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给他送礼 他却想让我命丧黄泉
一大早，我和巴雅尔在必勒格的蒙古包前碰头。
哈斯给我俩拿了牛肉干和奶制品当作路上的干粮。
必勒格的舅舅把一辆大空间、高底盘的吉普车钥匙放到我手里说道：“孩子，路上注意安全，你不熟悉草原上的路，让巴雅尔多上点心。”
我点点头谢过舅舅。
哈斯和必勒格送我们来到车前，认真检查着车况，毕竟必勒格的舅舅不经常开这辆吉普，哈斯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我从包里摸出和护身符，来到巴雅尔面前，弯腰鞠躬，双手奉上：“一点心意，还望大哥笑纳！”
胳膊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巴雅尔也没接过去，我纳闷地直起了身子，巴雅尔的双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
我：“怎么了？是我的礼物太拿不出手吗？还是你不喜欢啊？”
巴雅尔依旧呆滞在原地，不说话。
“早知道我就该听哈斯的，给你买双皮靴什么的好了。”我一边嘟囔着就要收起护身符，只见对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噌的一下把护身符抢了过去，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巴雅尔的手都快出了残影。
巴雅尔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不是，我挺喜喜喜......喜欢的！谢谢啊......”
哈斯在旁边瞪大了双眼，好像颇受震惊。
必勒格走上前帮巴雅尔把无处安放的手和护身符装进裤兜里，笑着说道：“那个......你也知道，我这哥们儿有点虎，偶尔反应迟钝，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看了一眼这三人都不太正常的反应，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窜了上去。
路上，巴雅尔就跟被毒哑了一样，默不作声。
我：“喂！你怎么这么安静？是在跟我装深沉吗？”
巴雅尔：“没有。”
我：“那你怎么不说话。”
巴雅尔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采访您一下，小巴同志，为什么你收到我的礼物后就对我这么冷漠了呢？”
巴雅尔把头转向车窗外，小声说道：“不是，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给我的礼物。”说完，他从外套里兜拿出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你在里面放了自己的贴身物品？”
我点点头。
巴雅尔：“是个圈儿？”
我汗颜：“是个戒指。”
巴雅尔瞪大眼睛看向我的手：“你把金戒指放进去了？”
我点头：“不可以吗？”
巴雅尔：“必勒格教你做这玩意儿的时候，没跟你说清楚吗？”
我：“说什么？”
巴雅尔顿了顿：“没什么。”
他又把头瞥向车窗，一边漫不经心地为我指路，一边思考着什么。
我也在回想，这仨人一大早反常的神态，和副驾驶座上这个大哥突然变哑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不过看着哈斯的护身符好看，想亲手做一个给巴雅尔，以表谢意，必勒格只跟我说了教学过程，其他一概没说啊！
等等！必勒格亲手做的，送给哈斯......
我心里突然用上一种不妙的感觉，这该不会是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吧！
我丢！难怪巴雅尔会是这种反应！
我恍然大悟，自古以来女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就是把自己的贴身物件送给异性的吗？
不管蒙古族还是汉族，这是最直接了当的表达方式啊！
我这个黄鱼脑子！
真是震惊我八辈子！
我就是想送个有心意的礼物，这下不会把自己也送出去了吧！
看着旁边大哥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万一越描越黑，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语。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一小时后，我们又路过了那天到达蒙古大营路上参拜过的敖包。
我斗胆问巴雅尔：“要不要参拜？”
巴雅尔：“还是参拜一下好。”
好，我一脚油门踩下去，向敖包冲过去。
下车，我还是跟在巴雅尔身后，跟着他做参拜的动作。
这次我学会了，不会用蒙语参拜，那我就在心里向神灵许愿。
巴雅尔手掌间夹着那个粉色的护身符，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了很久，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这次参拜的话和上次说的不一样。
参拜过后，我们继续向车站出发。
既然巴雅尔选择沉默，那我只好连接蓝牙放音乐听了。
在我把额尔古纳乐队《上海产的半导体》循环了十几遍之后，巴雅尔终于厌烦地捂起耳朵哭丧着脸说道：“姐姐，你要不切歌，就关了吧，我陪你唠嗑。”
我：“好啊。”
关掉音乐，巴雅尔终于恢复了之前话痨的状态，这也总算是让我松了口气，仿佛只有他叨叨个没完的时候，他才是正常的，我也才能是正常的。
返程的路上，整个后排位置都被四打包礼服占满了。
按照计划，这次换话痨大哥开车，我坐上副驾驶，急忙给哈斯发微信，询问她护身符的事情。
哈斯：你还真把贴身物品放进去啦？
我：嗯，一个金戒指。
哈斯：按蒙古族的习俗来说，女子送蒙古刀才算是正式的定情信物。
我：那我的金戒指算什么。
哈斯：算个教训吧。
我：......
