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来的道路？
“你醒了吗，艾黎克？”
与星烈狼战斗后数日，艾黎克的伤已大致痊愈。除了治愈魔法的功劳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妖精们送的【冬之花】。
“嗯，醒了。”
艾黎克穿着褶皱的衬衫，一副邋遢装扮，一头黑发因为刚睡醒而到处乱翘。
“早安。”
“早。早餐准备好了，既然醒了的话就一起吃吧。”
“你是特地为了找我吃饭才跑来的啊？”
艾黎克道谢。
莉亚娜听了轻轻苦笑。
“吃饭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美味吧？”
“……也对啦。”
莉欧妮微笑着。
艾黎克听了深深呼了一口气。
虽然被称作魔王，但是莉亚娜平常却跟随处可见的普通女性没有什么两样。不单是服装或外表，她也会跟一般人一样欢笑、生气、担心，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跟我听说的魔王完全不一样。]
艾黎克不是傻子，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看得出来。
被推举为勇者、接受人们的请求踏上战场。但是与其说是请求……其实当时除了跟魔王战斗以外，艾黎克根本别无选择。
即使如此，艾黎克需要自己存在的理由。如果不找到存在的理由，孤身漂泊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所以艾黎克接受了那个理由。
那个面对异种族的威胁，人类陷入漫长的战争；战争不断产生死者和孤儿，令这世界的人们悲伤不已。见到这样的情况，艾黎克打从心底想要结束这场战争。
可以的话，他期望能不透过战斗，让人类和异种族不分彼此、和平相处。就算不得不和魔王战斗，他也不想在战斗中杀死魔王。从来都不想。他希望透过这场战争，可以让更多人类愿意与异种族互相理解。
然而被圣女背叛后，拯救了自己的是立于异种族顶点的魔王。
[自己现在总算深刻了解到，我是道具。原来我真的只是道具。]
他发自内心体悟到这个事实。
[要说不恨迪莉亚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事实上他非常恨她，想诅咒她。如果她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我的情感一定会立即失控吧。]
她说过艾黎克在她眼里只是道具，那大概是真的吧。
住在魔都的这段日子，艾黎克认识了一些这里的居民。
异种族的确生来就和人类不同、比人类优秀。但是，他们也有感情、有家庭、有为某人奉献自己的心情。
那和人类有何不同？
领悟这一点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年多来所做的一切全都失去了意义。
当然，与伙伴们的相遇并非没有意义，还有其他许多许多的邂逅也一样。
但是到头来，艾黎克只不过是被王国、联盟、还有迪莉亚·艾琳任意摆布的道具罢了。
“怎么了，艾黎克？”
“不……没什么。”
“……你的脸看起来可不像‘没什么’呢。你又在责备自己了吧？有时你总会突然露出那种神情。”
[真逃不过你的眼睛。]
艾黎克在心里暗暗念了一句。
其实莉亚娜的观察力没有特别好，只是坦白地说出了事实。
但是不知怎地，艾黎克并不感到不快。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真的只是道具而已。”
迷惘之下艾黎克不经意说出了心事，随即赶到后悔。
莉亚娜一瞬间闪过悲伤的神情。
正想开口的时候艾黎克阻止了她，她只好撇过头去。
“抱歉，一大早就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可是……算了，没什么。”
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恐怕只会更不愉快。于是他说到一半又把话吞了回去。
之后，两人不再对话，默默下楼走向已备好早点的餐厅。
莉亚娜邀请他一同用餐。人类和异种族的确是不同的种族，但他们的生活其实也和人类大同小异。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种族的差异简直微不足道。
“……连吃的东西也都一样啊。”
进入食堂后看见摆在桌上的早餐，艾黎克喃喃自语。
“艾黎克。”
听到她呼唤自己，艾黎克的视线转向莉亚娜。她的脸上挂着笑容。
既非因为方才那段不开心的对话而生气，也不是为了刻意安慰他而强颜欢笑；
她只是温柔地笑着。
“不好意思，受了你这么多照顾。”
莉亚娜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这么说？”
“各种事情都受到你的照顾了。”
这时，莉亚娜转移话题。
“没关系的。吾想你可能不记得了，不过吾也受到你的照顾哦。对了，还有啊，记得一会要跟黑骑士道个谢哦。你之前在森林内受伤是他在森林里找到你，是他找到你的，并且把你带回来的。”
