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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定班

    孤风崖之上,那同苍松交缠之翠柏,翡翠玉枝,杂糅许枯败泥黄,风无意抚过,片片金叶飘落,着尘泽,四季常青。

    风吹山鸣,青玉和田,暖如烟海,云无风着青衫,枕树而坐,半卷诗书,俯瞰山景,悠然自得。

    于一旁被罚抄静心诀地云九,则面露难色,眼见师傅风雅怡情,自己却得研磨抄书,愤愤不平。

    年少轻狂岁数,身上带点伤,挂点彩,实属常态,不解师傅怎又罚自己,想来自从遇到明清,自己这已是,第二次被罚。

    他终是又将责任,推卸到了对此一概不知的明清头上,决心于他培训时伺机报复。

    与此同时,戒律院中。

    毕守序看了看大门外计时水钟,于辰时一刻,将入门弟子集结。

    他咳嗽一声,清理了一番自己的嗓子,后从怀里拿出一份手稿,对着稿子便开始字正腔圆地讲道:“各位小友,很荣幸同各位于此会面,我乃戒律院首座弟子毕守序,将于未来一周内,陪伴各位度过短短一周。各位也将于此紧凑时间,学习门派相关基础知识。此一周内,各位将学习课程镜界地理,门规简要,武学入门基础,武策其一,剑铸理论五大科目。一周后会有结课测试,请各位小友认真对待。”

    待他讲完手中稿子后,抬头便见着,那一众弟子迷茫地神色,疑惑是否是自己讲的过于深奥,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稿子,反复确认自己是一字不差念得。

    一旁地云星城见此,接过他的话头,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慢慢挪到一边去,自己则站到他方才得位置,笑容可掬地对下面弟子继续道:“好了,接下来一周,你们安排便如此,接下来我也简单自我介绍一下。藏书阁大长老墨竹弟子,云星城,不才正是本人,负责各位镜界地理科目。而毕守序负责你们门规简要,各位可得认真学,不认真学,可就得去戒律院喝茶,相信在座各位应是不想。武学入门课,由掌门亲自授,这将是你们唯二见到掌门的机会,各位好好珍惜。武策乃陈务办管正长老传授,剑铸理论则由藏剑峰二弟子宣侯教导各位。各位,可还有不懂之处,尽管发问?”

    “那敢问师兄,为何有些课由长老上,有些则是师兄教我们?”一名紫衣弟子举手发问道。

    云星城余光瞟了一眼毕守序,见对方还在看自己稿子,只得尬笑三声,回答了那人问题:“由于有些长老,之前所收弟子早出师,选择下山独自闯荡,故相关课程长老亲自来教。弟子选择不出师,留于山中,一些简单知识课程,便由徒弟代为传授。这位少年关注点奇特,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兄,我是来自琉璃海陌有饭。”紫衣弟子见被云星城夸赞,不由脸红地挠挠头。

    云星城点点头,记住了这位弟子,又问了一圈,不少弟子也举手询问了些同课程相关的问题,对此毕守序师兄则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毕守序见不再有人提问后,从袖子里拿出花名册,一个一个开始了点名,云星城接过一旁弟子手中箱子,顺带将抽签分班规则,也同大家说了一遍。

    他手中箱子中,分别装了写有甲、乙的牌子,点名时每念到一个人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出列到云星城这里,将手伸进箱子里,随意摸一个木牌,摸到后拿出后,木牌上显示的甲或者乙,那此人接下来,就在甲班或乙班接受培训,其他人以此类推,直到所有人抽完签为止。

    在众弟子都在猜测自己将分到哪个班时,唯有明清与锦零,视线一直放在了云星城身上,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耐心亲切地说着话。

    明清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人,偷偷拿出自己袖中得那只笔,摸索着笔身是镌刻的星城二字,原以为笔身上得字有何特殊含义,竟不知只是对方名字。

