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变
并没有因为裴渊的质问而表现无措，芙姝望着漆黑的前路。
“只是有一个猜想，连怀疑都算不上。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现象或证据可以佐证。”
“这种情况下的猜测，贸然说出来不但会影响其他人的判断，还会不断加深自己的主观想法。”
她转头望向裴渊，昏暗的地道里，裴渊却莫名觉得能看到眼前人的淡漠。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听我说出来吗？”
芙姝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身边人的回答。以为是裴渊沉默的时候抬头瞥他，却忽然顿住。
没有说话的裴渊一直在低头看她。
“……”
两道目光交汇，她突然感觉裴渊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
“……我懂了。”怪不得他会转来找她，原来是找自己确认他的想法是否合理。
裴渊这才笑了，少年的长相原本就是偏清风朗月那一挂，笑起来的面容也是淡淡的。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大概是对的。”
“是是是，刚才还一副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批判我的样子，结果你自己与你说的有什么不同。明明自己心里也有猜测，应该还不比我迟多少。却来我这里先批判后试探。”芙姝剜了一眼他。
“老奴认了，少爷满意了？”
不知道是因为裴渊的长相太没有攻击性，还是从刚刚开始一直提心吊胆积攒下的恐惧终于因为身边人而消减。芙姝的话有些多，甚至开了裴渊的玩笑，不过当事人看来并不在意。
“你也觉得付予安说的女尸是徐润？”
“……嗯，自从出了那房子寻找线索后，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人遇到过徐润。你说你与顾清打过照面。”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两人明明是搭档，却没有一起行动。顾清告诉你祭坛附近无人进出，也是他自己发现的怪象。”“没错。”
“就算他们是分工合作吧，已经发现古怪所在，却不联系队友而是选择继续单独行动。”
“那便可能是他们一直无法碰头，或是顾清联系不上徐润。再联系魏月人之前的隐瞒信息，祭坛里的尸体众多，其中女性的尸体想来也不会少，付予安既然没有说明特征。”
“那么女尸最有可能所指的就只有徐润了。”裴渊接话，“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一看到尸体便能反应过来。”
垂眸，芙姝点头表示赞同。
“徐润可能，在最开始探索之前便已经死了。”
“这也只是猜测，或许祭坛里有其他特殊的尸体也不一定。不过是徐润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来找你，也是为了确定这个。”
如果两人都这样想，那魏月人那边的想法大概率也错不了。
只是为什么要藏起来，魏月人或许是间接造成了徐润的死亡，可让她看到了尸体应该也没什么威胁。
这点也是裴渊想不通的，藏起来，不就是怕被谁看到吗。
摇摇头，芙姝否定了一人。
顾清不可能，他和徐润不是真正的情侣。再者梦境中的情况瞬息万变，生死未卜的下一刻保全自己都很困难，顾清不会因为徐润而选择设计为难他们。
如果被为难的人逃了出去，不能保证今后遇不到的情况下，树敌就是在增加自己在梦境中存活的难度。
更何况他不知道徐润的死因。
思路被断，两人一时默然。
虽然明白不能太过依赖他人，但裴渊在身边，芙姝还是稍稍安心。她和裴渊都是第一次进入多人梦境，至少不用担心他会故意害她。
现在她可以静下心来去继续思考之前存留的问题。
如果没能找到女尸，他们要面临的后果会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付予安忌惮着不能直接说出来。
岩洞里刻下那些字画的人，不，经历了那样长的时间，还能称之为‘人’吗……
只是越想，脑中的猜测越多，未知也越多，思绪也越发杂乱。不断有新的猜测推翻旧的设想，但都对于此刻的处境毫无帮助。
“……裴渊，加快速度吧，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们都没能找到女尸，可能真的会惨死在这里。”“好。”
“啊，魏姐姐好呀。我姐姐和裴哥哥怎么不在？之前看到你们一起的。”
“我们分开找了。”作为第四次进入梦境的人，芙姝和裴渊能想到的，她基本也都想到了。
猜到刚刚付予安说话不方便，不过既然现在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说明暂时不用太顾忌。“你是看到墙上的记号跟来的？”
