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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宴饮

    却说当日下值后,诸葛诞只和柳学习了一个时辰的功法。

    然后就匆匆结束,换了一身常服又出门了。

    天光此时已经暗淡下去了。城市的灯火也都点燃了起来。

    洛阳首善之地,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云集,在城门关闭后,正是娱乐的黄金时段。

    早在今日下午,总有陌生的马车经过永和里,去的却不是那每日都很喧嚣、繁华的青楼茶肆。

    他们都驶向了永和里振威将军吴质的府邸。

    诸葛诞来到吴质府前的时候,其余约好的几人也到了。

    正是这几日与他相熟,第一天去尚书台时认识的五个年轻人。

    华表、钟毓、郭敞、鲍融和朱术。

    原来是今日陛下下诏说,让上将军和特进以下的都要去吴质家参加宴会,官大的还要多自己多备酒水酒具带来。

    这特进的官职始设于西汉末,授予列侯中有特殊地位的人,位在三公下。

    估计是陛下想要安慰一下吴质这个少年时便一起喝酒、听音乐、赋诗抒怀的最亲密好友。

    文帝还是世子时,把甄氏请出来与相好的文士炫耀,只有吴质敢抬头看,最后他被曹操罚做了几日苦力,等到文帝娶当今郭皇后以后,又叫来了众人与郭氏见面,还叮嘱吴质,“你抬头认真看”。

    等到文帝登基,吴质被任命为北中郎将,使持节督幽并诸军事。其余夺嗣元功之臣如曹真是镇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诸军事;司马懿是丞相长史;陈群是吏部尚书;朱铄则是中领军。

    大家地位差不多,吴质虽外派为官,不过北中郎将地位较高,“使持节”甚至比曹真的“假节”地位还高。

    可能因为家乡的士人对他评价不好,所以一直未能受到重用。

    如今,曹真是上军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司马懿抚军将军,假节,加给事中,录尚书事。陈群尚书令。

    吴质虽然由中郎将升为杂号振威将军,但使持节却变成了假节,和众人拉开了很大差距。

    他家的府邸,很大,很气派,几乎能和宗室的府邸相媲美了。

    今天陛下要求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五人进入宅邸时,看见了院中吴质对曹真在阴阳怪气,只是碍于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有所克制。

    今日是在院中设的宴,场中搭起来的台子已经有艺妓在上面歌舞了。

    诸葛诞等人往角落的座位去了,也没有人在乎他们这些个小透明。

    七八十人的场面,人一多,便其乐融融了起来。

    魏国已经到了第二代,并不会如武帝时代那样,竟出现女倡著罗縠之衣,蹋鼓,一坐皆笑的裸舞表演了,大家都是懂礼法的人了。

    不过才子还是要赋诗的,这个节目是酒宴永远不能缺少的。

    尤其是那些大老粗们要刁难一下小年轻了,还美其名曰我考考你。

    十余个年轻的郎官,都一一赋了诗,写的好的得到喝彩要喝上一觞,写的不好的见众人摇头便要自罚三觞。

    最后到了角落里他们这六人了。

    眼见着华表等人都做好了诗,得到了称赞。

    那朱术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他爹朱灵是个武将,他被进为郎,对经学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但是作诗嘛,在军旅长大的他是不擅长的,砍人倒很是熟练。

    场中只剩下诸葛诞和他没做诗了,他便起身吨吨吨连喝了三觞,带着几分酒气说道:

    “术虽略通经史,但久在军中,不曾作过诗,诸位大人见笑了。”

    他又坐了回去。

    场中只剩下了诸葛诞,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诸葛诞早就想好了,我不能丢脸,人设不能崩,想那原主也是个善诗文的,不然怎么能交好夏侯玄、何晏诸子,但是也不能太招摇……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没有诗才,只能做文抄公了……

    但是太远的不能抄,只能找和当朝近似的……

    他便起身作思索状,有间歇的把几十年后陆机的诗念了出来:

    “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永叹遵北渚,遗思结南津。行行遂已远,野途旷无人。山泽纷纡馀,林薄杳阡眠。虎啸深谷底,鸡鸣高树巅。哀风中夜流,孤兽更我前。悲情触物感,沉思郁缠绵。伫立望故乡,顾影凄自怜。”

