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啊？不在啊。”吴大勇一愣，“哦，我不在。我老婆在，她那天值夜班。”
“她跟你说过福利院的火灾是怎么回事吗？”高轩问。
“没怎么说过。她吓得够呛，问她什么也只是说不知道。”吴大勇的回答异常迅速，高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吴大勇立刻又补充说：“当年警察也说了，福利院那火灾纯粹就是意外，我老婆也没什么好说的。”
“咱们回到金玉满堂的火灾。”赵襄说，“何芷青是大客户主管，你是那里的保安？”
“对，是我老婆把我介绍过去的。”
“你认识翁有石吗？”赵襄拿出翁有石的照片给他看。
“认识，他是后勤的。我们有时候还聊几句。”
“都聊些什么？”高轩问。
“天南海北的都聊。”吴大勇像是想起什么，“老翁对那些女的挺感兴趣，老打听这个老家是哪儿的，那个为啥来干这个，以前有个谁谁也在这儿干过什么的。”
“哪些女的？干这个是干什么？”赵襄问。
“嗨，您都懂的。”吴大勇色眯眯地笑着说，“就是当鸡，做小姐。”
“那你告诉他了么？”
“我又不懂那些，小姐都是老板他们管。我就是那种，谁闹事儿就把谁丢出的保安。”
“何芷青呢？跟翁有石关系怎么样？”赵襄忍住对他的恶心，继续问。
“他们俩应该也认识，都是一个地儿上班的嘛。不过青不坐班，去上班也是带客户，跟后勤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吧。”
“何芷青向你提起过翁有石这个人吗？”
“没有。”
“金玉满堂火灾当天，就是今年的9月9号，中午12点半到一点，你在现场吗？”
“我前一天上的是晚班，早上8点钟交班。交班以后，我跟几个酒友躲在厨房后面的储藏间里喝了几杯，喝到11点多吧，才回家。”吴大勇说，“哦，那几个酒友的名字我之前都告诉你们了。”
“嗯，然后呢?”高轩问。他们早就走访过那几个人，证实了吴大勇的说法。
“然后我就回家睡觉，睡到晚上，你们就敲我的门，说我老婆被烧死了。”吴大勇说到伤心处，觉得该嚎啕大哭了，立刻嚎了起来，“呜呜呜呜——青——我的青——呜呜呜呜，怎么人就没了，我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哎，哎，你冷静一点儿，唉。”赵襄拿出纸巾递给吴大勇，坐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你老婆何芷青，说没说过自己和别人有过节？或者发生过什么矛盾？”
“呜呜呜呜——没有！我老婆脾气可好了，怎么会和别人有过节！”吴大勇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呜——”
高轩看着他表演性质居多的哭泣，知道这是在给他们下逐客令，今天的问话恐怕只能到这儿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高轩例行公事地说道，“今天问得差不多了。”
“唉——是啊，死人没了，活人还得过啊。”吴大勇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是送客的架势摆得很快。他立刻站起身，为两个警察打开大门，“您二位慢走。”
赵襄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来就觉得何芷青的死完全就是意外，三番两次来问询吴大勇也改变不了事实。他无意间瞥见门口柜子上放的一袋橘子。
“你这橘子什么时候买的啊，这么多都烂了，要不我帮你带下去扔了吧。”赵襄出于好心提醒道。
“别呀，这里面还有不少好的呢。”吴大勇随手从里面掏出一个橘子，“我都忘了啥时候买的了，还能吃。”
他像是饿了，两口就把一个橘子吞了下去。他又拿出两个：“两位带走吃吧。”
“不了、不了。”高轩和赵襄一起摇手，他们在工作时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我们就先走了，你要是想起什么跟何芷青有关的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两人走出吴大勇的家，防盗门慢慢往回关。高轩往后瞟了一眼，吴大勇站在玄关目送他们，嘴里已经在吃第三个橘子。
还没走下半层楼梯，吴大勇的家中突然传出“碰！”的一声闷响。高轩反应迅速，马上回身用手拉住了快要关上的防盗门。
吴大勇满脸通红，涕泪横流地倒在地上。他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用力地喘着粗气。
“叫救护车！”高轩冲赵襄喊了一句，冲回吴大勇的家。
高轩扒开吴大勇胸前的手，扯开了他的上衣，希望能帮他恢复呼吸。
可是吴大勇喘气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抓着高轩的手，像是要告诉他什么。高轩凑上去听，只能听见模糊的几个字：
“……FU……U……”
