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纵鬼师（二）
不等学长话音落地，卓阳拿过手机就奔出食堂，连饭也没吃完。经过一番确认，死者身份终于得到确定：死者名叫李月梅，24岁，在一家上市公司——也就是学长所实习的公司做前台，不过一个月前已经辞职了，目前下落不明。
根据之前的推断，尸体是在室内被杀后搬尸到户外，那么可以排除掉抢劫之类的死因，而是被认识的人所害，否则也不会费这般功夫移尸来避人耳目。
这个李月梅是个外省市人，只身一人来这座城市打工，在这里没什么亲人朋友，所以只能从她已经辞职了的公司入手调查。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是很复杂，从她以前的同事中进行调查，看看谁比较有动机，并且最近被抓伤，比对下DNA就真相大白了。
卓阳觉得说不定这次他们侦探社有机会大显身手一番，甚至有可能因此成名！
卓阳越想越开心，打个哈欠，决定明天再跑一趟，今天不如就早点儿睡觉，毕竟一整天下来，又是发现尸体又是推理，最后还赶着下班前跑了一趟死者公司，也着实够累的。
当晚，卓阳竟做了好久都未再做过的梦——
他路过一片池塘，水面异常宁静，没有丝毫波澜。那池水清澈透明，他能清楚地看到水底或红或黑的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这样安详的梦境，仿佛将他带回了他的童年。梦里的自己变成了五岁的模样，带着对一切事物的好奇之心，他睁着大大的眼睛蹲在池塘边看水底游弋的小鱼，和那些闪着金光的沙砾。
可是就在下一秒，卓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就掉到了水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水压，胸口闷闷的已经喘不过气来。
耳边是那样的安静，水面上的声音都变得沉闷怪异起来。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希望可以抓到什么，但是抓到的只有不断流开的池水。
也许他注定就要这么死了。
当人的心里不再有希望存在，眼前似乎也就没了光明，于是他只能不断地在黑暗中沉沦，最终到达另一个世界。
也就是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卓阳觉得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很快的，水声没有了，空气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周围的声音都恢复了原本的音调。
“小朋友，下次要小心啊。”
他听到一句轻描淡写的劝告，可是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隐约记得那人留下一个看似平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噼里啪啦——身边似乎有上百颗木珠掉落，砸在他身边的石板路上，让他一下子惊醒。
凌晨两点。
卓阳听着墙上滴答、滴答的钟表声，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平静。
有多久没做这个梦了？卓阳已经算不清楚了。梦里的场景是他五岁那年的经历，当时他蹲在公园的人工池塘边看鱼，突然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跌进池塘。虽然池塘的水并不算深，但是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五岁的孩子来讲足以造成恐惧与伤害。
记忆就是在这一段里出现分歧——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掉到水里了，可是对于如何得救的却没什么印象了，好像他压根儿就没落水过一样。难道说自己是如梦里的那样被一个挂着微笑的男人拉了上来？还是落水的情节根本才是在做梦？
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他出现在了蝴蝶的梦里？
卓阳摇摇头，又重新躺好，准备继续他的睡眠。可是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那个平静却意味深长的微笑。
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好像……好像在郊外碰到的那个外乡的男人的微笑！
宿舍楼外，月明星稀。
外乡人抬头看看月色，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空气中虚拟的人说着：
“终于到了，不过还是错过了……”
天光大亮，好在今天没什么课，可以去调查一下死者了。
卓阳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直接去了李月梅生前的公司，没想到的是，他竟在公司的楼下又碰到了那个外乡人！
卓阳没来由地想起了昨晚做的梦，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么巧啊，大学生。”
那人先和他打起了招呼，卓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憋了半晌才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
“没什么，办点儿事情罢了。”
“哦。”
