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曾设想过的迎新方式
皮鞋、燕尾服、衬衫、领结......
一件件昂贵精致的服饰在林久身上穿了又脱，沈官子抱着胳膊挨件点评，摇头代表这件衬衫或者袖扣不合适，点头也不代表最终的选定品，只是意味着这件服饰‘还算可以’，要放在一旁等待复赛、复活赛、半决赛和决赛，而作为候选的服饰已经在林久身旁堆成了小山。
雷娜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沈官子身后，手里捧着他的礼帽。这个永远挂着面纱的女孩似乎就是沈官子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据佩儿说，就连教官上厕所的时候雷娜都要守在门外，所以教官被迫养成了上厕所之前在马桶里垫张纸的习惯，不然发出声音会很尴尬......
至于佩儿，这条金毛废狗在刚进店不久就被沈官子严令禁止参与到服饰选拔赛里，因为她给林久取来了一堆女装和化妆品，说这张娘们似的脸蛋不穿鲸骨裙真是可惜了......
失去了参赛资格，佩儿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店里免费提供的零食和甜点上，在林久焦头烂额地试穿一件件衬衫时，佩儿打着饱嗝开始招唤店员送来第三盘甜品，而雷娜手疾眼快地制止了她试图把吃不完的免费甜品打包带走的恶劣行径。
“再试试这件，约尔家的手工衬衫，冬季限量款。西方的贵族圈就流行这种私人定制，品质和舒适度都没啥保障，随便来个裁缝搭配个设计师，把店铺装修得古典点，再标个天价，那些贵族就觉得这是个小众的顶级奢侈品，穿到身上贼有牌面......”
试衣间的拉帘被掀开，沈官子吐槽着西方贵族的审美，丢了一件暗色格条的白衬衫给林久。
“不过西方的松紧袜倒是蛮不错的，东方的布袜穿起来可太难受了，不穿又磨脚......”
林久目不转睛地盯着试衣镜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脸很陌生。正如佩儿所说，那是张适合穿裙子的娘们脸，倘若留起长发点缀妆容，完全就是个白皙冷艳的东方美人。
只是额心的那枚弹痕破坏了这份冷艳，徒增一丝凶狞。
试衣间外传来沈官子和佩儿的争执。金毛废狗大抵是吃饱了没事干，开始教唆教官大人给林久试试女装，同为男人的教官义正言辞地拒绝，说虽然林久长得很阴柔还被疼哭过，但依然是七尺男儿，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如此奇耻大辱，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和队员变成一个变态娘炮......
没有一个正常人啊......林久默默叹息，觉得自己被一群载歌载舞的精神病包围了，可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有些温暖。
是的，从两天前他就算入职异端裁判局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入职了。
没有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不用写充斥着虚伪之言和凑字数的申请书，也不用对着什么旗帜照本宣科地宣誓要把自己的后半生奉献给什么什么。
沈官子说那些表面形式都没什么用，就算在旗帜下发誓要把余生奉献给守护人类文明阻止神明复苏的事业，可事到临头胆小鬼还是会逃跑，缩头乌龟还是会把脑袋缩起来......只有见过了各种异常事件导致的死伤，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无端死掉，朝夕相处的朋友在你怀里濒死喘息，那时你自然会豁出命去。
林久摸了摸左臂宏二头肌处的疤痕，默默地想自己大概是不会把命豁出去的。
他得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过一战和二战，活到爸妈出生长大的那一天，然后回到他们身边，抱抱爸爸说老爹好久不见，抱抱妈妈说想吃你包的饺子，再努力跟他们解释满脸褶皱的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好大儿......
爸妈大概会把他当成精神病吧？那也没关系的，只要能见上一面、看那么一眼......一眼就好......
