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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迷宫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陆天川的物理成绩真的好了起来,就像是坐火箭一般的蹿升了起来。因为马夏禾讲题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不仅仅是讲某道题或者某个解法,而是讲起了物理学史以及很多物理学家的故事。陆天川听马夏禾讲课,就像是听故事一样,阿基米德,伽利略,牛顿,麦克斯韦,爱因斯坦的故事一个一个的讲了出来。

    虽然阿基米德和高斯,牛顿并称为世界三大数学家。可是他在静力学和流体静力学的研究依旧是起到了物理学的奠基作用。马夏禾很崇拜阿基米德的,虽然很多阿基米德研究的内容属于初中物理的学习范围,可是马夏禾依旧是从阿基米德开始讲起的。这比单纯的说一句阿基米德原理要来的更深入人心:浸入静止流体中的物体受到一个浮力,其大小等于该物体所排开的流体重量,方向竖直向上并通过所排开流体的形心。

    “国王让金匠做了一顶新的纯金王冠。但他怀疑金匠在金冠中掺假了。可是,做好的王冠无论从重量上、外形上都看不出问题。国王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阿基米德。阿基米德日思夜想。一天,他去澡堂洗澡,当他慢慢坐进澡堂时,水从盆边溢了出来,他望着溢出来的水,突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竟然一丝不挂地跑回家中。原来他想出办法了。阿基米德把金王冠放进一个装满水的缸中,一些水溢出来了。他取了王冠,把水装满,再将一块同王冠一样重的金子放进水里,又有一些水溢出来。他把两次的水加以比较,发现第一次溢出的水多于第二次。于是他断定金冠中掺了银了。经过一翻试验,他算出银子的重量。当他宣布他的发现时,金匠目瞪口呆。”这个故事讲出来,立刻就吸引了陆天川的注意力,当他问马夏禾“为什么”的时候,马夏禾很自然的引入了密度这一概念以及阿基米德原理。

    伽利略比萨斜塔的实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是陆天川却不知道,望远镜也是伽利略发明的。“伽利略不是第一个制作望远镜的,但他是第一个命名望远镜的,而且还是第一个用望远镜观察天体的。伽利略的望远镜可以将被观察的物体放大20倍,不仅观测结果极大的支持了哥白尼的日心说,而且还对天文学起到了及其巨大的推动作用。”

    没错,马夏禾接下来,就要讲到天文物理学那段了。“1665至1667年间,牛顿已在思考引力的问题。一天傍晚,他坐在苹果树下乘凉,一个苹果从树上掉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为什么苹果只向地面落,而不向天上飞呢?他分析了哥白尼的日心说和开普勒的三定律,进而思考:行星为何绕着太阳而不脱离?行星速度为何距太阳近就快,远就慢?离太阳越远的行星,为何运行周期就越长?牛顿认为它们的根本原因是太阳具有巨大无比的吸引力。”马夏禾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陆天川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系列的实验、观测和演算,牛顿发现太阳的引力与它巨大的质量密切相关。牛顿进而揭示了宇宙的普遍规律:凡物体都有吸引力;质量越大,吸引力也越大;间距越大,吸引力就越小。这就是经典力学中著名的万有引力定律。”马夏禾说着在纸上写了下来:

    F: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

    G:万有引力常量

    m1:物体1的质量

    m2:物体2的质量

    r:两个物体之间的距离(大小)(r表示径向矢量)

    依照国际单位制,F的单位为牛顿(N),m1和m2的单位为千克(kg),r的单位为米(m),常数G近似地等于G=6.67×10⁻¹¹N·m²/kg²(牛顿平方米每二次方千克)。

    “这个就是万有引力定律,当时牛顿并没有算出来万有引力定律中G的数值,而是另一个物理学家卡文迪许经过多次实验,计算出了G的数值,同时也让这个定律可以应用在各个领域,让很多力学问题和天文学问题找到了答案。”

