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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金阳(注∶此分卷已过时)

    “你……是谁?”月舞疑惑道。

    那个在光芒中显耀出身形的人,居然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与月舞差不多大的男孩。

    男孩有着乌黑的短发,锐利的眉,漂亮或者说帅气到令人惊愕的脸,还有那足以联想到鹰的眼。他穿着一件奢华的红色风衣,风衣的衣角绣着黄金的花纹,领口处则装有金色翼一般的饰品。

    他漠然的眼神,搭配上奢华的红色外套和黑色内衬,就好像月舞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古老隐世宗族出来游历世间的家族子弟。

    但是他的脸是什么回事?月舞感到困惑。那人有着与月舞万分相似的外貌,就好像在同一张模子里刻出的两张脸。

    巨蜥的吼声再一次宣扬了自己的存在,它用爪子不安地刨着地,发出低沉的嘶吼,月舞甚至从它的竖瞳中读出了恐惧。

    “厌恶的气息…”男孩皱眉。

    巨蜥的嘶吼停止了,五道金色的细线划过它的身体。巨蜥庞大的躯体随着细线的切割处开始解体。身体的残骸炸裂出大片的灰色气流,然后是黄金的雷霆升起,将残余的灰气烧灼殆尽,最后一点遗骸都不复存在。

    巨蜥死了,那个人只用了一击。

    我……得救了!?月舞呆呆地注视着被雷霆烧蚀至焦黑的地面。明明看起来与月舞差不多大,却只用一击,就把将月舞逼至绝境的巨蜥灭杀。自己却是完全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是高阶魂尊……还是说魂宗!?

    男孩低头,凝视自己闪烁着金色雷霆的手,眉头似乎皱的更深了。他又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仿佛陷入了待机状态一般,又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体上的疼痛仿佛远去了,月舞谨慎地打量着远处的男孩。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啊?月舞始终无法理解,男孩的外貌为何如此与她相似,就好似常人家庭中一般的兄弟姐妹一样。一个陌生的人长的与自己如此相像,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巧合的事吗?

    男孩抬起头,望向打量着他的月舞,沉思片刻,向着她走过去。风衣的衣摆浮动,待到月舞跟前,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提高视角,才能继续与男孩的视线保持平行。

    他蹲下身,问道:“你没事吧?”

    嗯……你看着我像没事的样子?月舞感到了无语。

    她抹去嘴角的血,挣扎着起身,最后又迫于身体上的疼痛,再度跪下。月舞在短暂的沉默后,问道:“呃……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这位……先生?你能帮帮我吗?”

    男孩伸出手,戳了一下月舞暴露在外的,满是擦伤与血迹的小腿。问道:“这里疼吗?”

    本来已经麻木的小腿,因为男孩的触碰再度恢复了感官。剧烈的疼痛传来,月舞闷哼一声,恼怒地盯着他。

    ……疼死我了,你有毛病吧?我看上去像是不痛的样子吗?月舞对男孩的脑回路感到了震惊。

    她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啊,先生,这里大抵是骨折了。你能帮助我,把我送到最近的医院吗?我会支付报酬的。”

    男孩起身,对着月舞说道:“身上多处骨折,肌肉撕裂,皮肤擦伤,内出血,神经回路也似乎有一定问题。不过你的身体素质很强,伤口已经自行止血,错位的骨骼也被肌肉掰正。”

    “所以…”月舞迟疑片刻,问道。

    男孩双手抱胸,继续说道:“因为你身体素质的强大,小幅度活动并不会加重伤势。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在你告诉我医院地点后,我可以把你抱起,快速的到达目的地,不过我的高速冲刺可能让你感到略微不适。第二,如果你感到害羞或者怕疼的话,我可以直接挖走你脚下的地面,你就在上面进行冥想,引导身体愈合,我托着你走向医院。你选哪个?”

    “啊?”

    ……

    巢都的街道上,路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行走在大街边的一对怪异组合。一位男孩毫不费力地用手托着挖出的钢制地板,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她带着伤,在被托起的地板上盘膝而坐。

    月舞其实已经感到后悔了,其实抱自己冲到医院,除了疼点也没什么,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受到路人眼光的折磨。尤其是在注意到路人把怪异的目光投向她身上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自己在干什么?扮演一个女菩萨吗?在巢都的大街表演行为艺术吗?还有下面那个托着自己的那个人,他挺胸抬头的,走的还贼自信,他似乎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这样让自己就很难过,防佛尴尬的只有月舞一个人。

    月舞张张嘴,她刚想说,我们其实可以走小路的,不用在和谐的巢都大街上表演行为艺术了。但是月舞突然察觉到,从男孩在空洞区救她的时候,到前往医院的现在。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男孩本人也从未提过他的名字。一直这样先生、先生地叫下去也似乎不太好。

    于是,月舞问道:“那个……先生,感谢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诶,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停住了脚,在沉默半响之后,回答道:“不知道。”

    “不……不知道?”月舞一愣,心说你在逗我吗?

