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镇玄司
大武皇宫的后院有个小湖，旁边立有一碑，上书“玄驹”二字，想来是湖的名字。湖中荷叶连连，鱼戏其间。建元帝登基之后，独孤皇后将其命名为观莲湖，建元帝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一笑而过。
而宫内宫女太监，可没有空临湖散心，私下里都称其为内湖。
宫墙之外还有一个比这大十倍不止的外湖，内外湖有河道连接。此处并无多少卫兵把守。
只因这外湖，尽在镇玄司的府衙范围之内，变成了其私湖，想来没有人敢从这里打皇宫的主意。
镇玄司的司命、祭司大部分派驻在各地州郡城池，镇守一方。所以司内人数并不多，不像绣衣司有那么多的卫所，每个卫所又有百人之巨。
湖边零散分布着几座庭院，制式布局稀松常见。而湖下却别有洞天。
顺着湖边的一处密道，拾级而下，蜿蜒曲折，不知其数。便可到一开阔之处。
抬头仰望，竟然可以望见湖水在头顶之上。水中时有亮光闪烁，水面光点？非也。乃是天上星光投射其上。若是晚上格外清晰。
镇玄司大司命将其命名为占星水镜。
这就在不远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只见一个身着浅白色衣袍的姑娘正坐在椅子上，发出这不近人情的命令。
“朱珠姑娘，已经打死了两个了。再打只怕这个也撑不住了。”上前禀报的司吏，放下手中的鞭子，擦着满脸的而汗水，迟疑地说道。
“我不管，你就给我往死里打。”朱珠满脸愤愤，咬牙切齿道。
刚说话的司吏，正要争辩几句。毕竟镇玄司不同于普通衙门，不会干些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事。
“牢头，别说了，你没看朱珠今天有点不对劲。”旁边身着同样青灰色司吏官服的小吏，轻声轻语地说道。
“怎呢？”
“这几个周起元的亲属，有没有说真话，你看不出来。她还不知道？”那个小吏小声说道，生怕被坐在不远处的朱珠听到。
“是啊，她岂不是故意要打死这几人？”牢头和旁边的小吏嘀咕道。
眼神还悄悄朝这边的朱珠偷瞄了一下，借着昏暗的湖水透过的光亮，和寥寥几只火把。
朱珠本来就惨白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光亮里，显得格外可怖。
“不说了，打吧，打吧。”小吏从一旁的刑具堆里，挑出个细细的棒子，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钉子，分明是个狼牙棒的细瘦版。
小吏撸起袖子，摆好架势，使出十分力气，挥舞着细瘦狼牙棒朝着被绑着的犯人身上抽去。
刚开始，犯人还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声，四、五下鞭挞之后，只有棍子落下时的血肉飞溅，人已经晕死过去，没了声响。
那小吏这才停下来，掂量着手中的细瘦狼牙棒，这东西真不错。细的棒子受力面积更小，加上棒子有韧性，挥舞起来比正常的狼牙棒速度更快，打到人身上爆发的伤害更大。
若是力道更大点的武夫，挥使起来，定能将普通的犯人，拦腰打断。
朱珠见周起元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已经审过了几遍，供词并无疑点。
自己也知道，一味地暴力审讯，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朱珠过不去心里的坎，那李安然明明说周起元还有个双胞胎，自己将周起元的家人打了个遍，再配合镇玄司特有的望术，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
一想到这，李安然的贱样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那小子骗我不成？
朱珠更愿意相信，李安然是装神弄鬼，并无真材实干。
“郭毅，大司命出关没？”朱珠扭头对着身后的小吏问道。
“朱珠姑娘，大司命刚刚出关。只是......”