    原以为他是白云门求学得人,怎曾想对方身份,竟然是藏书阁长老弟子。

    话说自己于藏书阁,见阁中弟子个个冷漠傲慢,言语不多,这云星城倒是看起来笑容可掬,亲近宜人,倒是藏书阁中异类。

    长老弟子,地位倒挺高,难怪他引荐信推荐的弟子,竟可跳过新人测试,直接成为入门弟子,给的令牌还能免费入住附近客栈。

    自己早该料到,一份推荐信便可享此等特权,该知此人不一般。

    想到对方是藏书阁的弟子,自己曾受他所助,欠此人一个人情,待新生大会后,入藏书阁座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明清考虑选哪个师傅时,锦零却回想到自己昨晚,当着对方面抱怨不公,还将自己鼻涕眼泪,弄得对方衣服上,顿时面色羞红。

    尤其自己最后哭着哭着睡着了,后面还辛苦这位善良的师兄,大晚上现给自己找住处。

    这样看来,云师兄果真是个好人,自己得亲自对他说一声感谢。

    就在俩个人各怀心思时,毕守序也正好点到了这俩人名字。

    “锦零,上前来。”毕守序地声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宛若雷声轰鸣一般,直接撞入锦零得耳朵。

    听到毕师兄念到自己名字,声音分明同他这长相一般凶狠,锦零楞楞地看着毕守序,短短不到俩米的距离,望着那张凶神恶煞地面孔,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步步穿过人群,向着前方走去。

    正于她朝着毕守序面前走去,不知谁伸手自她背后推了一下,锦零直接点身体失去了平衡,向着毕师兄整个人栽倒过去。

    眼见着她将栽到人身上时,本就站在第一排的陌有饭,看见她被人推倒,本能反应地伸手拉了一把,这才避免了锦零摔倒毕守序地身上。

    直到锦零站稳身形,对方这才松开拽着她衣袖的手,贴心地提醒道:“姑娘注意安全啊。”

    锦零听了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朝着他鞠了一躬,然后认真地表达着感谢:“非常感谢你,陌公子,虽然只是随手拉一把,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带住了我,没让我摔地上。”

    陌有饭本是想着,给俩位师兄留个好印象,毕竟白云门门风纯良,门中人相敬如宾,和谐友善,但倒是惊讶这姑娘如此认真,也只得摆摆手,眼神示意他去抽签。

    毕守序盯着这俩人,眼神愈加深邃,额头上鼓起的青筋,让一旁的云星城顿感压力,只觉这帮新人也是胆大,竟然当着毕守序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连忙在老毕脾气快发作时,拉了他袖子一下,迅速写了个纸条递到他手里。

    毕守序,是白云门出了名的端正不阿,公明正直,最是眼中容不得沙子,尤其看不惯这种背后搞动作的事。

    正在他打算揪出这十几个人中,那个故意推锦零的人时,云星城给自己手里塞了一个纸团,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写纸条的人,然后打开纸条,只见纸条里赫然写着:“克制一下,装没看见,别闹大。”

    毕守序虽不理解,但还是按照纸条上写的,并没有管这个小插曲,只是督促的眼神提示了锦零,让她别耽误时间。

    锦零被毕守序那可怕的眼神看着,顿时吓得寒毛竖起,三步并五步,得朝云星城快步而去,倒他面前后,迅速把手伸入箱子里,随手转了一个木牌,就把手抽出了箱子。

    待她拿到木牌后,低头看向手里的木牌,只见牌面于手中,慢慢显示出一个“乙”字,看来自己在乙班。

    锦零拿起木牌,小心地留意脚下,左右扭动身子的朝后面走去,自己只是避免再有人推自己,但这动作,落入其他新生眼中,便是滑稽搞笑,不少人都当着俩位师兄的面,嘲笑着锦零逗乐动作,人群中唯有陌有饭,明清,以及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没笑。

    锦零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后,站定不再动弹,只是长吁一口气,寄期望于乙班的同伴和善些。

