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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是谁的小可爱

    李哲懵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那个叫高云的宫人,陛下出手有多重他很清楚,那一招似乎没留什么余地。

    那宫人嘴角溢出的鲜血沾满了衣襟,人已然昏迷不醒,还能救回来吗?

    李哲蹲身试探了下鼻息,好在还有口气儿,命可真大。

    关起来之前,得把他这伤给先治好了,不然人死了,他可没法交代。

    他招了招手,唤来个随行的宫人,吩咐道:“去叫太医过来,算了,还是叫那个衣家的那个神医来吧。”

    “李大总管找我?”

    衣凤前一走出柳翠园,沉思着前行,听到了有人叫他,他脚步一驻,在长乐宫殿门口看见了李大总管。

    他笑着给李哲拱了拱手,谦逊道:“李大总管可别叫我神医了,折煞臣了。”

    李哲连忙笑迎了上去:“哪里哪里,你们衣氏一族是个人都担得起这神医的名头,更遑论您还是衣家医术的第一传人。”

    “李总管过奖了。”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衣凤前问道,“不知李大总管要救何人?”

    李哲指了指衣高云道:“陛下不要他的命了,所以,还得麻烦衣神医治好了他,让奴才好给陛下一个交代。”

    衣凤前走了过去,抽出怀中的帕子,正打算给人把把脉,看看伤到了什么程度。

    目光无意间瞥了那人一眼,他的视线不由地停落在了那张面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不自觉地微微眯了眯。

    “一个宫人,死了就死了,怎么还要救回来?”衣凤前状似不经意地问。

    衣凤前本是不欲多问的,宫里的事知道的多了麻烦也就多了,可这穿着宫人衣着的人似乎是易了容,而且,这易容的手法很是眼熟啊。

    这门技法很像是衣家的独门秘法,旁人是看不出来什么,而且这么纯熟老练的手法,怕是连衣家的门生也很难识破这人的伪装,险些连他也骗了过去。

    不过这人还真不走运,衣家人除了他,很少有人在宫里走动,也就偏偏那么不巧,碰到了他。

    “大抵是陛下仁善吧。”李哲仰着头,老神在在地悠悠道。

    他看了看天,这个时候了,李闻远酒该醒了。

    他这个兄长给他准备的惊喜,他应该是会满意的。

    李闻远似乎做了一场美梦,梦里,他应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他又醉得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往下沉陷,醉倒在了直叫人柔了心肠的女人香里。

    李闻远猛地起身,他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膝盖撞在了床沿发出巨响,他看着枕侧的女人,眼里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张清隽未施粉黛的脸儿,眉眼婉约袖长,鬓妆尽褪,青丝乱了一榻。

    李闻远像是见了鬼似的,外头听见了声响,推门而进伺候的下人脚还没踏进来,只看见这人从散乱的衣物里抽出了他的折扇,从扇骨中冒出的尖锐刀锋指着榻上的女人。

    “公子,使不得啊。”下人们急作一团,可谁也不敢上前。

    浮梦施施然睁开美目,淡淡一笑:“三公子,是要杀我?”

    “你怎么在这儿?”他失态地低吼,额头青筋暴跳。

    “这里是醉花阴,京城第一青楼,我一直都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浮梦浅笑着看着他,任由他的刀刃抵着她脆弱的脖子。

    李闻远握着扇子的手轻颤了下,他摆出凶戾的模样,冷言冷语:“李哲叫你来的?”

    “是啊,李总管叫我好好照顾你,”浮梦的眼中盛满了望不尽头的深情,“你一走就是经年数载,对你的事我一无所知,只是情难自禁,冒犯了李三公子,还望见谅。”

    “你,不知廉耻!”李闻远咬牙切齿。

    浮梦笑得惨然:“是,我有愧三公子,想要用身子偿还三公子,这也不行吗?”

    李闻远怒极反笑,他当着众人的面,扯下了他们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孟池瑶,看样子你还没忘,我也没忘,”李闻远冷笑着扫了一圈上来围观的人,“大家也都没忘,当年你大婚之日是怎么羞辱我的。”

    李家三公子活得就像个笑话。

    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却在金榜题名的那天,扔下了一身的功名利禄,跑去抢陈家老爷的亲。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儿,他被新娘甩了一个巴掌,叫他滚。

    李家丢不起这个颜面,与他断绝关系之后,捆着扔给了陈家老爷。

    他被陈家人挑断了脚筋,像狗一样跪爬着离开了京城。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满城之人,笑他李三疯癫,嘲他李三痴傻。

    李闻远被李家弃养了多年,已是条会咬人的野狗。

    所以李哲根本不会相信,李闻远会顺着他的意,与他合作。

    野狗,就得套上锁链,才不会咬人。

    那个浮梦姑娘,是李哲一早就给李闻远准备好了的枷锁。

    思及此,李哲将视线停落在这个叫高云的宫人身上。

    他不由地想,陛下莫不是被雪贵妃咬怕了,这才留了这宫人一命?

    白若雪被强掰过脸,被人掐着下巴,被迫张着小嘴,脸上气呼呼的,引得楚谨言一阵轻笑。

    “把朕咬出了血的牙口,朕还不能看看了?”他扬了扬手上的齿痕,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在朕身上留下伤痕的人,就你一个,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楚谨言纹丝不动地禁锢着怀里挣扎的白若雪:“该拿你怎么办呢?要不把你的牙齿拔了?”

    白若雪双手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慌的样子,很是可爱。

    楚谨言伸指弹了下她的眉心:“现在怕了,怎么咬人的时候,一点儿不见你怕呢?”

    白若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摸着眉心愣了好一会儿,懵懂的眼眸却是一亮。

    她扯过楚谨言的衣襟,张了张口,试探地叫了声:“阿云?”

    楚谨言手指一缩,蓦地睁大了双眼,手臂僵在了半空。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歪着头,他笑了一声,眉尾上扬,笑问:“你想要朕做你的阿云?”

    白若雪怔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楚谨言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出来。

    他平定着起伏的呼吸,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那你可得记清了,我叫楚谨言,字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