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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侦疾

    冯玉耳不知道墨掉要干什么,要闻她那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干脆闭上双眼,似乎是在说,“你认为合适,那么请把脖子伸过来闻吧。”

    片刻之后,她又睁开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墨掉,并无反感之意。

    尽管如此,但是她没开口,就没有同意,墨掉就不敢造次,怎么会有好人欺负病号?

    再说,她在墨掉心里,就是冯玉耳老师的待遇,尊重她就是尊重自己的恩人和老师。

    墨掉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这是起码的尊敬。

    冯玉耳瞧墨掉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她,于是风趣地说道,“躺在床上总比站着不动要轻松吧?要闻你就闻吧,答应你一切要求。”

    墨掉这才缓缓掀开被子。

    冯玉耳赶紧侧脸看了墨掉一眼,意思是身体失去饱满,干瘪很丑吧?

    就在墨掉掀开被褥的那一刹那,一阵怪味迎面扑来,像冲天热浪。但并非湿透衣服裤子的汗味,也不是药味,更不是没有及时清洁的异味,而是一股腥味!

    墨掉连忙挪动了一下身子,检查她下身压在身上的床单,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于是忍不住说道,“真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奇怪什么?”冯玉耳追问道,“墨掉你闻出什么了?有没有哪里不对?你说呀,哪里不对头?”

    墨掉并没有回答冯玉耳的提问,只是专心地想着。他伸着脖子用嗅觉大法嗅了嗅冯玉耳的脖子和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嗅到腥味。

    但是,腥味却源源不断地刺激他的嗅觉大法。当然,没有嗅觉大法是闻不到这个腥味的。

    墨掉的心就漾起了嘀咕,“是不是……?”

    “怎么回事?”冯玉耳紧紧握住墨掉的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先别说话。”

    墨掉移去冯玉耳的双手,继续以嗅觉大法分辨腥味究竟是人还是鬼、是公还是母发出来的。却无意中说漏嘴了。他说,“这是男人遗留下来的味道,是一股……味道。”

    “精……?”冯玉耳打断墨掉的话问,“男人的?你不要这样吓我。我连命都没有了,哪里会有男人在上床?墨掉,你不能让我死得不清不洁!”

    “你还死不了,”墨掉说,“玉耳,你平平的躺着,我给你号脉。”

    “你真能号脉吗?”

    冯玉耳面无血肉,因此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有在声音里才能体会到她内心世界的情绪。她诧异地问,“你不是没学过医吗?”

    其实墨掉想告诉他母亲就是医生,姥爷就是医生,姥爷的姥爷也是医生,还有陈鱼雁是医学院高才生。

    他是世代医家之后,骨子里就有治病救人,解除痛苦的良法。遗憾的是,在农民功,阴阳眼,嗅觉大法的作用下,冯玉耳不会有记忆。说了也白说。

    但是,墨掉默默地付出,可以减轻冯玉耳的痛苦。所以,他说,“不学医,就不会号脉吗?”

    冯玉耳缄默不语,她开始欣赏霸墨掉道式的号脉方法。

    墨掉号脉与众不同。他一只眼大睁,一只眼睛紧闭,睁眼看活人,闭眼看死鬼,一睁一闭看鬼混。

    他一掌朝下,一掌朝上,上问苍天,下问大地,天地间就像两掌间的世界。两掌之间是人,妖,魔,鬼,怪......。

    他一只脚一动不动,另一只脚颤抖着,上身交叉震动着,呼风吹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这个号脉流程是墨氏祖传秘方,——颠覆性问诊。

    颠覆性问诊时不需要触碰患者身体,就像扫描一样。如今墨掉有农民功,阴阳眼,嗅觉大法,因而颠覆性问诊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抽出冯玉耳的灵魂,像一块透明的玻璃,悬浮在空气中,辗转反侧,翻来覆去诊察暗疾。就把冯玉耳身上的妖,魔,鬼,怪逐一排摸。

    墨掉隔空号脉就像扫雷一样,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忽然,他两手一阵发木,心口一阵绞痛,浑身酸软,眼前一片黑暗,全都是人。很多人排着队队。

    那些人表面上和颜悦色,实则狼子野心。他们知道冯玉耳是巨富之女,奔着人和钱财,跃跃欲试,磨刀霍霍。

    墨掉一只手在冯玉耳肚脐处停止不动,另一只手在背心处停止不动。他没办法继续推下去,问题来了。

    他头顶传来声音,“人的一生本来没有病,因为乱吃乱整就会生病?”

    头上话音刚落,地板上又冒出话来,“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是时候还债了,是时候偿命了。”

    这些只有墨掉才听得到,就像只有医生才懂脉象一样。所以,冯玉耳没有反应。

    墨掉以农民功稳住自己的心,眼睛微睁,眯了两道缝隙,两眼望着人和鬼,本想看看冯玉耳的反应如何,却见一人身影。

    那人就像是透明的薄膜一样贴在冯玉耳上。墨掉心里大惊,为什么会这样?抬头看向窗户,原来屋外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冯玉耳犯病了。

    遗憾的是雷阵雨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几分钟放晴了。

    冯玉耳恢复了宁静。

    燕门关、杨淑珍摘下防爆隔音头盔和耳塞后,坐到一楼客厅沙发里恢复元气。

    冯玉耳肚子上那个男人见天气放晴,迅速夺门跑了。

    墨掉收起功夫,恢复常态,轻声地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冯玉耳紧接着问,“墨掉,你把脉把出什么名堂了?我还能活多少天?”

    墨掉本想说她躺在不冷不热的一九五八号别墅里享受啊!下一个时辰雨,你就睡两小时。你的身体看似睡得很香,其实你的灵魂一秒钟都没有休息。

    是人常言,看似睡觉,其实她在幽会男人。生理和心理都没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即使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起折腾。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话,因为她是冯玉耳老师,是他最尊敬的人。再说,他号脉之事,那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不能拿到杨淑珍,燕门关,和冯华山夫妇跟前说起,冯玉耳也不会有记忆。

    所以,他岔开话题说道,“玉耳,在家乡时,我曾跟随一位老中医学习医术数月。”

    “你再给我把脉,像刚才那样,前后按摩。刚才下雷阵雨,经你一运,一摸,我的身体便不像从前那样难受了。”

    要不是墨掉用农民功阻止他行动,冯玉耳的身上会轻松?

    冯玉耳见墨掉沉积在回忆中,于是拉拉他的衣服说,“墨掉,把你的手拿给我看看。”

    墨掉这才伸过去。

    冯玉耳抓住他的手,说,“你这双手真管用,像按摩大师的手一样,所到之处舒舒服服的,以后,你每天给我按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