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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爱有所依

    不一会儿,墨掉端上来一盘花生米,一碟卤牛肉片,一碗鸡爪爪,一瓶一斤半装二锅头。

    冯玉耳见了欢喜得不行,“哎呀呀,真痛快!”

    冯玉耳还没等墨掉摆好,就伸手来拿酒,抓花生米吃喝开了。

    墨掉拦住说,“玉耳小姐,这是我们聊天说话的下酒菜,你要慢慢地吃着,悠悠地喝着,慢声细语地说着,才能体现出谈天说地的情趣不是?”

    “你今儿个好骚包,”冯玉耳怪有意思地说,“我要是有朝一日病好了,就跟你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

    “玉耳小姐,你快快打住这种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宜…,尤其在闺房说这种话不雅,不雅你知道吗?”

    “哈哈,”冯玉耳大笑道,“没想到你连个女人都不如。开句玩笑就把你羞成这样?我要是身体健康,穿个既显山又露水的性感衣服,你还不要钻进地缝?”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好了再说可以不?或许那时候我胆量就上来了,或许那时候我就不害羞了呢!”

    “唉,我是没有好起来那个时候了。”

    冯玉耳太瘦,脸上无肉无光,就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墨掉也就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种绝望与痛苦。

    于是给她斟满酒,“你先喝口酒,吃口菜,言归正传如何?”

    冯玉耳端起酒杯一口而尽,捻了两颗花生米丢在嘴里,看着墨掉嚼,“今早你好可爱!”

    “你说西门欢是好人,出了名的大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怎么会被他骗了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父亲,哥哥,三个嫂嫂都在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无人不信。”

    “他都说些什么了?”

    “他父亲和哥哥出门打工之后,西门欢在老家念高中,努力学习外,还照顾留守老人。”

    “自古就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主要是善良,热诚,乐于助人!”

    “对对对!”

    “一开始,父亲和哥哥还会寄钱写信给他,后来不但不寄钱了,连信也不通了。”

    “为什么?”

    “他哥哥在最后一封信说,如果有什么事,就写信给一个叫周…,周…,周会计的人,或者余定海!”

    “为什么?”

    “他们是本地人,是他父亲的朋友!”

    “地址还记得吗?”

    冯玉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周会计给西门欢寄学费外,还按时寄生活费,帮他完成了学业。”

    “再后来呢?”

    “再后来西门欢毕业参加工作,分配到镇上当教师!”

    “铁饭碗!”

    “可是他不参加学校老师组织的不教学只打麻将的精神,就被排挤在外。”

    “孤立他吗?”

    “对!说他不合群,不合众,是个爱冒皮皮的假积极分子。”

    冯玉耳喝下酒,吃几块牛肉片接着说道:

    “西门欢没有朋友,就只好躲在屋子里看书学习,备课改作业,后来参加考试,居然得了第一名。”

    “学生考第一名吗?”

    “他也考了个第一!”

    “老师还考试?”

    “全市考干。”

    “考干?”

    “相当于现在考公务员。”

    墨掉来劲了,赶紧递上酒杯,“先来一杯,然后继续。”

    “西门欢被分配到区衙门当秘书,后来又当办公室主任。”

    “这么牛!”

    “这个时候有个干部女儿长得不怎么样,据说两个胸很大,以此为雄。”

    “为雄?”

    “就是以此为资本。”

    “祸害西门欢?还是拉他下水?喝口酒…。”

    “算是奖励吗?”

    “对!”

    “那女子先跟前秘书谈情说爱,别人调走后,又跟后秘书恋爱。”

    “换一茬秘书谈一回恋爱?”

    “你们男人新鲜劲儿一过,也就厌倦了。”

    “谁叫她不长进!”

    “你是说她要跟办公室主任恋爱吗?”

    “对呀,跟秘书谈不成,就……。”

    “主要是她没有编制,仰仗父母是双职工,家里又是动迁户!”

    “有钱没有才,别人看不起她?”