经过莉亚娜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确看见了黑骑士的身影。他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相当中性；加上全身都包覆着铠甲和头盔、看不到面庞，令人难以辨认性别。
话说回来，别说是见面了，他们似乎连一句话也还没说过。
[记得当初遇到黑骑士的时候，黑骑士要求和我单挑，但是却被米尼亚阻拦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与黑骑士真正的交手。]
“嗯……我会去的，等我要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再去跟他道谢吧。”
艾黎克说这句话的瞬间，莉亚娜突然跳了起来，还弄翻了座椅。
她用颤抖的声音惶恐地问道：
“你、你要离开魔都吗？”
“呃，我是有此打算……总不能一直给你们添麻烦。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不过，吾从来不觉得你给吾辈造成什么麻烦啊；可以的话，吾希望你能留在魔都。”
艾黎克不明白，彼此明明是敌人，明明就是可以对彼此见死不救的，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艾黎克无法理莉亚娜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因为我的父母原因才救我的吗？”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应该说过才对，吾想知道你的事，想告诉你吾的故事。”
“啊啊。”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吾可不是因为单纯好奇或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
“那是为什么啊？”
“……吾希望跟你一起将魔都，不、让这世界变得更好。”
瞬间，艾黎克呆住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从她口中会听到这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说不出话来。
然后莉亚娜又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吾以前告诉过你吗？吾至今见过许许多多的勇者，但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的勇者。在与你邂逅的瞬间，吾感觉到了命运的存在。”
“吾啊，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人类的世界，只希望吾辈异种族的和平。然后可能的话，最好是人类能与异种族和谐共存。”
“那恐怕非常困难吧。”
但是莉亚娜却笑了。
“嗯，吾知道那很困难。老实说，吾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实现目标。可是啊，其实过去也曾有过人类和异种族携手合作、和平共存的时代喔。”
“咦？”
[真的假的？]
艾黎克心想。
虽然这些年的旅行之中，艾黎克也遇到一些对异种族抱持好感的人类，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景象。
不对，其实艾黎克自己就跟名为精灵的异种族处得不错。只是说到两族携手合作的和平时代，他真的想像不出来。
异种族和人类之间的嫌隙正是这么深。
“吃惊是正常的。但是那样的时代真的存在过喔。可惜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结束了那个和平的时代，使得人类和异种族变得像现在这样，连我也不知道。”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她说：
“为了让这世界变得更加和平，请把力量借给吾。”
“我的力量？”
“没错，非你不可。吾希望能跟像你一样、对异种族完全没有偏见的人类一起走下去。而且，你可是勇者啊。”
那是魔王——莉亚娜·艾琳娜绝无半分虚假的肺腑之言。
但艾黎克没有马上给予回应。
当然，他也想要和平的世界。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之前遇见的那些异种族一样，放下种族的歧视携手合作，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十分美好。]
[可是，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我是勇者嘛……现在的我还算勇者嘛……]
他还拥有守护他人的意志，还拥有继续奋战的力量。但是光是那样到底做得了什么呢？
看着困惑又失落的艾黎克，莉亚娜温柔的微笑着。
“不需要急着回答。吾知道你现在正全心全意地思考吾刚刚的话，单是这样吾就很高兴了。”
“……抱歉。”
“没必要道歉，这本来就是吾任性的要求。”