    结合几道题,陆天川很快的就能将力学部分的题目做了出来,慢慢的,也领略了物理学的奥妙,他看着马夏禾,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无理,终于很是惭愧的说出了那句“对不起”。马夏禾笑了笑,回应了一句:“没关系。”然后摸了摸陆天川的头:“等你长大了,上了大学,去大学校园里找一个女朋友吧,体会一下真正的爱情。”陆天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说这么教育着陆天川,可上完课回到家后,马夏禾却很是郁闷,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经历过爱情。她躺在房间的床上,无聊的看着手机,忍不住又搜了搜“尤二萍”的名字。令她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尤二萍竟然出了事。一个叫做游云的女生举报了尤二萍,里面不仅有大量的聊天记录,还有两个人在一起的视频。就像是一个多米诺骨牌,一张牌倒下了,另外一张牌紧接着倒下了去,网上竟然又出现了好几个女生对尤二萍的揭露,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尤二萍风评急转而下,竟然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公司也宣布彻底封杀了尤二萍。游云是谁,马夏禾一想就已经猜到了,八成就是自己在公司宿舍的那个室友——刘芸了。她知道刘芸这是要为自己“报仇”,可是如今看到这条新闻,她却并不能开心起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复杂到连马夏禾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合租屋的门开了,然后又关了起来。走进来的是马夏禾的室友恩佐,她来到马夏禾所在的屋子外,敲了敲门问:“小青,在吗?”马夏禾回了一句:“在!”抹了一把脸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泪水,马夏禾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打开门的一瞬间,马夏禾也是一愣,因为恩佐的脸上竟也清晰的挂着泪痕。难不成恩佐也是尤二萍的粉丝?马夏禾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恩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指着客厅的桌子问她:“来喝点不?”桌子上摆着一些打包盒装的下酒菜,桌子旁的椅子上摆着一箱啤酒,显然是恩佐刚刚搬回来的。“好啊。喝点!”马夏禾说着,坐了过去,和恩佐一边吃着下酒菜,一边喝起了啤酒。

    “你知道吗?”吃着喝着,恩佐也打开了话匣子:“我之前其实是一家很大规模的咖啡师,他来到我们咖啡店当学徒,他说他很喜欢艺术,将咖啡也比做艺术中的一种,我很欣赏这个男孩子,教他咖啡。意式咖啡,手冲咖啡,我都手把手的教,很是认真。可他似乎却更想去学调酒,在我们店里待了三个月就离开了。”马夏禾一边喝着,一边听着恩佐的哭诉:“虽然他离开了咖啡厅,可我一直在关注着他,偶尔微信上聊两句,偶尔在他缺钱的时候资助他几百一千的。前两个月,他找到了我,说是要开个咖啡馆,问我能不能过来跟他一起做。我在之前的咖啡厅里辞了职,跟着他过来一起做。本来店里也就是我们两个人,我做咖啡,他调酒,生意也勉强过得去。但是,半个月前,他还招了一个服务员,本来也没什么事,可他今天跟那个女生表白了!”说到这,恩佐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你要辞职吗?”马夏禾问道。可恩佐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自顾自的说道:“你说多可笑,人家竟然有男朋友的。他还很郁闷,还要找我诉苦。我说别想那么多了,人家有男朋友就有吧,天底下好女孩那么多,比如我,你都可以试着了解交往一下啊!”说到这,恩佐突然看着马夏禾问道:“你说,我这暗示的够明显了吧?”马夏禾笑了笑:“你这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了吧?”恩佐很是苦闷的说着:“对啊,可我都这么说了,你猜他怎么说!”“他怎么说?”马夏禾顺着恩佐说的问她。恩佐一瞬间眼泪又流了出来:“他说他一直拿我当哥们,还让我放心,就算全天下的女生都死光了,我跟他也是纯友谊,他也不会对我有想法的!”恩佐说到这,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很快的,两个女生的生活又一次回归了正轨。陆老板也在和马夏禾的逐渐接触中得知了马夏禾会跳舞的事情,他给马夏禾指出了一条路,那就是在饭店里为点舞的客人跳舞。马夏禾起初还很抗拒,可当陆老板提出客人给的小费可以全部归马夏禾自己所有的时候,马夏禾心动了,她答应了可以试一下。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了一千二百元的小费,而她只是跳了五支舞,客人还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有做,这让她很是开心,于是答应了陆总的请求。一天就能有一千多块钱,一个月那可是三万多,是自己当服务生的十倍了。马夏禾开心的想着,但她不知道,她第一天跳舞给她小费的几个客人全都是陆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所谓的托。

