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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在漩涡之中

    墨掉站起身来,“玉耳小姐,你等我一下可行?”

    “你要去干吗?”

    “家里没酒了,喜舍陆总在苹果路和荔枝路口等我!”

    说到酒,冯玉耳想都没想回道,“速去速回!”

    墨掉转身出去在苹果路和荔枝路接到送货小哥。

    “兄弟,你这就过分了不是?”

    “墨先生,我不敢靠近山庄啊。”

    “跟你多次说过,大白天没事。”

    “对不住了墨先生!毫不夸张地说,我在这儿还发抖呢。”

    “大白天没事!”

    “今天是阴天,冷飕飕的。墨先生,真是对不住,让你跑路了!”

    “刮风下雨、遇到恶劣天气才会犯病。”

    “老祖宗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墨先生,你是好人!我才把酒送到荔枝路。要是山庄其它人,给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送货……。”

    “你也太胆小了。晚上闹鬼,白天还怕?帮我把酒搬到三轮车上。”

    “总共二十四件,144瓶酒,包装箱,包装盒原封未动,你验货,我把搬酒,”送货小哥一边干,活一边说:

    “飞天茅台八箱,茅台王子八箱,茅台1935八箱,贵州茅台八箱。”

    “辛苦你了兄弟!”

    “辛苦谈不上,就是心里害怕!要不是数量多,真的不敢来!”

    “大白天没事!”

    “墨先生,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挣钱不易。吃得补药,吃不起…。”

    “没有那么可怕。”

    “关键一家老小靠我养活呢!墨先生,山庄买这么多酒有什么事吗?”

    “最近……。”

    “冯家小姐的病情转移了?”

    “算是吧!”

    “不叫唤,改喝酒了?”

    “算是不!”

    “你要小心哟,”送货小哥快速扫视一下墨掉,“酒鬼乱…。”

    “别乱说话!”

    “墨先生,死鬼这么喝下去,必然抬高酒价,你要有个准备。”

    “别传谣!”

    “山庄不是闹鬼吗?当然就是死鬼。鬼就是无底洞。”

    “都是些什么人在乱说?”

    “省市谁人知谁人不晓?还说……。”

    “还说什么?”

    “水晶集团冯总开发地产动了风水宝地,遭报应了。”

    “别瞎说。”

    “不是我在说,大家都在说!我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

    “为嘛给一个将死之人喝这么贵的酒?”

    “家里搞地产有钱,喝酒不是事。再就是现在不喝,何时喝?”

    “理是这个理,就是觉得太浪费。”

    “浪费吗?”

    “我的意思是和其它酒掺杂着喝,你也赚一笔不是?顺便带动其它品牌。”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板的意思?”

    “既有老板的意思,也有我的意思。当然还有其它酒厂的意思!尤其做代理商的,不能只卖一种酒,要全面开花,公平推销!”

    “回去转告你的老板,下一次送五粮液。”

    “什么时候送?”

    墨掉想了想,“照冯玉耳今早这个喝法,半个月就得送一回!”

    因而说,“每月初二如何?”

    “要得!每次送几件?”

    “还是二十四箱吧!”

    “好呢!墨掉先生,你多保重,那我就回去了?”

    “走吧!”

    “对了,老板让我向你表示感谢,回扣已经打进你的账户。”

    “向陆总带好!”

    “合作愉快!”

    苹果路荔枝路交叉口距离一九五八号山庄还有五公里路,墨掉开着三轮车往回走。

    送货小哥开面包车飞也似地溜了。

    墨掉回到山庄本想进入地下室睡觉,操心的命担心冯玉耳吃得多,喝得多乱拉,又来到五楼。

    冯玉耳坐在床头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回来。

    她看见墨掉站在门口往床上看,便矫情地责问:

    “怎么去这么久?让人家好想好等。”

    墨掉吓一跳,“难道把我当西门欢了?我可不想鬼混…。”

    但又不敢挑逗,因而回道,“送酒的人不敢靠近山庄。”

    “他就那么胆小怕死吗?我就那么可怕吗?”

