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甜蜜
“他在一次偷蛇蛋时被它发现，逃回村子。之后它便开始报复他所在的村子，或者说，它在找他。”
“那第三幅画里那个手执笛子的女子是？”芙姝问。
“黑蟒的破坏力和攻击性太强，在所有尝试的方法都无果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绝望，包括他。”
“可那名声称神使的女子现身山林中。她吹奏笛子，黑蟒居然会听从表示顺服。”
“……”裴渊不说话了。
“然后呢？”
“……他偷了神使的笛子，使计让她葬身蛇蝮。”
……老毕登。
“我族祖先的职责便是庇护山中之人。为阻止再出现黑蟒伤人，她选择留在这座山中。”
“只是信仰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伽十的神情渐渐黯淡下去。
“如果山中的人不再信任我们，神使也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传言罢了。”
她的语气越发沉重，“而自我有意识起，这村中的人便早已不相信神使的存在。恐怕知道并记得那段曾经的人都屈指可数。”
“仍在山中，却无人能看我听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折磨那些黑蛇，也折磨着自己。”
裴渊的声音平淡无波，“人心总是贪婪的，他庆幸神使的出现，又觊觎那神奇的御蛇之术。便假意对神使表示感谢，向其表明自己的忠诚。又暗中观察，在相处中试探笛子的吹奏方法。”
“日积月累之下，还真让他学到了一些。”
“有人偷走了笛子，却又没有完全掌握。但不知他如何研制出了奇怪的粉末，受制于笛子和粉末，部分的蛇被迫受他的驭使。”伽十咬牙，“只是物极必反，久经折磨下的黑蛇状态并不稳定，偶尔会出现失控。”
裴渊继续向下说，“他让村民尝到了驭蛇的甜头，于是神使被遗忘，他成为了新信仰。为了应对黑蛇失控的状况，便安排村民挖了这些地下窟；又开凿出这个岩洞，将培育出的黑蛇的蛇蛋放在这里孵化供他继续研究。”
“……等等。”芙姝感觉不对劲，“最后的记录到哪里了？”
裴渊的目光继续向墙上的内容看去。
日日夜夜的实验中，蛇的失控程度越发严重。牲畜为祭品的祭祀都没有效果后，他想到了人祭。
人祭有效果，但献祭的效果总不稳定。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石壁上的最后一幅画，上面刻着一只似人似蛇的怪物。
“他在一次献祭结束后观察到黑蛇似乎格外喜欢钻向献祭失败的尸体内，便开始在之后的献祭中，引导黑蛇钻向人体。”
“黑蛇的暴虐状态果然稳定了很多，这样的献祭成了常态。甚至给了他灵感，造就了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
“……这些发现，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吗？”芙姝的冷汗流了下来。
“从刻画的字迹和表述习惯上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芙姝无声看向了石壁上的水苔。
前面的图画刻的年头应该比较早了，厚厚的水苔覆盖其上，雕刻的缝隙中布满了黄绿的苔藓，让裴渊在辨认时十分吃力。
只是后面的刻字和图画应该完成的时间不久，雕刻的痕迹也较为清晰。
经历过的人可能不会再信仰，但绝对不会遗忘。要使所有人忘记神使的存在，奉他为信仰，至少要经历一两代人。
……这下，是人是鬼都未可知了。
“他们口中的人蛇，就是那人的杰作。”伽十的声音有些虚无。
“刚刚我遇到了顾清，据他所讲东南方向一直没有人进出过。”裴渊向两人分享自己获得的信息。
付予安提了一个问题，“伽姐姐，刚刚我在地下窟里听到他们说的祭坛……”
“这就是我要拜托你们的，祭坛在那里。”伽十伸手指向一个方向。“我可以去到山中的所有地方，却唯独无法抵达祭坛所在。”
她的语气里掺杂了不确定，“明明是神使后人，我的潜意识里却对祭坛和那些黑蛇十分忌惮。”
“那个地方我无法进入，所以拜托你们帮我。”
好嘛，npc发布任务了。
“能感知到你们是突然出现在山中，相信你们有自己的缘由，我不会过问。能看到我，说明你们并不认同山中的信仰，这才确定你们可以帮我。”
“以我的了解，山中的其他地方并无异常，你们最后要去的地方十有八九也是那里。”