[自己对异种族和人类之间的事一点也不了解。]
艾黎克心想。
他知道人类厌恶异种族，也知道异种族受到人类迫害。但是，理由是什么？
实际上，异种族到底受了什么苦？
[不仅是异种族，就连人类之间也有阶级的差异；听说许多人的地位甚至不如家畜，遭到残酷的对待。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对待？]
艾黎克什么都不了解。
话说回来，勇者必须打魔王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我……”
望着答不出话的艾黎克，莉亚娜温柔地给予安慰。
“吾是不是一下子说得太多了？或许是吾太着急了也说不定。不过呀，只要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吾至少可以完成一件日后回首时能大喊‘啊啊，当初这么做真是太好了！’的事情。”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唔……就算你问吾，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和你战斗了两天两夜，一同面临生死的绝境；虽然吾辈才见面不久，但是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吾可以明确的知道你和至今为止的勇者不一样——在你的身上，吾感受到了希望。”
这种心情很难用言语描述，想说清楚真不容易。
莉亚娜苦笑。
“慢慢思考就好，等到有天你想对某人倾诉的时候，再把你的心情说出来吧。当然如果那个人是吾的话，吾会很开心。不过要是你觉得不想对吾说，告诉爱丽莎或者其他的人也没关系。一个人闷着可是会闷出病。再说一个人的想法不一定正确……有时请教他人的意见也很重要。至少吾是这么认为。”
“无论如何，请你考虑一下吧。当然，就算拒绝了，吾也不会把你赶出魔都的。吾保证。”
“……莉亚娜。”
“嘛，虽然吾自己说得很了不起，但是呢，其实吾也经常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幸好吾辈都还活着，就算走错一两次路，世界也不会毁灭，可以重新来过。”
“同时，这也是身为生者的义务。”
莉亚娜说道。
原来如此。听完这番话，艾黎克心情似乎稍微好转了一些。
“谢啦。”
“嗯，很高兴有帮上你的忙。那么用餐吧。”
“好。”
艾黎克这几天以来一直都没什么食欲。他虽然觉得食物的味道很香，可是却怎么都提不劲进食。不过，今天稍微比平常多吃了一点。
与星烈狼战斗后数日，艾黎克的伤已大致痊愈。除了治愈魔法的功劳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妖精们送的【冬之花】。
“嗯，醒了。”
艾黎克穿着褶皱的衬衫，一副邋遢装扮，一头黑发因为刚睡醒而到处乱翘。
“早安。”
“早。早餐准备好了，既然醒了的话就一起吃吧。”
“你是特地为了找我吃饭才跑来的啊？”
艾黎克道谢。
莉亚娜听了轻轻苦笑。
“吃饭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美味吧？”
“……也对啦。”
莉欧妮微笑着。
艾黎克听了深深呼了一口气。
虽然被称作魔王，但是莉亚娜平常却跟随处可见的普通女性没有什么两样。不单是服装或外表，她也会跟一般人一样欢笑、生气、担心，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跟我听说的魔王完全不一样。]
艾黎克不是傻子，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看得出来。
被推举为勇者、接受人们的请求踏上战场。但是与其说是请求……其实当时除了跟魔王战斗以外，艾黎克根本别无选择。
即使如此，艾黎克需要自己存在的理由。如果不找到存在的理由，孤身漂泊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所以艾黎克接受了那个理由。
那个面对异种族的威胁，人类陷入漫长的战争；战争不断产生死者和孤儿，令这世界的人们悲伤不已。见到这样的情况，艾黎克打从心底想要结束这场战争。
可以的话，他期望能不透过战斗，让人类和异种族不分彼此、和平相处。就算不得不和魔王战斗，他也不想在战斗中杀死魔王。从来都不想。他希望透过这场战争，可以让更多人类愿意与异种族互相理解。
然而被圣女背叛后，拯救了自己的是立于异种族顶点的魔王。
[自己现在总算深刻了解到，我是道具。原来我真的只是道具。]
他发自内心体悟到这个事实。
[要说不恨迪莉亚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事实上他非常恨她，想诅咒她。如果她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我的情感一定会立即失控吧。]
她说过艾黎克在她眼里只是道具，那大概是真的吧。
住在魔都的这段日子，艾黎克认识了一些这里的居民。
异种族的确生来就和人类不同、比人类优秀。但是，他们也有感情、有家庭、有为某人奉献自己的心情。
那和人类有何不同？
