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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巢都(注∶此分卷已过时)

    来到一片狭窄的街道,穿过夹杂在两栋拥挤楼房之中的过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紧簇的小楼。小楼外漆成品红的墙面早已褪色剥落,露出里面灰黑的砖,作为门框使用的,两株巨大的圆木也早已开裂,腐蚀开裂的木干深处长出了绿油油的苔藓。

    这就是窑子吗?月舞局促着不敢进去,她又不是单纯的傻白甜,小时候也经过大人们的警戒,当然知道这里是不好的地方。

    一位倚靠在妓院门口木桩旁的女人见到月舞局促不安的样子,以一个带着几分谐趣的声音道:“哟,小孩,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是来找人的吗?”

    女人画着浓厚的眼线和绯红的眼彩,她穿着一套酒红的连体裙,连衣裙的裙摆恨不得高到胯以上,小抹胸则恨不得低到胸以下,裙子的衣摆从大腿根部开裂,露出光洁的大腿。

    “哟,还傻站在那儿看什么?过来让姐姐看看。”自称姐姐的女人抛了一个媚眼,扭动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再度倚靠在木桩上。

    不过其实她看起来已经有三十来岁了。

    被再次喊道月舞也不能再装聋了,她僵直的走过去,干巴巴的说道:“你……你好,姐……姐姐?”

    “呵!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女人戏虐的说道。

    “我只是……那个……额…”月舞感到有点手足无措。

    女人弯下腰,捏住月舞的脸蛋道:“不愧是吃着金大米长大的联邦人,皮肤真嫩。嘶~这小孩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月舞惊惧地退去好远,两枚浑黄色的魂环从她周围浮现,围着她盘旋、轮转。蓝银草从月舞脚底处生长出来,化为拇指粗细的藤蔓,如一条灵动的蛇,在她周围舞动。

    “魂师?!”女人一愣。不过也难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如果不是魂师的话,又怎么可能有胆子独自一人到这里来。

    女人细细的打量着月舞片刻,随后若无其事的站直身体,对着月舞说道:“嘛~有必要那么一惊一乍的吗?这里又没人打得过你。如果我稍有对你做出有所过分行为的迹象的话,你应该能瞬间把我制服吧。”

    “……”月舞保持着沉默。

    女人右手叉腰,“那么你在怕什么?”

    她说的没错,这里没人能伤害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在迟疑片刻后,月舞轻轻挥手,身旁旋转的魂环随之消散。

    “额……那个……我是…”月舞有些苦恼,如果是许小言估计就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谢邂的话可能还会直接张扬地闯进去,大声朝里面喊道:老逼登,说好的在这等我呢?你死哪儿去了?只有她面对这样开放?和热烈的女人,举止会显得有些生涩。

    “你似乎是叫……月舞?”女人有些不确定,“是昨天那个嘴臭小鬼和蓝头发小孩的同伴?你是来找大妈妈的?”

    “啊,我就是月舞,我是来找老……阿姨的。”月舞因为脑补到谢邂的神态过于生动,而差点对谢邂称呼老鸨的外号脱口而出。

    “这样啊…”女人耸耸肩,回头跨过小楼的门框,“你跟我来吧。”

    “啊?嗯!”月舞微愣片刻,连忙快步跟上女人的步伐。

    小楼内部的房间铺满了红色的地毯,各种木制的陈设摆放在门的两边,各式情趣服装的女郎海报贴满了墙壁。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大的约有三十来岁,小的看起来居然只比月舞大上一点。女人们嘴上大多叼着烟斗,月舞知道,那里面塞满了被人们称之为大烟的东西,它会吃掉人的血肉,吸干人的精神,只要粘上那么一点点,就永远不可能摆脱了。

    “阮姐姐!”一位女孩从人群中蹦出,挽住月舞前面女人的手臂。

    女孩有着一头抹茶色的头发,她亲昵地用脸蛋磨蹭着女人的手臂,绯红的眼瞳中透露出可见欣喜。身上暴露的着装证明了她同样是妓女中的一员,只不过女孩稚嫩而青涩的脸证明了她甚至没成年。

    “李妹妹呀…”阮清清点了点女孩的额头,“你不是在服侍客人吗?怎么出来了?”