    当马夏禾答应了陆老板的要求,正式在饭店里跳舞挣钱了,她却发现给客人跳舞和第一天的样子完全不同。客人有些是毛手毛脚的,看着马夏禾跳舞,就凑上来跟着马夏禾一起跳,可实际上则是动手动脚的,让马夏禾很不开心。但是随着收入的增加,马夏禾的需求也开始了增加,她买了很多名牌包包,手表,鞋子,甚至光口红就买了一百支。这些钱怎么出?马夏禾自然是靠着给客人跳舞的小费了。当她有钱了的时候,她也搬离了合租房,开始租起了别墅。有时候一些客人不满足于看马夏禾跳舞,马夏禾就会把客人带回自己租的别墅里。她渐渐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和马夏禾一同变了的还有她和陆天川的关系。陆天川在马夏禾的帮助下成功的考上了大学,可他却并没有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上大学去找个女朋友,而是经常来到马夏禾租的别墅里,当上了马夏禾的熟客。陆天川出手很大方,比马夏禾大部分的客人出手都大方,这让马夏禾很是开心,她渐渐的接受了陆天川,并提出要当陆天川的女朋友。可陆天川的话却让她心里一凉:“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当我女朋友吗?我只是花钱玩玩而已!”马夏禾大哭了一场,她突然如梦方醒,想要逃离饭店,逃离现在的一切。

    第二天,马夏禾提交了辞职报告,她还需要再做最后一天,再跳最后一天的舞,然后她就可以离开了这个工作。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工作的最后一天,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在包厢跳着舞,竟然发现了四个熟悉的面孔,隔壁寝室的付星楚,洛红,邱子盈,乔梅。此时的马夏禾穿的很是凉快,正如同往日一般很是熟练的朝着几个客人抛着几个妩媚的媚眼,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材完美的展示出来。当马夏禾一曲跳完,包房里的客人将几张百元大钞塞进马夏禾的胸前,顺便揩油的摸了一把马夏禾的翘臀,马夏禾娇羞的说了一句:“讨厌呢!”然后快步走出了包房的时候,她看见了愣住的付星楚几人,自己也是明显一愣。“马夏禾,你怎么在这?”付星楚问道。“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马夏禾说着,快步走开。付星楚还要追上去问问,可洛红却一把拉住了她:“别这样,她是不想在这里和我们相认的。”“小青,九号包厢点舞了,快点过来!”领班朝马夏禾喊道。“来个,沈哥!”马夏禾连忙应着,慌慌忙忙的走进另一个包房,顺便关上了门。

    马夏禾有点心虚,背靠着包厢的门,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很是厉害。“小青,你怎么了?”包间的顾客是马夏禾的熟客王总,他笑着问马夏禾。“没什么,刚跳完,有点口渴。”马夏禾说着,朝王总一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笑嘻嘻的开始为王总跳舞。

    跳完了今天的最后一支舞,也是在这个饭店里的最后一支舞,马夏禾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了饭店,没想到付星楚和邱子盈就在饭店门外等着马夏禾下班。

    “马夏禾!”当马夏禾下班走出来的时候,付星楚走了出去,并叫了马夏禾一声。“你们认错人了!”马夏禾不敢和她们相认,连忙故作冷漠的说着。“别装了,你我们还能认错?”付星楚说着,拉住马夏禾拖到了一旁没有人的角落里。“你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在这里跳舞了?”付星楚问道。马夏禾看着付星楚和邱子盈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回想起离开学校,去追梦参加组合以来的经历,心里的委屈突然被勾了出来,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付星楚看着马夏禾,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邱子盈也上前抱住了两人。

    马夏禾哭了一阵,离开了两个女生身体,付星楚这才问道:“你怎么了?”“没怎么。”马夏禾摇了摇头,然后问了付星楚一个问题:“星哥,问你个事儿呗?”“啥事?”付星楚反问道。“我想上毕业生晚会,和咱们同学一起再跳一支舞,行吗?”马夏禾问道。“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付星楚说着,答应了下来。“谢谢你们!”马夏禾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终究,她没有和付星楚邱子盈说出来这些年自己的遭遇,但是,当她回到空空的别墅里,蹲在了地板上,她哭了好久,好久。

