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魂不附体
西门欢站在原地，望着父亲走远的背影，叹道，“你要是我亲爹，走就走吧，我绝不拦着…。”
然后摇了摇头说，“可是，你是养父。亲爹给不了的，你给我们了，亲爹做不到的，你都做到了。为了我们，你跟父母分家，跟兄弟打架，搞得有家不能归，有爹娘不能认，带着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是我们连累了你---。”
“你是英雄，有英雄待遇，生活完全可以衣食无忧，可是你为了我们念上书，却不远千里，在码头扛水泥，在工地做泥瓦工，在牛山丢了性命。父亲，你的养育之恩，孩儿何以为报？”
就在他眼泪横飞的时候，冯玉耳走过去，含沙射影地说，“你爹要是没了，就没了，老婆要是没了，还可以续嘛。”
西门欢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消失了。两把抹干眼泪，看了冯玉耳一眼，心想，“还别说，这婆娘在关键时候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于是抓起冯玉耳的手，在牛山林家院门口那块空地上追上了林正义：“父亲，你别生气，孩儿错了！孩儿说实话还不行吗？”
林正义回过身，见小两口手拉手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的心软了。土地局干部给养父低声下气，见好就收吧。
人活着最大的快乐就是见好就收，不要给脸不要脸，就是自讨没趣。思至此，伸手拍了一下西门欢的肩头：
“欢欢，玉耳，爹看到你们这么靓仔，又这么恩爱，我，我，我真…，真不该给你们找不愉快。”
“父亲--。”
“孩子们！”林正义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在地面世界打一辈子光棍儿，实在是苦。所以你们在一起，我不该多过问。因为我相信在一起的都是有感觉的，都是美好的。可是，墨掉问题不解决，他就要天天来骚扰，你们过不好，我也着急啊。”
“父亲--。”
“我不是怕那个，也不是怕惹麻烦，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西门欢拦住西门欢的话说，“我是怕你上面领导有看法，我是怕玉耳到了我林正义家受委屈。”
“父亲…。”
“父亲，父亲，就知道叫父亲，”林正义气急红了眼，冲着西门欢发火，“不打断我说话可以吗？”又看着冯玉耳说，“让我把话讲完你们再说好不好？”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应道：“我们不说，你老人家说。”
“欢欢，你是地下世界土地局干部，有出息，了不起，可是，你不但没有撇下我，反而对我低声下气如此客气，搞得我窄脚难行啊。”
“父亲，佛书上说得好：父母代我行正道，将来轮回考试再受生。”
“可是你想过没有，越是对我好，我这心里就越觉得责任重大，就越觉得欠你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好父母，什么行正道，什么轮回考试再受生，统统是扯淡，人在世全是自己修悟--。”
“父亲，你就不要试探孩儿了，有话直说。那我问你，一个人在地面世界最多活多少年？”
“百十来年不得了。”
“在地下世界要活多少年？”
“不说亿万年，一千万年总该有吧。”
“你在地面世界就鼓励我们要活得像人，到了地下世界我们活成了人，全是仰仗你在地面世界对我们的教诲，沾你老人的光，可是后面的日子无边无际，我们还是不是人，还能不能活成人样，还要你多多教诲--。”
“哎哟哟欢欢，你都是大干部了，还要跟我学啥子？”林正义摆摆手说，“用不着了，用不着了。”
“父亲，你说孩儿能当地下世界土地局干部这说明说什么？”
林正义假装摇摇头说，“这个我哪里晓得，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父亲，你就不要跟孩儿卖关子了。你常说地面世界有官员考试可以，做人做事不行，一旦来到地下世界，他们就懵圈儿了，不知道咋考了--。”
“欢欢，你莫说别人，我们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如今就说你养父我吧，我突然害怕……！”
西门欢走上去，拿袖子给养父抹眼泪。
