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友
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头沉甸甸的，就像是被人敲了闷棍一样。
洛维克立即向床头的垃圾桶呕吐了起来，但是除了胆汁什么也没有。
洛维克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的触感很奇怪，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原本那一套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蓝白条纹的长袖衬衫与长裤，这是一件病号服。
“我怎么躺医院里来了？”
洛维克心中有些疑惑，他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探查周围这个陌生的环境。
天花板上绘着花纹的圆形装饰品，床的左边靠一个小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在向前有一个窗户和外面高耸的不知名建筑物。
右边有一远一近的两扇门，床边的墙上有一个奇怪方形盒子上面还有一个开关以及红色的按钮。
“什么时候医院有这种东西了？”洛维克看着新奇的玩意，心中有些好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按下了开关，在墙上的装饰品突然发出光芒，洛维克再次按下了开关，装饰品的光熄灭了。
“电灯？”
洛维克发出了疑惑声音，然后又试了一下旁边的红色按钮。
“喂，洛柯梦你醒了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按钮旁边的一个如同蜂窝一般的孔中发出了女性的声音。
听到洛柯梦这个名字的洛维克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不是我进医院了，是我又犯病了，还好这次没有被他们绑住。”
“听那个女人的架势，她似乎还要往这里过来。”
“如果我被抓到的话，说不定又会被绑起来，然后被洗脑说我是洛柯梦，不行，我要快点逃离这里，然后醒来。”
在心中做完决定的洛维克赶紧从床上起来，他来到了与自己最近的门前。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怪的白色瓷椅，里面还有一个水龙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盥洗室吧，但是为什么没有镜子？
洛维克又走到了另一扇门，从门上的窗口查看外面的情况，外面是一条有前、左、右三个叉口的走㾿，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
洛维克想要转动了门把手来到门外，正前方有几个花盆作为装饰，还有一个铁门，铁门上面还有一个黑色的板，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1。
看向了右边的走廊，只有几个花盆，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又看向了左边的走廊，一个斜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的人影站立在那里，他头的左侧没有头发，影子被光拉的很长很长。
“你好，请问你是谁？”
洛维克向那个男人询问，但是并没有回答。
“你是谁？”
洛维克再次向那个男人询问，但是他依旧没有回答。
洛维克再次看向前方，发现铁门上的黑板上的数字从1变成了2。
洛维克有种预感，之前从锋窝孔里发出声音的女人正在靠近。
而自己左边那个家伙，自己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应该不会阻拦自己离开，但还是避开他比较好，于是洛维克决定走右边的走廊。
“哈哈哈哈哈哈——”
洛维克转过身背对那个家伙后，走了几步以后，从背后突然传来大笑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洛维克回头一望。
那个左侧秃掉男子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举着双手向洛维克跑了过来。
他的举动让洛维克出自本能的拔腿逃跑。
“你要干什么啊？”洛维克一边跑一边询问。
“哈哈哈哈——，你看见我了！你看见我了！”那个家伙就像疯子一般嚷嚷着奇怪的话，然后提速追到了离洛维克不到5米的距离。
那个失去左侧头发的疯子速度特别快，就好像他有着四条腿一样，如同猎犬一般紧追不舍。
“啊哈哈哈——”
那个疯子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的笑声一直在不断的变大，洛维克被吓的不敢回头，害怕那个疯子要追上自己。
洛维克使出了吃奶的劲努力的向前跑，想要远离那个疯子，但是毫无悬念的，洛维克还是被他抓住了衣领。
那个疯子用力一拉，他与洛维克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后，然后利用自身的体重死死的压住了洛维克，接着用双手掐着洛维克的脖子。
而洛维克也看清了他的脸，他只剩下一只右眼，留着络腮胡，左半张脸已经烂掉了。
他是“巴恩科”！
然而没有那么多让洛维克思考的时间，洛维克想要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挣脱出来。
“哈哈哈哈——，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巴恩科神色癫狂的狂笑着。
“咳咳咳——”
洛维克使劲想要掰开巴恩科的手，巴恩科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洛维克怎么使劲也无法撬动巴恩科的手指。
渐渐的洛维克从掰开巴恩科的手，变成抓挠着巴恩科的手臂，巴恩科的手臂也被刮出来伤痕。
窒息带来的缺氧让洛维克没法采取正确的行动，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伸出手抓住救命稻草，很快脖子上的不适也消失，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开始如同饕餮一般贪婪的吸取着氧气。
从耳边传来阵阵鸣声，还有尖叫声。