    没了工作,马夏禾开始卖起了之前买的那些奢饰品,一件一件的卖,却也支付不起别墅高昂的租金。马夏禾联系了恩佐,又回到了那个出租房,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此时的寇千紫已经离开了出租房,另一个房间里住的则是一个叫做丽娜的女生。恩佐,丽娜,小青,马夏禾心里想着,挺好的,三个人都用的化名,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的过去。现在的马夏禾不想工作,她只想着自己的毕业生晚会的那支舞蹈。生活也开始拮据了起来,好在之前买过的奢饰品拿去网上卖,也还能挺过一段日子。

    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毕业生晚会的时候,马夏禾再也忍不住的联系了付星楚。好在没过多久,付星楚就传来了消息,她告诉马夏禾,她们将在毕业生晚会的时候跳一支藏舞——《万物生》。而后,翟悠悠录的视频也发了过来,马夏禾只要自己练好就可以了。但是马夏禾心里有一个词,那就是江楚楚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回来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完成这支舞蹈。付星楚联系了很久,这才和马夏禾回复,说她实在是联系不到江楚楚。

    马夏禾记得之前和江楚楚一个宿舍的时候,好像隐约间听她提到过她妈妈就在南城开了个店子,好像叫什么茶室,具体名字记不住了,就开在南城的一个小区门口。马夏禾按照隐约中的记忆,顺着马路去找,终于在一个茶馆找到了江楚楚的母亲。这个店是姐俩开的,名字很是高雅,叫做居然茶室。江楚楚的母亲见到了马夏禾,得知了马夏禾想要见到她,这才告诉了马夏禾江楚楚的近况。原来江楚楚的家里也是父母离异的,她父亲在马来西亚搞华人旅游,她现在跟他父亲在一起,不在国内。久违的声音传来,马夏禾终于拨通了江楚楚的电话,电话那边,江楚楚得知了马夏禾想要邀请她回来一起再重新跳支舞,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去机场接到了江楚楚,马夏禾很是开心,她抱住了这位曾经的好友,两个女生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你现在过的怎么样?”马夏禾问江楚楚。“还好,你呢?”江楚楚反问马夏禾。虽然过的很是不好,可马夏禾依旧回答着:“还好!”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扬。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这歌词,这旋律都是马夏禾的青春。毕业生晚会上的这支舞蹈是马夏禾的回忆,也是马夏禾无悔青春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她没有毕业,可是这首给自己大学生涯画上句号的歌曲,以及短暂的大学生活,总是能让马夏禾回味无穷。

    其实当马夏禾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她就发现恩佐对她不似先前那般热情友好了。很长一段时间,马夏禾的目标都是毕业生晚会上的那支舞蹈,可如今跳完了舞,马夏禾就完全迷茫了,她迷失了人生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奢饰品也卖的差不多了,马夏禾开始欠起了房租。冰箱里总能找到吃的,也不知道是恩佐的还是丽娜的,马夏禾不管,拿过来就吃,没过两个月的功夫,丽娜就搬走了。整个房子里就剩下了恩佐和马夏禾。

    空空荡荡的房间,很是无趣,在帮马夏禾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后,恩佐也不和马夏禾说话了。马夏禾没有文凭,也没有技术,除了跳舞和当家教,什么都不会。可跳舞是她的伤疤,当家教也是她的伤疤,她这两样都不想再碰了。无奈之下,她开始不断的把男人带回来,就在自己的那个房间里赚钱。得知此事的恩佐,更不理她了,虽然后来马夏禾还了恩佐帮她交付的三个月的房租。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晚上,恩佐突然带了个男朋友回到了出租屋里。在大厅里,马夏禾正在吹着头发。“嗨,你好。”恩佐的男朋友热情的打着招呼。“你好。”马夏禾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打理着她的长发。

    “进来吧。”恩佐跟她男朋友说着,就带她男朋友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你也不用跟她们打招呼,我都不认识她们。”恩佐说着,马夏禾就在大厅里听了个一清二楚。突然,恩佐的男朋友跟恩佐说了一声“晚安”,就离开了。

    路过大厅的时候,马夏禾已经吹完了头发,她露出了姣好的面容,冲着恩佐的男朋友笑了笑,看着她的男朋友离开了出租屋。

    可是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马夏禾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男朋友一般,难道是自己在饭店跳舞时候的熟客?马夏禾疑惑的站在了窗前,看着恩佐的男朋友走进了车上,将车子开出了马夏禾的视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马夏禾开始了回忆,她想知道自己究竟认不认识恩佐的男朋友,突然,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初她回到南城去喝酒,那个请她喝酒,吻了她,给她开了房间,却没有更进一步趁人之危醉汉嘛!他叫什么来着?马夏禾却无论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想到的只有他那个疯狂而热烈的吻,不知为何,自己也陷在回想中羞红了脸。

