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谁在呜泣（十六）——交谈与伤感
“我说‘他’的意志怎么会出现这里，原来是你啊。”——火皇还刚缓过来气，就听见这么一道声音来临。
沉静着目光抬头，果不其然，幽蓝人影盘坐于空中，平视着火皇——尽管客观上火皇所在的位置低些。
瞥了一眼木阁，九条枷锁已尽数散落在地，没了一点生气。
火皇沉默一下，又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到：“‘他’是谁？”
幽蓝人影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说起。
“不可言，不可传，不可谈。”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一句的是，‘他’是一个凡人，但却是一个把因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凡人。”
听到这，火皇突然不明不白地笑了一下。
“整天听你们这种人说什么因果、因果的。我刚才可在别的世界里看到，那些人甚至可以烧掉或者斩去什么叫因果线的东西。”
“这又是怎么回事？平常我听你们说的因果也没那么不堪吧。那些人的实力可不是太过。”
“低的甚至比咱们这的凡人也强不了什么。我看到的最强的也不过是个伪大帝之上。”
火皇头没动，仅是抬了抬眼珠看着幽蓝人影说到。
幽蓝人影听过后仍只是摇摇头，解释。
“不一样，你说的那些人断却的不过是所谓的一些联系，而我说的因果是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的，概念上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那些人的是错的。”
火皇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因为那个困惑被搞得十分颓然，多说几句话都感觉很废劲。
但幽蓝人影看了火皇两眼，还是想努力一下。
“还有，关于那一星意志，你……”
“你没有想到什么吗？”幽蓝人影试探着问。
火皇强打起思维，回看幽蓝，回想记忆，终于开口。
“是皇族的意志之法？”
幽蓝人影点了点头，应话：“有关系。”
火皇摇头苦笑：“算了吧，我撑了这么多年，一朝破去，不是一个小问题可以提起心劲的。”
没有声音——幽蓝人影自然明了火皇的话，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过了一会儿，幽蓝人影终是又长叹——更是不愿提起。
“你该去准备你的后事了。”
火皇自嘲一笑，转身正欲离去，幽蓝人影也转身要回到木阁。
然而，火皇一步还未出，便侧了一点脸问道。
“侠，你那时想救月吗？”
幽蓝人影顿了一下。
空气就这样冷清了一会儿，终于又在幽蓝的声音下活络起来。
“我还是个凡人的时候，过的并不算是苦。”
“至少那时候，衣食住行上，我都是挺满足的，不是大富大贵，也至少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一样。”
“但——很绝望，我那时的生活，很绝望。因此，我对感情并不信任……”
“但也因此，我很看重感情……”
幽蓝人影不再说下去，无声地向木阁飘浮以至消失。
而火皇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很开心，开心到直接动用了空间移动去目的地——刚刚碰面时，幽蓝人影已经把苍狼的位置精神传过了火皇。
木阁内，幽蓝人影看着火皇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还有，都说了，侠是我，但我不是侠……
……
场景转换，一瞬之中火皇便来到了塑月山。
火皇踏出空间，空间这次没有裂痕，只是如鱼出水面一般泛起了一点涟漪。
火皇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山头，感受了下山里的力量，开始呼喊。
“再怎么说，我可以叫你一声侄子吧，不出来见一见叔叔吗？”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
然后，苍狼与一道声音共同出来。
“那贤侄想问问，叔叔来是做什么？”
眸目低沉，苍狼面色不善地看着火皇。
火皇轻笑摇头，
——还真是古怪的性子。
不多想，火皇看着四肢着在山路上的苍狼，不禁喜庆地调笑道。
“看侄子这样，整装待发呀。”
“这是自然，父母出我有恩，父母的仇，自然是越快报越好。”苍狼警醒的目光看向火皇，同时肌肉绷上，“难不成叔叔来，是不顾我父母情面，想要拦我不成？”
火皇突地哈哈两笑，继而冷静，摇又摇头地说到。
“是又不是，不落之阳没有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阳神普照天下那般好景。”
