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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假期

    马夏禾又一次回到了家里,这次她整个人都充满着自信,在田里干活的时候都充满着干劲,一边干着活,一边哼着歌,身旁的叔叔婶婶看着充满快乐的马夏禾不禁都竖起了大拇指:“丫头真不错,上了大学,回家来还能帮着下地干活!”另一个婶婶说着:“唉,可惜了,摊上了那么个爹娘,要是这丫头能生在个安安稳稳的家庭,指不定都能考上清华了。”“你以为清华是菜市场啊,说考就能考上?”一个叔叔指着婶婶,一脸说教模样的说着。

    这些话,不远处的马夏禾听得一清二楚,可她没有表示什么,依旧哼着歌,卖力的干着农活。考上大学,还有了一点特长,马夏禾憧憬着自己走出大山,走向大城市的生活。她也可以像几个室友一样,穿着漂亮的大牌衣服,想吃麦当劳就吃麦当劳,想吃麻辣烫就吃麻辣烫,想喝奶茶就喝奶茶,那该多么的惬意啊!

    马夏禾正在农田里干着活,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年奶奶在世的时候一样,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奶奶朝着她走了过来。她欢快的迈开了步子,朝奶奶走了过去,想要扑到奶奶的怀里,却只扑了一地泥,然后满脸呆滞的看向了远方,那些做着农活的叔叔婶婶也一个个凭空消失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将马夏禾从幻想里拉回了现实。等马夏禾接到了电话,对面传来了继母的声音,她带来了一个噩耗,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直直的砸在了马夏禾的身上。父亲在矿场遇到了矿难,继母让马夏禾过来参加父亲的葬礼。马夏禾哭了,以至于马夏禾都没想好自己是为何哭的,眼泪就在这一瞬间不受控的自己汹涌而出了。“好,我一定去!”马夏禾答应了下来。

    马夏禾匆匆忙忙买了当天晚上去父亲城市的火车票,然后搭上了同村周叔家的马车,往火车站赶去。周叔家的马车平日里是拉煤以及拉柴火的,因此车里格外的脏,可是这时候马夏禾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马车,在周叔的鞭子挥舞下,马车载着马夏禾向镇上驶去。到了镇上,周叔看着马夏禾黑漆漆的裤子,一拍脑袋:“哎呀,忘了这茬了,你这裤子,人家能让你上车嘛!”马夏禾低头一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那咋办啊?”马夏禾也有些着急的说。“你先去买票,然后在这等会周叔,周叔一会就回来!”说着,周叔再次驾着马车走开了。

    马夏禾连忙走去客车站买了最近时段的客车,算了一下时间,到城里去坐火车,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折返回来等着周叔。没过多久,周叔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食物和水,一个袋子里装着一条新买的裤子。“叔,你去买这个了?”马夏禾问他,然后连忙说:“这些多少钱,叔我转给你吧!”周叔一摆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都管我叫叔了,叔给孩子买点东西能咋的?你爹的事你也别想太多了,人还得向前看不是吗?以后有啥困难,就跟叔说,我们一村子人呢,都给你想办法!”周叔说完,就转身驾马车回去了。马夏禾望着周叔离去的背影,又一次湿润了眼眶。

    马夏禾去了卫生间,把裤子换了一下,然后这才拿着车票上了车。镇上去城里的人不多,车上只有五个人,冷冷清清的大巴车驶向了市里。大巴车开了四十分钟,走过蜿蜒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市里,马夏禾换成了火车,去往了父亲的城市。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马夏禾看着车窗外星星点点的路灯不禁感慨万千。即使父亲对自己并不好,可如今得了这个消息,心里依旧感觉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马夏禾不知不觉的看着窗外,突然觉得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虽然父亲不在了,可是活人还得继续活着,马夏禾打开了周叔买的一袋子食物,里面有一个泡面,一个面包,一袋红肠,已经是蛮丰盛的一顿了。马夏禾站起身来,通过拥挤的车厢,去泡了面,回来了,打开面包和红肠吃了起来。此时的马夏禾对再美味的美食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如同机器一般的吃完了这些食物,然后连带着把泡面的汤也喝了个精光。

