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街头交锋
何礼背着一个帆布书包，一路兜兜转转来到古玩店老板所说的那个理发店。
店门口坐着个穿花褂子的大姐，坐在躺椅上嗑着瓜子。
中午的太阳晒得正烈。
“小哥，洗个头啊，咱家技师啥都会。”
何礼笑：“头就不洗了，最近腰不好，虚。来找人。”
“找冯耗子那个老王八吧？最里面那间。洗头呢。”
何礼径直走了进去，沙发上一位穿着纱裙目光呆滞的大嫂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
走到最里间，何礼看到被叫做冯耗子的古玩店掌柜正提起裤子，一脸的意犹未尽，看到他来了之后一努嘴，转身在狭小的里间又推开了一道门。
门外是理发店的后巷，冯耗子在前面走，何礼跟在后面，七拐八拐之后在一处小院停了下来。
何礼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果然，小院的门一关。从两侧厢房里晃晃悠悠的出来了几十个彪形大汉。
“掌柜的？这是啥牌面？大家都是打横的，现在连点规矩都不讲了么？”
冯掌柜从兜里拿出一根旱烟杆，给自己续上烟叶，悠悠说道：“这话说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个过江龙把L市弄得鸡飞狗跳，警察为了找你扫了我们好几个场子。这账又该怎么算？”
何礼抱了抱拳：“后辈确实鲁莽了。不过也是为了掌柜手里的东西。那要不这样，掌柜的抬抬手，就当小的没来过。”
“你觉得呢？”冯掌柜一挥手。
“等等！我最后问个事。冯掌柜，这还有后门吗？”
“哼，把你弄来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你觉得能给你留个后门？”
看来我哥说的没错，你个老王八就是欠收拾！
何礼一手伸进书包抽出一个东西。如果薛洁在场一定会认出来，正是她丢的那根——甩棍。
周围的大汉一拥而上，手里拿着钢管。
1分钟后，院里能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何礼还有冯掌柜，何礼的衣服被血染的斑驳一片，不过大部分都是地上家伙的血。冯掌柜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身子抖得好像秋天随时会被吹落的树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看这情形，您肯定是没带着那个铜镜了呗。”
“没，没，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取。”
“哈哈哈，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没带那些黄鱼，怪沉的。也不劳您老人家回去取了。你看这一地的人谁不能回去送个信啊，是吧？”
“别介，小老有眼无珠，犯了英雄虎威。我愿意赔，赔，赔偿。”
“行了，别装了。你个小卡了米，也装什么江湖人。还是让你家大人来领人吧。都别装死了，有脚的都滚蛋，有嘴的回去跟你们大当家的说一声。晚上十二点，天门山附近有个凉亭。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换这老王八蛋。”
地上打滚的几十个人互相搀扶这就要夺门而出。
“等会！”何礼从包里又掏出一把美工刀，手起刀落。就听冯掌柜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小块耳朵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扒下冯掌柜的马甲，包起耳朵递给了其中一个喽啰。
“我还真怕你们以为我心慈手软，不好意思，带个信物回去。”
一干人等屁滚尿流的走了。
—————————————场景分割线—————————————
就在何礼大杀四方的时候，华中行收到了兄弟部门的报告：
“最近入境了五个日本‘友人’，四男一女。对外的身份是游客，公司职员。在通关后失去了踪迹。”
华中行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我有种预感，这事就在这一两天了。老纪，通知749局的同志帮我们看着点，另外，让外地没有任务的同志回来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比起玄佑社可以从社会吸纳不同身份，不同背景的超能力者，第十七局的选择空间则非常有限。现在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局，甚至是部队借调过来的。能通过背景审核，心理测试，还要能接受被调到这个不被重视的部门，做着看不到未来的工作，那真的需要信念来支撑了。
整个辽省支队里，拥有超能力的除了他和纪兴浩之外，只有三个人。
一个叫罗动，力量增强型，算是队里的武力担当。
一个叫卧龙，敏捷能力超强，反射弧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因为有时候肉体跟不上反射弧，所以思维总有些跳跃。
还有一个女同志叫黄莲，能力比较特别，可以改变液体的味道。原来是局里的文员——说难听点就是端茶递水的——但她非常想要转成外勤工作，于是申请加入了十七局。
华中行苦笑，有了黄莲同志至少辽省支队里的速溶咖啡都比别的地方好喝一些。
“对了，申请装备。全员带枪。”华中行向纪兴浩补充了一句。唯一的好处，这里是主场，我们可以用任何手段。
L市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海马和海胆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最近学习紧张吗？”