    锦零正想着,毕守序又念到了一人名字,名字一出,满场哗然。

    “黄狄,上前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名衣着华丽,傲气凌人走出队列,龙行虎步,气宇轩昂,霸气侧漏地走到云星城面前,冷哼一声,队列中已经抽过签得一人,对方连忙出列,一路卑躬屈膝地来到箱子处,不顾众人异样地目光,那人帮黄狄抽了木牌,然后毕恭毕敬地交到了对方手里,然后又回到了队列里。

    黄狄不可一世地看向手中的木牌,见木牌上俨然是一个“乙”字,只见他转过身,朝锦零方向不屑的看了一眼。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锦零,只觉这人奇怪,可见对方气焰嚣张,也只得埋下头来。

    黄狄不满意地举起手中木牌,意图将木牌掷于地上,他对这个抽签结果,极其不满。

    幸得毕守序一把抓住他的手,这才阻止了他的动作,目光露出的凶光,大有威胁他的意味,一字一顿地说道:“木牌一经抽出,概不退换修改,损坏木牌者,杖二十。”

    黄狄虽不甘心,却迫于毕守序得淫威,不得不放下手臂,捏着木牌灰头土脸地回到人群。

    借着毕守序,又接连点了几个人名字,直到最后才念叨了明清名字,他也不拖沓,风火雷厉去抽了木牌,不出所料的是“甲”。

    当所有人都抽完签,确立了各自所在培训班后,便都又都各自被带到了各自的班级上课所在的课堂。

    明清被带走前,回过头去看了眼人群后的锦零,方才抽签可看出,那个叫黄狄得,似乎不太待见锦零,幸亏乙班是毕守序带班,但愿她会安稳度过短短七天的学习。

    明清跟着甲班一行人,在云星城的带领下,来到了甲班,看着教室四处可见怪异植株,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门。

    这些身姿妖娆,野蛮生长的植物,个个肉眼可见地长相可怖,尤其是在云星城踏入教室那一刻,突然不知自何处飞来一朵长着獠牙的红色大王花,飞来就是对着云星城头上狠狠咬着,场面顿时惊呆了在场一众人。

    云星城却只是宛若慈父一般笑着抚摸着花瓣,安抚了好一会儿,巨花方才松开了咬在他头上的口器。

    看着那些被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踏入教室的人,云星城笑着安抚道:“你们别怕,这只是我的宠物,食人霸王花,只是看起来恐怖,它是个挺温顺的姑娘。你们别怕,它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着云星城摸了摸食人花的花苞,只见花顿时羞红了脸,闭合的小花苞立刻绽放开来,随着一阵诡异的香气,满屋的植物纷纷钻回了地板之下,只剩一个拇指大的食人花,仍旧攀附于他的肩头,俩枚叶片还撩起他一缕头发,灵活地编着辫子。

    明清在屋子里植物退却后,首个迈入了教室内,选了个靠墙得位置入座后,便默默地注视着云星城。

    门外其他人,见明清都进去了,并且坐着位,身体也没感到异样,这才一个个放心大胆地走进教室。

    在所有人都入座完毕后,云星城环顾了一圈,确认每张课桌,是否都有五本书籍,待环顾一圈后,确认无误后,方才正式步入话题:“方才,我也自我介绍过了,抽签时,我也大体能将名字,同你们每一位脸对上了。我很荣幸,能与同你们在下面一周共处,也望你们学有所成,我也希望自己,能为实现你们心中宏愿献上一点绵薄之力。”

    话音未落,屋中安静了一会儿后,轰然爆发出轰鸣般得掌声。

    明清看着眼前这位白发少年,一段话讲得滴水不漏,听他好似没说什么,可又好似什么也说了,不由得开始期待住未来一周的培训。

    反观锦零这边,整个乙班,被毕守序强势威严下,乙班于一片死寂无声中开始了一周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