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裴山
“少游兄，你我同敬学政大人一杯如何。”这公子见众人都已敬酒，仅陈长风还在闷头傻吃，遂出言邀请。
陈长风知道喝酒吃席的规矩，恋恋不舍看着桌上美食。“甚好，东芝兄”
二人齐至朱学政桌前，那公子率先开口。“听闻先生欲往淮阳城，我淮阳裴家可尽地主之谊。”
学政大人正色道：“莫不是大和号的裴家”
“家父，讳基。问先生好。”裴公子道。
“原来是中权兄的公子，吾与乃父同为贞宗元年举子，一齐中过学。中权兄弃文从商，也算是益国益民。“学政大人追忆道。“幸得总学政大人垂爱，提携为此次淮阳城秋闱主考，如今想来物是人非。”
“家父就为此事而来。”裴公子说道。
听着两人寒暄，陈长风这才缓过劲来。秀才能买，这举人怎么还能走关系。这老头是淮阳城的主考，可不能得罪。
二人话毕。陈长风上前：“后辈末学陈长风，见过学政先生。”
“既中了二等，需再接再厉。”学政朱大人随口勉励。
不行啊，这老头一点兴致没有。“学生有幸见过学政先生进士科的朱卷，尤其是最后两大股，简直精妙绝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就完了，陈长风深谙此理。又说：“素闻先生治学严谨，今日一见名副其实，门生辈今日得沾雨露，实为侥幸！”
“小相公博闻强识，甚是难得。”老学政甚是自得。一纸锦绣换得这满身朱贵，没想到竟有人旧事重提，怎能不喜。
陈长风又拍：“与学政公想比，萤火之辉。”
学政说：“年纪轻轻就如此谦逊，小相公前途不可限量，何不进再中上一元。”
陈长风道：“学生才疏学浅，那明经科岂是凡人能中？若有学政公文采之万一，那便高枕无忧喽。”
......
俩人又寒暄几句，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一旁的裴公子听的目瞪口呆，这小秀才深藏不漏啊。
“陈少游，明经科再即，何不再中上一元。”朱学政见其乖巧伶俐，博闻强识，便有了爱才之心，邀他再考上一场，淮阳秋闱。
陈长风也有意去淮阳城，小县城打探不到青山宗的消息。淮阳城的茶砖也便宜，而且离北方近。至于再中一元，那是黄粱痴梦。
于是顺坡下驴，应了淮阳之邀。
酒足饭饱，陈长风心满意足，摸着怀里的四两纹银在城里闲逛。
“少游兄。”只见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陈长风回身望去，后者遥遥相拜。
“东芝兄。“陈长风照葫芦画瓢，抬手一拜。
“长夜漫漫，何不去迎春楼一叙，朱大人也在那。”裴山远远相邀。
陈长风不知道那妖娆花魁，也不知道那叁号院小玉姑娘。只是学政大人德高望重，想必迎春楼是个极好的去处，那便去风凉风凉！
半推半就......
