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甘
万寿宫，寝殿内。
建元帝身着睡衣，半躺在龙榻上，脸色已经比那夜好多了，只是偶尔还忍不住的咳嗽。
旁边的三、四个贴身宫女急忙端来黄金制作的脸盆、漱口参汤、痰盂，伺候建元帝洗漱。
建元帝洗漱后，又将一大碗汤药一饮而尽。
药方是建元帝指定的，尽是些人参、鹿茸、阿胶、红枣之类补血益气的药物。
药物的熬制，全程在建元帝的贴身太监司前的监视下完成。
在这皇宫内院，应当不会再出差错。
司前伺候在一旁，而堂下跪着的正是绣衣司汪直使。
“饭桶！”
一声怒斥，伴随着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
一旁的司前急忙接过盘着中的丝绢替建元帝擦拭。
跪在地上的汪直使，大气不敢出一声，连忙趴的更低。
“皇上，息怒，不可气坏了身子。”司前在一旁劝解道。
建元帝思考了片刻，无奈地比划了下手指。
司前心领神会，“汪直使，皇上让你起来回话。”
“谢皇上......谢皇上......”汪直使连忙起身，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汪直使知道这一刻会来临。
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只能主动接受。
一大早就进宫觐见建元帝，汪直使还只汇报到，周起元死因不明，就被建元帝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要不是那两手下不够资格，汪直使真想把他二人拉来一起挨骂，让他们也知道领导的苦衷。
绣衣司作为建元帝亲自设立的特务机构，人员选拔上自然会避开三教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一来，建元帝怕自己的利刃被他人渗透，从而威胁自己的安全。二来，寒门子弟没有大的靠山，而又特别渴望出人头地，自己可以轻易拿捏。
若是完全贫民子弟又不可，这类人既无见识，又无能力，办起事来自然不顺手。
说不定还会投靠别的世家大族，切不可取。
这就是建元帝的用人之道。
汪直使这类人也确实不敢像儒修那般，挂冠而去。儒修拉帮结派，互相提携，自然不愁东山再起。
甚至有些儒修聚到一起，天天无病呻吟，假装清高，实则心思从没离开过这万寿宫。
“你说，让李安然去验尸？”建元帝起身坐在龙塌上，怀疑地问道，“可行吗？”
“可行！那夜李小仙长确实不同凡响，想来定有些手段。”汪直使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此刻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呵呵。”建元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让站在堂下的汪直使，一头雾水。
本身自己就不擅长揣测圣意，加上绣衣司亦有明文规定在前，坚定不移，坚决执行。
司前倒是机灵，上前说道：
“皇上，奴婢听闻，李院判和李安然师徒二人今早入宫觐见王贵妃娘娘，想来此刻还在宫中。”
司前不愧能够跟在建元帝身边十几年，无事不让建元帝舒心。这种宫内的小事他都能了如指掌。
“他二人怎么无故进入后宫？”建元帝不解的问道。
“回皇上，那晚是王贵妃举荐他师徒二人为皇上您诊治。立了如此大功，想来是进宫感谢贵妃娘娘吧！”
“这么说，他二人还是王贵妃的人咯！”听到司前的回答，建元帝心里略有不悦。
此刻，司前和汪直使，都不敢搭话，免得引火烧身。建元帝向来不喜大臣结党营私，后宫干政更是逆鳞，不可触碰。
“说起李安然，朕倒是来了兴趣，有些事要问他。”
“去，你去把他叫来。”建元帝对着一旁的司前下达命令。
司前刚要前去传令，建元帝又补充到:
“请大司命前来见朕！”
司前听到一愣，旋即到殿外，安排人手前去下达命令。
汪直使心头一惊。
镇玄司大司命，修行的是道术，据说其已入真境巅峰。大司命向来神秘，从不轻易出手，若非到了关键时刻，大武朝廷绝不敢轻易劳烦他出山。
一方面，大司命正处在冲击圣境的关键时刻，不可轻易打扰。
另一方面，镇玄司不同于绣衣司。绣衣司是建元帝登基后设立，至今不过堪堪四十年。
而镇玄司在大武朝建立初就存在，或者说，没有大武朝时就有镇玄司！
镇玄封神，斩妖除魔！
对当今天下意义非凡。