    “那死老头已经睡着了,我就溜出来趁机玩一会儿。”

    李青松吐了吐舌头。

    “真是的,这可不符合规矩。要是客人中途醒来向大妈妈投诉的话,你又要挨好些打。”阮清清扶额道。

    “死老头不会的,倒是那老妖婆看到的话又会来找我茬。”

    “隔墙有耳啊,李青松…”阮清清无奈道:“说话、做事要谨慎。”

    “知道啦,阮姐!”李青松撒娇道,她眼角撇过躲藏在阮清清身后,努力隐藏自己存在感的月舞。微微歪头,疑惑道:“这是……新来的?”

    月舞脸色一僵,刚想开口辩解时,阮清清说话了。

    “不是,这孩子叫月舞,跟昨天那个嘴臭小鬼是一伙的。一伙流浪孩童偷走了她的东西,她的同伴在昨天找到了大妈妈,大妈妈答应帮她找到那群窃走她东西的人。她今天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让大妈妈履行她的承诺。”

    “哈?”李青松眉毛微挑,“能被那群小孩偷走东西,她得是有多蠢啊。”

    月舞有些生气,“我才不蠢,我只是没想到……”

    阮清清打断了月舞的辩解,摊手道:“你别看她这样傻傻的,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魂师哦!”

    “大……大魂师!这么厉害!?”这次李青松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就算她是亚人,没有读过书,但是也是对人类魂师的位阶划分有所耳闻的。月舞看起来多少岁?十一还是十二?能在这个年纪到达大魂师的,即使是东海城,也没有几个吧?

    “我还骗你不成?”

    李青松拨开了额头上的刘海,“啊……魂师,我印象中他们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吧,月舞在心中腹诽道,虽然说谢邂也有时候显得挺张扬的,在和张扬子吵架的时候两人也是会拿鼻孔互相顶,但是也不会在走路时拿鼻孔看人吧,那样不会显得自己很憨吗?

    “喂。”李青松朝着月舞问道:“月舞……是吧?那个偷走你东西的小孩儿长什么样?我恰好认识一些流浪儿,或许偷走你东西的小孩我可能认识呢?”

    月舞仔细回想道:“为首的那个似乎叫……刘博一的来着?”

    “刘博一啊…”李青松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

    阮清清眉头轻挑,而李青松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妈妈!”在室内的一位女子喊道。

    众人皆回头,一位老嬷嬷掀开室内对门的门帘,老嬷嬷的头发完全花白了,她带着头巾,拘束的身形拄着拐杖,脸上刻着皱纹,还一直带着和善的微笑。

    月舞认出来了,老嬷嬷就是李青松和阮清清口中的大妈妈,也是昨天约定带她去找丢失吊坠的老鸨。

    刚才还在室内闲聊的人纷纷跑向老嬷嬷进来的地方,众女围绕着老嬷嬷,一面端茶倒水,一面捏肩捶背。众女在老嬷嬷身边嘘寒问暖,每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恳切,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真挚,就连之前出言嘲讽老嬷嬷为老妖婆的李青松也不例外。

    老嬷嬷用拐杖拄了拄地面,众女的谄媚顿时停止。老嬷嬷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向月舞,待到跟前时,她问道:“是月舞吗?”

    月舞后退半步,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依照昨天的约定,我会带你去找到那个偷你东西的小孩的。咳,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老嬷嬷用右手捶了捶后背,提高点声音,继续说道:“那个小孩叫做……刘博一是吧?嘛,我一把年纪了,记性有点不太好。”

    “是的。”月舞回答道。

    老嬷嬷回过头面向众女,大声喊道:“你们有很多是我在巢都那里的流浪儿中捡来的,有谁认识一个叫做刘博一的小孩吗?”