领悟这一点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年多来所做的一切全都失去了意义。
当然，与伙伴们的相遇并非没有意义，还有其他许多许多的邂逅也一样。
但是到头来，艾黎克只不过是被王国、联盟、还有迪莉亚·艾琳任意摆布的道具罢了。
“怎么了，艾黎克？”
“不……没什么。”
“……你的脸看起来可不像‘没什么’呢。你又在责备自己了吧？有时你总会突然露出那种神情。”
[真逃不过你的眼睛。]
艾黎克在心里暗暗念了一句。
其实莉亚娜的观察力没有特别好，只是坦白地说出了事实。
但是不知怎地，艾黎克并不感到不快。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真的只是道具而已。”
迷惘之下艾黎克不经意说出了心事，随即赶到后悔。
莉亚娜一瞬间闪过悲伤的神情。
正想开口的时候艾黎克阻止了她，她只好撇过头去。
“抱歉，一大早就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可是……算了，没什么。”
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恐怕只会更不愉快。于是他说到一半又把话吞了回去。
之后，两人不再对话，默默下楼走向已备好早点的餐厅。
莉亚娜邀请他一同用餐。人类和异种族的确是不同的种族，但他们的生活其实也和人类大同小异。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种族的差异简直微不足道。
“……连吃的东西也都一样啊。”
进入食堂后看见摆在桌上的早餐，艾黎克喃喃自语。
“艾黎克。”
听到她呼唤自己，艾黎克的视线转向莉亚娜。她的脸上挂着笑容。
既非因为方才那段不开心的对话而生气，也不是为了刻意安慰他而强颜欢笑；
她只是温柔地笑着。
“不好意思，受了你这么多照顾。”
莉亚娜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这么说？”
“各种事情都受到你的照顾了。”
这时，莉亚娜转移话题。
“没关系的。吾想你可能不记得了，不过吾也受到你的照顾哦。对了，还有啊，记得一会要跟黑骑士道个谢哦。你之前在森林内受伤是他在森林里找到你，是他找到你的，并且把你带回来的。”
经过莉亚娜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确看见了黑骑士的身影。他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相当中性；加上全身都包覆着铠甲和头盔、看不到面庞，令人难以辨认性别。
话说回来，别说是见面了，他们似乎连一句话也还没说过。
[记得当初遇到黑骑士的时候，黑骑士要求和我单挑，但是却被米尼亚阻拦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与黑骑士真正的交手。]
“嗯……我会去的，等我要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再去跟他道谢吧。”
艾黎克说这句话的瞬间，莉亚娜突然跳了起来，还弄翻了座椅。
她用颤抖的声音惶恐地问道：
“你、你要离开魔都吗？”
“呃，我是有此打算……总不能一直给你们添麻烦。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不过，吾从来不觉得你给吾辈造成什么麻烦啊；可以的话，吾希望你能留在魔都。”
艾黎克不明白，彼此明明是敌人，明明就是可以对彼此见死不救的，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艾黎克无法理莉亚娜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因为我的父母原因才救我的吗？”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应该说过才对，吾想知道你的事，想告诉你吾的故事。”
“啊啊。”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吾可不是因为单纯好奇或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
“那是为什么啊？”
“……吾希望跟你一起将魔都，不、让这世界变得更好。”
瞬间，艾黎克呆住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从她口中会听到这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说不出话来。
然后莉亚娜又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吾以前告诉过你吗？吾至今见过许许多多的勇者，但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的勇者。在与你邂逅的瞬间，吾感觉到了命运的存在。”