“还行。”海胆穿着高中校服，一头的短发，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怎么了？学校老师批评你了？”
“没有，唉，海马叔，你说如果不使用自己的能力，如何能知道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
啊？海马的本名叫”海冬青”，是一所高校里的老师，也是章教授的学生。他没想到海胆居然问他这样超纲的问题。
拥有强大精神力催眠效果，自称“海胆”的小女孩，真名叫做“安银瓶”。至于为什么起海胆这样违和感极强的绰号，其实很符合她的真实年龄。
“怎么，突然有了喜欢的人吗？”海马问道。
“其实一直都有在喜欢，不过今年要上高三了。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讲。但是我一见到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好害怕一下子就把他催眠了。这样我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好烦啊。”
精神力会因为情绪激动失控是吗？海马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个……我不好给你什么意见吧。”
“唉，果然问你也是白问。”
“不然，写封情书告诉他怎么样？”冷不防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只见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华中行走了上来。
“华队到了。”
“华叔叔，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海胆嗔道。“现在谁还写情书啊，太老土了。”
“唉唉，是是是。你这丫头，华叔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呢。”
说了几句玩笑，华中行把霓虹人来到L市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关于神器的事情，自然是用“文物”这个词来代替了。另外两人也知道不该问就不问的道理。
“这次主要还是需要海老师出马，看看能不能先把他们给找出来。”
“好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海马扶着栏杆，闭上了眼睛，屏息凝神。他的精神力好像一张巨大的网扩散了开去。
街道，行人，车辆。那些没有精神波动的物体就好像大海中的沙粒一般，沉淀在海底。只有带有强大精神波动的人才会像礁石一样被水波感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海马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坐在地。
华中行和安银瓶赶忙上前搀住了他。
“对不起，华队，如果他们都没有开启异能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唉，没办法。那就只有等了。”
“不过~~在东北方我刚才感受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精神波动。”
“东北方？大概多远？”
“15公里左右。”
华中行摘掉眼镜，眯起了眼睛。远处的景物瞬间被拉近——三公里，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一条商业街里，名叫“鸟海”的鸭舌帽年轻人，正兴致勃勃的站在一个弹珠游戏前。
一开始的几次全都掉到了没有中奖的坑里，旁边的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好骗啊。5毛钱一个弹珠，十个弹珠五块钱。再加上机器后面的小机关，这简直是在捡钱。
可是不多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连续七八个弹珠都没中奖的鸭舌帽年轻人，手在机器的边沿轻轻拍了拍，再次发射的小弹珠再也不受机关的影响，直奔一等奖而去。
“哈哈哈哈，我中奖了，我中奖了。来，把一等奖给我。”鸟海大笑。老板哭丧着脸，拿出那个尘封多年的大号毛绒玩具。
还没等他把毛绒玩具交到鸟海手里，又一颗弹珠又掉落在了一等奖的洞里。
老板的眼睛都要掉了出来。
鸟海把毛绒玩具递给一旁的那智，又对老板说道：”一等奖，又中了。“
不，不，不可能的吧。
“机器坏了，不能再玩了。我退，退你钱，退你钱。”老板看着鸟海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座瘟神。
那智抱着毛绒玩具抿嘴偷笑：“鸟海，你又乱用异能。”
“哼！让他作弊。老子有那么好骗？”
骤然，鸟海转身望向自己背后的天空。
那智也望向了那个方向。
“有人在看我们？”
“你也感觉到了？”
“嗯？又消失了。这样才有趣嘛。”
“行了，你真是个疯子。”那智打趣道。
“怎么你不喜欢？”鸟海挑衅般的看了那智一眼。
“我喜欢死了！”那智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她的舌尖分开成了两半。