二人来到一处门楼，红砖绿瓦，紫檀雕花，麝香味迎面扑鼻。裴山裴东芝轻车熟路，七扭八扭进了小楼。
但见楼中别有洞天，一座座小院坐落在园子里。两人走向一个门牌号壹的院子。
灯烛之下，望见廊边数十个靓妆妓女坐成一排，陈长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暗暗纳罕，正要询问，如何玩耍。忽听得隔壁阁子中有声音说道：“东芝，快快座！这就叫人来唱曲下酒。”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朱学政。隔着老远看见朱学政怀中揽着一娇媚侍妓，这侍女斟酒递茶，娇笑连连。
陈长风与裴山对望一眼，均想：原来这么玩。陈长风极为羞赧，找了个座位坐下，只见客堂里十余张小桌，位列两侧，桌前之人均为一等秀才还有几名面熟的长者，正是监考大人。
一等秀才乃是附近郡县的有名才子，有望入朝为官。陈长风虽然是二等，但是机敏练达。作为东道主的裴山邀请众人相聚联络感情。
众人喊了相熟的美妓陪侍，胆大者竟然左拥右抱！陈长风脸蛋涨红，看上好几个貌美女子都被夺了去，尤其是那个胸脯最大的、穿的最透的！暗自捶胸顿足，一会一个娇小少女款款坐在身侧，斟上美酒。
众人闲聊一会，说了些乡野趣事，又说了些山水风光，总之是勿谈公事。那娇小少女十二三年龄，模样甚是清秀。“这么小，怎么来这种地方伺候人。”陈长风暗自皱眉。那小少女手法娴熟，不断挑拨，斟酒时轻抚陈长风的手背胳膊、敏感之处。君子陈正襟危坐，反应连连。开玩笑，君子当坐怀不乱。
酒过三巡，主位上的老学政面色微红，笑吟吟的看着裴公子。“东芝，素闻此间花魁，可是与众不同。”
裴山笑道：“族叔有所不知，别看这小城粗鄙，但是这迎春楼可不比一般去处，据说幕后东家神通广大，本是充入教坊司的女眷都能搞到此地，这迎春楼也在云洲开了十余处分号。”
说着喝了半盅酒，略作停顿。“这花魁梅娘子，可是通诗词会歌舞的妙人儿。”
裴山叫了一声，妓女中便有一人娉娉婷婷的站起身来，脸蛋娇俏，眉眼妩媚，体态丰腴，半遮半掩甚是撩人，一身薄纱披的恰到好处，美娇娘盈盈一个万福。正是陈长风最眼馋的女子！
裴山负责活跃气氛。“听闻梅娘子最好读书人，在座的可都是青年才俊，家叔更是学富五车，何不献上一曲儿。”
过不多时，花魁娘子载歌载舞，薄纱枭枭，身轻体柔，胸脯之处呼之欲出，玉腿深处若隐若现。大厅众人更是放浪形骸，把陪酒侍女拉到怀里上下其手，室内充斥着靡靡之音。
那娇小少女顺势倒在君子陈怀中，美目盼兮，任君采撷。
君子陈坐怀不乱，前不凸后不翘小小侍女可笑可笑，津津有味的看着花魁起舞。
花魁娘子一曲舞罢，哎呀…脚下一滑倒在了学政大人怀中。学政朱大人顺势搂住纤腰，哈哈大笑。“妙哉，妙哉。”
“族叔，连日劳顿，何不歇息片刻。”裴公子问的恰到好处。
“也罢，天色已晚那便留宿了，尔等也尽快歇息。”
众人应是。
说罢，朱大人搂着怀中娇娘进了幔帐。众人见主角儿离开，也搂着怀中女子三三两两离去。
陈长风看着眼前的小少女，搓搓手。又想了想那花魁娘子，凭什么？瞬间就不香了。摆了摆手，那小少女面露失望之色，陈长风于心不忍，捏出二钱银子的赏钱，独自伤悲的走了出去。
裴山见此，出言相问。“陈少游，何故独自离去。”