哈斯：其实也不一定啦，你想啊，你和巴雅尔才认识几天啊？怎么可能是爱情，顶多就是友情。
我：太好了，巴雅尔也是这么想的吗？
哈斯：他那个虎劲儿，应该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吧......
我：为什么你和必勒格都没告诉我，现在误会搞这么大，我怎么跟巴雅尔解释。
哈斯：我以为......你是想把陆过留给你的胸标放进去，给自己留个念想的。
啧！我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怎么把这茬忘了！陆过的消防员胸标，我一直戴在身上，哈斯是知道的。
在从哈斯这里得到证实后，我整个人彻底裂开了。
巴雅尔看着我情绪饱满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舞，大概是猜出了我的窘迫。
巴雅尔：“谢谢你的心意，朋友。”
我来回品味着这句话，大脑飞速运转，他说，朋友，那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是友情。
巴雅尔：“长生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保佑，我们，我们？他说的我们是我和他？还是一大伙人？还是草原上的万物？
一定是后者，我点点头：“嗯。”
我只回了一个嗯，真是尴尬到极点。
我选择闭嘴，沉默。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种环境下还真是催眠，不一会，我开始哈欠连天。
巴雅尔：“困了就睡会吧。”
我摇摇头。
巴雅尔宽厚的手掌放在我头顶轻揉了两下：“放心吧，这条路我闭着眼也能开回去，睡会吧。”
再强撑不住自己的困意，我合上沉重的眼皮，失去意识。
进入草原腹地，车子的颠簸让我努力睁开困顿的双眼。
巴雅尔正在给自己点烟，看着手里的火苗，没在看路，双手松开的方向盘，脚下的油门却没松。
他这样的危险操作我还是不放心，强撑起身子想从座位上坐起来替他观察路况。
当我想提醒他前方有一块大石碑的时候已经晚了。
刚点燃香烟的巴雅尔还没来得及握好方向盘，看着距离那石碑越来越近，一时慌了神，伸腿去踩刹车却踩成了油门。
在我被惯性弹出去之前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个迷你敖包。
我被包裹在弹出的安全气囊里，脑袋晕晕忽忽，听力也逐渐丧失，闭眼前我对敖包许愿：“要么让我活，要么让我去见陆过。”
哈斯给我俩拿了牛肉干和奶制品当作路上的干粮。
必勒格的舅舅把一辆大空间、高底盘的吉普车钥匙放到我手里说道：“孩子，路上注意安全，你不熟悉草原上的路，让巴雅尔多上点心。”
我点点头谢过舅舅。
哈斯和必勒格送我们来到车前，认真检查着车况，毕竟必勒格的舅舅不经常开这辆吉普，哈斯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我从包里摸出和护身符，来到巴雅尔面前，弯腰鞠躬，双手奉上：“一点心意，还望大哥笑纳！”
胳膊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巴雅尔也没接过去，我纳闷地直起了身子，巴雅尔的双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
我：“怎么了？是我的礼物太拿不出手吗？还是你不喜欢啊？”
巴雅尔依旧呆滞在原地，不说话。
“早知道我就该听哈斯的，给你买双皮靴什么的好了。”我一边嘟囔着就要收起护身符，只见对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噌的一下把护身符抢了过去，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巴雅尔的手都快出了残影。
巴雅尔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不是，我挺喜喜喜......喜欢的！谢谢啊......”
哈斯在旁边瞪大了双眼，好像颇受震惊。
必勒格走上前帮巴雅尔把无处安放的手和护身符装进裤兜里，笑着说道：“那个......你也知道，我这哥们儿有点虎，偶尔反应迟钝，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看了一眼这三人都不太正常的反应，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窜了上去。
路上，巴雅尔就跟被毒哑了一样，默不作声。
我：“喂！你怎么这么安静？是在跟我装深沉吗？”
巴雅尔：“没有。”
我：“那你怎么不说话。”
巴雅尔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采访您一下，小巴同志，为什么你收到我的礼物后就对我这么冷漠了呢？”
巴雅尔把头转向车窗外，小声说道：“不是，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给我的礼物。”说完，他从外套里兜拿出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你在里面放了自己的贴身物品？”
我点点头。
巴雅尔：“是个圈儿？”
我汗颜：“是个戒指。”
巴雅尔瞪大眼睛看向我的手：“你把金戒指放进去了？”
我点头：“不可以吗？”
巴雅尔：“必勒格教你做这玩意儿的时候，没跟你说清楚吗？”
我：“说什么？”
巴雅尔顿了顿：“没什么。”
他又把头瞥向车窗，一边漫不经心地为我指路，一边思考着什么。
我也在回想，这仨人一大早反常的神态，和副驾驶座上这个大哥突然变哑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不过看着哈斯的护身符好看，想亲手做一个给巴雅尔，以表谢意，必勒格只跟我说了教学过程，其他一概没说啊！
等等！必勒格亲手做的，送给哈斯......