说到这，火皇皱了一下眉，正还想再说一些的时候，却发现苍狼欲动，便只得赶快说到。
“但我已经用永恒——啊，是封锁了阳神，现在阳神除了意识还能活动，其他的一切都已静止。”——永恒枷锁估计苍狼并不清楚，毕竟苍狼的记忆全都来自月赐与白狼。
“与其你把他现在杀了，让他在无尽的枯寂中被折磨到孤朽魂腐岂不更合你意？”
苍狼没有吭声，只是肌肉放松，渐渐退回山林。
火皇笑笑，没有动作。
等了会儿，一道身影在与火皇等高处由月华汇而形成。
这身影灰发白裳，眼光冷冽，不可辨出男女，却相貌极是唯美——这便是苍狼的人形身。
苍狼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火皇，什么也不说，却又好像在说——就这？
火皇见此，也是失声笑笑，却没有立即回应苍狼，而是先问起。
“这么时间了，我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可不是礼貌的表现。”
一颦眉，苍狼不情不愿地回道。
“白仇月赐。”说完又不再作声。
“白仇月赐、白仇月赐……”火皇低头念叨了两次，一抬头，高兴地笑了两下，说到。
“还真是个好名字，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而后又像是感叹。
“说来也是，想当年的仇家二公子，竟都与自己的名相合。”
听火皇说到这，白仇月赐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是姓氏的‘仇’，不是仇恨的仇。”
“对啊，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火皇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没说错，但你自己用的那个字的意识你自己清楚。白仇月赐不再说话，只是不耐烦地看着火皇。
火皇见白仇月赐如此神态，笑了一下，也不再说别的，拿出一根木棍？
——好吧，其实不是木棍，而是一把过于笔直的“弓”，只有在中心位置才能看出一些凸起。
再说此弓，焦黑之色，却散发着金光雾气。
白仇——以下简称苍狼为白仇——眯眼看了看，男孩与白狼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这弓，但却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描述。
白仇不敢确认，试探性地问：“这是帝羿弓？”
火皇点了点头，笑着说到：“它补偿于你，够不够？”
白仇听此，没有高兴，而是先警惕起来：“什么意思？”——在男孩的记忆中，都不会认为火皇会干出这种事。
火皇没有先行回应，而是先谈了另一个话题。
“你觉得你是人族还是妖？”
讲到这，白仇面色一冷，开口道：“吾父为人，而成为人族又是吾母之大愿。吾自是人族。”
虽然白仇的声音毫无情感，但火皇仍是很开心。
“这不就好了，你即是人族，交与你又有何妨？”——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白仇见此，不再多提——毕竟火皇一直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典范，刚才它不过是下意识地有些不解，毕竟这可是人族至宝之一。
但同时的原因是，白仇注意到了火皇眼底的那一缕哀伤，不禁皱眉问到：“你……”
没等白仇说出声，火皇就自己点了点头：“不错，我估计要走了。”
白仇心中一阵绞痛——它毕竟有着男孩的记忆与意志。
忍着不让泪落下来，白仇把头捌向一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火皇见此，也是苦笑叹息，将弓一边送过去边说：“以后若有人来索要，看其品性，借与不借便由你一人做主。”
白仇没有回应，只是堵着泪抬头看着头顶，一言不发，同时心底里也在为火皇哀伤——自己再怎地么说也是个众人眼里的外族，火皇却仍把人族至宝让自己看护，而且还是这帝羿弓！
可想而知东沃的高层实际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连一个能让火皇放心的都没有！火皇这再一走，那些人的本性估计要全露出来！
见白仇这般，火皇也只能苦涩——东沃的高层现在其实还是干净的，只不过火皇担心的是以后……
不再说什么，火皇将弓给了白仇后便转身要走，同时还说。
“你要是直可忴我，待我走后来看看就行。”
“对了，天上的月亮让它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凡俗的作息又要被影响了。”
说完火皇便慢悠悠地走了，好一会儿才只剩了一点。
白仇看着火皇离去，抽了抽泪，也带着“弓”渐渐消散，天上的大月也越来越小，直到恢复正常的原样……
