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沈晨山的怒火

    黄昏时刻，窗台处只有几枝瑟索的枯叶映衬在昏黄的暮色里，远边，归巢的乌鸦扇动着翅膀，发出扑棱的声响。

    沈晨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昏睡中的宋清月。

    暮光倾洒下来，为沈晨山平添几分颓废。

    忽然，宋清月眉头微蹙，一直注意她动静的沈晨山，立马扑到床面上，紧张地看着她。

    彼时的宋清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猛地瞅见了沈晨山那张等比例放大的脸，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沈晨山靠得那么近，近得都能听见面前女孩那怦怦跳动的心脏声。

    “宋清月！你终于醒了。”

    宋清月刚醒来有些发懵，她微愣片刻，才安静地点点头，显得有些木讷。

    “现在……这是在医院？”

    因为宋清月在醒来的时候，就嗅到了只有在医院里才能闻见的强烈的消毒水味。

    所以，她才敢断定，自己是躺在了医院里面，也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会只是一点皮肉伤了？

    “嗯。”

    沈晨山轻声应诺，看着她，点点头。

    宋清月没说话，她望了一眼沈晨山，默默地转头，看向半敞开的窗户。

    一阵凉风吹卷过来，窗户旁本就枯黄的落叶随风散落了一地。

    沈晨山见她不说话，周遭都陷入一片诡谲的静谧中，他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点莫名的难受。

    他张了张口，良久，才嘶哑地道：“我请假了，你好好休息几天。”

    “嗯。”

    沈晨山看她一点都不在意，有些愠恼。

    他直接走到宋清月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就这么看着她。

    宋清月看着风景，正在压下心里疯狂滋生的阴暗情绪。忽然，被沈晨山这么一挡，有些心堵。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难以掩饰下来的烦躁。

    “沈晨山，你干嘛？还有什么事吗？”

    沈晨山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被她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给气到了。

    他想猛地扣住她的胳膊，让她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但当他望向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双眸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他手猛地一松，他的情绪一下子溃不成军，像是摇摇欲坠的楼台，被大海冲垮。

    “宋清月……”

    他的语气带上几丝难以察觉的哭腔。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摔下楼梯的？”

    宋清月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感受着他波澜变化的心绪。

    她淡淡抬头，冲沈晨山宛然一笑。

    “你知道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我是被韩语菲推下楼的，你知道了又能干什么了？没有监控，没有人目睹，谁信了？”

    “我信！”

    沈晨山说完这句话，目光真诚地看着宋清月。

    “我相信你，你没说，我就怀疑是韩语菲，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宋清月猛地一惊，她还从未看见过他露出这么可怕的面容来。

    她连忙下床，想要伸手扯住沈晨山的衣袖，但一不小心拉动了伤口，痛得她发出“嘶——”的倒吸声。

    “你要干嘛？去打她吗？那种烂人烂事，根本不值得你搭上你的前途？你想进派出所留档案吗？你忘了你的心里从小的梦了吗？沈晨山，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希望你……希望你面对我的事时，能够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沈晨山……好吗？”

    沈晨山一怔，握住的双手，粗筋暴起。

    良久，他像是卸下来所有的力气，颓废地看着宋清月捂着刚刚不小心扯痛的伤口。

    “疼吗？”

    “还好。”

    宋清月看着他关怀的模样，眉眼含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脸都是疼白了，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沈晨山。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

    沈晨山抬眸，对上少女清澈的双眼，一瞬间，愣住了神。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清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重新回到了病床上，乖乖躺好。

    他看着她那乖巧的模样，忽的，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