?”马夏禾笑了:“还有人这么喜欢给别人按摩?”“那,你是同意了?”孔老三继续问着。本来马夏禾并没有打算同意,可是见孔老三这么问,便也点了点头:“好啊!”一开始马夏禾坐着,孔老三给她按头,然后马夏禾趴在床上,孔老三给她按背,最后马夏禾躺在床上,孔老三给她按起了脚。一番下来,本就喝了酒的马夏禾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孔老三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的脚,偷看了一眼马夏禾禁闭的双眼,悄悄的亲在了马夏禾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