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剑出别离,此生无悔
面对这当胸一指,赵平安根本无从躲避。
不过他也没有去躲避。
他抬起右手,两指并拢,从右向左,指尖点向曲正峰的手腕。
以剑破剑。
曲正峰手臂一顿,剑指与赵平安的手指相隔半尺,与赵平安的胸口相隔一尺。
“九玄化劫剑,还说不是九玄山来!”
曲正峰一声低喝,原本顿住的手臂陡然一转,剑指不去刺赵平安的胸口,而是上移五分,向着赵平安的眉心点去。
这一指速度极快,指尖有一丝青灰色的真元力量加持,似乎已经凝为剑气。
这一指点实,赵平安必然头颅穿透。
这一次,赵平安没有留在原处,而是脚步往后退一步,将这剑指让开。
曲正峰脚下一步踏出,手臂纹丝不变,径直再点。
但就在此时,一直拿着笤帚清扫落叶的布袍老者忽然回身,双目紧盯赵平安。
此时的赵平安原本退后的脚步陡然变幻,双脚用力,身躯一个旋转,手臂抬起,手指化剑,一个轻旋,已经出现在曲正峰招式用老的右臂外。
“雁回还!”
那握着笤帚的老者一声低呼,脚步一动,一步便跨越三丈,手中笤帚把向着赵平安眉心点去。
这一点,以竹竿为剑,与刚才曲正峰那一指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只是这一点比刚才曲正峰快的多。
那竹竿点动时候带出的尖利呼啸,竹竿上透出的灰青色真元剑气,都昭示着这一招的凌厉。
看竹竿当面而至,赵平安脚步倒退,身形好似枯叶,随着这一剑刺出的罡风,飘飞而上。
点出竹竿的老者面色一变,手中竹竿往侧面横扫。
人在半空的赵平安身形竟然随这竹竿一起,如流云而走。
“雁回还破轻云动,如影随形破风云变幻,三师兄当年的猜想,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灰袍老者一声怒喝,手中竹竿上陡然迸发出淡金色的一层流光,竹竿一绞,向着赵平安刺出。
这一层流光,就是世间无数剑客苦修三十年而不得的剑气!
武道也好,剑道也罢,或者是道门传承,儒道修行,能劲力外放,那就是五品之境。
劲力不但外放,还凝而不散,必然是宗师境才有。
三品小宗师境。
剑道修行,剑气凝聚,锋芒无坚不摧,当真是万法可破。
这样的一剑,三品之下,碰之则伤,触之则亡。
“二哥不可!”曲正峰一声低呼,想要抬手去阻止这一刺,只是试探切磋,便下杀手,是不是太过?
只是剑已刺出,再不可能收回。
此时赵平安人在半空,无处借力,老者这一剑凌厉到极点,只要沾上,必然是一剑毙命的下场。
这一刻,看着透着剑气的竹竿刺来,赵平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慢到了极致。
唯有那一道剑气,撕开空气,向着他的眉心刺来。
躲?
躲不过。
挡?
挡不住。
攻?
来不及。
生死之间,赵平安反而感觉自己的五感被激发到极致。
他的思绪,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晰。
“破。”
他的手指抬起,指尖一层淡薄到极点的清亮流光透出。
剑气!
哪怕这一丝清亮流光淡薄到极致,可这也是剑气。
是每一位剑道修行者毕生所求的剑气!
指尖的剑气汇聚,赵平安毫不犹豫,探手点在已经到眼前的竹竿上。
剑气对剑气!
唯有同层次的力量,才能抵挡同层次的剑气。
这一击,乃是剑道修行上的碰撞,与修为无关。
“啪——”
竹竿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裂的竹丝散落,有几根从赵平安耳畔飞出,带起几根被斩断的发丝。
“剑气……”
曲正峰见了鬼一样,紧盯赵平安微微颤抖的右手。
“破云追,彩云归,当真是三师兄的——”灰袍老者口中喃喃,手中握着半截断竹杖,目中尽是失神落魄。
“赵平安见过长风师叔。”赵平安向着老者抱拳一礼。
“你,你唤我,唤我,什么……”老者面上透出迷茫,抬头看向赵平安。
赵平安手中露出一柄黑色小剑,握剑在手,朗声道:“九玄剑宗九玄峰三十一代嫡传弟子赵平安,见过曲长风师叔。”
“奉师父之命,撤去当年将师叔逐出九玄山的诏令。”
赵平安的话让小院之中两位老人目瞪口呆。
灰袍老者紧盯着赵平安,浑身颤抖。
“你,你,我三师兄他,他未身死在洛京?”