此时，华中行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无绳电话，拨了出去：”东北方向，胜利商业街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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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里的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自信和朝气。这就是和我们毗邻的庞然大国吗？
路边的警察似乎在找什么人，时不时的拦住过往的路人聊上两句。
不对！青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梁钧和薛洁在老桑塔纳里，恰好看到了戴眼镜的青叶。即便他的穿着和周遭的国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引人注意。
“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下了车，薛洁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梁钧的胳膊，好像两个正在谈恋爱的小情侣，坐腻了汽车要压会儿马路一样。
狡猾的中国人。青叶轻蔑一笑。这也确实是个很难破局的阳谋。中国人就是要告诉他，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很清楚，我们人多，我们盯着你呢。不管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一旦陷入人海之中也是徒劳的。
青叶立刻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梁钧和薛洁也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青叶在人群中穿梭，但他还是没能甩掉经验丰富且熟悉地形的梁钧。慌不择路间，青叶拐进了一个窄巷里，等走到里面才发现原来是个死胡同。
“前面那位朋友，是迷路了吗？”梁钧挡在薛洁身前，问道。
青叶：“倒也不是，只是想表达一种态度。”
“什么态度？”
“我们的态度。”
“哦？”
“就是我们一定要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好，我也得表达一下我的态度。那就是这里是中国，我们的东西再也不会在我们手里丢掉了。”
“好吧，那我们拭目以待。”
“那我们回去好好聊聊你的态度？”梁钧拿出手铐晃了晃。
“没必要。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青叶伸出自己的手。“在这里，气体不太容易被风吹走。”
一团白色的烟雾从青叶的衣袖里瞬间窜出。
不好！
梁钧和薛洁刚要捂住自己的鼻子，眼前却已漆黑一片。
店门口坐着个穿花褂子的大姐，坐在躺椅上嗑着瓜子。
中午的太阳晒得正烈。
“小哥，洗个头啊，咱家技师啥都会。”
何礼笑：“头就不洗了，最近腰不好，虚。来找人。”
“找冯耗子那个老王八吧？最里面那间。洗头呢。”
何礼径直走了进去，沙发上一位穿着纱裙目光呆滞的大嫂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
走到最里间，何礼看到被叫做冯耗子的古玩店掌柜正提起裤子，一脸的意犹未尽，看到他来了之后一努嘴，转身在狭小的里间又推开了一道门。
门外是理发店的后巷，冯耗子在前面走，何礼跟在后面，七拐八拐之后在一处小院停了下来。
何礼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果然，小院的门一关。从两侧厢房里晃晃悠悠的出来了几十个彪形大汉。
“掌柜的？这是啥牌面？大家都是打横的，现在连点规矩都不讲了么？”
冯掌柜从兜里拿出一根旱烟杆，给自己续上烟叶，悠悠说道：“这话说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个过江龙把L市弄得鸡飞狗跳，警察为了找你扫了我们好几个场子。这账又该怎么算？”
何礼抱了抱拳：“后辈确实鲁莽了。不过也是为了掌柜手里的东西。那要不这样，掌柜的抬抬手，就当小的没来过。”
“你觉得呢？”冯掌柜一挥手。
“等等！我最后问个事。冯掌柜，这还有后门吗？”
“哼，把你弄来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你觉得能给你留个后门？”
看来我哥说的没错，你个老王八就是欠收拾！
何礼一手伸进书包抽出一个东西。如果薛洁在场一定会认出来，正是她丢的那根——甩棍。
周围的大汉一拥而上，手里拿着钢管。
1分钟后，院里能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何礼还有冯掌柜，何礼的衣服被血染的斑驳一片，不过大部分都是地上家伙的血。冯掌柜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身子抖得好像秋天随时会被吹落的树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看这情形，您肯定是没带着那个铜镜了呗。”
“没，没，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取。”
“哈哈哈，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没带那些黄鱼，怪沉的。也不劳您老人家回去取了。你看这一地的人谁不能回去送个信啊，是吧？”
“别介，小老有眼无珠，犯了英雄虎威。我愿意赔，赔，赔偿。”