“只是什么？”朱珠瞪大眼睛，不耐烦的朝着郭毅说道。自己平生最讨厌人婆婆妈妈，说话没头没尾。
“只是脸色不太好，正在休息。特地吩咐不让人随便打扰。”郭毅小心的回答道。朱珠在镇玄司内地位崇高，又深得大司命的喜爱，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所以镇玄司的众人，无不让着她。可以说是司内一人之下。
“奥，我找他去！”朱珠说着，从凳子上跳下，向审讯室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吩咐道，
“等他醒了，给我继续打，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说完，像是换了个面孔，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郭毅挥了挥衣袖，将此处肮脏的气味、灰尘从身上拍打掉，满脸嫌弃，头也不回地跟着朱珠离开这污秽之地。
“牢头，还打吗？”
“歇一会，等醒了再说。”
“艾玛，手都酸了。”刚挥舞着细瘦狼牙棒的小吏扔下手中的刑具，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揉了揉胳膊，活动活动筋骨。
牢头望着朱珠、郭毅皆已经走远，陷入了沉思。
“欸，牢头，你说朱珠姑娘怎么平时看起来惹人怜惜，今天怎么就这么暴戾？”
“你去怜惜看看，她都能当你奶了！”牢头回过头，也坐下来歇会。
小吏是新来的，对镇玄司并不是太了解，事事不懂，又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一番，所以刚刚打的格外卖力。
现在又好奇心上来，向牢头这个老前辈打听司内的秘闻。
牢头接过小吏端来的茶水，略微吹了一口气，而后一饮而下。
润完嗓子，牢头对一旁满脸恭敬的小吏说到，“想我刚进镇玄司的时候，她就这般模样。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非要说哪变了的话，就是脸变圆了。”
“那得不少年月了吧？”
“我是帝都刚修建时，就进的镇玄司，还差几个月就是四十年整了。那时想进镇玄司挺容易的，毕竟之前的大战死了太多的人了。整个朝廷都空了。”牢头怀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个愣头青，一不小心就加入了镇玄司，混了个差当当，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也落了个衣食无忧。
再过几年自己就退休了，想在退休前，给自家的娃弄个差事。只是普通人家的娃，能力平平，又没啥靠山，一直没有门路。
“你是咋进的镇玄司，这年头能进来不容易吧？”牢头来了兴趣和那小吏闲聊起来，打听门路。
“我啊，都是偶然、偶然......”那小吏还没说完，见牢头竟然闭上眼睛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那小吏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下，见审讯室内没有其他衙役，立马换了副态度，熟练的伸出两根手指，试了试牢头的鼻息。
“牢头，你就放心的睡吧，这迷魂香可是从妖域传来的，无色无味，没有一点副作用，等你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小吏确信牢头已经被自己迷晕，才敢放心大胆地自言自语道。
小吏迅速闪过身形，将藏在身上的小药瓶取出，倒出几粒只有芝麻大小的药丸。
将每个周起元的家属口中塞上一粒，这些人虽然都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但是这小药丸还是入口即化。小吏不放心，还试了试刚已经打死的两个人的呼吸，确定已经死亡。才找个角落躺下，假装偷懒酣睡。
不得不如此，小吏心想本来主子知道周起元的家人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但是如今绣衣司、镇玄司反复把人押来审讯，还是谨慎些好。
如今这神秘药丸已经服下，只要稍等片刻这些人就会无疾而终，神鬼莫测。
到时世人只会当是镇玄司用刑过度，殴杀嫌犯。如此一来，少了个祸患。
而宫内宫女太监，可没有空临湖散心，私下里都称其为内湖。
宫墙之外还有一个比这大十倍不止的外湖，内外湖有河道连接。此处并无多少卫兵把守。
只因这外湖，尽在镇玄司的府衙范围之内，变成了其私湖，想来没有人敢从这里打皇宫的主意。
镇玄司的司命、祭司大部分派驻在各地州郡城池，镇守一方。所以司内人数并不多，不像绣衣司有那么多的卫所，每个卫所又有百人之巨。
湖边零散分布着几座庭院，制式布局稀松常见。而湖下却别有洞天。
顺着湖边的一处密道，拾级而下，蜿蜒曲折，不知其数。便可到一开阔之处。
抬头仰望，竟然可以望见湖水在头顶之上。水中时有亮光闪烁，水面光点？非也。乃是天上星光投射其上。若是晚上格外清晰。
镇玄司大司命将其命名为占星水镜。
这就在不远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只见一个身着浅白色衣袍的姑娘正坐在椅子上，发出这不近人情的命令。
“朱珠姑娘，已经打死了两个了。再打只怕这个也撑不住了。”上前禀报的司吏，放下手中的鞭子，擦着满脸的而汗水，迟疑地说道。
“我不管，你就给我往死里打。”朱珠满脸愤愤，咬牙切齿道。
刚说话的司吏，正要争辩几句。毕竟镇玄司不同于普通衙门，不会干些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事。
“牢头，别说了，你没看朱珠今天有点不对劲。”旁边身着同样青灰色司吏官服的小吏，轻声轻语地说道。
“怎呢？”
“这几个周起元的亲属，有没有说真话，你看不出来。她还不知道？”那个小吏小声说道，生怕被坐在不远处的朱珠听到。
“是啊，她岂不是故意要打死这几人？”牢头和旁边的小吏嘀咕道。
眼神还悄悄朝这边的朱珠偷瞄了一下，借着昏暗的湖水透过的光亮，和寥寥几只火把。
朱珠本来就惨白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光亮里，显得格外可怖。
“不说了，打吧，打吧。”小吏从一旁的刑具堆里，挑出个细细的棒子，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钉子，分明是个狼牙棒的细瘦版。
小吏撸起袖子，摆好架势，使出十分力气，挥舞着细瘦狼牙棒朝着被绑着的犯人身上抽去。
刚开始，犯人还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声，四、五下鞭挞之后，只有棍子落下时的血肉飞溅，人已经晕死过去，没了声响。
那小吏这才停下来，掂量着手中的细瘦狼牙棒，这东西真不错。细的棒子受力面积更小，加上棒子有韧性，挥舞起来比正常的狼牙棒速度更快，打到人身上爆发的伤害更大。
若是力道更大点的武夫，挥使起来，定能将普通的犯人，拦腰打断。
朱珠见周起元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已经审过了几遍，供词并无疑点。
自己也知道，一味地暴力审讯，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朱珠过不去心里的坎，那李安然明明说周起元还有个双胞胎，自己将周起元的家人打了个遍，再配合镇玄司特有的望术，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
一想到这，李安然的贱样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那小子骗我不成？
朱珠更愿意相信，李安然是装神弄鬼，并无真材实干。
“郭毅，大司命出关没？”朱珠扭头对着身后的小吏问道。
“朱珠姑娘，大司命刚刚出关。只是......”