……
沉静着目光抬头，果不其然，幽蓝人影盘坐于空中，平视着火皇——尽管客观上火皇所在的位置低些。
瞥了一眼木阁，九条枷锁已尽数散落在地，没了一点生气。
火皇沉默一下，又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到：“‘他’是谁？”
幽蓝人影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说起。
“不可言，不可传，不可谈。”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一句的是，‘他’是一个凡人，但却是一个把因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凡人。”
听到这，火皇突然不明不白地笑了一下。
“整天听你们这种人说什么因果、因果的。我刚才可在别的世界里看到，那些人甚至可以烧掉或者斩去什么叫因果线的东西。”
“这又是怎么回事？平常我听你们说的因果也没那么不堪吧。那些人的实力可不是太过。”
“低的甚至比咱们这的凡人也强不了什么。我看到的最强的也不过是个伪大帝之上。”
火皇头没动，仅是抬了抬眼珠看着幽蓝人影说到。
幽蓝人影听过后仍只是摇摇头，解释。
“不一样，你说的那些人断却的不过是所谓的一些联系，而我说的因果是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的，概念上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那些人的是错的。”
火皇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因为那个困惑被搞得十分颓然，多说几句话都感觉很废劲。
但幽蓝人影看了火皇两眼，还是想努力一下。
“还有，关于那一星意志，你……”
“你没有想到什么吗？”幽蓝人影试探着问。
火皇强打起思维，回看幽蓝，回想记忆，终于开口。
“是皇族的意志之法？”
幽蓝人影点了点头，应话：“有关系。”
火皇摇头苦笑：“算了吧，我撑了这么多年，一朝破去，不是一个小问题可以提起心劲的。”
没有声音——幽蓝人影自然明了火皇的话，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过了一会儿，幽蓝人影终是又长叹——更是不愿提起。
“你该去准备你的后事了。”
火皇自嘲一笑，转身正欲离去，幽蓝人影也转身要回到木阁。
然而，火皇一步还未出，便侧了一点脸问道。
“侠，你那时想救月吗？”
幽蓝人影顿了一下。
空气就这样冷清了一会儿，终于又在幽蓝的声音下活络起来。
“我还是个凡人的时候，过的并不算是苦。”
“至少那时候，衣食住行上，我都是挺满足的，不是大富大贵，也至少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一样。”
“但——很绝望，我那时的生活，很绝望。因此，我对感情并不信任……”
“但也因此，我很看重感情……”
幽蓝人影不再说下去，无声地向木阁飘浮以至消失。
而火皇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很开心，开心到直接动用了空间移动去目的地——刚刚碰面时，幽蓝人影已经把苍狼的位置精神传过了火皇。
木阁内，幽蓝人影看着火皇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还有，都说了，侠是我，但我不是侠……
……
场景转换，一瞬之中火皇便来到了塑月山。
火皇踏出空间，空间这次没有裂痕，只是如鱼出水面一般泛起了一点涟漪。
火皇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山头，感受了下山里的力量，开始呼喊。
“再怎么说，我可以叫你一声侄子吧，不出来见一见叔叔吗？”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
然后，苍狼与一道声音共同出来。
“那贤侄想问问，叔叔来是做什么？”
眸目低沉，苍狼面色不善地看着火皇。
火皇轻笑摇头，
——还真是古怪的性子。
不多想，火皇看着四肢着在山路上的苍狼，不禁喜庆地调笑道。
“看侄子这样，整装待发呀。”
“这是自然，父母出我有恩，父母的仇，自然是越快报越好。”苍狼警醒的目光看向火皇，同时肌肉绷上，“难不成叔叔来，是不顾我父母情面，想要拦我不成？”
火皇突地哈哈两笑，继而冷静，摇又摇头地说到。
“是又不是，不落之阳没有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阳神普照天下那般好景。”
说到这，火皇皱了一下眉，正还想再说一些的时候，却发现苍狼欲动，便只得赶快说到。