    第二天马夏禾走出了房间,就看见恩佐的男朋友正在大厅里坐着,恩佐房间传来了收拾东西的声音,她知道,恩佐也要搬走了。马夏禾在恩佐男朋友身前坐了下来,朝他伸出了手来:“你好,我叫小青。”恩佐的男朋友和握了握马夏禾的手说道:“你好,我是恩佐的男朋友。”

    “嗯,我知道。听恩佐说,你是个作家?”马夏禾笑嘻嘻的问着话,这个时候她虽然还没有想起来恩佐男朋友的名字,可是却想起了当天晚上两个人的一些对话。

    “作家谈不上,就是胡乱写点东西罢了。”恩佐男朋友说着,将身子朝马夏禾所在的反方向移了一点。

    马夏禾见了,也不知道恩佐的男朋友有没有认出自己,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莫不是个伪君子?身体却更靠近了过去:“您可太谦虚了,我从小就喜欢看小说,喜欢看文学类的东西。可以加个微信吗?”马夏禾将手机递了过去。

    恩佐的男朋友扫了一下马夏禾的微信,一边说道:“叫我老九就行了,倒也不用您这个尊称,我实在是受不起。”“好的,九哥。”马夏禾笑着说。

    恩佐的男朋友点开了马夏禾的朋友圈,赫然便是一首陪着楼阁图片的诗句。来自李煜的一首词作《浪淘沙令》: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下面又是几首诗词,有李煜的,也有李商隐的。而后是几张非常妩媚的自拍。最后便是一行仅三天可见。这就到头了。

    “你喜欢古诗?”恩佐男朋友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嗯,是的,尤其是喜欢李煜的。他的那种哀婉凄绝,就像是一场哀愁的梦境,也像是月里广寒宫,凄冷而又仙气。让人读了便不知不觉中随着他的诗词身入那一片独具滋味的意境之中,不禁使人欲罢不能,随他的诗句共鸣,不能自已。我的语言匮乏,可能不是说的清楚,反正读他的词就会有这样一种共情感。”马夏禾说着。

    “不,你说的已经很好了。其实我也很喜欢他的词。实不相瞒,本来我也是打算用李煜的词来当我小说的卷首诗的。不过我后来觉得有些不好,就改成了自己写的一首。”恩佐的男朋友眼睛里瞬间放出了光来,他说的倒是引起了马夏禾的好奇。

    “哦?可以说来听听吗?”“好吧。苍茫云海间,孤叶一扁舟。人世间酸甜苦辣,尽随水东流。一忆昭华老,岁月复悠悠。看淡那春夏秋冬,无边杯中愁。”

    这是他自己写的?马夏禾不仅有些疑问,看起来很有才的样子,马夏禾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亲吻过,却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住自己男人。她管恩佐男朋友要了小说的链接,一篇叫做《小张太子历游记》的小说,然后回到了屋子里看了起来。

    看了一段,觉得很不错,本想着给九哥发个“你小说写的真好”,不想鬼使神差的发了句“九哥,你开的是宝马8系吗?一百多万?”其实这也是马夏禾好奇的另一件事,这个九哥到底是不是个有钱人。九哥很快的回了消息:差不多,m8,两百多万。马夏禾回了九哥一个大拇指和一个笑脸,然后继续去看他的小说了。

    马夏禾终于知道了九哥的姓名,他叫做卞良,现在主要活动在一个咖啡馆里,而那个咖啡馆就是恩佐工作的地方。马夏禾想象不到,她以为闯入了这个九哥的生活里,一切会变得更好,可是九哥并不理她,好像是完全忘记了曾经见过她一般。她想要引起卞良的注意,没有成功,却无意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杰米洛,一个很是帅气高大的画家,同时也是咖啡馆里一个小乐队的吉他手兼男主唱。他温柔,幽默,懂风情,懂浪漫,而且还很年少多金。连马夏禾自己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为了引起卞良的注意,故意要气他才接近的杰米洛,还是真的被杰米洛俘获了自己的芳心。但是,在她和杰米洛接吻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却是当年和卞良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