我心里突然用上一种不妙的感觉，这该不会是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吧！
我丢！难怪巴雅尔会是这种反应！
我恍然大悟，自古以来女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就是把自己的贴身物件送给异性的吗？
不管蒙古族还是汉族，这是最直接了当的表达方式啊！
我这个黄鱼脑子！
真是震惊我八辈子！
我就是想送个有心意的礼物，这下不会把自己也送出去了吧！
看着旁边大哥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万一越描越黑，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语。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一小时后，我们又路过了那天到达蒙古大营路上参拜过的敖包。
我斗胆问巴雅尔：“要不要参拜？”
巴雅尔：“还是参拜一下好。”
好，我一脚油门踩下去，向敖包冲过去。
下车，我还是跟在巴雅尔身后，跟着他做参拜的动作。
这次我学会了，不会用蒙语参拜，那我就在心里向神灵许愿。
巴雅尔手掌间夹着那个粉色的护身符，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了很久，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这次参拜的话和上次说的不一样。
参拜过后，我们继续向车站出发。
既然巴雅尔选择沉默，那我只好连接蓝牙放音乐听了。
在我把额尔古纳乐队《上海产的半导体》循环了十几遍之后，巴雅尔终于厌烦地捂起耳朵哭丧着脸说道：“姐姐，你要不切歌，就关了吧，我陪你唠嗑。”
我：“好啊。”
关掉音乐，巴雅尔终于恢复了之前话痨的状态，这也总算是让我松了口气，仿佛只有他叨叨个没完的时候，他才是正常的，我也才能是正常的。
返程的路上，整个后排位置都被四打包礼服占满了。
按照计划，这次换话痨大哥开车，我坐上副驾驶，急忙给哈斯发微信，询问她护身符的事情。
哈斯：你还真把贴身物品放进去啦？
我：嗯，一个金戒指。
哈斯：按蒙古族的习俗来说，女子送蒙古刀才算是正式的定情信物。
我：那我的金戒指算什么。
哈斯：算个教训吧。
我：......
哈斯：其实也不一定啦，你想啊，你和巴雅尔才认识几天啊？怎么可能是爱情，顶多就是友情。
我：太好了，巴雅尔也是这么想的吗？
哈斯：他那个虎劲儿，应该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吧......
我：为什么你和必勒格都没告诉我，现在误会搞这么大，我怎么跟巴雅尔解释。
哈斯：我以为......你是想把陆过留给你的胸标放进去，给自己留个念想的。
啧！我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怎么把这茬忘了！陆过的消防员胸标，我一直戴在身上，哈斯是知道的。
在从哈斯这里得到证实后，我整个人彻底裂开了。
巴雅尔看着我情绪饱满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舞，大概是猜出了我的窘迫。
巴雅尔：“谢谢你的心意，朋友。”
我来回品味着这句话，大脑飞速运转，他说，朋友，那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是友情。
巴雅尔：“长生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保佑，我们，我们？他说的我们是我和他？还是一大伙人？还是草原上的万物？
一定是后者，我点点头：“嗯。”
我只回了一个嗯，真是尴尬到极点。
我选择闭嘴，沉默。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种环境下还真是催眠，不一会，我开始哈欠连天。
巴雅尔：“困了就睡会吧。”
我摇摇头。
巴雅尔宽厚的手掌放在我头顶轻揉了两下：“放心吧，这条路我闭着眼也能开回去，睡会吧。”
再强撑不住自己的困意，我合上沉重的眼皮，失去意识。
进入草原腹地，车子的颠簸让我努力睁开困顿的双眼。
巴雅尔正在给自己点烟，看着手里的火苗，没在看路，双手松开的方向盘，脚下的油门却没松。
他这样的危险操作我还是不放心，强撑起身子想从座位上坐起来替他观察路况。
当我想提醒他前方有一块大石碑的时候已经晚了。
刚点燃香烟的巴雅尔还没来得及握好方向盘，看着距离那石碑越来越近，一时慌了神，伸腿去踩刹车却踩成了油门。
在我被惯性弹出去之前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个迷你敖包。
我被包裹在弹出的安全气囊里，脑袋晕晕忽忽，听力也逐渐丧失，闭眼前我对敖包许愿：“要么让我活，要么让我去见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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