没人可以阻拦自己，谁试图阻碍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那就统统杀掉好了！
他豁然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会产生如此暴戾的想法。
镜子里的林久翘起嘴角，脑海中有冷冷的讥笑声回荡。
“体会过了一念生死的至高权柄，真的还能再放下么？”主人格的思想牢牢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摇了摇头，拒绝与主人格交流。
像佩儿一样混日子吧，跟佩儿一起当废狗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
林久，你要做一个自私的人，不要参与到危险的任务里，不要再与主人格交易情感，也不要为了谁豁出命去......他穿好衬衫系好领结，默默地对自己说。
整理好心情，走出试衣间，沈官子和佩儿争执声充斥了他的耳膜。
“高翻领款长襟式燕尾服配黑色天鹅绒短裤！油画里的拿破仑就是这么穿的！”沈官子提着一件款式相当老套的燕尾服。
“拿破仑那都多少年前了，现在已经没人穿燕尾服了，你落伍啦教官，你自己的衣服都是雷娜帮着买的......而且那是法式燕尾服，这里是英国！”佩儿提着一件翻驳领西装振振有词。
“雷娜，你是评委你来说！”她一把搂住雷娜的腰。
“雷娜支持佩儿。雷娜提醒公生先生，公生先生穿越之前是东方贵族阶层，东方贵族们在所有场合都会穿着隆重以示威严，但这里是西方，艳舞俱乐部里没人会穿燕尾服的。”雷娜面无表情地说。
沈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娜：“雷娜你不再是我的秘书了么？秘书不是应该坚定不移地支持老板么？”
“雷娜永远是公生先生的秘书，但雷娜还请公生先生认清自己的西方审美，承认自己不会挑选西式服装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
“等等，等等！”林久打断了这帮神经病的争执，“什么艳舞俱乐部？说好的有吃有喝有乐子的迎新会呢？”
“这就是你的迎新会啊，在艳舞俱乐部里迎新可是我们队的传统！”沈官子揽过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耳语：“林久你还是个男孩子吧？只有经历过女人这一关，男孩才会变成男人！西方就这点好，开放，东方女人太保守了，露个胳膊露个腿都觉得自己失去了贞洁，但西方女人会跟你行贴面礼！”
是你自己起了色心才想去艳舞俱乐部吧？什么迎新会什么传统都只是个借口吧！林久侧眼瞟着沈官子。
“你不喜欢前凸后翘的女孩子只穿着胸衣和超短裙热舞么？”沈官子继续加深诱惑。
前凸后翘的女孩子......
胸衣和超短裙的热舞......
林久的表情渐渐与沈官子同步起来。
一件件昂贵精致的服饰在林久身上穿了又脱，沈官子抱着胳膊挨件点评，摇头代表这件衬衫或者袖扣不合适，点头也不代表最终的选定品，只是意味着这件服饰‘还算可以’，要放在一旁等待复赛、复活赛、半决赛和决赛，而作为候选的服饰已经在林久身旁堆成了小山。
雷娜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沈官子身后，手里捧着他的礼帽。这个永远挂着面纱的女孩似乎就是沈官子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据佩儿说，就连教官上厕所的时候雷娜都要守在门外，所以教官被迫养成了上厕所之前在马桶里垫张纸的习惯，不然发出声音会很尴尬......
至于佩儿，这条金毛废狗在刚进店不久就被沈官子严令禁止参与到服饰选拔赛里，因为她给林久取来了一堆女装和化妆品，说这张娘们似的脸蛋不穿鲸骨裙真是可惜了......
失去了参赛资格，佩儿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店里免费提供的零食和甜点上，在林久焦头烂额地试穿一件件衬衫时，佩儿打着饱嗝开始招唤店员送来第三盘甜品，而雷娜手疾眼快地制止了她试图把吃不完的免费甜品打包带走的恶劣行径。
“再试试这件，约尔家的手工衬衫，冬季限量款。西方的贵族圈就流行这种私人定制，品质和舒适度都没啥保障，随便来个裁缝搭配个设计师，把店铺装修得古典点，再标个天价，那些贵族就觉得这是个小众的顶级奢侈品，穿到身上贼有牌面......”
试衣间的拉帘被掀开，沈官子吐槽着西方贵族的审美，丢了一件暗色格条的白衬衫给林久。
“不过西方的松紧袜倒是蛮不错的，东方的布袜穿起来可太难受了，不穿又磨脚......”