老者的声音颤抖,话语之中全是小心与希冀。
他的目中,有泪光闪动。
赵平安没有敢直视老者的眼睛,垂下头,沉吟片刻,低声道:“雁回还可破云聚散,恨别离才是九玄峰绝杀十二剑中最强。”
“师叔,你是对的。”
赵平安垂头,身前的曲长风反而双目之中的灵光越来越亮。
“恨别离,恨别离,剑出别离,此生无悔,师兄,我明白了。”
曲长风身周,一道道青灰色的剑气散落,然后化为一道道暗金色的流光。
流光好似金色的光茧,将他身躯裹住。
一旁的曲正峰瞪大眼睛,面上止不住的惊喜:“堪破迷惘,一步,金刚!”
武道修行,一品为峰。
一品之上,金刚,龙象,逍遥。
曲长风此时身周罡煞凝聚,化为武道金身,是为金刚境界。
超一品宗师!
赵平安抬头,看向天穹。
据说一旦武道破一品,便有天地雷劫降临。
可此时小院之上云淡风轻,哪里见一丝雷云?
“别看了,十五年前我就已经破一品,入伪金刚境,雷劫已经渡过。”
“若不是剑道感悟陷入迷障,我——”
身上气息收敛的曲长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流光:“我也会陪师兄一起去洛京。”
话说到此,曲长风看着赵平安:“你就是师兄舍命救回的小平安吧。”
“你来玉台县,是谁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曲长风抬头,低低道:“你想做什么?”
“莫要负了师兄送你的平安之名。”
赵平安面色平静,看向曲长风:“师叔,树欲静而风不止,苍州,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立在一旁的曲正峰浑身一震。
曲长风手中的半截竹杖“咔嚓”碎成粉末。
“你想做什么?”紧盯赵平安,曲长风再次开口。
这一次,赵平安目光没有躲闪,一字一顿,沉声低语:“剑聚九玄,文武并济,定江湖,定苍州。”
不过他也没有去躲避。
他抬起右手,两指并拢,从右向左,指尖点向曲正峰的手腕。
以剑破剑。
曲正峰手臂一顿,剑指与赵平安的手指相隔半尺,与赵平安的胸口相隔一尺。
“九玄化劫剑,还说不是九玄山来!”
曲正峰一声低喝,原本顿住的手臂陡然一转,剑指不去刺赵平安的胸口,而是上移五分,向着赵平安的眉心点去。
这一指速度极快,指尖有一丝青灰色的真元力量加持,似乎已经凝为剑气。
这一指点实,赵平安必然头颅穿透。
这一次,赵平安没有留在原处,而是脚步往后退一步,将这剑指让开。
曲正峰脚下一步踏出,手臂纹丝不变,径直再点。
但就在此时,一直拿着笤帚清扫落叶的布袍老者忽然回身,双目紧盯赵平安。
此时的赵平安原本退后的脚步陡然变幻,双脚用力,身躯一个旋转,手臂抬起,手指化剑,一个轻旋,已经出现在曲正峰招式用老的右臂外。
“雁回还!”
那握着笤帚的老者一声低呼,脚步一动,一步便跨越三丈,手中笤帚把向着赵平安眉心点去。
这一点,以竹竿为剑,与刚才曲正峰那一指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只是这一点比刚才曲正峰快的多。
那竹竿点动时候带出的尖利呼啸,竹竿上透出的灰青色真元剑气,都昭示着这一招的凌厉。
看竹竿当面而至,赵平安脚步倒退,身形好似枯叶,随着这一剑刺出的罡风,飘飞而上。
点出竹竿的老者面色一变,手中竹竿往侧面横扫。
人在半空的赵平安身形竟然随这竹竿一起,如流云而走。
“雁回还破轻云动,如影随形破风云变幻,三师兄当年的猜想,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灰袍老者一声怒喝,手中竹竿上陡然迸发出淡金色的一层流光,竹竿一绞,向着赵平安刺出。
这一层流光,就是世间无数剑客苦修三十年而不得的剑气!