    “所说你们男人既要好看的,又要漂亮的,还要解风情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西门欢不是很优秀吗?”

    “所以她转身跟办公室主任西门欢谈恋爱。”

    “谈得怎么样?”

    “当时追求西门欢的女人不少,但唯独那个那女人来得更猛烈。”

    “怎么个猛烈法?”

    “上来就要跟西门欢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只要同意立马领证结婚,房子和钱不是问题。”

    “西门欢怎么做的?”

    “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早生贵子?”

    “不!,他一直想着外出务工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一走就是十几年,为何不回家?不回信?”

    “他怎么做的?”

    “他刻苦读书为得啥?”

    “升官发财!”

    “不!他是让家人团聚好好地生活。”

    “确实是好人。”

    “如今父亲和哥哥下落不明,他一个人在家成亲享福心里好过不?”

    “听你这么一讲,西门欢还蛮有情有义的。”

    “在美人面前还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你说我冯玉耳嫁给他可以不?”

    “要是要得,就是…。”

    “说呀!”

    “就是你这病来得不是时候!”

    “墨掉……。”

    “别哭,喝杯酒,吃肉!”

    “西门欢对那女子说他刚工作不久,手里没钱,念书时还有借款!”

    “他向那女子借钱?”

    “对呀!”

    “不合适吧。”

    “人家是动迁户官二代,有的是钱!”

    “西门欢怎么说的?”

    “那不行!”

    “什么意思?”

    “女方出钱结婚他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怕同僚嘲笑他吃软饭,没法混。”

    “那女人怎么说?”

    “她不知如何帮到西门欢,因搞定西门欢而苦闷!”

    “又怕西门欢把她甩了?”

    “她觉得自己老是被男人骗,心里很憋屈。”

    “西门欢是老师又是第一名,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知道。于是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借给我五十万,再到信用社担保帮我贷五十万?这样的话我就周转得开。”

    “那女子不傻呀,别人骗情,那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一点痕迹都没有,西门欢要借钱骗贷,有凭有据,不怕……?”

    “不怕有借据,也不怕有贷据,更不怕人证物证俱全,就怕一去不复返!”

    “他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区衙门办公大楼吗?”

    “那女人就答应他了!”

    “先问父母要了五十万动迁款,再向信用社负责的叔叔贷五十万。”

    “西门欢揣着这些钱二话没说就跑了?”

    “来到了省市!”

    墨掉斟满美酒,“先吃菜,喝酒!”

    “他走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秘密做了好多假证!”

    “假证?”

    “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联网!”

    “他要干吗?”

    “找父亲和哥哥呀!”

    “哦!”

    “他按照当年周会计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周童的家。”

    “那个地方已经列入动迁范围内,墙上到处写的是‘拆’字!”

    “有些人家的房子已经拆了,唯独黄泥村8号周会计家还没有拆!”

    “等着西门欢拆是吗?”

    “至少让西门欢看到了希望,确实需要他帮忙。”

    “为什么?”

    “别打断我说话!”冯玉耳一边回忆,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说。

    西门欢看窗户玻璃和门都没有了,就走进去,只见地上支起一口黑锅,像要饭人的生活。”

    他四处打听关于周会计家动迁安置的方向!

    就在他走出去不远,看见空地上有一个眼神呆滞的老人非常可怜地坐在石头上,于是就走近他!

    “老人家,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可行?”

    “你是哪一个?”

    “我是远方来的西门欢!”

    “你找哪一个?”

    “周童周会计!”

    “你是他啥子人?”

    “我是周会计十年前资助过的一个学生,不过我现在参加工作了。”

    老人没有说话。

    西门欢估计老人有什么心事,紧着问,“你认识周会计吗?”

    老人两眶泌满泪水,从眼角慢慢流出,泣不成声。

    西门欢赶紧给老爷爷抹去眼泪,“爷爷,你这是怎么啦?”

    老人随着站起来走进8号房,讲述当年周童被害,林正义淹死的事!

    也就你两山事件!