    从火车站下了车,连忙打了个车朝父亲家跑去。等马夏禾慌忙下车来到父亲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父亲的棺木已经静悄悄的停在了巷子里。虽说父亲租的是城市里的房子,可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市郊的一片平房,有的房子带个院子,有的则是孤零零的院子。继母看见马夏禾过来了,连忙拉过来马夏禾说道:“来了,来给你爹磕头吧!一会六点多就去殡仪馆火化了。”马夏禾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任凭继母给自己穿上了孝服,带上了白花,然后跪在了父亲的棺木前,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陪着娘仨一起忙里忙外的是马夏禾父亲的三个工友,三个都是嘴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马夏禾,只是看着呆呆的马夏禾,每人给了她两百块钱。马夏禾收下了钱,低头鞠了一躬:“谢谢叔叔。”一切又重归无言,只有马夏禾弟弟啜泣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那一声声仿佛一道道无形的鞭子抽打在马夏禾的心上,可马夏禾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天才蒙蒙亮,殡仪馆的人就来了,继母跟着殡仪馆的车走,马夏禾姐弟则上了父亲工友的面包车。“节哀吧!”一个工友或许是实在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氛围,开口和姐弟俩说着。“嗯,我们会的,多谢叔叔关心!”马夏禾说着,看向了弟弟:“小喆,要坚强,以后要多听你妈的话,听见没有?”马夏禾抱着弟弟,将脸贴在了弟弟的头上,轻生的说着。“嗯!”马夏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以后也要多照顾妈妈和弟弟。”一个工友这么对马夏禾说,也不知道他是否了解马家的情况,马夏禾只好点了点头:“我会的,叔叔放心吧!”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来到了殡仪馆,按照流程又给父亲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父亲的遗体就被拉去火化了。再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是关在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中。马夏禾看着眼前的骨灰盒,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继母将骨灰盒交给了马夏禾,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孩子,阿姨还得照顾你弟弟,你把你爸带回去吧,让他落叶归根。”马夏禾点了点头,对继母说:“好的,阿姨,我知道了!”然后离开了父亲的城市。继母望着马夏禾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就在马夏禾要带着父亲回家去的时候,来参加父亲葬礼的其中一个工友,也就是开那辆面包车的司机叫住了她:“孩子,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吧!”“我要回去,带我爸回家去,入祖坟去。”马夏禾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才第一次见过面的叔叔。“这样啊!”那个叔叔听了马夏禾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还没吃饭吧,上车吧,我先带你吃个早饭去。”马夏禾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上了叔叔的车。车子停在了一家早餐店门口,那个叔叔和马夏禾说:“先把你爸搁车上吧,咱们先去吃个饭。”马夏禾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多谢叔叔。”就跟着叔叔下了车,来到了早餐店的门口。“看看想要吃点啥?”叔叔问马夏禾。“都行。”马夏禾小声说着。“好,来两碗大碗杂酱粉!”叔叔和老板说着。过了一宿,马夏禾也真是饿了,在粉端上来的时候马夏禾甚至顾不上道谢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马夏禾吃完粉,重新回到了车上,她捧着父亲的骨灰盒,跟着叔叔一路向家驶去。虽说是家,可现在家里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泪水又一次无声的落了下来。开车的叔叔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递过去了一包纸巾,马夏禾接了过来,擦了擦泪水,然而后面的泪水又一次湿润了眼眶。

    路过收费站的时候,一旁的收费员瞥见了副驾驶座上的马夏禾,看着满脸泪痕的马夏禾,不禁疑惑的问着司机:“你副驾驶的是什么人?”司机看出了收费员的疑惑,叹了口气解释着:“我工友的闺女,我工友发生矿难去世了,我开车带她和她爹一起回家。”收费员看了看马夏禾,马夏禾朝她点了点头,特意抬了抬手中的骨灰盒。“这样啊?我登记一下,你出示一下身份证吧!”收费员说着。司机听了,也很听话的递上了身份证,收费员看了看,在纸上记下了司机的身份证号,想了想,又拍了一张司机的身份证,这才还给司机,还特意记下了司机的车牌。司机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马夏禾的双眼实在是顶不住了,她靠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沉沉的,眼皮不住的打起架来。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大脑的崩盘,她还是睡了过去。等马夏禾醒来,车子已经停在了村口的土路上,前方的路面包车是开不进去了,而周叔驾着马车已经在前面等着了。司机叔叔此时已经不在车里了,而是和周叔一起在路旁抽着烟,先聊着。马夏禾的身上赫然多了一件外套,正是那个司机叔叔方才穿着的,马夏禾也不知道叔叔是什么时候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的。用手拱了拱外套,外套上一股呛鼻的烟土味和煤炭味,两种味道交加,有些难闻,可却让马夏禾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因为父亲身上常年也是这种味的。