一旁的徐润没有说话，她能看出伽十其实并不在意她的答复，而是寄希望于自己身边的付予安。
“好啊。姐姐帮了我，作为报答我自然也会帮姐姐的。”“多谢。”
而付予安的心思却不在这上边。
他眯了眯眼，眼中少见的有些不确定。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伽十的请求，得想想办法。
突然的凉意，偏头躲过擦着脖颈而过的一只箭矢。
“切，让这小子躲过去了。人在这儿！”
付予安却十分愉悦，弯着的眼角都流露出愉快。
“真是想睡觉就来了枕头啊。”
徐润只当付予安在调侃，少年之前的表现让她不担心他会受困于这些村民。只是被发现后，行动时到底是多了些麻烦，“哼，真是烦人。”
“徐姐姐，我们分开走。你摆脱他们，告诉顾大哥这些信息！”
“好，你小心。”得到了有用的情报，自己本身也是要去找顾清的。徐润没有多停留，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树林里。
“祭坛的位置大概率就在那里了。”魏月人若有所思。
“嗯。”裴渊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好表情。
“我们过去吧。”芙姝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没底。
既然已经得知问题大概所在，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人多一起或多或少可以有个照应，但不排除大佬们喜欢单独行动。
自己的自保能力太差，此去祭坛，大概率会碰到在石壁上刻这些内容的东西，而那东西大概率已经不是人了……如果能和魏月人裴渊一起行动再好不过。
“好，我们尽快过去。”魏月人点头。
太好了！看到一旁的裴渊也没有多说什么，芙姝心里美的冒泡泡。
“我们的姝姝有点像占了便宜，美滋滋的小仓鼠。”
不过意外来得比心底升起的庆幸慢不了多少。
就比如几人刚出岩洞，却发现一群人围在洞前。“那位果然无所不能，他们还真的在这里。”
“……”
裴渊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熟悉。
只是这一次没有顾清创造机会，突破可能有些困难。
芙姝看到村民手中的弓箭，眼睛都亮了，压低声音向身边的两人传话。“如果可以，给我一把弓箭。”
两人会意，点了点头。
“各凭本事吧。”
话刚说完，身边的裴渊和魏月人双双暴起，飞速冲向各自面前的村民。
？？？
芙姝：？？？？？？
虽然知道两人都比自己厉害太多，但她还是被二人的身手和反应惊到了。
“姝姝是不是想说，人类进化又不带我？”
那些村民也没有想到有两人会不要命般冲向自己。第一箭离弦有些慌乱，不但没中，反倒几个呼吸起落被抢了先手。
“芙姝！”
接过裴渊扔来的弓箭，适应着弓箭的重量和触感。“呵。”
“哦？我们前期捡垃圾吃的小射手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后期？”
芙姝拉起弓弦，“忘了告诉你，虽然我的体能是很差，但弓箭还是会一些的。”
很快逢川就发现，芙姝的说法还是谦虚了。
这哪里是会一些，她的准头甚至比那些村民还胜一筹。
有了芙姝的远程辅助，魏月人和裴渊的突破更加顺利，甚至后来芙姝在躲避中还会捡些地上的箭压着村民打。三人解决了大部分，只有个别在前期发现不对逃走。
好久没碰过了，还好感觉还在。
“很厉害。”裴渊不得不承认，芙姝的能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刚刚的箭矢让自己在前进时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魏月人也很惊讶，回头看向芙姝的目光更加温柔，“姝姝，很厉害。”
“哎嘿。”
弓箭背在身后，芙姝蹲在地上拾取散落的箭矢，边捡边嘟囔。
“多屯点，大战之前必有补给……”
“姐姐！想死你啦！”
“嗯？”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付予安突然落下，吧唧一口亲在芙姝的脸上。
裴渊：？
魏月人：？
伽十：？
逢川：？？？
在四脸惊异下，少年亲完就好像不好意思般溜得没影。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芙姝愣了愣，却没有在意刚才少年的举动，而是他脸庞凑近时的快速低语。
“东南祭坛，速去隐藏女尸。”