“行了，别装了。你个小卡了米，也装什么江湖人。还是让你家大人来领人吧。都别装死了，有脚的都滚蛋，有嘴的回去跟你们大当家的说一声。晚上十二点，天门山附近有个凉亭。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换这老王八蛋。”
地上打滚的几十个人互相搀扶这就要夺门而出。
“等会！”何礼从包里又掏出一把美工刀，手起刀落。就听冯掌柜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小块耳朵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扒下冯掌柜的马甲，包起耳朵递给了其中一个喽啰。
“我还真怕你们以为我心慈手软，不好意思，带个信物回去。”
一干人等屁滚尿流的走了。
—————————————场景分割线—————————————
就在何礼大杀四方的时候，华中行收到了兄弟部门的报告：
“最近入境了五个日本‘友人’，四男一女。对外的身份是游客，公司职员。在通关后失去了踪迹。”
华中行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我有种预感，这事就在这一两天了。老纪，通知749局的同志帮我们看着点，另外，让外地没有任务的同志回来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比起玄佑社可以从社会吸纳不同身份，不同背景的超能力者，第十七局的选择空间则非常有限。现在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局，甚至是部队借调过来的。能通过背景审核，心理测试，还要能接受被调到这个不被重视的部门，做着看不到未来的工作，那真的需要信念来支撑了。
整个辽省支队里，拥有超能力的除了他和纪兴浩之外，只有三个人。
一个叫罗动，力量增强型，算是队里的武力担当。
一个叫卧龙，敏捷能力超强，反射弧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因为有时候肉体跟不上反射弧，所以思维总有些跳跃。
还有一个女同志叫黄莲，能力比较特别，可以改变液体的味道。原来是局里的文员——说难听点就是端茶递水的——但她非常想要转成外勤工作，于是申请加入了十七局。
华中行苦笑，有了黄莲同志至少辽省支队里的速溶咖啡都比别的地方好喝一些。
“对了，申请装备。全员带枪。”华中行向纪兴浩补充了一句。唯一的好处，这里是主场，我们可以用任何手段。
L市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海马和海胆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最近学习紧张吗？”
“还行。”海胆穿着高中校服，一头的短发，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怎么了？学校老师批评你了？”
“没有，唉，海马叔，你说如果不使用自己的能力，如何能知道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
啊？海马的本名叫”海冬青”，是一所高校里的老师，也是章教授的学生。他没想到海胆居然问他这样超纲的问题。
拥有强大精神力催眠效果，自称“海胆”的小女孩，真名叫做“安银瓶”。至于为什么起海胆这样违和感极强的绰号，其实很符合她的真实年龄。
“怎么，突然有了喜欢的人吗？”海马问道。
“其实一直都有在喜欢，不过今年要上高三了。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讲。但是我一见到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好害怕一下子就把他催眠了。这样我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好烦啊。”
精神力会因为情绪激动失控是吗？海马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个……我不好给你什么意见吧。”
“唉，果然问你也是白问。”
“不然，写封情书告诉他怎么样？”冷不防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只见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华中行走了上来。
“华队到了。”
“华叔叔，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海胆嗔道。“现在谁还写情书啊，太老土了。”
“唉唉，是是是。你这丫头，华叔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呢。”
说了几句玩笑，华中行把霓虹人来到L市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关于神器的事情，自然是用“文物”这个词来代替了。另外两人也知道不该问就不问的道理。
“这次主要还是需要海老师出马，看看能不能先把他们给找出来。”
“好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海马扶着栏杆，闭上了眼睛，屏息凝神。他的精神力好像一张巨大的网扩散了开去。
街道，行人，车辆。那些没有精神波动的物体就好像大海中的沙粒一般，沉淀在海底。只有带有强大精神波动的人才会像礁石一样被水波感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海马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坐在地。