    马夏禾抱着父亲的骨灰盒走下面包车,将外套还给了司机叔叔:“多谢叔叔!”马夏禾说着。“醒了啊?”司机叔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外套。“走吧!”周叔说着,坐在了马车把式上。此时的马车已经焕然一新,显而易见的被刷洗过了。马夏禾又说了一声“谢谢周叔”,这才爬上了马车,一旁的司机叔叔也回到车上拔下了钥匙转头爬上了马车。马车熟练的来到了马夏禾家的祖坟,不少村里的长辈晚辈已经等在了一个掘好的大坑前。马夏禾知道,这个大坑就是父亲的归宿了。村里人请了个先生,专管白事的,先生让马夏禾把骨灰盒先放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叫一声“爹,回家了”,然后请骨灰盒入了坑中。转到一旁烧起了纸人纸马和纸钱,“说,爹,来领钱了!”先生说着。“爹,来领钱了!”马夏禾跟着说。一套流程下来,马夏禾已经浑浑噩噩的了,她走完了全部的流程,感觉自己都快麻木了,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有那么一刻,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虽然是一场噩梦,也总好过这是现实。可偷偷的拧了自己一把,真实的疼痛感传来,无情的戳穿了马夏禾那最后一丝的希望。

    马夏禾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四周空荡荡的,即使这两天马夏禾回来住的时候四周也是空荡荡的,可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因为马夏禾知道,她的父亲再也不可能回家了。家里如今只剩了她一个人了,她把父亲的遗像摆在了家里爷爷和奶奶遗像的旁边,这间屋子曾经是爷爷奶奶的房间,现在爷爷奶奶等来了他们的儿子,一家团圆了。马夏禾跪在地上,给爷爷奶奶和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在地上没有站起身来。身旁佛架上的佛像还在咧着嘴笑着,丝毫没有顾及马夏禾此时沉痛的心情。

    “夏禾,你在这儿干嘛呢?”周叔来到了马夏禾的家里,一把抓住了马夏禾的胳膊:“走,吃饭去!”于是拉着他来到了村子里唯一的那家饭店。马夏禾很奇怪,自己家并没有花钱设宴,虽说红白喜事都是要吃席的,可是这钱是怎么出的,马夏禾却一点都不知道。她悄悄的问周叔:“周叔,这宴是谁订的啊?”周叔把她按在凳子上,跟他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这些做叔叔大爷的,还能让你出钱不成?”说着,他端起酒杯来:“各位老少爷们,乡亲父老,夏禾是咱们村出来的大学生,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也是打咱们眼底下长大的,他家的情况咱们也都清楚,这大学学费一年也得七八千,咱们给孩子凑凑,不能让孩子没书读!”四周的村民一个个都活跃的报了名,这让马夏禾很感动,却又有些心酸,她知道村里人的家境也都不富裕,只能不断的说着谢谢,然后吃着大家夹到她碗里的饭。

    当马夏禾吃完饭,想起来要去找她父亲工友那个司机叔叔的时候,却发现人群中并没有他的身影。马夏禾问了周叔,周叔说他开席的时候就走了,怎么留都留不住。马夏禾突然想起来,自己连这个送自己回家的叔叔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心里突然觉得难过了起来。

    马夏禾端起一瓶啤酒,对着瓶子吹了起来。嘟嘟嘟,一瓶啤酒下肚,马夏禾已经呈现了几分醉意。方才许久都憋着没有爆发出来的感情这才迸发了出来。众村民见马夏禾突然不受控的嚎啕大哭起来,一个个都看向了这里。“唉,娃子太苦了,哭出来就好了。”周叔这么说着。一面叫了村里的两个婶子陪着马夏禾,见马夏禾哭过一阵,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两个婶子连忙把马夏禾扶着回去了家里。土床上的被褥收拾好,这才给马夏禾放在土床上,给她脱了衣物,两个婶子不放心她,商量了一下,留了下来陪着马夏禾。

    马夏禾第二天一早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一旁早有一个婶子把她扶了起来,给她端来了一碗稀粥。“夏禾啊,婶子知道你难受,不过还得劝你一句,活人得向前看,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对不?”马夏禾点了点头。“来,喝点吧。”婶子说着。“好,婶子,我自己来!”然后马夏禾挺起身子坐了起来,自己拿着碗开始往嘴里喝粥。喝了一气粥,缓了好一会,这才继续喝了两口。断断续续的,总算是把这碗粥喝完了,这才摇了摇晕晕的头,艰难的走下来床。