    ……

    沉默,原本有些喧闹的屋内变得一片死寂,噤若寒蝉,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嗯?月舞有点懵,老嬷嬷不是说她自己认识刘博一的吗?为什么要去问别人?

    “没有人吗?”老嬷嬷继续问道。

    这时,李青松举起了手,“大妈妈,我认识刘博一,我带月舞去吧。”

    老嬷嬷眯着眼凝视片刻,应了一声,回头道:“月舞小姐,此小女名唤为李青松,我让她带你去,你看如何?”

    “……啊,没问题…”月舞在呆愣片刻后,回答道。

    老嬷嬷拄了拄拐杖道:“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散了吧。”说罢便回头慢悠悠的走进了门帘后。

    众女皆作鸟兽散,月舞抬头扫视四周,发现只有李青松还站立在原地,她发着呆,不知思考些什么。

    ……

    “到了。”李青松回头对月舞说道。

    这是房子?月舞有些惊愕。眼前这个东西,我们姑且称它为房子吧,破风的墙面盖着脏兮兮的布,墙体从地基开始开裂,巨大的裂缝贯穿了整栋楼,漏风的地方就用缝烂了的布掩盖住,本应该是窗户的地方却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几件是发霉的木板和带着锈迹的铁钉封死了门框,就这种建筑居然还修筑有几层楼那么高。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房子,它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更不能保暖,它完全不适合常人居住。这种东西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新手拆迁队提供一些建设性经验。

    李青松带着月舞走向这种建筑的侧面,她从本应是窗子的大窟窿中一撑手,整个身体翻了进去。月舞迟疑片刻,用魂力包裹住手臂,撑在满是积灰的墙体上,也翻了进去。

    室内的陈设也极其简单,几片木板拼成的桌子,一张破旧的竹席铺在地上做成的床,还有那些破烂的铜铁瓦罐。几个身体枯瘦的小孩挤在单薄得不像样的的被褥里,即使是那些还能站着的几个孩子,他们的身体也大多消瘦,在巢都这种气温比较湿冷的地方,他们也穿着单薄的大褂。巢都是不可能存在捡到别人丢弃的旧衣服来保暖这种事的,即使真的有人丢掉了衣服,那些旧衣服也早就会被同样感到寒冷的大人抢走。

    “姐姐!”几个孩子齐声喊道。

    李青松走到他们身边蹲下,从左手的竹篮中拿出几片面包,那是和月舞在来到这里之前买的,那本应该是她明天的午饭。

    李青松轻声说:“吃吧…”

    形容枯稿的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吞食着他们称之为姐姐的人为他们带来的食物。李青松跪坐在满是积灰的地板上,抚摸着孩子们的头。

    巢都人是很穷很穷的,即使是在嫖娼这种事上,妓女们也没办法在穷鬼那里榨取多少财富,她们涂抹着劣质的化妆品,抽着令她们精神腐烂的大烟,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李青松也不例外,似乎是多余的羁绊让她比其他妓女过的更苦一些,本来漂亮年轻的妓女不至于过着挨饿和受冻的生活,但是她想要守护的孩子们榨干了她最后的骨血,不过她对此也早已习惯。

    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天上撞了大运气,从联邦人那里讹到一笔对他们来说不菲的钱财,他们便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过得舒适一点,如果运气不好,本地黑帮缺了钱,要多收点保护费,他们又需要过的更苦一点。他们早已习惯了苦难。他们出生命运就已经注定,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挣扎着痛苦死去。

    月舞有些难受,她短暂不过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冒出了我必须要做点什么的想法。

    于是她说道:“我会为你们送来足够的食物和保暖的衣服的。”

    李青松抬起头,疑惑着盯着她。

    月舞正声说道:“我发誓。”

    李青松轻笑,“嘛,不愧是高尚的联邦人。真善良呢…”

    这是感谢还是讽刺?月舞不能理解李青松话语所表达的意思,细想了一会儿的月舞放弃了思考,她释放了自己的武魂,蓝银草从她的手中展开,交织缠绕成一张轻薄的坐垫。月舞坐在了上面,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孩子们啃食面包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