你明知故问。后者淡然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君子当坐怀不乱。”
裴山略作惊异。家中经商多年也算阅人无数，自己在十四五岁时更是放浪不羁。但此子谈吐得体，博闻强识，更是少年有志，心性不俗，遂结交之心更甚。
花了钱最怕别人不领你的情，裴山就是如此想法。
“此间庸脂俗粉，不留也罢，待到了淮阳城自有妙处可去。”裴山出言相邀。
不庸俗不庸俗，你好歹找个丰满的啊，那小排骨婆子是怎么回事。“定叨扰东芝兄。”君子陈正色道。
“少游兄如此高洁，为兄也不好做那俗人，奈何要在此处陪衬朱大人。”裴山作痛心疾首。
自己想去，干嘛一脸苦相，读书人真虚伪！
“无妨，方便即可。”陈长风拱手拜别。
陈长风知道喝酒吃席的规矩，恋恋不舍看着桌上美食。“甚好，东芝兄”
二人齐至朱学政桌前，那公子率先开口。“听闻先生欲往淮阳城，我淮阳裴家可尽地主之谊。”
学政大人正色道：“莫不是大和号的裴家”
“家父，讳基。问先生好。”裴公子道。
“原来是中权兄的公子，吾与乃父同为贞宗元年举子，一齐中过学。中权兄弃文从商，也算是益国益民。“学政大人追忆道。“幸得总学政大人垂爱，提携为此次淮阳城秋闱主考，如今想来物是人非。”
“家父就为此事而来。”裴公子说道。
听着两人寒暄，陈长风这才缓过劲来。秀才能买，这举人怎么还能走关系。这老头是淮阳城的主考，可不能得罪。
二人话毕。陈长风上前：“后辈末学陈长风，见过学政先生。”
“既中了二等，需再接再厉。”学政朱大人随口勉励。
不行啊，这老头一点兴致没有。“学生有幸见过学政先生进士科的朱卷，尤其是最后两大股，简直精妙绝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就完了，陈长风深谙此理。又说：“素闻先生治学严谨，今日一见名副其实，门生辈今日得沾雨露，实为侥幸！”
“小相公博闻强识，甚是难得。”老学政甚是自得。一纸锦绣换得这满身朱贵，没想到竟有人旧事重提，怎能不喜。
陈长风又拍：“与学政公想比，萤火之辉。”
学政说：“年纪轻轻就如此谦逊，小相公前途不可限量，何不进再中上一元。”
陈长风道：“学生才疏学浅，那明经科岂是凡人能中？若有学政公文采之万一，那便高枕无忧喽。”
......
俩人又寒暄几句，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一旁的裴公子听的目瞪口呆，这小秀才深藏不漏啊。
“陈少游，明经科再即，何不再中上一元。”朱学政见其乖巧伶俐，博闻强识，便有了爱才之心，邀他再考上一场，淮阳秋闱。
陈长风也有意去淮阳城，小县城打探不到青山宗的消息。淮阳城的茶砖也便宜，而且离北方近。至于再中一元，那是黄粱痴梦。
于是顺坡下驴，应了淮阳之邀。
酒足饭饱，陈长风心满意足，摸着怀里的四两纹银在城里闲逛。
“少游兄。”只见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陈长风回身望去，后者遥遥相拜。
“东芝兄。“陈长风照葫芦画瓢，抬手一拜。
“长夜漫漫，何不去迎春楼一叙，朱大人也在那。”裴山远远相邀。
陈长风不知道那妖娆花魁，也不知道那叁号院小玉姑娘。只是学政大人德高望重，想必迎春楼是个极好的去处，那便去风凉风凉！
半推半就......