    冯玉耳犯病发出的声音对有农民功的墨掉来说不是问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灾难。

    关键冯玉耳前期犯病发出的声音致使冒险者付出了惨痛代价,至今躺在医院不省人事,家户喻晓。

    于是摇摇头说,“如今这个时代有几人不是见风就是雨?”

    “我可以理解挣钱不能不要命,但赚钱要讲原则!”

    墨掉决胜千里之外的农民功和狗腿功去五公里外搬酒,确实是小菜一碟。

    “没关系!”

    “我有那么可怕吗?”冯玉耳伸出一只手,“五公里外!”

    五公里外对农民功和狗腿功来说不是事,但大白天墨掉不能使用农民功和狗腿功。

    一来耗能,二来上运气,三怕吓到人。

    要是有人知道他有这样的功夫,又该传谣成活见鬼。

    人言可畏。

    因而说道,“有酒喝喝,五公里不是事。”

    “开法拉利来回一趟顶多十分钟,你把我晒在床上一个时辰于心何忍?”

    “我骑电动三轮车去的!”

    “为什么?”

    “法拉利装不下二十四箱酒。”

    冯玉耳感到愕然,眼泪汪汪地说,“你为了我吃苦受累,真是对不起,亲,你过来坐!”

    墨掉挨着床头坐下,“玉耳小姐,我要去准备菜。”

    “每天要花费你不少时间吧?”

    “为你服务是我的职责,再说我也喜欢劳动,尤其喜欢做厨子。”

    “你急急忙忙走进来是担心我海吃海喝乱拉吗?”

    “确实有这个担心。”

    “真是难为你了!”

    “我,我拿工资,就应该为你服务。”

    “你看着我就对女性失去了兴趣!”

    墨掉担心冯玉耳越说越伤感,于是说,“你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

    “我想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要吃的东西准备好。”

    “你不愿意陪我聊天?”

    “我有准备,你要吃的时候才有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

    “墨掉,你对我太好了!如有朝一日我恢复了健康,就跟你回老家去见妈妈。”

    “到时再说吧。”

    “你不信任我,还看不起我。”冯玉耳迅速低下头,“哪一天不会到来!”

    “你别这样!”墨掉抓住冯玉耳小姐的手,“到时不但你不跟我回去,恐怕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好吧,今天我们就说道儿!”

    其实墨掉的目的还未达到。

    每晚在地府所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务必让冯玉耳小姐在人间回忆一遍,从而加深印象,才不会枉费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

    唯有冯玉耳小姐有了记忆,唯有冯玉耳小姐亲自说出地府那些人物的名字和事件的来龙去脉,冯华山夫妇才能找到拯救这个家庭的法子。

    当然,这也是奉还给他加薪发奖金的重要筹码。

    因而,墨掉赶紧站起来,斟满酒,把杯子举到冯玉耳小姐眼前:

    “刚买回来的飞天茅台。”

    冯玉耳见到酒,就像见到西门欢一样,立马来了精神。

    “墨掉,你真好!”

    “花你父母的钱!”

    “谢谢你照顾我,陪我!”

    “你一样在照顾我,陪我。”

    “此话怎讲?”

    “没有你的照顾,我能拿五万月薪,五十万年终奖金?”

    “要是没有你跟我说我,在这山庄我跟鬼说话去?”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喝酒不醉。”

    “玉耳小姐,你不会自己把自己麻醉了吧?”

    “别人越喝越醉,我越喝清醒精神。要是能麻醉,我就不会有思想和记忆,更不会有痛苦和烦恼!”

    “人世间多少人如意?还是说地府美好的生活吧。”

    “你还别说,那地府四季如春,人们不劳动不工作还有钱花。”

    “哪来这么好的事?”

    “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哟。”

    “快说说他们不劳动不工作哪来的钱花?”