“对哦，不仔细看都没发现呢。记号的痕迹很新，我就顺着来找你们了。看样子，暂时还没找到啊……”
“刻有三条短线的地方才代表有用，遇到的叉号都可以排除掉了。”
少年转身前往另一条岔路口，“魏姐姐，必须加快速度了。”
“如果在她发现之前没能找到，我们都会死的哦。”
地下祭坛里的地形错综复杂，芙姝与裴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岔路口。在记号都已经刻得麻木，让她感到即使有危险也不能再凭借着记号原路返回时。
他们找到了付予安口中的女尸。
仿佛是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徐润背靠墙边，胸膛处已经被挖空，隐约可见几条黑蛇在其中缠绕爬动。
“翻译一下，姝姝在说：谢谢，感觉心脏已经不会跳了。”
一面之缘的人变为尸体倒在眼前，视觉冲击太大，芙姝站在原地，又一次感到了意识与身体的脱离感。
“……还好吗。”
芙姝的回答很镇定。
“好的，挺谢谢。”
叹了口气，裴渊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安抚。
“芙姝，用你的弓箭解决那些黑蛇。”
？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芙姝下意识扣了问号。
“人祭失败后的黑蛇还处在暴虐状态，攻击性强，只能在远处解决它们。”“了解。”
两箭解决了黑蛇，裴渊上前将徐润胸腔内的箭矢拔出递回给她。
“你很强。”
明明拥有恐惧的情绪，可身体下意识地开工拉弦还是很稳。出箭干脆利落，裴渊着实没想到她会在射箭方面出色至此。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你和魏月人方才在岩洞口的身手。”
芙姝开朗一笑。
“让我怀疑自己不是在梦境，而是在参加特种兵选拔。”
在心里默默逼逼。
最开始以为他只是跑路很快，结果身手好到可以一打五。
自己是什么东西值得大佬的夸奖，受不起受不起。
“只是……”两人望向地上的尸体，“这种环境下，尸体该藏在哪里？”
“找到了……”
悄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让两人都心里一悸。
身后昏暗的地道中，脸上挂着瘆人的表情，一颗脑袋贴在墙边，露出的牙齿密密麻麻又尖利似毒蛇，正狞笑着死死盯住他们。
“只是有一个猜想，连怀疑都算不上。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现象或证据可以佐证。”
“这种情况下的猜测，贸然说出来不但会影响其他人的判断，还会不断加深自己的主观想法。”
她转头望向裴渊，昏暗的地道里，裴渊却莫名觉得能看到眼前人的淡漠。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听我说出来吗？”
芙姝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身边人的回答。以为是裴渊沉默的时候抬头瞥他，却忽然顿住。
没有说话的裴渊一直在低头看她。
“……”
两道目光交汇，她突然感觉裴渊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
“……我懂了。”怪不得他会转来找她，原来是找自己确认他的想法是否合理。
裴渊这才笑了，少年的长相原本就是偏清风朗月那一挂，笑起来的面容也是淡淡的。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大概是对的。”
“是是是，刚才还一副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批判我的样子，结果你自己与你说的有什么不同。明明自己心里也有猜测，应该还不比我迟多少。却来我这里先批判后试探。”芙姝剜了一眼他。
“老奴认了，少爷满意了？”
不知道是因为裴渊的长相太没有攻击性，还是从刚刚开始一直提心吊胆积攒下的恐惧终于因为身边人而消减。芙姝的话有些多，甚至开了裴渊的玩笑，不过当事人看来并不在意。
“你也觉得付予安说的女尸是徐润？”
“……嗯，自从出了那房子寻找线索后，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人遇到过徐润。你说你与顾清打过照面。”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两人明明是搭档，却没有一起行动。顾清告诉你祭坛附近无人进出，也是他自己发现的怪象。”“没错。”
“就算他们是分工合作吧，已经发现古怪所在，却不联系队友而是选择继续单独行动。”
“那便可能是他们一直无法碰头，或是顾清联系不上徐润。再联系魏月人之前的隐瞒信息，祭坛里的尸体众多，其中女性的尸体想来也不会少，付予安既然没有说明特征。”