“那第三幅画里那个手执笛子的女子是？”芙姝问。
“黑蟒的破坏力和攻击性太强，在所有尝试的方法都无果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绝望，包括他。”
“可那名声称神使的女子现身山林中。她吹奏笛子，黑蟒居然会听从表示顺服。”
“……”裴渊不说话了。
“然后呢？”
“……他偷了神使的笛子，使计让她葬身蛇蝮。”
……老毕登。
“我族祖先的职责便是庇护山中之人。为阻止再出现黑蟒伤人，她选择留在这座山中。”
“只是信仰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伽十的神情渐渐黯淡下去。
“如果山中的人不再信任我们，神使也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传言罢了。”
她的语气越发沉重，“而自我有意识起，这村中的人便早已不相信神使的存在。恐怕知道并记得那段曾经的人都屈指可数。”
“仍在山中，却无人能看我听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折磨那些黑蛇，也折磨着自己。”
裴渊的声音平淡无波，“人心总是贪婪的，他庆幸神使的出现，又觊觎那神奇的御蛇之术。便假意对神使表示感谢，向其表明自己的忠诚。又暗中观察，在相处中试探笛子的吹奏方法。”
“日积月累之下，还真让他学到了一些。”
“有人偷走了笛子，却又没有完全掌握。但不知他如何研制出了奇怪的粉末，受制于笛子和粉末，部分的蛇被迫受他的驭使。”伽十咬牙，“只是物极必反，久经折磨下的黑蛇状态并不稳定，偶尔会出现失控。”
裴渊继续向下说，“他让村民尝到了驭蛇的甜头，于是神使被遗忘，他成为了新信仰。为了应对黑蛇失控的状况，便安排村民挖了这些地下窟；又开凿出这个岩洞，将培育出的黑蛇的蛇蛋放在这里孵化供他继续研究。”
“……等等。”芙姝感觉不对劲，“最后的记录到哪里了？”
裴渊的目光继续向墙上的内容看去。
日日夜夜的实验中，蛇的失控程度越发严重。牲畜为祭品的祭祀都没有效果后，他想到了人祭。
人祭有效果，但献祭的效果总不稳定。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石壁上的最后一幅画，上面刻着一只似人似蛇的怪物。
“他在一次献祭结束后观察到黑蛇似乎格外喜欢钻向献祭失败的尸体内，便开始在之后的献祭中，引导黑蛇钻向人体。”
“黑蛇的暴虐状态果然稳定了很多，这样的献祭成了常态。甚至给了他灵感，造就了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
“……这些发现，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吗？”芙姝的冷汗流了下来。
“从刻画的字迹和表述习惯上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芙姝无声看向了石壁上的水苔。
前面的图画刻的年头应该比较早了，厚厚的水苔覆盖其上，雕刻的缝隙中布满了黄绿的苔藓，让裴渊在辨认时十分吃力。
只是后面的刻字和图画应该完成的时间不久，雕刻的痕迹也较为清晰。
经历过的人可能不会再信仰，但绝对不会遗忘。要使所有人忘记神使的存在，奉他为信仰，至少要经历一两代人。
……这下，是人是鬼都未可知了。
“他们口中的人蛇，就是那人的杰作。”伽十的声音有些虚无。
“刚刚我遇到了顾清，据他所讲东南方向一直没有人进出过。”裴渊向两人分享自己获得的信息。
付予安提了一个问题，“伽姐姐，刚刚我在地下窟里听到他们说的祭坛……”
“这就是我要拜托你们的，祭坛在那里。”伽十伸手指向一个方向。“我可以去到山中的所有地方，却唯独无法抵达祭坛所在。”
她的语气里掺杂了不确定，“明明是神使后人，我的潜意识里却对祭坛和那些黑蛇十分忌惮。”
“那个地方我无法进入，所以拜托你们帮我。”
好嘛，npc发布任务了。
“能感知到你们是突然出现在山中，相信你们有自己的缘由，我不会过问。能看到我，说明你们并不认同山中的信仰，这才确定你们可以帮我。”
“以我的了解，山中的其他地方并无异常，你们最后要去的地方十有八九也是那里。”
一旁的徐润没有说话，她能看出伽十其实并不在意她的答复，而是寄希望于自己身边的付予安。
“好啊。姐姐帮了我，作为报答我自然也会帮姐姐的。”“多谢。”
而付予安的心思却不在这上边。