“父亲，你怎么突然哭了呢？你老人家怕啥子？在地面世界孩儿无力无智不能为你分担忧愁，如今孩儿轮回转换考试得了高分，再次轮回成人，该有的都有了，你还怕啥子？”
“我怕墨掉啊。”
“林伯伯，”冯玉耳走上前问道，“你怕他干啥子？”
“我怕他把事情闹大了，对欢欢不利！”
“我们收拾不了他，难道我爸爸妈妈还治不了他吗？”
权且不说林正义听了冯玉耳话有何感想，单说西门欢一下子就火了。他说：
“冯玉耳，以为你爹娘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吗？他们但凡有本事，就不要把墨掉留在你们家里！”
他把食指竖在冯玉耳眼前，“你爹娘要是治得了墨掉，我西门欢从指头上给你削二两肉--。”
“西门欢，你等到起--。”
冯玉耳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转身就走。
西门欢一把拉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我爸爸妈妈去。”
“你就吹吧！”西门欢看了一眼林正义，然后对冯玉耳说，“这里离你爸妈十万八千里，就凭你两条腿也能走回去？”
“西门欢--！”冯玉耳忽然流起眼泪，双手拍打西门欢胸膛：“你哄我来的时候，只说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现在一下子冒出十万八千里，你个大骗子--。”
“你跟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轻飘飘三五分钟就到了？”
“你快送我回去。我爸爸公司有保安，我妈妈有保镖，让他们收拾墨掉绰绰有余--。”
西门欢知道冯玉耳没有经过地下世界轮回转世考试，就没有地下世界的概念，说的话就非常地面化。
所以他不再跟冯玉耳计较了，而是耐心地说道，“在我们还没有完婚之前，我会天天按时接送你回家。我们一旦结婚之后，你就可以单独驾驶我的马车，想什么时候回娘家看看，就什么时候回去看你父母，方便得很。”
“你说的可是真的？”冯玉耳半信半疑地问：“我想什么时候回娘家就什么时候回去？还能开你的马车？”
“当然是真的！”
西门欢说完，放开冯玉耳的手，转身对林正义说，“父亲，请移步堂屋，孩儿给你煮茶，坐到起，我们慢慢说可好？”
林正义确实有些口渴了，正想喝茶，所以爽快地应道：“要得，要得。进屋喝茶慢慢聊。”
说完，他走在前面，西门欢和冯玉耳手牵手跟随在后面，一路来到院口。看见牛山林把罗姗，柳丝丝搬到方莲身边，齐整地摆在水井旁洗衣板上，好似三条白猪，看着她们犯怵。
林正义对西门欢说，“你哥哥还在犯迷糊，赶紧帮忙把她们唤醒！”
“好呐！”
林正义和冯玉耳回堂屋煮茶去了，西门欢朝水井走去。
他见哥哥围着洗衣板转圈圈，先看看方莲的身体，再看看柳丝丝的身体，然后摸摸罗姗的身体，自言自语：
“多么美丽的人儿啊，多美妙的身体！你们都是女人，这么漂亮--。你们三个美人怎么搞不过一个冯玉耳呢？”
“我搞不过她，那是因为异性相吸，被她迷惑了。而你们是同性，同性相斥，三个没能排斥过一个，丢人不？知道输在哪里吗？”
“现在你们躺在这儿，我只有陪着你们，不敢移开半步，更不能上田里种庄稼了。庄稼种得再好，也找不到你们这样漂亮的媳妇啊，有媳妇看着心里就美！”
“我牛山林在地面世界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如今在这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不愁吃不愁穿，有你们三个美人儿，照理说我完全可以不劳动了。”
“可是，我在地面世界劳动习惯了，半天不劳动，浑身不得劲，半块腚托不起，只要一劳动，精神气就来了，脑子也就灵光了，收拾你们也有力气，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劳动最美。”
“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化成灰都忘不掉的习惯。”
西门欢见哥哥在三个女人面前不能自拔，赶紧来到水井边，打起一桶水，二话没说，就朝三位嫂嫂头上浇去。
三个女人在跟冯玉耳战斗的时候，由于离得太紧，受到的冲击波太大，脏腑受到伤害，一泓井水下去，三个光身纹丝未动。
西门欢身体一颤，“格老子的，伤得这么厉害？”他又打来一桶水，朝她们身上再次浇上去，却依然没有反应。
以为她们死了，再也救不醒了，于是丢下水桶，伸长脖子看。
牛山林忽然有了反应，于是不干了。以为西门欢有别的意图，就一把推开，“你要干啥子？都是你嫂嫂。”