“吾啊，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人类的世界，只希望吾辈异种族的和平。然后可能的话，最好是人类能与异种族和谐共存。”
“那恐怕非常困难吧。”
但是莉亚娜却笑了。
“嗯，吾知道那很困难。老实说，吾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实现目标。可是啊，其实过去也曾有过人类和异种族携手合作、和平共存的时代喔。”
“咦？”
[真的假的？]
艾黎克心想。
虽然这些年的旅行之中，艾黎克也遇到一些对异种族抱持好感的人类，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景象。
不对，其实艾黎克自己就跟名为精灵的异种族处得不错。只是说到两族携手合作的和平时代，他真的想像不出来。
异种族和人类之间的嫌隙正是这么深。
“吃惊是正常的。但是那样的时代真的存在过喔。可惜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结束了那个和平的时代，使得人类和异种族变得像现在这样，连我也不知道。”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她说：
“为了让这世界变得更加和平，请把力量借给吾。”
“我的力量？”
“没错，非你不可。吾希望能跟像你一样、对异种族完全没有偏见的人类一起走下去。而且，你可是勇者啊。”
那是魔王——莉亚娜·艾琳娜绝无半分虚假的肺腑之言。
但艾黎克没有马上给予回应。
当然，他也想要和平的世界。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之前遇见的那些异种族一样，放下种族的歧视携手合作，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十分美好。]
[可是，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我是勇者嘛……现在的我还算勇者嘛……]
他还拥有守护他人的意志，还拥有继续奋战的力量。但是光是那样到底做得了什么呢？
看着困惑又失落的艾黎克，莉亚娜温柔的微笑着。
“不需要急着回答。吾知道你现在正全心全意地思考吾刚刚的话，单是这样吾就很高兴了。”
“……抱歉。”
“没必要道歉，这本来就是吾任性的要求。”
[自己对异种族和人类之间的事一点也不了解。]
艾黎克心想。
他知道人类厌恶异种族，也知道异种族受到人类迫害。但是，理由是什么？
实际上，异种族到底受了什么苦？
[不仅是异种族，就连人类之间也有阶级的差异；听说许多人的地位甚至不如家畜，遭到残酷的对待。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对待？]
艾黎克什么都不了解。
话说回来，勇者必须打魔王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我……”
望着答不出话的艾黎克，莉亚娜温柔地给予安慰。
“吾是不是一下子说得太多了？或许是吾太着急了也说不定。不过呀，只要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吾至少可以完成一件日后回首时能大喊‘啊啊，当初这么做真是太好了！’的事情。”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唔……就算你问吾，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和你战斗了两天两夜，一同面临生死的绝境；虽然吾辈才见面不久，但是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吾可以明确的知道你和至今为止的勇者不一样——在你的身上，吾感受到了希望。”
这种心情很难用言语描述，想说清楚真不容易。
莉亚娜苦笑。
“慢慢思考就好，等到有天你想对某人倾诉的时候，再把你的心情说出来吧。当然如果那个人是吾的话，吾会很开心。不过要是你觉得不想对吾说，告诉爱丽莎或者其他的人也没关系。一个人闷着可是会闷出病。再说一个人的想法不一定正确……有时请教他人的意见也很重要。至少吾是这么认为。”
“无论如何，请你考虑一下吧。当然，就算拒绝了，吾也不会把你赶出魔都的。吾保证。”
“……莉亚娜。”
“嘛，虽然吾自己说得很了不起，但是呢，其实吾也经常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幸好吾辈都还活着，就算走错一两次路，世界也不会毁灭，可以重新来过。”
“同时，这也是身为生者的义务。”
莉亚娜说道。
原来如此。听完这番话，艾黎克心情似乎稍微好转了一些。
“谢啦。”
“嗯，很高兴有帮上你的忙。那么用餐吧。”
“好。”
艾黎克这几天以来一直都没什么食欲。他虽然觉得食物的味道很香，可是却怎么都提不劲进食。不过，今天稍微比平常多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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