帝都之内，因为护国大镇的存在，妖邪不敢踏入半步，镇玄司倒是不能大展拳脚。普通州郡城市皆因有镇玄司司命坐镇，才保朝夕安寝。
而之外的偏远地区，就没那么幸运了！
严格来说，普天之下，并非都是王土，毕竟王权不能下乡野。
镇玄司、绣衣司虽然都是司，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建元帝设立绣衣司时，可能有分化镇玄司权柄的意思。但自从，绣衣司绣衣御史魏公失踪之后，建元帝和绣衣司司吏们皆再不会有这念头。
“皇上，那臣就告退了。”汪直使揣测建元帝要把此事交与镇玄司，而且一出手就请出了大司命。
自己实在不适合再呆在这。
谁上魏公失踪了，自己一群人成了后娘养的了。
“你等下，待会让李安然和你一起回去。”建元帝懒得和他解释，咳嗽了两声。
汪直使本欲向前一步，帮建元帝奉茶献布，又恐自己身份不够，被认为是逾越无礼。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建元帝又补充道：
“试试他的本事，若他真有仙人神通，能起死回生。朕的病就靠他了，你等务必好生伺候，护其周全。若是不然，就地处置了。”
汪直使赶忙跪下领旨，还未等他开口。
建元帝又念叨道：
“你也看到了，如今朝堂有人要致朕于死地。”
汪直使一听，赶忙以头戗地，“都是微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而后宽慰道，“周起元这种逆贼毕竟是少数，大武臣民无不感激皇上恩德，定会和此类狗贼誓不戴天。若是真有人敢谋害皇上，微臣和绣衣司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建元帝示意了下，让汪直使缄默，听其把话说完。
“如今，你等又未能尾着周起元这条线索，查出幕后黑手，后患无穷！”
汪直使听出建元帝无奈和责备之意，只能跪在地上屏气吞声。
“如今天下并不像表面那么太平，只恐怕朕一死，到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大武八百年基业毁于朕的手里。”
“朕不甘心！”
建元帝不顾咳嗽，声嘶力竭喊出心中的恨意。
建元帝身着睡衣，半躺在龙榻上，脸色已经比那夜好多了，只是偶尔还忍不住的咳嗽。
旁边的三、四个贴身宫女急忙端来黄金制作的脸盆、漱口参汤、痰盂，伺候建元帝洗漱。
建元帝洗漱后，又将一大碗汤药一饮而尽。
药方是建元帝指定的，尽是些人参、鹿茸、阿胶、红枣之类补血益气的药物。
药物的熬制，全程在建元帝的贴身太监司前的监视下完成。
在这皇宫内院，应当不会再出差错。
司前伺候在一旁，而堂下跪着的正是绣衣司汪直使。
“饭桶！”
一声怒斥，伴随着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
一旁的司前急忙接过盘着中的丝绢替建元帝擦拭。
跪在地上的汪直使，大气不敢出一声，连忙趴的更低。
“皇上，息怒，不可气坏了身子。”司前在一旁劝解道。
建元帝思考了片刻，无奈地比划了下手指。
司前心领神会，“汪直使，皇上让你起来回话。”
“谢皇上......谢皇上......”汪直使连忙起身，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汪直使知道这一刻会来临。
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只能主动接受。
一大早就进宫觐见建元帝，汪直使还只汇报到，周起元死因不明，就被建元帝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要不是那两手下不够资格，汪直使真想把他二人拉来一起挨骂，让他们也知道领导的苦衷。
绣衣司作为建元帝亲自设立的特务机构，人员选拔上自然会避开三教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一来，建元帝怕自己的利刃被他人渗透，从而威胁自己的安全。二来，寒门子弟没有大的靠山，而又特别渴望出人头地，自己可以轻易拿捏。
若是完全贫民子弟又不可，这类人既无见识，又无能力，办起事来自然不顺手。
说不定还会投靠别的世家大族，切不可取。
这就是建元帝的用人之道。
汪直使这类人也确实不敢像儒修那般，挂冠而去。儒修拉帮结派，互相提携，自然不愁东山再起。