    六天把周会计秘密杀死在山洞里,把他妻子先奸后杀,又把他女儿卖进妓院。

    西门欢听后,没有多的言语,出钱把老人送到养老院。

    他在市里找了份工作,因为父亲死了,哥哥还未找到,又不想回老家去。

    每逢节假日,西门欢都去看望周爷爷。

    有一天,他去的时候,发现老人格外忧伤,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就详详细细地寻问老人遇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带老人出去检查,一切都很好。

    西门欢决得老人因为孤单而不吃,于是租房把老人接到身边赡养,好好地照顾。

    就在他们安顿下来不久,一个敦实的年轻人找上门,开门见山就问:

    “你是哪一个?为啥子要多管闲事?”

    西门欢见老人见了那人浑身发抖,不敢说话,根据他的经验,老人是长期受到了威胁!

    所以他走上去,“你不要管我是谁,也不要管我为啥要帮助老人,你只管告诉我来找爷爷干啥子?”

    “哟呵,连爷爷都叫上了,孙子从哪里冒出来的?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是来找他……。”

    那个家伙指着周爷爷的脸说,“我是他亲侄子。只要他在动迁书上签字画押,我向天地发誓,自此不再上门打扰。”

    西门欢一听一切都明白了,周爷爷不告诉一切真相。

    一来怕他侄子威胁西门欢,再是周爷爷也不知道西门欢到底是哪里路神仙,不能从火坑里出来,转身又跳进更大的火坑。

    当时,西门欢很理解老人的心情,于是说:

    “签不签字我管不了,但是你以后要客气点,要文明点,莫拿你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我耍社会。”

    总言之,那个侄子揪住周爷爷的衣服不依不饶,非要老人签字!

    不签字他就赖在西门欢租住的家里不走,还大吃大喝,大声说话。

    没想到西门欢在大学的时候是跆拳道队长,出身社会后一直在操练,就把那小子打了。

    “周爷爷侄子叫什么?”

    “周子林。”

    “哦。他要分老爷爷的动迁房和东迁款吗?”

    “是的。但是周爷爷不想给他,就不签字。”

    周子林挨了打,就纠集社会上那些闲散兄弟来收拾西门欢,并造谣西门欢是远方来的大骗子。

    知道老人要动迁,于是把老人送进养老院,再把老人从养老院接出来租房子住,称西门欢在给老人洗脑。

    就是当时社会动迁补偿太诱惑人,一夜暴富搞得人心惶惶,出现的各种骗局!

    这件事情惊动安全部门,秘密地监视着西门欢的一举一动。

    周子林来到西门欢租住的房子里,然后煽动小区老人围观!

    然后称其叔叔受到了外地人的欺骗,彻底洗脑了,动迁房和动迁款要落入不法之手。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站在西门欢租住的房子前面黑压压一片,场面相当壮观。

    就在这个时候,周子林一伙人报警,把西门欢带走隔离审查。

    没想到西门欢拿出当年周童写给他的信和汇款的所有收据,他不是来骗老人的动迁房和动迁款的,而是来报恩的。

    就在所有人质疑这个报恩之人的时候,周爷爷又拿出将动迁房和动迁款捐给慈善机构的证明文件。

    那些人这才相信西门欢不是为周爷爷的动迁房和动迁补偿款而来的,而是出自真心,要知恩图报!

    这件事在省市传开了。

    传到了吕素素的耳朵里,她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多了,眼看要灭种,就跟姨妈来找西门欢…。

    “主动投怀送抱,还是倒贴?”

    “主动出击好男人既不是投怀送抱,也不是倒贴!”

    “那是什么?”

    “爱有所依。”

    “这说明你们女人爱才之外,更爱自己对吗?”

    “到位!”冯玉耳对墨掉竖起拇指,“我之病,你但进才,还涨知识,不枉相识!”

    “那吕素素之死又是怎么回事?”

    冯玉耳手指酒杯,“满上,让我连喝三杯,慢慢给你道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