“我在救她们--。”
“你婆娘弄翻我三个婆娘，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来泼冷水，又来看我笑话，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我是来帮你的，”西门欢说，“你不救她们，只把她们摆在眼前看，看能看活她们吗？”
说着拉开西门乐，走到罗姗跟前，伸手来摸脉。
西门乐一低头，朝西门欢腰部撞来。
西门欢没有料到哥哥会来这么一手，就没有防备。头顶腰人横飞，他飞出去撞在那棵樱桃树上，才停下来：
“哥，你昏头了，顶我干啥子？”
西门乐指着三个女人问，“你想干啥子？”
“我是救她们的，”西门欢再三说，“摸摸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还是湿的？”
牛山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耶，我的衣服怎么也是湿的？”
“你也是我用水浇醒的。”
“我也是你浇醒的吗？”牛山林不可思议地在原地打了一个圈，担心地说，“弟弟，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你一个大干部，吃吃喝喝不干活，长得细皮嫩肉的，”牛山林摸了一下头，“反倒比我这个干农活的身体还结实，不应该啊。”
牛山林朝四周望了望，凑近西门欢说，“弟弟，你对女人真有特异功能？”
“哥，你说什么呢？我要是有特异功能，早就告诉你了。”
牛山林看着西门欢在心里暗暗想：
你要是没有特异功能，怎么降服得了冯玉耳身上那么脏臭的味道？你们不会臭味相投了吧？
这一点西门乐深有体会，当年跟夕阳逃难至尼西的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媳妇，身上有一股怪味道，只要经过的地方，方圆半里无人不被熏翻。
奇怪的是她男人没有感觉，而且还觉得她身上那股味道闻起来既提神又舒爽，还离不得她。
西门欢对冯玉耳身上的气味没有感觉，要么有特异功能，能辟邪，要么也臭了，气味相投。
思至此，他伸长脖子，在西门欢身上闻。
“哥，那干什么呢？”
“闻闻你臭了没有。”
“我要是臭了还能跟你站在这儿吗？”
“弟弟，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婆娘衣服下面那么臭。”
“我真的没有感觉。”
“你失去嗅觉了？”
“没有啊！”
“怎么闻不到…？”
牛山林见西门欢一脸疑惑，沉默不语，恍然大悟道，“你婆娘是不是在修仙---。”
“修仙？”
“狐仙！“
“哥，你胡说啥？实话告诉你，玉耳喜欢吃肉喝酒，你们闻到的是酒肉味，山羊，大蒜味……。”
“不，不是酒肉味，应该是腐臭味。极其脏臭的腐臭味。”牛山林心有余悸地说，“我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就像遇到炸弹爆破一样，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轰轰作响，随之就不省人事。”
就在这个时候，罗姗，柳丝丝，方莲三个人像冬眠的蛇慢慢暖和过来了。一个动了一下，另一个也动了一下，三个人都动了。
西门欢指着她们说，“哥，嫂嫂们醒了。”
牛山林扑上去，把三个女人拉起来靠在洗衣台上：“丝丝，莲莲，姗姗，你们终于醒了。”
三个女人闭着眼，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水……。”
西门乐转身打起一桶水，喂了丝丝，喂莲莲，姗姗也喝了一桶水。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过，她们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就更别说恢复记忆了。
西门欢怕方莲那张嘴，见她们醒过来，趁哥哥扶她们去西厢房的时候，快速来到堂屋里。
冯玉耳在给老爷子斟茶，就轻轻挨着窗户坐下：“亲爱的，给我也来一杯。”
林正义就问，“你三位嫂嫂醒过来了吗？”
“醒是醒过来了，恐怕还要一会儿恢复。”
林正义看了一眼冯玉耳，心想，“这女子真毒啊。要是没有下河洗澡，恐怕---。”
思至此，于是问道，“欢欢，你给我说说看，你和玉耳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门欢喝了一口茶，一字一句讲述…。