甚至有些儒修聚到一起，天天无病呻吟，假装清高，实则心思从没离开过这万寿宫。
“你说，让李安然去验尸？”建元帝起身坐在龙塌上，怀疑地问道，“可行吗？”
“可行！那夜李小仙长确实不同凡响，想来定有些手段。”汪直使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此刻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呵呵。”建元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让站在堂下的汪直使，一头雾水。
本身自己就不擅长揣测圣意，加上绣衣司亦有明文规定在前，坚定不移，坚决执行。
司前倒是机灵，上前说道：
“皇上，奴婢听闻，李院判和李安然师徒二人今早入宫觐见王贵妃娘娘，想来此刻还在宫中。”
司前不愧能够跟在建元帝身边十几年，无事不让建元帝舒心。这种宫内的小事他都能了如指掌。
“他二人怎么无故进入后宫？”建元帝不解的问道。
“回皇上，那晚是王贵妃举荐他师徒二人为皇上您诊治。立了如此大功，想来是进宫感谢贵妃娘娘吧！”
“这么说，他二人还是王贵妃的人咯！”听到司前的回答，建元帝心里略有不悦。
此刻，司前和汪直使，都不敢搭话，免得引火烧身。建元帝向来不喜大臣结党营私，后宫干政更是逆鳞，不可触碰。
“说起李安然，朕倒是来了兴趣，有些事要问他。”
“去，你去把他叫来。”建元帝对着一旁的司前下达命令。
司前刚要前去传令，建元帝又补充到:
“请大司命前来见朕！”
司前听到一愣，旋即到殿外，安排人手前去下达命令。
汪直使心头一惊。
镇玄司大司命，修行的是道术，据说其已入真境巅峰。大司命向来神秘，从不轻易出手，若非到了关键时刻，大武朝廷绝不敢轻易劳烦他出山。
一方面，大司命正处在冲击圣境的关键时刻，不可轻易打扰。
另一方面，镇玄司不同于绣衣司。绣衣司是建元帝登基后设立，至今不过堪堪四十年。
而镇玄司在大武朝建立初就存在，或者说，没有大武朝时就有镇玄司！
镇玄封神，斩妖除魔！
对当今天下意义非凡。
帝都之内，因为护国大镇的存在，妖邪不敢踏入半步，镇玄司倒是不能大展拳脚。普通州郡城市皆因有镇玄司司命坐镇，才保朝夕安寝。
而之外的偏远地区，就没那么幸运了！
严格来说，普天之下，并非都是王土，毕竟王权不能下乡野。
镇玄司、绣衣司虽然都是司，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建元帝设立绣衣司时，可能有分化镇玄司权柄的意思。但自从，绣衣司绣衣御史魏公失踪之后，建元帝和绣衣司司吏们皆再不会有这念头。
“皇上，那臣就告退了。”汪直使揣测建元帝要把此事交与镇玄司，而且一出手就请出了大司命。
自己实在不适合再呆在这。
谁上魏公失踪了，自己一群人成了后娘养的了。
“你等下，待会让李安然和你一起回去。”建元帝懒得和他解释，咳嗽了两声。
汪直使本欲向前一步，帮建元帝奉茶献布，又恐自己身份不够，被认为是逾越无礼。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建元帝又补充道：
“试试他的本事，若他真有仙人神通，能起死回生。朕的病就靠他了，你等务必好生伺候，护其周全。若是不然，就地处置了。”
汪直使赶忙跪下领旨，还未等他开口。
建元帝又念叨道：
“你也看到了，如今朝堂有人要致朕于死地。”
汪直使一听，赶忙以头戗地，“都是微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而后宽慰道，“周起元这种逆贼毕竟是少数，大武臣民无不感激皇上恩德，定会和此类狗贼誓不戴天。若是真有人敢谋害皇上，微臣和绣衣司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建元帝示意了下，让汪直使缄默，听其把话说完。
“如今，你等又未能尾着周起元这条线索，查出幕后黑手，后患无穷！”
汪直使听出建元帝无奈和责备之意，只能跪在地上屏气吞声。
“如今天下并不像表面那么太平，只恐怕朕一死，到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大武八百年基业毁于朕的手里。”
“朕不甘心！”
建元帝不顾咳嗽，声嘶力竭喊出心中的恨意。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