    众官员都被他的才情折服了,纷纷夸赞于他。

    身旁的朱术也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估计后世谢灵运也没脸再说,“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了。

    他诸葛诞今后也要,必须要占上几斗了。

    气氛到了此时就更好了,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舞蹈又被安排上了。

    振威将军府此时真是洛阳欢娱地,歌舞应丝桐。

    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花香暗自浮动着,虫子们的鸣声不绝,但是这些都被歌舞谈笑声掩盖了,唯有那觞中的峨眉月倒影,在年轻的士子们喝酒时,能吸引他们的关注,让他们抬头望向了天空。

    过了不久,大家都有点酒酣耳热了。

    振威将军吴质坐于正中,已经不能满足于夜倾金屋酒,春舞玉台花这样其乐融融的宴会了。

    他要搞事情了,他看着曹真他们心里都要气死了。

    啪的一声,他拍案呵斥众舞女:

    “下去下去,换刚刚表演的故事的艺人过来。”

    诸葛诞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这小透明又能改变什么呢,重臣不和,很是会危害国家的……

    众舞女下去换来了被点名的艺人,那艺人躬身给吴质请安。

    吴质眯着眼睛,余光瞟着右手边,说道:

    “你们俩就换上服装,一个穿胖点,一个穿少点,在台上给我们辩论辩论,这肥瘦有何不同,谁优谁劣啊!”

    上将军曹真和中领军朱铄二人都坐在吴质右手边靠前的位置,只见曹真听了这话,当时便伸手指着吴质的鼻子,发起了火来:

    “好你个老吴啊,我拿你当兄弟,你要像对待部下一样羞辱我吗?我可听说了,你在幽州胡作非为,对待部下像对待仆人一样无礼。”

    上将军曹真的体型很胖,他边上的中领军朱铄却是很瘦。

    见就要吵起来了,那个曾经组织过裸女表演的骠骑将军曹洪赶忙站了出来说和,清车将军王忠也劝说道:

    “吴将军可能只是想说上将军肥胖,他自己干瘦,并没有羞辱的意思啊。”

    一听说他胖,曹真更加的愤怒了,噌的一声,刀子都拔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

    “你小子别嚣张,看我砍你狗头,易如反掌!”

    他也并未真起身,就坐在座位上骂骂咧咧的。

    吴质也按住了剑柄,桀骜地骂曹真道:

    “曹子丹,你连案板上的肉都不算,老子把你吞下去喉咙都不会动一下,咀嚼起来连牙齿都不用动,你狂什么狂,怎么敢因为当上了上将军就轻视于我!”

    此时局面非常尴尬,文官们很多怕打起来,都缄口不言。

    诸葛诞听旁人介绍,在前排看见了司马懿,四十出头的样子,他为人最是圆滑,几乎从不得罪任何人,故而此时也也未开口。

    关系差的也不敢开口呀,都要动刀子了。

    这时中领军朱铄也出来和稀泥了:

    “哎呀,陛下让我们来陪你开心开心,怎么搞到这个地步,都是同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吴质脾气很大,虽然朱铄这小子这几年也未升官,但他还是把朱铄也骂了。

    “朱铄,你敢坏了宴会的规矩,还不坐回去!”

    朱铄本来脾气就大,自己好好出来打圆场,还挨了吴质骂,气得他回了座位拔剑斩地。

    这朱铄也是文帝四友之一,其余的还有司马懿、陈群和吴质,吴质和文帝关系最好,想必朱铄和吴质也是很熟悉的。

    大佬,大佬们,你们可别吵了,我脑壳疼死了……

    诸葛诞在心中呐喊,他早就知道今天会是这样了,但他和他们都不熟,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此事,一直是就让它顺其自然的态度。

    搞到这个地步,估计这宴会也开不成了。

    可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曹真他愤然离席了。

    想他曹氏宗亲,开国元勋,还救过武帝的命,今天却被人当众打脸。

    宴会之后便匆匆散去了,众人各自归家。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过,吴质也并未受到文帝的责罚。

    诸葛诞这两天依旧是上值下值,抓紧时间修习柳教给他的功法,再有就是去夏侯玄那里坐坐,偶尔邓飏和司马师也在场,诸葛诞与二人也更熟悉了起来。

    转眼间便到了四月九日的清晨。

    昨夜已经有了大军已到洛阳南郊五十里扎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