然后摇了摇头说，“可是，你是养父。亲爹给不了的，你给我们了，亲爹做不到的，你都做到了。为了我们，你跟父母分家，跟兄弟打架，搞得有家不能归，有爹娘不能认，带着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是我们连累了你---。”
“你是英雄，有英雄待遇，生活完全可以衣食无忧，可是你为了我们念上书，却不远千里，在码头扛水泥，在工地做泥瓦工，在牛山丢了性命。父亲，你的养育之恩，孩儿何以为报？”
就在他眼泪横飞的时候，冯玉耳走过去，含沙射影地说，“你爹要是没了，就没了，老婆要是没了，还可以续嘛。”
西门欢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消失了。两把抹干眼泪，看了冯玉耳一眼，心想，“还别说，这婆娘在关键时候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于是抓起冯玉耳的手，在牛山林家院门口那块空地上追上了林正义：“父亲，你别生气，孩儿错了！孩儿说实话还不行吗？”
林正义回过身，见小两口手拉手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的心软了。土地局干部给养父低声下气，见好就收吧。
人活着最大的快乐就是见好就收，不要给脸不要脸，就是自讨没趣。思至此，伸手拍了一下西门欢的肩头：
“欢欢，玉耳，爹看到你们这么靓仔，又这么恩爱，我，我，我真…，真不该给你们找不愉快。”
“父亲--。”
“孩子们！”林正义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在地面世界打一辈子光棍儿，实在是苦。所以你们在一起，我不该多过问。因为我相信在一起的都是有感觉的，都是美好的。可是，墨掉问题不解决，他就要天天来骚扰，你们过不好，我也着急啊。”
“父亲--。”
“我不是怕那个，也不是怕惹麻烦，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西门欢拦住西门欢的话说，“我是怕你上面领导有看法，我是怕玉耳到了我林正义家受委屈。”
“父亲…。”
“父亲，父亲，就知道叫父亲，”林正义气急红了眼，冲着西门欢发火，“不打断我说话可以吗？”又看着冯玉耳说，“让我把话讲完你们再说好不好？”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应道：“我们不说，你老人家说。”
“欢欢，你是地下世界土地局干部，有出息，了不起，可是，你不但没有撇下我，反而对我低声下气如此客气，搞得我窄脚难行啊。”
“父亲，佛书上说得好：父母代我行正道，将来轮回考试再受生。”
“可是你想过没有，越是对我好，我这心里就越觉得责任重大，就越觉得欠你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好父母，什么行正道，什么轮回考试再受生，统统是扯淡，人在世全是自己修悟--。”
“父亲，你就不要试探孩儿了，有话直说。那我问你，一个人在地面世界最多活多少年？”
“百十来年不得了。”
“在地下世界要活多少年？”
“不说亿万年，一千万年总该有吧。”
“你在地面世界就鼓励我们要活得像人，到了地下世界我们活成了人，全是仰仗你在地面世界对我们的教诲，沾你老人的光，可是后面的日子无边无际，我们还是不是人，还能不能活成人样，还要你多多教诲--。”
“哎哟哟欢欢，你都是大干部了，还要跟我学啥子？”林正义摆摆手说，“用不着了，用不着了。”
“父亲，你说孩儿能当地下世界土地局干部这说明说什么？”
林正义假装摇摇头说，“这个我哪里晓得，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父亲，你就不要跟孩儿卖关子了。你常说地面世界有官员考试可以，做人做事不行，一旦来到地下世界，他们就懵圈儿了，不知道咋考了--。”
“欢欢，你莫说别人，我们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如今就说你养父我吧，我突然害怕……！”
西门欢走上去，拿袖子给养父抹眼泪。
“父亲，你怎么突然哭了呢？你老人家怕啥子？在地面世界孩儿无力无智不能为你分担忧愁，如今孩儿轮回转换考试得了高分，再次轮回成人，该有的都有了，你还怕啥子？”
“我怕墨掉啊。”
“林伯伯，”冯玉耳走上前问道，“你怕他干啥子？”
“我怕他把事情闹大了，对欢欢不利！”