卓阳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接了句不搭前言的话题，“你的行李不是被偷了吗？找到了吗？”
“呵呵，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算了吧，有时间再去补办个证件就行了。”
那人毫不在意地笑笑，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复姓尉迟，名鱼乐，取义‘知鱼之乐’。”
“好名字啊。我叫卓阳。”
卓阳也伸出手握上去，却如触电一般在心里哆嗦了一下——这家伙的手竟没有一点儿温度！就像上次他突然出现，也没有让人感受到一丝气息！不过卓阳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礼貌地对尉迟鱼乐笑笑，二人一同进了面前的写字楼。
电梯降到了一层，“叮”地一声在二人面前打开门。
“你到几层？”
“17层。”
“巧了，我也是。”
尉迟鱼乐似乎很喜欢和卓阳对话，“你今天来是为了昨天的案子吗？”
“是啊，这是死者生前的公司。”
“这样啊。”
尉迟鱼乐抬头看着门上不断变动的数字，“你相信我会算命吗？”
“什么？”
卓阳没搞懂他话里的意思。
“不出一周，顾世杰将付出代价。”
“顾世杰是谁？”
卓阳的话刚问出口，电梯就“叮”地一声停在了17层，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尉迟鱼乐向卓阳比了一个“电梯到了，您先请”的眼神，卓阳也就没再追问，直接走出了电梯，却也没注意那个尉迟是否也跟着出来了。
出了电梯就是李月梅离职前的公司了——罗氏电子集团。卓阳带了个假的记者证，说自己是实习记者，想要根据一起命案进行一些询问。
其中一个才顶替了李月梅没多久的新员工听到她的死讯明显有些弄不清情况，另两位李月梅的旧同事赶紧将卓阳引进会客室，并且通知了老总。
卓阳喝了口刚为他端上来的茶水，环顾了一下这个会客室——倒是宽敞明亮，不愧是大公司，布置的很讲究。
不一会儿，秘书推开了会客室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卓阳见状赶紧起身，对方也走过来和他握手：
“您好，我是这里的董事长，顾世杰。”
顾世杰！他就是刚刚尉迟鱼乐口中说的顾世杰！
这次卓阳真的是被吓到了，因为这真的不像是巧合。一个初到此地的外乡人居然知道上市公司老总的名字？而且听起来完全像是知道卓阳就是来找他的，也就是说他明确的知道17就是罗氏电子集团！或许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而是他也有着和他同样的目的，他们都是来找这位顾世杰的。
难道他认识顾世杰？从外乡赶来是为了找他？那为什么要说顾世杰一周内会付代价？付出什么代价？而且这个尉迟鱼乐明明是跟自己一起到了17层，如果他也是来找这位顾世杰的，那么他现在人在哪呢？
根据之前的推断，尸体是在室内被杀后搬尸到户外，那么可以排除掉抢劫之类的死因，而是被认识的人所害，否则也不会费这般功夫移尸来避人耳目。
这个李月梅是个外省市人，只身一人来这座城市打工，在这里没什么亲人朋友，所以只能从她已经辞职了的公司入手调查。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是很复杂，从她以前的同事中进行调查，看看谁比较有动机，并且最近被抓伤，比对下DNA就真相大白了。
卓阳觉得说不定这次他们侦探社有机会大显身手一番，甚至有可能因此成名！
卓阳越想越开心，打个哈欠，决定明天再跑一趟，今天不如就早点儿睡觉，毕竟一整天下来，又是发现尸体又是推理，最后还赶着下班前跑了一趟死者公司，也着实够累的。
当晚，卓阳竟做了好久都未再做过的梦——
他路过一片池塘，水面异常宁静，没有丝毫波澜。那池水清澈透明，他能清楚地看到水底或红或黑的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这样安详的梦境，仿佛将他带回了他的童年。梦里的自己变成了五岁的模样，带着对一切事物的好奇之心，他睁着大大的眼睛蹲在池塘边看水底游弋的小鱼，和那些闪着金光的沙砾。
可是就在下一秒，卓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就掉到了水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水压，胸口闷闷的已经喘不过气来。
耳边是那样的安静，水面上的声音都变得沉闷怪异起来。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希望可以抓到什么，但是抓到的只有不断流开的池水。
也许他注定就要这么死了。
当人的心里不再有希望存在，眼前似乎也就没了光明，于是他只能不断地在黑暗中沉沦，最终到达另一个世界。
也就是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卓阳觉得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很快的，水声没有了，空气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周围的声音都恢复了原本的音调。
“小朋友，下次要小心啊。”
他听到一句轻描淡写的劝告，可是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隐约记得那人留下一个看似平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噼里啪啦——身边似乎有上百颗木珠掉落，砸在他身边的石板路上，让他一下子惊醒。