“只是什么？”朱珠瞪大眼睛，不耐烦的朝着郭毅说道。自己平生最讨厌人婆婆妈妈，说话没头没尾。
“只是脸色不太好，正在休息。特地吩咐不让人随便打扰。”郭毅小心的回答道。朱珠在镇玄司内地位崇高，又深得大司命的喜爱，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所以镇玄司的众人，无不让着她。可以说是司内一人之下。
“奥，我找他去！”朱珠说着，从凳子上跳下，向审讯室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吩咐道，
“等他醒了，给我继续打，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说完，像是换了个面孔，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郭毅挥了挥衣袖，将此处肮脏的气味、灰尘从身上拍打掉，满脸嫌弃，头也不回地跟着朱珠离开这污秽之地。
“牢头，还打吗？”
“歇一会，等醒了再说。”
“艾玛，手都酸了。”刚挥舞着细瘦狼牙棒的小吏扔下手中的刑具，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揉了揉胳膊，活动活动筋骨。
牢头望着朱珠、郭毅皆已经走远，陷入了沉思。
“欸，牢头，你说朱珠姑娘怎么平时看起来惹人怜惜，今天怎么就这么暴戾？”
“你去怜惜看看，她都能当你奶了！”牢头回过头，也坐下来歇会。
小吏是新来的，对镇玄司并不是太了解，事事不懂，又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一番，所以刚刚打的格外卖力。
现在又好奇心上来，向牢头这个老前辈打听司内的秘闻。
牢头接过小吏端来的茶水，略微吹了一口气，而后一饮而下。
润完嗓子，牢头对一旁满脸恭敬的小吏说到，“想我刚进镇玄司的时候，她就这般模样。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非要说哪变了的话，就是脸变圆了。”
“那得不少年月了吧？”
“我是帝都刚修建时，就进的镇玄司，还差几个月就是四十年整了。那时想进镇玄司挺容易的，毕竟之前的大战死了太多的人了。整个朝廷都空了。”牢头怀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个愣头青，一不小心就加入了镇玄司，混了个差当当，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也落了个衣食无忧。
再过几年自己就退休了，想在退休前，给自家的娃弄个差事。只是普通人家的娃，能力平平，又没啥靠山，一直没有门路。
“你是咋进的镇玄司，这年头能进来不容易吧？”牢头来了兴趣和那小吏闲聊起来，打听门路。
“我啊，都是偶然、偶然......”那小吏还没说完，见牢头竟然闭上眼睛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那小吏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下，见审讯室内没有其他衙役，立马换了副态度，熟练的伸出两根手指，试了试牢头的鼻息。
“牢头，你就放心的睡吧，这迷魂香可是从妖域传来的，无色无味，没有一点副作用，等你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小吏确信牢头已经被自己迷晕，才敢放心大胆地自言自语道。
小吏迅速闪过身形，将藏在身上的小药瓶取出，倒出几粒只有芝麻大小的药丸。
将每个周起元的家属口中塞上一粒，这些人虽然都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但是这小药丸还是入口即化。小吏不放心，还试了试刚已经打死的两个人的呼吸，确定已经死亡。才找个角落躺下，假装偷懒酣睡。
不得不如此，小吏心想本来主子知道周起元的家人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但是如今绣衣司、镇玄司反复把人押来审讯，还是谨慎些好。
如今这神秘药丸已经服下，只要稍等片刻这些人就会无疾而终，神鬼莫测。
到时世人只会当是镇玄司用刑过度，殴杀嫌犯。如此一来，少了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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