“我们收拾不了他，难道我爸爸妈妈还治不了他吗？”
权且不说林正义听了冯玉耳话有何感想，单说西门欢一下子就火了。他说：
“冯玉耳，以为你爹娘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吗？他们但凡有本事，就不要把墨掉留在你们家里！”
他把食指竖在冯玉耳眼前，“你爹娘要是治得了墨掉，我西门欢从指头上给你削二两肉--。”
“西门欢，你等到起--。”
冯玉耳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转身就走。
西门欢一把拉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我爸爸妈妈去。”
“你就吹吧！”西门欢看了一眼林正义，然后对冯玉耳说，“这里离你爸妈十万八千里，就凭你两条腿也能走回去？”
“西门欢--！”冯玉耳忽然流起眼泪，双手拍打西门欢胸膛：“你哄我来的时候，只说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现在一下子冒出十万八千里，你个大骗子--。”
“你跟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轻飘飘三五分钟就到了？”
“你快送我回去。我爸爸公司有保安，我妈妈有保镖，让他们收拾墨掉绰绰有余--。”
西门欢知道冯玉耳没有经过地下世界轮回转世考试，就没有地下世界的概念，说的话就非常地面化。
所以他不再跟冯玉耳计较了，而是耐心地说道，“在我们还没有完婚之前，我会天天按时接送你回家。我们一旦结婚之后，你就可以单独驾驶我的马车，想什么时候回娘家看看，就什么时候回去看你父母，方便得很。”
“你说的可是真的？”冯玉耳半信半疑地问：“我想什么时候回娘家就什么时候回去？还能开你的马车？”
“当然是真的！”
西门欢说完，放开冯玉耳的手，转身对林正义说，“父亲，请移步堂屋，孩儿给你煮茶，坐到起，我们慢慢说可好？”
林正义确实有些口渴了，正想喝茶，所以爽快地应道：“要得，要得。进屋喝茶慢慢聊。”
说完，他走在前面，西门欢和冯玉耳手牵手跟随在后面，一路来到院口。看见牛山林把罗姗，柳丝丝搬到方莲身边，齐整地摆在水井旁洗衣板上，好似三条白猪，看着她们犯怵。
林正义对西门欢说，“你哥哥还在犯迷糊，赶紧帮忙把她们唤醒！”
“好呐！”
林正义和冯玉耳回堂屋煮茶去了，西门欢朝水井走去。
他见哥哥围着洗衣板转圈圈，先看看方莲的身体，再看看柳丝丝的身体，然后摸摸罗姗的身体，自言自语：
“多么美丽的人儿啊，多美妙的身体！你们都是女人，这么漂亮--。你们三个美人怎么搞不过一个冯玉耳呢？”
“我搞不过她，那是因为异性相吸，被她迷惑了。而你们是同性，同性相斥，三个没能排斥过一个，丢人不？知道输在哪里吗？”
“现在你们躺在这儿，我只有陪着你们，不敢移开半步，更不能上田里种庄稼了。庄稼种得再好，也找不到你们这样漂亮的媳妇啊，有媳妇看着心里就美！”
“我牛山林在地面世界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如今在这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不愁吃不愁穿，有你们三个美人儿，照理说我完全可以不劳动了。”
“可是，我在地面世界劳动习惯了，半天不劳动，浑身不得劲，半块腚托不起，只要一劳动，精神气就来了，脑子也就灵光了，收拾你们也有力气，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劳动最美。”
“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化成灰都忘不掉的习惯。”
西门欢见哥哥在三个女人面前不能自拔，赶紧来到水井边，打起一桶水，二话没说，就朝三位嫂嫂头上浇去。
三个女人在跟冯玉耳战斗的时候，由于离得太紧，受到的冲击波太大，脏腑受到伤害，一泓井水下去，三个光身纹丝未动。
西门欢身体一颤，“格老子的，伤得这么厉害？”他又打来一桶水，朝她们身上再次浇上去，却依然没有反应。
以为她们死了，再也救不醒了，于是丢下水桶，伸长脖子看。
牛山林忽然有了反应，于是不干了。以为西门欢有别的意图，就一把推开，“你要干啥子？都是你嫂嫂。”
“我在救她们--。”
“你婆娘弄翻我三个婆娘，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来泼冷水，又来看我笑话，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我是来帮你的，”西门欢说，“你不救她们，只把她们摆在眼前看，看能看活她们吗？”