重新缓过来的时候，洛柯梦望向了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护士，洛柯梦听到了自己背后的惨叫声。
回过头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捂着自己的右眼在地上惨叫，以及自己手上握着一颗球。
翁——
……
洛柯梦坐在床上看着门上的窗户，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在怎么样他自己也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学生。
“刚才的那个是我，还是那个洛维克？
应该是洛维克吧？
不对，他好像也是我，
又要给爸妈添麻烦了。”
洛柯梦双手合十并且有规律的用手指敲击着手背以此来平复心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洛柯梦一直盯着门上的窗户，似乎等待一个人来告诉他这次事件最后的结果。
洛柯梦唯一确定的是不管这次事件最后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收场，医院方都认为自己受到了刺激，出院时间肯定要延后了。
窗口闪过一个身影，但是并没有进来，有些时候等待比直接受到惩罚还要痛苦。
洛柯梦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他看向了靠床的桌子，上面有一个碗，碗里盛着糖果、软糖、巧克力等甜品和一张纸。
洛柯梦将纸拿了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品吧。
——全世界最可爱的何诺大小姐留﹤(✪ω﹤)。
洛柯梦嘴角出现一些笑意，从甜品中拿了几个巧克力，撕开包装后放进嘴里，苦涩与甘甜，以及黏腻的口感。
“心情确实会变好了一点。”洛柯梦喃喃自语。
洛柯梦准备继续品尝甜品时，他恍然间注意了自己前面的窗户的玻璃上的倒影。
镜子里中倒映着面部模糊的自己，还有站在自己背后的兔子人偶。
洛柯梦猛得一回头，然后感觉到有什么砸到了自己的脸上，但是并不痛。
“呵哈哈哈。”
洛柯梦一脸茫然的抬起头，那是一个拿着充气锤的兔子人偶，她现在似乎很开心，发出了如同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呼～，你吓死我了。”洛柯梦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用着温柔的声音向自己的女友抱怨道。
“嘻嘻，略～。”
何诺将兔子头套脱了下来，露出了亚麻色的齐刘海和长发，她的眼睛如同琥珀一般，淡粉色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此时闭上一只眼睛，吐着小舌头，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谁让你都不联系我，每次过来你都在床上装睡。”何诺气鼓鼓的嘟着嘴。
“啊哈哈，被发现了”洛柯梦尴尬的笑了笑。
但是这并没有缓和气氛，何诺还是跟个河豚一样，见状洛柯梦只好转移话题。
“你这身衣服还有头发是？”
何诺将自己的“兔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脸色微红说道:“我打工的地方的工作服，听到你出事了，我还没来得及换。”
“至于头发……”何诺贴近洛柯梦的脸:“好看吗？”
何诺的表情与语气就像是一个想要得到赞赏的孩子一样，希望从洛柯梦口中得到赞美。
“好看，但要是让叔叔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觉得是我煽动你的。”洛柯梦苦笑道。
“反正他现在管不到我们。”说完，何诺闭上一只眼睛吐出小舌头，做了个俏皮的小动作:“不聊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是换做以前可没有女生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洛柯梦伸出手想要牵女孩的手，但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将手放下。
“我现在感觉很好，于医生也说我后续的治疗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何诺看了看洛柯梦缩回去的手，明白了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原因，然后伸出手想要抚摸洛柯梦的脸。
洛柯梦微微脑袋向后斜，但还是让何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何诺呼了一口气，然后开一口。
“柯梦。”
“怎么了？”
“你还是在意那件事吗？”
“……是的。”
“我不在乎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对我做什么，我都会爱着你。”
但是我在乎……
洛柯梦看着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儿，她就像是《美女与野兽》中的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但是野兽却不是王子，而是真正的怪物。
她跟着我是不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洛柯梦看了一眼何诺，又深吸一口气，想要说出什么，刚想开口又被什么给噎住了，最后与何诺四目相对。
他不想说出来，但是他不想让今天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现实一点，就算现在她不在乎，以后她也会后悔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跟神经病过一辈子。”
他只能在内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何诺，我们还是分手吧。”
少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话。
“啊，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呀——。”