武道也好,剑道也罢,或者是道门传承,儒道修行,能劲力外放,那就是五品之境。
劲力不但外放,还凝而不散,必然是宗师境才有。
三品小宗师境。
剑道修行,剑气凝聚,锋芒无坚不摧,当真是万法可破。
这样的一剑,三品之下,碰之则伤,触之则亡。
“二哥不可!”曲正峰一声低呼,想要抬手去阻止这一刺,只是试探切磋,便下杀手,是不是太过?
只是剑已刺出,再不可能收回。
此时赵平安人在半空,无处借力,老者这一剑凌厉到极点,只要沾上,必然是一剑毙命的下场。
这一刻,看着透着剑气的竹竿刺来,赵平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慢到了极致。
唯有那一道剑气,撕开空气,向着他的眉心刺来。
躲?
躲不过。
挡?
挡不住。
攻?
来不及。
生死之间,赵平安反而感觉自己的五感被激发到极致。
他的思绪,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晰。
“破。”
他的手指抬起,指尖一层淡薄到极点的清亮流光透出。
剑气!
哪怕这一丝清亮流光淡薄到极致,可这也是剑气。
是每一位剑道修行者毕生所求的剑气!
指尖的剑气汇聚,赵平安毫不犹豫,探手点在已经到眼前的竹竿上。
剑气对剑气!
唯有同层次的力量,才能抵挡同层次的剑气。
这一击,乃是剑道修行上的碰撞,与修为无关。
“啪——”
竹竿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裂的竹丝散落,有几根从赵平安耳畔飞出,带起几根被斩断的发丝。
“剑气……”
曲正峰见了鬼一样,紧盯赵平安微微颤抖的右手。
“破云追,彩云归,当真是三师兄的——”灰袍老者口中喃喃,手中握着半截断竹杖,目中尽是失神落魄。
“赵平安见过长风师叔。”赵平安向着老者抱拳一礼。
“你,你唤我,唤我,什么……”老者面上透出迷茫,抬头看向赵平安。
赵平安手中露出一柄黑色小剑,握剑在手,朗声道:“九玄剑宗九玄峰三十一代嫡传弟子赵平安,见过曲长风师叔。”
“奉师父之命,撤去当年将师叔逐出九玄山的诏令。”
赵平安的话让小院之中两位老人目瞪口呆。
灰袍老者紧盯着赵平安,浑身颤抖。
“你,你,我三师兄他,他未身死在洛京?”
老者的声音颤抖,话语之中全是小心与希冀。
他的目中,有泪光闪动。
赵平安没有敢直视老者的眼睛,垂下头,沉吟片刻,低声道:“雁回还可破云聚散,恨别离才是九玄峰绝杀十二剑中最强。”
“师叔,你是对的。”
赵平安垂头,身前的曲长风反而双目之中的灵光越来越亮。
“恨别离,恨别离,剑出别离,此生无悔,师兄,我明白了。”
曲长风身周,一道道青灰色的剑气散落,然后化为一道道暗金色的流光。
流光好似金色的光茧,将他身躯裹住。
一旁的曲正峰瞪大眼睛,面上止不住的惊喜:“堪破迷惘,一步,金刚!”
武道修行,一品为峰。
一品之上,金刚,龙象,逍遥。
曲长风此时身周罡煞凝聚,化为武道金身,是为金刚境界。
超一品宗师!
赵平安抬头,看向天穹。
据说一旦武道破一品,便有天地雷劫降临。
可此时小院之上云淡风轻,哪里见一丝雷云?
“别看了,十五年前我就已经破一品,入伪金刚境,雷劫已经渡过。”
“若不是剑道感悟陷入迷障,我——”
身上气息收敛的曲长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流光:“我也会陪师兄一起去洛京。”
话说到此,曲长风看着赵平安:“你就是师兄舍命救回的小平安吧。”
“你来玉台县,是谁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曲长风抬头,低低道:“你想做什么?”
“莫要负了师兄送你的平安之名。”
赵平安面色平静,看向曲长风:“师叔,树欲静而风不止,苍州,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立在一旁的曲正峰浑身一震。
曲长风手中的半截竹杖“咔嚓”碎成粉末。
“你想做什么?”紧盯赵平安,曲长风再次开口。
这一次,赵平安目光没有躲闪,一字一顿,沉声低语:“剑聚九玄,文武并济,定江湖,定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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