“那么女尸最有可能所指的就只有徐润了。”裴渊接话，“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一看到尸体便能反应过来。”
垂眸，芙姝点头表示赞同。
“徐润可能，在最开始探索之前便已经死了。”
“这也只是猜测，或许祭坛里有其他特殊的尸体也不一定。不过是徐润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来找你，也是为了确定这个。”
如果两人都这样想，那魏月人那边的想法大概率也错不了。
只是为什么要藏起来，魏月人或许是间接造成了徐润的死亡，可让她看到了尸体应该也没什么威胁。
这点也是裴渊想不通的，藏起来，不就是怕被谁看到吗。
摇摇头，芙姝否定了一人。
顾清不可能，他和徐润不是真正的情侣。再者梦境中的情况瞬息万变，生死未卜的下一刻保全自己都很困难，顾清不会因为徐润而选择设计为难他们。
如果被为难的人逃了出去，不能保证今后遇不到的情况下，树敌就是在增加自己在梦境中存活的难度。
更何况他不知道徐润的死因。
思路被断，两人一时默然。
虽然明白不能太过依赖他人，但裴渊在身边，芙姝还是稍稍安心。她和裴渊都是第一次进入多人梦境，至少不用担心他会故意害她。
现在她可以静下心来去继续思考之前存留的问题。
如果没能找到女尸，他们要面临的后果会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付予安忌惮着不能直接说出来。
岩洞里刻下那些字画的人，不，经历了那样长的时间，还能称之为‘人’吗……
只是越想，脑中的猜测越多，未知也越多，思绪也越发杂乱。不断有新的猜测推翻旧的设想，但都对于此刻的处境毫无帮助。
“……裴渊，加快速度吧，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们都没能找到女尸，可能真的会惨死在这里。”“好。”
“啊，魏姐姐好呀。我姐姐和裴哥哥怎么不在？之前看到你们一起的。”
“我们分开找了。”作为第四次进入梦境的人，芙姝和裴渊能想到的，她基本也都想到了。
猜到刚刚付予安说话不方便，不过既然现在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说明暂时不用太顾忌。“你是看到墙上的记号跟来的？”
“对哦，不仔细看都没发现呢。记号的痕迹很新，我就顺着来找你们了。看样子，暂时还没找到啊……”
“刻有三条短线的地方才代表有用，遇到的叉号都可以排除掉了。”
少年转身前往另一条岔路口，“魏姐姐，必须加快速度了。”
“如果在她发现之前没能找到，我们都会死的哦。”
地下祭坛里的地形错综复杂，芙姝与裴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岔路口。在记号都已经刻得麻木，让她感到即使有危险也不能再凭借着记号原路返回时。
他们找到了付予安口中的女尸。
仿佛是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徐润背靠墙边，胸膛处已经被挖空，隐约可见几条黑蛇在其中缠绕爬动。
“翻译一下，姝姝在说：谢谢，感觉心脏已经不会跳了。”
一面之缘的人变为尸体倒在眼前，视觉冲击太大，芙姝站在原地，又一次感到了意识与身体的脱离感。
“……还好吗。”
芙姝的回答很镇定。
“好的，挺谢谢。”
叹了口气，裴渊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安抚。
“芙姝，用你的弓箭解决那些黑蛇。”
？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芙姝下意识扣了问号。
“人祭失败后的黑蛇还处在暴虐状态，攻击性强，只能在远处解决它们。”“了解。”
两箭解决了黑蛇，裴渊上前将徐润胸腔内的箭矢拔出递回给她。
“你很强。”
明明拥有恐惧的情绪，可身体下意识地开工拉弦还是很稳。出箭干脆利落，裴渊着实没想到她会在射箭方面出色至此。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你和魏月人方才在岩洞口的身手。”
芙姝开朗一笑。
“让我怀疑自己不是在梦境，而是在参加特种兵选拔。”
在心里默默逼逼。
最开始以为他只是跑路很快，结果身手好到可以一打五。
自己是什么东西值得大佬的夸奖，受不起受不起。
“只是……”两人望向地上的尸体，“这种环境下，尸体该藏在哪里？”
“找到了……”
悄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让两人都心里一悸。
身后昏暗的地道中，脸上挂着瘆人的表情，一颗脑袋贴在墙边，露出的牙齿密密麻麻又尖利似毒蛇，正狞笑着死死盯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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