“但我已经用永恒——啊，是封锁了阳神，现在阳神除了意识还能活动，其他的一切都已静止。”——永恒枷锁估计苍狼并不清楚，毕竟苍狼的记忆全都来自月赐与白狼。
“与其你把他现在杀了，让他在无尽的枯寂中被折磨到孤朽魂腐岂不更合你意？”
苍狼没有吭声，只是肌肉放松，渐渐退回山林。
火皇笑笑，没有动作。
等了会儿，一道身影在与火皇等高处由月华汇而形成。
这身影灰发白裳，眼光冷冽，不可辨出男女，却相貌极是唯美——这便是苍狼的人形身。
苍狼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火皇，什么也不说，却又好像在说——就这？
火皇见此，也是失声笑笑，却没有立即回应苍狼，而是先问起。
“这么时间了，我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可不是礼貌的表现。”
一颦眉，苍狼不情不愿地回道。
“白仇月赐。”说完又不再作声。
“白仇月赐、白仇月赐……”火皇低头念叨了两次，一抬头，高兴地笑了两下，说到。
“还真是个好名字，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而后又像是感叹。
“说来也是，想当年的仇家二公子，竟都与自己的名相合。”
听火皇说到这，白仇月赐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是姓氏的‘仇’，不是仇恨的仇。”
“对啊，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火皇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没说错，但你自己用的那个字的意识你自己清楚。白仇月赐不再说话，只是不耐烦地看着火皇。
火皇见白仇月赐如此神态，笑了一下，也不再说别的，拿出一根木棍？
——好吧，其实不是木棍，而是一把过于笔直的“弓”，只有在中心位置才能看出一些凸起。
再说此弓，焦黑之色，却散发着金光雾气。
白仇——以下简称苍狼为白仇——眯眼看了看，男孩与白狼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这弓，但却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描述。
白仇不敢确认，试探性地问：“这是帝羿弓？”
火皇点了点头，笑着说到：“它补偿于你，够不够？”
白仇听此，没有高兴，而是先警惕起来：“什么意思？”——在男孩的记忆中，都不会认为火皇会干出这种事。
火皇没有先行回应，而是先谈了另一个话题。
“你觉得你是人族还是妖？”
讲到这，白仇面色一冷，开口道：“吾父为人，而成为人族又是吾母之大愿。吾自是人族。”
虽然白仇的声音毫无情感，但火皇仍是很开心。
“这不就好了，你即是人族，交与你又有何妨？”——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白仇见此，不再多提——毕竟火皇一直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典范，刚才它不过是下意识地有些不解，毕竟这可是人族至宝之一。
但同时的原因是，白仇注意到了火皇眼底的那一缕哀伤，不禁皱眉问到：“你……”
没等白仇说出声，火皇就自己点了点头：“不错，我估计要走了。”
白仇心中一阵绞痛——它毕竟有着男孩的记忆与意志。
忍着不让泪落下来，白仇把头捌向一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火皇见此，也是苦笑叹息，将弓一边送过去边说：“以后若有人来索要，看其品性，借与不借便由你一人做主。”
白仇没有回应，只是堵着泪抬头看着头顶，一言不发，同时心底里也在为火皇哀伤——自己再怎地么说也是个众人眼里的外族，火皇却仍把人族至宝让自己看护，而且还是这帝羿弓！
可想而知东沃的高层实际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连一个能让火皇放心的都没有！火皇这再一走，那些人的本性估计要全露出来！
见白仇这般，火皇也只能苦涩——东沃的高层现在其实还是干净的，只不过火皇担心的是以后……
不再说什么，火皇将弓给了白仇后便转身要走，同时还说。
“你要是直可忴我，待我走后来看看就行。”
“对了，天上的月亮让它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凡俗的作息又要被影响了。”
说完火皇便慢悠悠地走了，好一会儿才只剩了一点。
白仇看着火皇离去，抽了抽泪，也带着“弓”渐渐消散，天上的大月也越来越小，直到恢复正常的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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