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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阿尔法狼的善意

    所有人都凝视着他,似乎连他的心跳都能听见。过了一会儿,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狼。

    “他们正在互相交谈。”艾泽有这种感觉。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星星在云层留下的空地上闪闪发光。突然,列队的四人纷纷退开,只留下一头灰狼站在中央。这个眼神坚毅而深邃,是阿尔法,不难辨认。

    他的目光和艾泽相遇了。艾泽低下了头,引起了狼的轻微惊讶反应。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至少懂得一些礼仪。”

    甚至艾泽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这就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

    阿尔法转身穿过黑暗的树林,就像白狼一样,艾泽也是如此。他几次绊倒,因为月亮和星星的光芒无法穿透突然遮盖天空的云层。不知不觉中,由于极度疲劳,艾泽将一只手搭在狼雪白的背上引导他的脚步,它似乎并不在意。

    狼群最终停在了一座因陡峭而无法攀爬的山脚下,一个由树根支撑的小洞穴创造了一个不稳定但完美的避风所。

    艾泽找到了一片空地,毫无顾忌地倒下了。但当他试图入睡时,寒冷进入他的脊椎,让他的血液变冷。现在它停止移动了,他没有产生足够的热量,周围开始结冰,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试图通过蜷缩身体来产生一点热量。

    但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什么柔软而温暖的东西从他的背上滑下来。慢慢地,颤抖停止了,他的眼皮开始合上。

    “谢谢。”这就是他在入睡前只能对白狼说的话,它不止一次地来分享它的温暖并拯救了他的生命。

    狼点点头表示感谢,并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也睡着了。

    就这样,夜晚变成了白天,这对艾泽来说并不容易。

    浓浓的雾气覆盖了整个地形,遮盖了大块岩石,这些岩石似乎是故意放置的,以创造出独特的环境。再加上距离可见太阳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营造出一种有些压抑的气氛,让艾泽很难醒来。

    他的每根肌肉都在酸痛,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多亏了狼的帮助,他才勉强睡着了,但在坚硬的地面上还是吃了不少苦头。他伸了个懒腰,同时肚子也咕咕叫了。

    “我太饿了,我可以吃掉树上的硬皮。”他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看向最近的一棵树。

    他环顾四周寻找可吃的东西,一只鸟,松鼠,等等。即使他不知道如何捕猎它,但这并没有让他灰心,饥饿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正要走过去寻找,却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几分钟前还在他身后的狼群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足迹。艾泽惊慌失措地追赶他们,试图找到唯一的生存机会——狼群。

    十分钟后,他发现了他们,松了一口气。恐慌最终还是被疲劳取代了,现在赶路比之前更加艰难了,呼吸也不均匀。

    狼群毫不留情地前进,绝不回头,没有人注意到艾泽,除了某只白狼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艾泽的胃部的抗议声越来越大,脚步声越来越虚弱,他的大脑不断地告诉他需要休息。

    “如果我现在停下来,他们就会把我抛在后面。”之前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个教训。

    白狼是离艾泽最近的一只,它迈着轻快而无声的步伐离开了狼群,走进了树林。如果艾泽没有看到它走开,他可能不会注意到它走了。

    半个小时后,当太阳开始散去雾气时,一行人终于停在了小河边。艾泽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根枯木,根本不关心地上那些不舒服的岩石。他的双腿疲惫不堪,他的身体需要能量。

    突然,脖子上有红色斑纹的白色肿块落在艾泽旁边。一只体型相当大的白兔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边。狼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在附近的地方躺了下来。

    艾泽完全明白它眼神的意思,带着一丝不安全感,他把兔子拿到嘴边。几秒钟后,他用牙齿开始撕扯表面的一层皮毛,试图将其与肉分开。

    浓浓的锈铁味充斥着他的嘴,他不在意,继续吃东西充饥,当他吃饱到大脑开始反应时,他才想起了自己的匕首,用它可以更容易地把肉去掉。

    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尝到生肉,如果有工具或者时间充裕,他就会自己煮。然而,他两者都没有,饥饿迫使他立即吃东西。

    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好几天没吃饭的野人,手上、嘴上、甚至鼻尖上都沾满了血,当然,艾泽并不在意。

    令人惊讶的是,这只兔子足以填饱他的肚子,因为它的皮毛比肉还多,尽管他的胃因为消化生肉而有点痛苦。

    他洗澡并喝河里的水,河水感觉就像冰冻的刺,而不是手指上的水。他的疲倦得到了些许的缓解,自信心也上升了,现在看来他可以继续下去了。

    不久后,狼群开始继续前行,沿着一座几乎可称为山的山脊下坡。艾泽观察着太阳的位置和眼前的景象,注意到他们前进的方向。

    “北方……向着那座山脉,边境。”那里有黑色的山峰,如此陡峭,以至于连雪都无法停留在上面,宛如一道巨大的墙壁,将两个世界隔离开来。只有一条通道穿过它们,而那个通道就是由因梅兰家族守卫的。但总有例外。

    当艾泽目睹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景象时,太阳已经指示着正午的时刻。狼群分成两个部分,开始将一只鹿包围起来。由于没有风,它们无需担心自己的气味被传遍整个区域。艾泽蹲在远处,几乎看不到那只因其庞大鹿角而闻名的鹿。

    头狼带领着狼群,他们迅速抵达了一个完美的位置,并同时蹲下等待。突然,毫无预兆地,就像它们之间心有灵犀一般,右侧的狼突然开始疾跑,完全不顾隐蔽。这令鹿做出最明显的反应,它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另一部分狼群早已做好准备。

    由于地势稍有上升,鹿在注意到另一边的狼群时很难突然改变方向,但它仍然成功躲开它们,向前方斜着奔跑。虽然失去了几秒钟的时间,但这正是狼群利用的机会,它们缩小了与鹿的距离。

    艾泽的视野现在完全被树木挡住了,他只能听到一声巨响,不知道是头狼发出的,还是鹿发出的。离开藏身之处,他急忙去查明结果。

    在树林的黑暗之中,狼群以旋风般的姿态环绕着两具喘息不止的身影。鲜血染红了纯洁的雪地,与鹿蹄交汇成了深红色的画面。阿尔法狼紧紧咬住鹿的脖颈,血滴淌到鹿蹄之上,仿佛是血藻点缀在白雪中。

    狼施加更大的压力,发出独特的噼啪声,鹿在轻微抽搐后停止呼吸,不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