    “我现在算是失忆了吧。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家乡,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鬼?英雄救美加上典中典的失记,什么古典恋爱喜剧片?月舞无奈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男孩单手叉腰,涌动的魂力托住了浮空的地板。“嘛,一些生活常识我还是知道的。但,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这方面,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嗯↓↑?……你可以用魂力托的?那你干嘛之前要用手撑着?非要为朴素的巢都人民表演行为艺术吗?不对,自己盘膝坐在一个冒着白光的浮空地板上,这个地板还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这不是显得更怪了吗?等等,这不是重点…

    月舞甩甩头,杂念抛出大脑。她把满是伤口的脚丫探出浮空板外,继续问道:“什么都不记得的话,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男孩抱着无所谓的表情,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月舞用双手撑住地面,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素白沾有血痕的小腿一晃一晃。

    “那……方便称呼,你要不要再取一个名字呢?”

    “名字?”男孩沉思片刻,侧身看向漂浮在自己身后的月舞,“名字的话……就由你来取,怎么样?作为我救了你的报酬。”

    “我来取……吗?”月舞微微垂眸。

    黄金的太阳坠地,耀眼的金色光辉,温暖……仿佛一切黑暗都会退却…

    “嗯…”月舞闭眼半响,再度睁开眼睛,将遮挡视线的深蓝发丝别在耳后,微笑道:“就叫……金阳吧?金色……温暖的阳光…”

    “金阳……吗?”在短暂的沉默后,男孩轻笑,“嗯……就叫金阳吧。”

    金阳朝着月舞伸出了手,“那么初次见面,月舞小姐。”

    月舞偏偏头,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了灿烂地微笑,“初次见面,金阳先生。”

    ……

    蒙娜丽莎是一位巢都的赤脚医生,凭借着祖辈流传下来的手艺和秘术,蒙娜丽莎在巢都过得还算不错。虽然不能和头顶上的联邦人相比,但光是无偿帮住一些出不起医药费的巢都人看病所得到的好名声,即使自己有着还算姣好的美貌,也不会迎来一些流氓的骚扰。

    医馆内,蒙娜丽莎翘起椅子的前脚,她把自己修长的腿翘在面前的木桌上,看着花费五块钱在报童那里买到的小黄书,发出嘿嘿怪笑。

    铛!医馆的门被打开了。蒙娜丽莎被吓了一跳,她的身体不自主的往后扬,最终翘起前脚的椅子失去了平衡。蒙娜丽莎哐当地摔在了地上。

    “真是的,声音小点不行吗!”从地上爬起身的蒙娜丽莎,把小黄书啪的拍在桌子上,恼怒道。

    “抱歉,医生。我会注意的。”清脆的男声响起。

    蒙娜丽莎一甩长发,当她把注意力放在来客时,蒙娜丽莎傻眼了,“额……菩萨?”

    ……

    蒙娜丽莎从袖口抽出烟袋,从里面拿出一根香烟放到嘴边点燃。尼古丁透过烟嘴进入气管,在肺里游荡一圈后,蒙娜丽莎吐出圆圆的烟圈,“伤的可真重,如果不是魂师,你早死了。”

    月舞一晃脑袋,涂着奇怪符号的符纸贴在她的眉心处。放眼全身,大大小小的奇怪符纸贴在了身体各处穴位上,“我只是遇到了一点意外情况。”

    蒙娜丽莎从右手处的抽屉里再度抽出一张黄色符纸,用墨水在上面涂抹符号,然后再次贴在了月舞的身上,“撕裂伤可不像是什么意外情况造成的。”

    月舞用手揉搓着发丝,“总之……反正……额,就是意外……啊,疼!”

    蒙娜丽莎又把一张符纸用力按了上去,“你干的啥我管不着,我只是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所做的事的危险程度。”

    “我当然知道……疼!轻点!”

    金阳站在医馆的阳台前,蒙娜丽莎所用的治疗方法金阳看不懂。他不理解为什么贴几张符纸,喝几口掺了纸灰的水就能治好骨折。不过在感知到蒙娜丽莎手中的符纸的确有着治愈的属性后,金阳就没有再关注了。

    钢铁骨架的天空令金阳感到陌生,金阳确实是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但是自从进入月舞所称巢都的世界之后,他感到了本能的不对劲。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他所熟悉的东西。

    还有这具身体也是,身体所能释放的最大力量似乎远远弱于他残留印象中自己的力量。这具身体除了力量带给他的不协调感外,还有一些别的、难以言说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金阳无法找到答案。

    嗯?感到熟悉气息的金阳抬起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见过的…

    “金阳,你去哪儿啊?”脸上贴满符纸的月舞看到走向大门的金阳,不禁问道。

    “找一个东西,一会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