在少年的话还未说完，少女先闭上双眼同时堵住耳朵，假装没有听见。
少年忽视了少女自欺欺人的行为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即使接受了治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危险。”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少女又伸出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
“何诺，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算我求你了，放弃我吧。”少年将头低了下来，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
“……”
见少女不说话了，少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之后打算和爸妈商量，让他们趁年轻再生一个。
至于我的话随便丢到哪家精神病院都行，最好能死……”
“你在说什么啊！”
何诺抓住了洛柯梦衣服上的领口，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洛柯梦也与她四目相对。
何诺她哭了……
“为什么你能一脸平淡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和叔叔阿姨每天都期盼着你能好起来。”
“希望着你醒来以后，用胜利的手势对着我们说一句，我回来了，期盼着可以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
“但是我们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你就告诉我们，你已经放弃了。”
何诺慢慢松开了抓着领口的手，眼眶终于承受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她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喊道。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放弃啊！”
“有什么资格啊——！”
洛柯梦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明白啊，我们，最想要的是你能好起来。”
何诺最后躺在了洛柯梦的怀里放声哭泣。
洛柯梦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后只能将少女拥入怀中。
她哭得更大声了——
洛柯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少女，害怕自己的举动可能又会不小心刺痛少女的心。
“咳咳，咳咳咳——”
少女开始剧烈的咳嗽，洛柯梦轻轻的拍着少女的后背。
过了良久，少女才从号啕大哭到低声啜泣。
“柯梦，事情已经，咦——？”
刚进门的苏晓云看了看那两小口子，洛柯梦又看了看自己老妈。
“要不妈先出去？”苏晓云默默补了一句。
洛维克立即向床头的垃圾桶呕吐了起来，但是除了胆汁什么也没有。
洛维克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的触感很奇怪，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原本那一套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蓝白条纹的长袖衬衫与长裤，这是一件病号服。
“我怎么躺医院里来了？”
洛维克心中有些疑惑，他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探查周围这个陌生的环境。
天花板上绘着花纹的圆形装饰品，床的左边靠一个小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在向前有一个窗户和外面高耸的不知名建筑物。
右边有一远一近的两扇门，床边的墙上有一个奇怪方形盒子上面还有一个开关以及红色的按钮。
“什么时候医院有这种东西了？”洛维克看着新奇的玩意，心中有些好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按下了开关，在墙上的装饰品突然发出光芒，洛维克再次按下了开关，装饰品的光熄灭了。
“电灯？”
洛维克发出了疑惑声音，然后又试了一下旁边的红色按钮。
“喂，洛柯梦你醒了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按钮旁边的一个如同蜂窝一般的孔中发出了女性的声音。
听到洛柯梦这个名字的洛维克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不是我进医院了，是我又犯病了，还好这次没有被他们绑住。”
“听那个女人的架势，她似乎还要往这里过来。”
“如果我被抓到的话，说不定又会被绑起来，然后被洗脑说我是洛柯梦，不行，我要快点逃离这里，然后醒来。”
在心中做完决定的洛维克赶紧从床上起来，他来到了与自己最近的门前。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怪的白色瓷椅，里面还有一个水龙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盥洗室吧，但是为什么没有镜子？
洛维克又走到了另一扇门，从门上的窗口查看外面的情况，外面是一条有前、左、右三个叉口的走㾿，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
洛维克想要转动了门把手来到门外，正前方有几个花盆作为装饰，还有一个铁门，铁门上面还有一个黑色的板，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1。
看向了右边的走廊，只有几个花盆，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又看向了左边的走廊，一个斜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的人影站立在那里，他头的左侧没有头发，影子被光拉的很长很长。