    婶子连忙扶住了马夏禾,劝慰她说:“你还是休息休息吧!”马夏禾摇了摇头:“婶子,我还想再去陪陪我爹。”婶子点了点头,扶着马夏禾走了出去,径直走向了马夏禾她家的祖坟。坐在了父亲的坟头上,马夏禾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那新坟的坟头,新坟的土,以及新坟上夹杂着的些许野草。没有流泪,没有哭喊,马夏禾静静的看着,然后轻声唱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一朵朵蒲公英,随风飘过马夏禾父亲的墓碑。几个同村的叔叔婶婶站在不远处看着孤苦无依的马夏禾,止不住的抹着眼泪。

    这几天,马夏禾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她一个人无聊,跑到了林子里,无意中听见了几个叔叔在密谋着什么。当她好奇的凑近了,没想到正听见几个叔叔在为谁家去卖牛来凑齐她下学期的学费时,她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她收拾好了东西,静悄悄的离开了村子,她身上还有父亲工友给的钱,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三个叔叔的名字。可是她一掏兜,兜里竟然不是六百块,认真数了数,足足两千一百四十九块六毛钱。有零有整,有硬朗的,也有揉的都快零碎了的。马夏禾知道这是她村里的叔叔婶婶给她凑的钱,一分一毛都是情。马夏禾一边哭着,一边朝村外走去,她不能再让这些同村的叔叔婶婶为自己为难了。

    学校还没开学,马夏禾就回到了学校,因为除了学校,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租了个五百块的月租房,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发呆。至于想了什么,就连马夏禾自己都不清楚。直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马夏禾这才发觉身体的异样,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了外面。此时夜已深,夜宵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马夏禾很想吃点烧烤,可是最终还是停留在炒粉摊前买了一份炒粉。正在吃着饭,看着四周时不时穿过的一辆电动车,马夏禾眼前一亮:外卖员?貌似是个不错的兼职!

    第二天一大早,马夏禾就来到了美团的站点了解情况。暑假兼职,第一个月每单五块五,第二个月以后则是和正常专送一样的,前六百单是四块二一单,以后是每阶段四块八,五块二,总之就是单子跑的越多,单价就会越高。除此之外,每天的保险费是两块钱,公司会先给交上,等发工资的时候再扣。车和电每个月的租金都是三百元,有换电柜可以无限换电,人事洋洋洒洒给马夏禾说了一大堆,可马夏禾随即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记得多多跑单就是了。

    于是,外卖员小马就正式上线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马夏禾辛辛苦苦的开始了送餐。送超时了,连忙和客人说着道歉请求别人不要投诉自己超时,下大雨了,马夏禾在雨里冻的哆哆嗦嗦的车也打滑路上也堵,这段时间马夏禾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每天会被打电话催餐,有一些性子暴躁的客人还会在电话里骂她,这让马夏禾很是委屈。不过委屈归委屈,马夏禾还得接着跑。

    其实送外卖的这段时间,即遇到过一些温情的时刻,又遭受到了一些白眼,被人辱骂甚至吐口水。总之,世界上的人有很多,既有好人,也有坏人,那些所谓的有钱人未必真的有人,可遇见能拿捏住的身处社会底层的外卖员,总有着高人一等的自豪感,马夏禾一个没有背景又没有社会经历的小女生难免就会被顾客欺负一番。

    一个半月跑下来,倒是和几家饭店比较熟络了,而随着学校的开学,马夏禾的外卖员生涯也就接近尾声了。到最后一天,马夏禾跑完了九单,终于离职了。可工资还得二十号才能发,马夏禾只好先去学校报备,申请了延期交学费。

    新学期开学了,江楚楚叫齐了cat组合的五名成员,大家一起吃了个饭。马夏禾见到了久违的室友和队友,心中万分激动,不知不觉中就多喝了几杯。江楚楚突然提起酒杯说道:“我听说隔壁付星楚也组了个乐队,要在十佳歌手大赛上跟我们掰掰手腕,你们几个怎么说?”马夏禾借着酒劲站了起来:“还用说?报名,跟她们比!”翟悠悠则悠悠的说道:“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搞的火药味这么浓,不太好吧?”罗夏却说:“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参加咱们的,她们参加她们的,没听说过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对,就这么定了!”一旁的白曦也喝了点酒,此刻很是高兴的应着战。翟悠悠见四个人都选择参加比赛,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于是,马夏禾又一次恢复了之前的上学节奏,学校,食堂,宿舍,舞室,四点一线的生活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