说着拉开西门乐，走到罗姗跟前，伸手来摸脉。
西门乐一低头，朝西门欢腰部撞来。
西门欢没有料到哥哥会来这么一手，就没有防备。头顶腰人横飞，他飞出去撞在那棵樱桃树上，才停下来：
“哥，你昏头了，顶我干啥子？”
西门乐指着三个女人问，“你想干啥子？”
“我是救她们的，”西门欢再三说，“摸摸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还是湿的？”
牛山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耶，我的衣服怎么也是湿的？”
“你也是我用水浇醒的。”
“我也是你浇醒的吗？”牛山林不可思议地在原地打了一个圈，担心地说，“弟弟，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你一个大干部，吃吃喝喝不干活，长得细皮嫩肉的，”牛山林摸了一下头，“反倒比我这个干农活的身体还结实，不应该啊。”
牛山林朝四周望了望，凑近西门欢说，“弟弟，你对女人真有特异功能？”
“哥，你说什么呢？我要是有特异功能，早就告诉你了。”
牛山林看着西门欢在心里暗暗想：
你要是没有特异功能，怎么降服得了冯玉耳身上那么脏臭的味道？你们不会臭味相投了吧？
这一点西门乐深有体会，当年跟夕阳逃难至尼西的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媳妇，身上有一股怪味道，只要经过的地方，方圆半里无人不被熏翻。
奇怪的是她男人没有感觉，而且还觉得她身上那股味道闻起来既提神又舒爽，还离不得她。
西门欢对冯玉耳身上的气味没有感觉，要么有特异功能，能辟邪，要么也臭了，气味相投。
思至此，他伸长脖子，在西门欢身上闻。
“哥，那干什么呢？”
“闻闻你臭了没有。”
“我要是臭了还能跟你站在这儿吗？”
“弟弟，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婆娘衣服下面那么臭。”
“我真的没有感觉。”
“你失去嗅觉了？”
“没有啊！”
“怎么闻不到…？”
牛山林见西门欢一脸疑惑，沉默不语，恍然大悟道，“你婆娘是不是在修仙---。”
“修仙？”
“狐仙！“
“哥，你胡说啥？实话告诉你，玉耳喜欢吃肉喝酒，你们闻到的是酒肉味，山羊，大蒜味……。”
“不，不是酒肉味，应该是腐臭味。极其脏臭的腐臭味。”牛山林心有余悸地说，“我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就像遇到炸弹爆破一样，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轰轰作响，随之就不省人事。”
就在这个时候，罗姗，柳丝丝，方莲三个人像冬眠的蛇慢慢暖和过来了。一个动了一下，另一个也动了一下，三个人都动了。
西门欢指着她们说，“哥，嫂嫂们醒了。”
牛山林扑上去，把三个女人拉起来靠在洗衣台上：“丝丝，莲莲，姗姗，你们终于醒了。”
三个女人闭着眼，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水……。”
西门乐转身打起一桶水，喂了丝丝，喂莲莲，姗姗也喝了一桶水。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过，她们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就更别说恢复记忆了。
西门欢怕方莲那张嘴，见她们醒过来，趁哥哥扶她们去西厢房的时候，快速来到堂屋里。
冯玉耳在给老爷子斟茶，就轻轻挨着窗户坐下：“亲爱的，给我也来一杯。”
林正义就问，“你三位嫂嫂醒过来了吗？”
“醒是醒过来了，恐怕还要一会儿恢复。”
林正义看了一眼冯玉耳，心想，“这女子真毒啊。要是没有下河洗澡，恐怕---。”
思至此，于是问道，“欢欢，你给我说说看，你和玉耳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门欢喝了一口茶，一字一句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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