    “地面世界的人孝顺吧?”

    “当然!”

    “过年过节,尤其是清明和七月半,家家户户都献礼物不?”

    “祭祖,祭祀……。”

    “我前面说过,地面世界的人死后要轮回考试,不及格的统统轮回成别的玩意儿,只有人才会享受到地面世界人孝顺的礼物。”

    “你继续。”

    “但这里有一个关键问题,地府轮回考试就好比中考,高考,考研究,轮回就是考博士后!”

    “越考人越少!”

    “因此,地府人口基数较低。”

    “所以他们发财?!”

    “比我爸爸还要有钱。”

    “你这么说我就晓得了。那你那方莲本来就有钱,他还开院子,那就富得不像话了?”

    这话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家多有钱,我没法跟你形容!”

    “再多的钱都有数。”

    “就这么说吧,他们一张票子就是几十个亿,他们家引火都是钱,”

    “我的拐拐,地府那么富吗?玉耳小姐,今儿个晚上你带上我要得不?”

    “你去干啥子?”

    “见识见识。”墨掉把小桌子往床上一放,把菜摆好,为冯玉耳斟上酒,“来,我们走一个。”

    二人喝下酒,墨掉问,“玉耳小姐,方莲为啥还要开院子?”

    “简单地说是挣钱。”

    “要是复杂地说呢?”

    “还是钱!”

    “地府的钱多得不用上班劳动吗?”

    “你听说有嫌钱多的?”

    墨掉摇了摇头。

    “其实她开妓院不是为了挣钱。”

    “为了刺激?”

    “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

    “方莲有何目的?”

    “无法忘记地面世界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什么记忆让她在地府开院子?”

    “感恩的记忆,痛苦的记忆,羞愧难当的记忆,记忆中的记忆!”

    “究竟是什么记忆?”

    “你知道莫遗初心吗?”

    “不知都!”

    “一个人死了,火化成一把灰,装在盒子里,埋在地下,风吹雨淋,日晒月照,即使这样都是无法忘记在地面世界的人和事!”

    “这就是初心?”

    “也是痛心!”

    “啥子事情让方莲如此刻骨铭心?火化成灰,土埋,岁月沉淀都无法忘记?”

    “哎!”

    “富有的地府何来哀叹?”

    “方莲真是苦命啊!”

    “开院子辛苦吗?”

    “前期相当辛苦!”

    “老话讲得好,万事开头难。”

    “应该是苦尽甘来,好人必有回报。”

    冯玉耳一边端起酒杯,一边看着墨掉思所,然后一口饮尽,火速吃了几口菜。

    她好像在酝酿用怎样的方式讲述方莲的遭遇,让墨掉理解。

    因为方莲对冯玉耳来说震动很大,几次结拜姐妹,几次聘请到院里做头牌,要么是牛山林阻拦,要么是西门欢不同意。

    走进院子不就是走进别墅吗?西门欢兄弟二人为何如此这般?

    墨掉见冯玉耳像卡壳一样,就没有动,就保持那个笔直的坐姿看着桌上的酒菜。

    他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经意打乱了冯玉耳的思绪。

    “墨掉,你说说看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身体。”

    “最有价值的呢?”

    “还是身体。”

    “最害怕的是什么?”

    “欺骗!”

    “最舍得是什么?”

    “为自己买东西!”

    “最想要的是什么?”

    “钱,房,车,衣服,佳肴,帅哥,只要你们女人需要就是你需要的。”

    “我会比你们男人还贪婪?”

    “男人无外乎美女”

    冯玉耳忽然抬起头看着墨掉,眼珠子似乎坠落到谷底。

    那种表情墨掉从未见过,也不能接受,就低下头,默默无言。

    冯玉耳太廋,脸上无光泽就无表情,就看不出她看着墨掉在想什么。

    “我好像掉进了男人的漩涡。”

    墨掉慢慢抬起头,看着低着头的冯玉耳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