“你好，请问你是谁？”
洛维克向那个男人询问，但是并没有回答。
“你是谁？”
洛维克再次向那个男人询问，但是他依旧没有回答。
洛维克再次看向前方，发现铁门上的黑板上的数字从1变成了2。
洛维克有种预感，之前从锋窝孔里发出声音的女人正在靠近。
而自己左边那个家伙，自己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应该不会阻拦自己离开，但还是避开他比较好，于是洛维克决定走右边的走廊。
“哈哈哈哈哈哈——”
洛维克转过身背对那个家伙后，走了几步以后，从背后突然传来大笑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洛维克回头一望。
那个左侧秃掉男子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举着双手向洛维克跑了过来。
他的举动让洛维克出自本能的拔腿逃跑。
“你要干什么啊？”洛维克一边跑一边询问。
“哈哈哈哈——，你看见我了！你看见我了！”那个家伙就像疯子一般嚷嚷着奇怪的话，然后提速追到了离洛维克不到5米的距离。
那个失去左侧头发的疯子速度特别快，就好像他有着四条腿一样，如同猎犬一般紧追不舍。
“啊哈哈哈——”
那个疯子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的笑声一直在不断的变大，洛维克被吓的不敢回头，害怕那个疯子要追上自己。
洛维克使出了吃奶的劲努力的向前跑，想要远离那个疯子，但是毫无悬念的，洛维克还是被他抓住了衣领。
那个疯子用力一拉，他与洛维克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后，然后利用自身的体重死死的压住了洛维克，接着用双手掐着洛维克的脖子。
而洛维克也看清了他的脸，他只剩下一只右眼，留着络腮胡，左半张脸已经烂掉了。
他是“巴恩科”！
然而没有那么多让洛维克思考的时间，洛维克想要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挣脱出来。
“哈哈哈哈——，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巴恩科神色癫狂的狂笑着。
“咳咳咳——”
洛维克使劲想要掰开巴恩科的手，巴恩科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洛维克怎么使劲也无法撬动巴恩科的手指。
渐渐的洛维克从掰开巴恩科的手，变成抓挠着巴恩科的手臂，巴恩科的手臂也被刮出来伤痕。
窒息带来的缺氧让洛维克没法采取正确的行动，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伸出手抓住救命稻草，很快脖子上的不适也消失，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开始如同饕餮一般贪婪的吸取着氧气。
从耳边传来阵阵鸣声，还有尖叫声。
重新缓过来的时候，洛柯梦望向了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护士，洛柯梦听到了自己背后的惨叫声。
回过头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捂着自己的右眼在地上惨叫，以及自己手上握着一颗球。
翁——
……
洛柯梦坐在床上看着门上的窗户，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在怎么样他自己也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学生。
“刚才的那个是我，还是那个洛维克？
应该是洛维克吧？
不对，他好像也是我，
又要给爸妈添麻烦了。”
洛柯梦双手合十并且有规律的用手指敲击着手背以此来平复心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洛柯梦一直盯着门上的窗户，似乎等待一个人来告诉他这次事件最后的结果。
洛柯梦唯一确定的是不管这次事件最后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收场，医院方都认为自己受到了刺激，出院时间肯定要延后了。
窗口闪过一个身影，但是并没有进来，有些时候等待比直接受到惩罚还要痛苦。
洛柯梦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他看向了靠床的桌子，上面有一个碗，碗里盛着糖果、软糖、巧克力等甜品和一张纸。
洛柯梦将纸拿了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品吧。
——全世界最可爱的何诺大小姐留﹤(✪ω﹤)。
洛柯梦嘴角出现一些笑意，从甜品中拿了几个巧克力，撕开包装后放进嘴里，苦涩与甘甜，以及黏腻的口感。
“心情确实会变好了一点。”洛柯梦喃喃自语。
洛柯梦准备继续品尝甜品时，他恍然间注意了自己前面的窗户的玻璃上的倒影。
镜子里中倒映着面部模糊的自己，还有站在自己背后的兔子人偶。
洛柯梦猛得一回头，然后感觉到有什么砸到了自己的脸上，但是并不痛。
“呵哈哈哈。”
洛柯梦一脸茫然的抬起头，那是一个拿着充气锤的兔子人偶，她现在似乎很开心，发出了如同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呼～，你吓死我了。”洛柯梦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用着温柔的声音向自己的女友抱怨道。
“嘻嘻，略～。”
何诺将兔子头套脱了下来，露出了亚麻色的齐刘海和长发，她的眼睛如同琥珀一般，淡粉色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此时闭上一只眼睛，吐着小舌头，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谁让你都不联系我，每次过来你都在床上装睡。”何诺气鼓鼓的嘟着嘴。
“啊哈哈，被发现了”洛柯梦尴尬的笑了笑。
但是这并没有缓和气氛，何诺还是跟个河豚一样，见状洛柯梦只好转移话题。
“你这身衣服还有头发是？”
何诺将自己的“兔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脸色微红说道:“我打工的地方的工作服，听到你出事了，我还没来得及换。”
“至于头发……”何诺贴近洛柯梦的脸:“好看吗？”
