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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三十而怵

    带我进入95之尊的那个男人,我和他在室内的时候叫牛哥,在门外称他哥老板!

    哥老板得知衣冠楚楚的男人对我上瘾之后,特意见了我一回!

    所谓特意就是送钱来,相当于发季度奖,用现金的方式相见!

    “哥老板,请进屋说话。”

    “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说几句话就走。”

    “这是你的家。”

    “归你老板所有。”

    “我老板?”

    当时我不理解哥老板是什么意思,也不便于问,就囫囵吞枣埋在心底。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细细地琢磨。

    哥老板不进屋,原来是避嫌,怕要员的人怀疑他养着我,又暗地里与我鬼混。

    这种现象古人称作:近水楼露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时还有一种说法:大家的码子大家骑!你养我养一起养!

    隔壁别墅内出现过类似的闹剧,性质非常严重。

    哥老板给我的钱,我一分不少地存起来,等达到预计数目,就回孤儿院看望弟弟妹妹。

    后来我发现,但凡男人失蹄,坠入深渊的都跟漂亮女人多有关系。

    说句实话,我既害怕又期待。害怕没有经济来源,期待整死那些鬼混之人。

    矛盾的心态一晃之间,我在95之尊住了十年,人过三十。

    于男人来说,青壮佳景,于我这个吃青春饭的女人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

    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来找我了,好像刀砍斧切断崖式一样,说不来就不来了。

    就像突然厌倦吃某种食物一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当时想,戒毒也得有个过程吧?怎么一夜之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他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我为了赚钱,为了迎合衣冠楚楚的男人,下了血本的!

    化妆品,衣服,首饰,香水,都是进口货,每天还锻炼身体!

    《潘金莲手记》什么春椅滚,板凳倒地,床角木马,地板仰卧…倒背如流。

    吹拉弹唱滚瓜烂熟,为了赚钱,从脚跟武装到牙齿,内外兼修!

    三十而立,我才学好本领,他怎么就不来了呢?

    因而心灰意冷,觉得人生准备的太久,失去的太快,太没意思了!

    于是出门到公园里去,请教姐妹们是不是遇到过同样的问题。

    没想到走遍整个别墅区,连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见到。

    全都是鲜嫩的新面孔,清一色二十来岁。

    那种不祥的瘴气从地面升起,把我凝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句作践自己的话,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来,我一下子不习惯了,晚上还说梦话。

    “你这个死鬼,坏是坏得呢,不要不要的,人家想你了,你怎么还不来呢?”

    好像国外更迭总统,一朝天子一朝情妇,三十岁女人被淘汰了,没有哪个大臣愿意养老女人。

    那种沮丧和害怕我是从来没有过的,答应弟弟妹妹的话未能实现,我已衰老没人要了,我该怎么办?

    接踵而来的便是哥老板打来电话,他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就像给另一个女人腾地方一样。

    那种痛苦我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情不自禁地流着眼泪,十年挣钱,无法修补十年伤痛。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不劳动,一旦编织的梦境破灭,将是满目疮痍,不知走向何方。

    我收拾好东西,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

    忽然,我感觉到回家的路是那么遥远,那么模糊,好像永远都回不去了一样。

    思念和着泪水,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弟弟妹妹”!

    不知为什么,我立马精神起来,不能就此认命!

    这么说你们或许还不能理解,因为你们没有在孤儿院长大,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就在我牵肠挂肚思念家乡的时候,哥老板又打来电话,叫我赶紧准备酒菜,重要的客人要来家里。

    我当时欣喜若狂,心想新任总统把新任大臣派到九五至尊,让我们继续鬼混,多安逸啊!

    尤其在我衰老的进程中还有男人欣赏,简直是一副精神鼓励。

    我赶紧走进厨房,温酒做菜,款待醉生梦死。

    然后沐浴更衣,更换床单,把屋子香熏,摆上烟酒,佳肴,坐在沙发上等待新的主人!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潸然泪下。

    “我活的是什么人?”

    这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瘦高个男子。

    乍一看四十来岁,细细端倪六十好几,好似街头退休的孤魂野鬼。

    他要吸干我的血,我害怕了。

    那种怕是前所未有的,是望而生畏的,长达两个世界都无法忘记。

    他走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露出洁白的牙齿,尖尖的十指擦去我的泪珠,粗糙而贪婪的舌头舔舐我十年伤口。

    谁都活得不容易。

    他们给我打钱,全都花在身上了,变成好酒好菜摆在桌面上,换来的却是什么?