他眯了眯眼，眼中少见的有些不确定。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伽十的请求，得想想办法。
突然的凉意，偏头躲过擦着脖颈而过的一只箭矢。
“切，让这小子躲过去了。人在这儿！”
付予安却十分愉悦，弯着的眼角都流露出愉快。
“真是想睡觉就来了枕头啊。”
徐润只当付予安在调侃，少年之前的表现让她不担心他会受困于这些村民。只是被发现后，行动时到底是多了些麻烦，“哼，真是烦人。”
“徐姐姐，我们分开走。你摆脱他们，告诉顾大哥这些信息！”
“好，你小心。”得到了有用的情报，自己本身也是要去找顾清的。徐润没有多停留，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树林里。
“祭坛的位置大概率就在那里了。”魏月人若有所思。
“嗯。”裴渊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好表情。
“我们过去吧。”芙姝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没底。
既然已经得知问题大概所在，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人多一起或多或少可以有个照应，但不排除大佬们喜欢单独行动。
自己的自保能力太差，此去祭坛，大概率会碰到在石壁上刻这些内容的东西，而那东西大概率已经不是人了……如果能和魏月人裴渊一起行动再好不过。
“好，我们尽快过去。”魏月人点头。
太好了！看到一旁的裴渊也没有多说什么，芙姝心里美的冒泡泡。
“我们的姝姝有点像占了便宜，美滋滋的小仓鼠。”
不过意外来得比心底升起的庆幸慢不了多少。
就比如几人刚出岩洞，却发现一群人围在洞前。“那位果然无所不能，他们还真的在这里。”
“……”
裴渊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熟悉。
只是这一次没有顾清创造机会，突破可能有些困难。
芙姝看到村民手中的弓箭，眼睛都亮了，压低声音向身边的两人传话。“如果可以，给我一把弓箭。”
两人会意，点了点头。
“各凭本事吧。”
话刚说完，身边的裴渊和魏月人双双暴起，飞速冲向各自面前的村民。
？？？
芙姝：？？？？？？
虽然知道两人都比自己厉害太多，但她还是被二人的身手和反应惊到了。
“姝姝是不是想说，人类进化又不带我？”
那些村民也没有想到有两人会不要命般冲向自己。第一箭离弦有些慌乱，不但没中，反倒几个呼吸起落被抢了先手。
“芙姝！”
接过裴渊扔来的弓箭，适应着弓箭的重量和触感。“呵。”
“哦？我们前期捡垃圾吃的小射手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后期？”
芙姝拉起弓弦，“忘了告诉你，虽然我的体能是很差，但弓箭还是会一些的。”
很快逢川就发现，芙姝的说法还是谦虚了。
这哪里是会一些，她的准头甚至比那些村民还胜一筹。
有了芙姝的远程辅助，魏月人和裴渊的突破更加顺利，甚至后来芙姝在躲避中还会捡些地上的箭压着村民打。三人解决了大部分，只有个别在前期发现不对逃走。
好久没碰过了，还好感觉还在。
“很厉害。”裴渊不得不承认，芙姝的能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刚刚的箭矢让自己在前进时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魏月人也很惊讶，回头看向芙姝的目光更加温柔，“姝姝，很厉害。”
“哎嘿。”
弓箭背在身后，芙姝蹲在地上拾取散落的箭矢，边捡边嘟囔。
“多屯点，大战之前必有补给……”
“姐姐！想死你啦！”
“嗯？”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付予安突然落下，吧唧一口亲在芙姝的脸上。
裴渊：？
魏月人：？
伽十：？
逢川：？？？
在四脸惊异下，少年亲完就好像不好意思般溜得没影。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芙姝愣了愣，却没有在意刚才少年的举动，而是他脸庞凑近时的快速低语。
“东南祭坛，速去隐藏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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