何诺的表情与语气就像是一个想要得到赞赏的孩子一样，希望从洛柯梦口中得到赞美。
“好看，但要是让叔叔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觉得是我煽动你的。”洛柯梦苦笑道。
“反正他现在管不到我们。”说完，何诺闭上一只眼睛吐出小舌头，做了个俏皮的小动作:“不聊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是换做以前可没有女生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洛柯梦伸出手想要牵女孩的手，但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将手放下。
“我现在感觉很好，于医生也说我后续的治疗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何诺看了看洛柯梦缩回去的手，明白了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原因，然后伸出手想要抚摸洛柯梦的脸。
洛柯梦微微脑袋向后斜，但还是让何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何诺呼了一口气，然后开一口。
“柯梦。”
“怎么了？”
“你还是在意那件事吗？”
“……是的。”
“我不在乎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对我做什么，我都会爱着你。”
但是我在乎……
洛柯梦看着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儿，她就像是《美女与野兽》中的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但是野兽却不是王子，而是真正的怪物。
她跟着我是不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洛柯梦看了一眼何诺，又深吸一口气，想要说出什么，刚想开口又被什么给噎住了，最后与何诺四目相对。
他不想说出来，但是他不想让今天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现实一点，就算现在她不在乎，以后她也会后悔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跟神经病过一辈子。”
他只能在内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何诺，我们还是分手吧。”
少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话。
“啊，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呀——。”
在少年的话还未说完，少女先闭上双眼同时堵住耳朵，假装没有听见。
少年忽视了少女自欺欺人的行为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即使接受了治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危险。”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少女又伸出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
“何诺，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算我求你了，放弃我吧。”少年将头低了下来，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
“……”
见少女不说话了，少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之后打算和爸妈商量，让他们趁年轻再生一个。
至于我的话随便丢到哪家精神病院都行，最好能死……”
“你在说什么啊！”
何诺抓住了洛柯梦衣服上的领口，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洛柯梦也与她四目相对。
何诺她哭了……
“为什么你能一脸平淡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和叔叔阿姨每天都期盼着你能好起来。”
“希望着你醒来以后，用胜利的手势对着我们说一句，我回来了，期盼着可以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
“但是我们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你就告诉我们，你已经放弃了。”
何诺慢慢松开了抓着领口的手，眼眶终于承受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她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喊道。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放弃啊！”
“有什么资格啊——！”
洛柯梦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明白啊，我们，最想要的是你能好起来。”
何诺最后躺在了洛柯梦的怀里放声哭泣。
洛柯梦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后只能将少女拥入怀中。
她哭得更大声了——
洛柯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少女，害怕自己的举动可能又会不小心刺痛少女的心。
“咳咳，咳咳咳——”
少女开始剧烈的咳嗽，洛柯梦轻轻的拍着少女的后背。
过了良久，少女才从号啕大哭到低声啜泣。
“柯梦，事情已经，咦——？”
刚进门的苏晓云看了看那两小口子，洛柯梦又看了看自己老妈。
“要不妈先出去？”苏晓云默默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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