    十年包养,浪得虚名,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当那个男人把我抱起来扛上肩,走进卧室的时候,我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就像对待一个不速之客。

    我忽然感觉到这不是我的生活,也不是我要的东西。

    就在我一巴掌扇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弟弟妹妹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摩拳擦掌,随时要为我而投入战斗。

    那个男人把我掀翻在床,要扒我的衣服,还指着我的脸,“臭婊子……。”

    我奋力翻身坐起,要跟他对着干。

    弟弟妹妹突然挡在我前面,不要那个男人靠近我。

    那个男人像激怒的大力士,抓起弟弟妹妹像扔烂红薯臭番薯一样,把他们打翻了。

    然后又抓住我的裤子,当着弟弟妹妹的面羞辱我,我在弟弟妹妹面前显了丑,——一个无耻的情妇。

    还好弟弟妹妹没有嫌弃我,他们迅速集结在一起,为我组成人墙,把我围在中间。

    可是弟弟妹妹有的没有手,有的没有脚,还有的没有眼睛,总言之,一群残疾之躯怎能抗击巨兽?

    我拼死走到弟弟妹妹前面,挡在那个男人跟前,“不许欺负我的弟弟妹妹。”

    那个男人抡起拳头,朝我劈头盖脸就打,把我打回原形——孤儿院女娃子。

    “你们能理解我说的话吗?”方莲问大家。

    冯玉耳不愧是九八六高材生,她上前一步拉住方莲的手。

    “芳姐姐,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跟那个男人喝酒后的幻觉?”

    我就怕出现这样的幻觉,这样的幻觉一旦出现也就失去了从前的自我。

    但是我还是努力地保持清醒,活着才能帮助弟弟妹妹。

    第二天午时,哥老板来了,他给我好些钱,我欢喜得不行。

    但有一点,十年联系,那个哥老板对我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我在哥老板那里赚到了钱,他就是我的恩人,于是把他给我的钱馈赠他一部分,以示感谢。

    他却说,“这是你该拿的啊,我有我的份。你留着自己用吧。你不容易,将来用钱的地方很多。”

    我见他不要钱,心里真是替弟弟妹妹万分感激,但又不知道怎么感激他。

    忽然思得一计,现在要离开了,在这深深的别墅里,再也没有贼人盯着我们看,我们自由了。

    哥老板身强力壮,对我又好,我漂亮温柔,香气扑鼻,此刻良辰美景,恰似鬼混的时候!

    我要以身相报,就拉哥老板进屋卧室说话。

    当时每日都在喝喜舍红酒养颜,酒量见长。

    或许是人们说的女人天生跟红酒有缘,再喝不醉。

    哥老板开车的缘故,不多喝酒。

    我才一杯酒下肚,就找到感觉,有些飘了。

    或许如人所言,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把哥老板按在沙发上,按在床上,用各种办法诱惑他,可是他就是不从我。

    我哭了,我伤心地哭了。

    “哥老板,你嫌弃我脏是吗?”

    “你说什么呢?”他帮我擦干眼泪,“是我帮你带上道的!”

    “我要感谢你!”

    我是水做的,哥老板能擦干女人的眼泪吗?

    但是哥老板耐心细致地为我擦去泪水,还不停地安慰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需要感谢。”

    我才不管那么多,只往他怀里钻!

    “你为什么不碰我?”

    “你我都不容易。搭伙求财就是缘分。再说行业规矩……。”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们还是人。”

    当哥老板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憎恨,为什么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他是好人为啥不救我?而要把我藏在95之尊?

    人在外身不由己,有些话也只能隐在心里默默承受。

    尤其我这种人只赚钱,不能谈情!

    金钱和感情一旦交织在一起,很快就发酵了,或许膨大,或许臭不可闻,最后什么都不是。

    养在家里的人,就不要过问窗外的事。

    我因想得太多,说得太少,又不太做,心里积聚的东西太杂,怎还吃得下东西?

    人日渐消沉,脸色灰暗无光,目不聚神,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就像四五十岁一样。

    你们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还能住在九五之尊吗?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人混得再差劲,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这是活人的尊严。

    我把自己的东西装起来,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