凌晨两点。
卓阳听着墙上滴答、滴答的钟表声，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平静。
有多久没做这个梦了？卓阳已经算不清楚了。梦里的场景是他五岁那年的经历，当时他蹲在公园的人工池塘边看鱼，突然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跌进池塘。虽然池塘的水并不算深，但是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五岁的孩子来讲足以造成恐惧与伤害。
记忆就是在这一段里出现分歧——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掉到水里了，可是对于如何得救的却没什么印象了，好像他压根儿就没落水过一样。难道说自己是如梦里的那样被一个挂着微笑的男人拉了上来？还是落水的情节根本才是在做梦？
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他出现在了蝴蝶的梦里？
卓阳摇摇头，又重新躺好，准备继续他的睡眠。可是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那个平静却意味深长的微笑。
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好像……好像在郊外碰到的那个外乡的男人的微笑！
宿舍楼外，月明星稀。
外乡人抬头看看月色，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空气中虚拟的人说着：
“终于到了，不过还是错过了……”
天光大亮，好在今天没什么课，可以去调查一下死者了。
卓阳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直接去了李月梅生前的公司，没想到的是，他竟在公司的楼下又碰到了那个外乡人！
卓阳没来由地想起了昨晚做的梦，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么巧啊，大学生。”
那人先和他打起了招呼，卓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憋了半晌才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
“没什么，办点儿事情罢了。”
“哦。”
卓阳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接了句不搭前言的话题，“你的行李不是被偷了吗？找到了吗？”
“呵呵，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算了吧，有时间再去补办个证件就行了。”
那人毫不在意地笑笑，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复姓尉迟，名鱼乐，取义‘知鱼之乐’。”
“好名字啊。我叫卓阳。”
卓阳也伸出手握上去，却如触电一般在心里哆嗦了一下——这家伙的手竟没有一点儿温度！就像上次他突然出现，也没有让人感受到一丝气息！不过卓阳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礼貌地对尉迟鱼乐笑笑，二人一同进了面前的写字楼。
电梯降到了一层，“叮”地一声在二人面前打开门。
“你到几层？”
“17层。”
“巧了，我也是。”
尉迟鱼乐似乎很喜欢和卓阳对话，“你今天来是为了昨天的案子吗？”
“是啊，这是死者生前的公司。”
“这样啊。”
尉迟鱼乐抬头看着门上不断变动的数字，“你相信我会算命吗？”
“什么？”
卓阳没搞懂他话里的意思。
“不出一周，顾世杰将付出代价。”
“顾世杰是谁？”
卓阳的话刚问出口，电梯就“叮”地一声停在了17层，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尉迟鱼乐向卓阳比了一个“电梯到了，您先请”的眼神，卓阳也就没再追问，直接走出了电梯，却也没注意那个尉迟是否也跟着出来了。
出了电梯就是李月梅离职前的公司了——罗氏电子集团。卓阳带了个假的记者证，说自己是实习记者，想要根据一起命案进行一些询问。
其中一个才顶替了李月梅没多久的新员工听到她的死讯明显有些弄不清情况，另两位李月梅的旧同事赶紧将卓阳引进会客室，并且通知了老总。
卓阳喝了口刚为他端上来的茶水，环顾了一下这个会客室——倒是宽敞明亮，不愧是大公司，布置的很讲究。
不一会儿，秘书推开了会客室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卓阳见状赶紧起身，对方也走过来和他握手：
“您好，我是这里的董事长，顾世杰。”
顾世杰！他就是刚刚尉迟鱼乐口中说的顾世杰！
这次卓阳真的是被吓到了，因为这真的不像是巧合。一个初到此地的外乡人居然知道上市公司老总的名字？而且听起来完全像是知道卓阳就是来找他的，也就是说他明确的知道17就是罗氏电子集团！或许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而是他也有着和他同样的目的，他们都是来找这位顾世杰的。
难道他认识顾世杰？从外乡赶来是为了找他？那为什么要说顾世杰一周内会付代价？付出什么代价？而且这个尉迟鱼乐明明是跟自己一起到了17层，如果他也是来找这位顾世杰的，那么他现在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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