林久目不转睛地盯着试衣镜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脸很陌生。正如佩儿所说，那是张适合穿裙子的娘们脸，倘若留起长发点缀妆容，完全就是个白皙冷艳的东方美人。
只是额心的那枚弹痕破坏了这份冷艳，徒增一丝凶狞。
试衣间外传来沈官子和佩儿的争执。金毛废狗大抵是吃饱了没事干，开始教唆教官大人给林久试试女装，同为男人的教官义正言辞地拒绝，说虽然林久长得很阴柔还被疼哭过，但依然是七尺男儿，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如此奇耻大辱，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和队员变成一个变态娘炮......
没有一个正常人啊......林久默默叹息，觉得自己被一群载歌载舞的精神病包围了，可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有些温暖。
是的，从两天前他就算入职异端裁判局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入职了。
没有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不用写充斥着虚伪之言和凑字数的申请书，也不用对着什么旗帜照本宣科地宣誓要把自己的后半生奉献给什么什么。
沈官子说那些表面形式都没什么用，就算在旗帜下发誓要把余生奉献给守护人类文明阻止神明复苏的事业，可事到临头胆小鬼还是会逃跑，缩头乌龟还是会把脑袋缩起来......只有见过了各种异常事件导致的死伤，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无端死掉，朝夕相处的朋友在你怀里濒死喘息，那时你自然会豁出命去。
林久摸了摸左臂宏二头肌处的疤痕，默默地想自己大概是不会把命豁出去的。
他得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过一战和二战，活到爸妈出生长大的那一天，然后回到他们身边，抱抱爸爸说老爹好久不见，抱抱妈妈说想吃你包的饺子，再努力跟他们解释满脸褶皱的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好大儿......
爸妈大概会把他当成精神病吧？那也没关系的，只要能见上一面、看那么一眼......一眼就好......
没人可以阻拦自己，谁试图阻碍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那就统统杀掉好了！
他豁然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会产生如此暴戾的想法。
镜子里的林久翘起嘴角，脑海中有冷冷的讥笑声回荡。
“体会过了一念生死的至高权柄，真的还能再放下么？”主人格的思想牢牢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摇了摇头，拒绝与主人格交流。
像佩儿一样混日子吧，跟佩儿一起当废狗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
林久，你要做一个自私的人，不要参与到危险的任务里，不要再与主人格交易情感，也不要为了谁豁出命去......他穿好衬衫系好领结，默默地对自己说。
整理好心情，走出试衣间，沈官子和佩儿争执声充斥了他的耳膜。
“高翻领款长襟式燕尾服配黑色天鹅绒短裤！油画里的拿破仑就是这么穿的！”沈官子提着一件款式相当老套的燕尾服。
“拿破仑那都多少年前了，现在已经没人穿燕尾服了，你落伍啦教官，你自己的衣服都是雷娜帮着买的......而且那是法式燕尾服，这里是英国！”佩儿提着一件翻驳领西装振振有词。
“雷娜，你是评委你来说！”她一把搂住雷娜的腰。
“雷娜支持佩儿。雷娜提醒公生先生，公生先生穿越之前是东方贵族阶层，东方贵族们在所有场合都会穿着隆重以示威严，但这里是西方，艳舞俱乐部里没人会穿燕尾服的。”雷娜面无表情地说。
沈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娜：“雷娜你不再是我的秘书了么？秘书不是应该坚定不移地支持老板么？”
“雷娜永远是公生先生的秘书，但雷娜还请公生先生认清自己的西方审美，承认自己不会挑选西式服装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
“等等，等等！”林久打断了这帮神经病的争执，“什么艳舞俱乐部？说好的有吃有喝有乐子的迎新会呢？”
“这就是你的迎新会啊，在艳舞俱乐部里迎新可是我们队的传统！”沈官子揽过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耳语：“林久你还是个男孩子吧？只有经历过女人这一关，男孩才会变成男人！西方就这点好，开放，东方女人太保守了，露个胳膊露个腿都觉得自己失去了贞洁，但西方女人会跟你行贴面礼！”
是你自己起了色心才想去艳舞俱乐部吧？什么迎新会什么传统都只是个借口吧！林久侧眼瞟着沈官子。
“你不喜欢前凸后翘的女孩子只穿着胸衣和超短裙热舞么？”沈官子继续加深诱惑。
前凸后翘的女孩子......
胸衣和超短裙的热舞......
林久的表情渐渐与沈官子同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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