二人来到一处门楼，红砖绿瓦，紫檀雕花，麝香味迎面扑鼻。裴山裴东芝轻车熟路，七扭八扭进了小楼。
但见楼中别有洞天，一座座小院坐落在园子里。两人走向一个门牌号壹的院子。
灯烛之下，望见廊边数十个靓妆妓女坐成一排，陈长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暗暗纳罕，正要询问，如何玩耍。忽听得隔壁阁子中有声音说道：“东芝，快快座！这就叫人来唱曲下酒。”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朱学政。隔着老远看见朱学政怀中揽着一娇媚侍妓，这侍女斟酒递茶，娇笑连连。
陈长风与裴山对望一眼，均想：原来这么玩。陈长风极为羞赧，找了个座位坐下，只见客堂里十余张小桌，位列两侧，桌前之人均为一等秀才还有几名面熟的长者，正是监考大人。
一等秀才乃是附近郡县的有名才子，有望入朝为官。陈长风虽然是二等，但是机敏练达。作为东道主的裴山邀请众人相聚联络感情。
众人喊了相熟的美妓陪侍，胆大者竟然左拥右抱！陈长风脸蛋涨红，看上好几个貌美女子都被夺了去，尤其是那个胸脯最大的、穿的最透的！暗自捶胸顿足，一会一个娇小少女款款坐在身侧，斟上美酒。
众人闲聊一会，说了些乡野趣事，又说了些山水风光，总之是勿谈公事。那娇小少女十二三年龄，模样甚是清秀。“这么小，怎么来这种地方伺候人。”陈长风暗自皱眉。那小少女手法娴熟，不断挑拨，斟酒时轻抚陈长风的手背胳膊、敏感之处。君子陈正襟危坐，反应连连。开玩笑，君子当坐怀不乱。
酒过三巡，主位上的老学政面色微红，笑吟吟的看着裴公子。“东芝，素闻此间花魁，可是与众不同。”
裴山笑道：“族叔有所不知，别看这小城粗鄙，但是这迎春楼可不比一般去处，据说幕后东家神通广大，本是充入教坊司的女眷都能搞到此地，这迎春楼也在云洲开了十余处分号。”
说着喝了半盅酒，略作停顿。“这花魁梅娘子，可是通诗词会歌舞的妙人儿。”
裴山叫了一声，妓女中便有一人娉娉婷婷的站起身来，脸蛋娇俏，眉眼妩媚，体态丰腴，半遮半掩甚是撩人，一身薄纱披的恰到好处，美娇娘盈盈一个万福。正是陈长风最眼馋的女子！
裴山负责活跃气氛。“听闻梅娘子最好读书人，在座的可都是青年才俊，家叔更是学富五车，何不献上一曲儿。”
过不多时，花魁娘子载歌载舞，薄纱枭枭，身轻体柔，胸脯之处呼之欲出，玉腿深处若隐若现。大厅众人更是放浪形骸，把陪酒侍女拉到怀里上下其手，室内充斥着靡靡之音。
那娇小少女顺势倒在君子陈怀中，美目盼兮，任君采撷。
君子陈坐怀不乱，前不凸后不翘小小侍女可笑可笑，津津有味的看着花魁起舞。
花魁娘子一曲舞罢，哎呀…脚下一滑倒在了学政大人怀中。学政朱大人顺势搂住纤腰，哈哈大笑。“妙哉，妙哉。”
“族叔，连日劳顿，何不歇息片刻。”裴公子问的恰到好处。
“也罢，天色已晚那便留宿了，尔等也尽快歇息。”
众人应是。
说罢，朱大人搂着怀中娇娘进了幔帐。众人见主角儿离开，也搂着怀中女子三三两两离去。
陈长风看着眼前的小少女，搓搓手。又想了想那花魁娘子，凭什么？瞬间就不香了。摆了摆手，那小少女面露失望之色，陈长风于心不忍，捏出二钱银子的赏钱，独自伤悲的走了出去。
裴山见此，出言相问。“陈少游，何故独自离去。”
你明知故问。后者淡然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君子当坐怀不乱。”
裴山略作惊异。家中经商多年也算阅人无数，自己在十四五岁时更是放浪不羁。但此子谈吐得体，博闻强识，更是少年有志，心性不俗，遂结交之心更甚。
花了钱最怕别人不领你的情，裴山就是如此想法。
“此间庸脂俗粉，不留也罢，待到了淮阳城自有妙处可去。”裴山出言相邀。
不庸俗不庸俗，你好歹找个丰满的啊，那小排骨婆子是怎么回事。“定叨扰东芝兄。”君子陈正色道。
“少游兄如此高洁，为兄也不好做那俗人，奈何要在此处陪衬朱大人。”裴山作痛心疾首。
自己想去，干嘛一脸苦相，读书人真虚伪！
“无妨，方便即可。”陈长风拱手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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