华中行和安银瓶赶忙上前搀住了他。
“对不起，华队，如果他们都没有开启异能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唉，没办法。那就只有等了。”
“不过~~在东北方我刚才感受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精神波动。”
“东北方？大概多远？”
“15公里左右。”
华中行摘掉眼镜，眯起了眼睛。远处的景物瞬间被拉近——三公里，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一条商业街里，名叫“鸟海”的鸭舌帽年轻人，正兴致勃勃的站在一个弹珠游戏前。
一开始的几次全都掉到了没有中奖的坑里，旁边的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好骗啊。5毛钱一个弹珠，十个弹珠五块钱。再加上机器后面的小机关，这简直是在捡钱。
可是不多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连续七八个弹珠都没中奖的鸭舌帽年轻人，手在机器的边沿轻轻拍了拍，再次发射的小弹珠再也不受机关的影响，直奔一等奖而去。
“哈哈哈哈，我中奖了，我中奖了。来，把一等奖给我。”鸟海大笑。老板哭丧着脸，拿出那个尘封多年的大号毛绒玩具。
还没等他把毛绒玩具交到鸟海手里，又一颗弹珠又掉落在了一等奖的洞里。
老板的眼睛都要掉了出来。
鸟海把毛绒玩具递给一旁的那智，又对老板说道：”一等奖，又中了。“
不，不，不可能的吧。
“机器坏了，不能再玩了。我退，退你钱，退你钱。”老板看着鸟海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座瘟神。
那智抱着毛绒玩具抿嘴偷笑：“鸟海，你又乱用异能。”
“哼！让他作弊。老子有那么好骗？”
骤然，鸟海转身望向自己背后的天空。
那智也望向了那个方向。
“有人在看我们？”
“你也感觉到了？”
“嗯？又消失了。这样才有趣嘛。”
“行了，你真是个疯子。”那智打趣道。
“怎么你不喜欢？”鸟海挑衅般的看了那智一眼。
“我喜欢死了！”那智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她的舌尖分开成了两半。
此时，华中行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无绳电话，拨了出去：”东北方向，胜利商业街附近。“
—————————————场景分割线—————————————
青叶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里的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自信和朝气。这就是和我们毗邻的庞然大国吗？
路边的警察似乎在找什么人，时不时的拦住过往的路人聊上两句。
不对！青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梁钧和薛洁在老桑塔纳里，恰好看到了戴眼镜的青叶。即便他的穿着和周遭的国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引人注意。
“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下了车，薛洁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梁钧的胳膊，好像两个正在谈恋爱的小情侣，坐腻了汽车要压会儿马路一样。
狡猾的中国人。青叶轻蔑一笑。这也确实是个很难破局的阳谋。中国人就是要告诉他，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很清楚，我们人多，我们盯着你呢。不管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一旦陷入人海之中也是徒劳的。
青叶立刻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梁钧和薛洁也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青叶在人群中穿梭，但他还是没能甩掉经验丰富且熟悉地形的梁钧。慌不择路间，青叶拐进了一个窄巷里，等走到里面才发现原来是个死胡同。
“前面那位朋友，是迷路了吗？”梁钧挡在薛洁身前，问道。
青叶：“倒也不是，只是想表达一种态度。”
“什么态度？”
“我们的态度。”
“哦？”
“就是我们一定要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好，我也得表达一下我的态度。那就是这里是中国，我们的东西再也不会在我们手里丢掉了。”
“好吧，那我们拭目以待。”
“那我们回去好好聊聊你的态度？”梁钧拿出手铐晃了晃。
“没必要。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青叶伸出自己的手。“在这里，气体不太容易被风吹走。”
一团白色的烟雾从青叶的衣袖里瞬间窜出。
不好！
梁钧和薛洁刚要捂住自己的鼻子，眼前却已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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