“什么？你说什么？”高轩凑得更近了去听，可是吴大勇浑身开始抽搐，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哥！救护车马上就来，急救说让咱们检查他的……“赵襄回过头对高轩说。高轩呆坐在地上，面前的吴大勇已经没了动静。
沈雪霏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打开客厅的灯，被坐在沙发上的高轩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沈雪霏放下公文包，脱掉外套，走到高轩身边看着他。
高轩在医院洗了澡，白天穿的衣服也留在那儿封存，回家的时候穿的是从医院借的病号服。他到家以后又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水珠一滴滴的掉下，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留下一道道水痕。
高轩好像还在发呆，沈雪霏去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轻轻放在他手上：“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高轩现在才看到沈雪霏，她在他身边坐下，眼神里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向她倾诉。可是想了一会，只是用他的大眼睛望着沈雪霏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沈雪霏也是一愣，不过她能看出来高轩的失落，不想再让他失望：“嗯，就一下。”
“她跟你说过福利院的火灾是怎么回事吗？”高轩问。
“没怎么说过。她吓得够呛，问她什么也只是说不知道。”吴大勇的回答异常迅速，高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吴大勇立刻又补充说：“当年警察也说了，福利院那火灾纯粹就是意外，我老婆也没什么好说的。”
“咱们回到金玉满堂的火灾。”赵襄说，“何芷青是大客户主管，你是那里的保安？”
“对，是我老婆把我介绍过去的。”
“你认识翁有石吗？”赵襄拿出翁有石的照片给他看。
“认识，他是后勤的。我们有时候还聊几句。”
“都聊些什么？”高轩问。
“天南海北的都聊。”吴大勇像是想起什么，“老翁对那些女的挺感兴趣，老打听这个老家是哪儿的，那个为啥来干这个，以前有个谁谁也在这儿干过什么的。”
“哪些女的？干这个是干什么？”赵襄问。
“嗨，您都懂的。”吴大勇色眯眯地笑着说，“就是当鸡，做小姐。”
“那你告诉他了么？”
“我又不懂那些，小姐都是老板他们管。我就是那种，谁闹事儿就把谁丢出的保安。”
“何芷青呢？跟翁有石关系怎么样？”赵襄忍住对他的恶心，继续问。
“他们俩应该也认识，都是一个地儿上班的嘛。不过青不坐班，去上班也是带客户，跟后勤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吧。”
“何芷青向你提起过翁有石这个人吗？”
“没有。”
“金玉满堂火灾当天，就是今年的9月9号，中午12点半到一点，你在现场吗？”
“我前一天上的是晚班，早上8点钟交班。交班以后，我跟几个酒友躲在厨房后面的储藏间里喝了几杯，喝到11点多吧，才回家。”吴大勇说，“哦，那几个酒友的名字我之前都告诉你们了。”
“嗯，然后呢?”高轩问。他们早就走访过那几个人，证实了吴大勇的说法。
“然后我就回家睡觉，睡到晚上，你们就敲我的门，说我老婆被烧死了。”吴大勇说到伤心处，觉得该嚎啕大哭了，立刻嚎了起来，“呜呜呜呜——青——我的青——呜呜呜呜，怎么人就没了，我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哎，哎，你冷静一点儿，唉。”赵襄拿出纸巾递给吴大勇，坐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你老婆何芷青，说没说过自己和别人有过节？或者发生过什么矛盾？”
“呜呜呜呜——没有！我老婆脾气可好了，怎么会和别人有过节！”吴大勇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呜——”
高轩看着他表演性质居多的哭泣，知道这是在给他们下逐客令，今天的问话恐怕只能到这儿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高轩例行公事地说道，“今天问得差不多了。”
“唉——是啊，死人没了，活人还得过啊。”吴大勇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是送客的架势摆得很快。他立刻站起身，为两个警察打开大门，“您二位慢走。”
赵襄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来就觉得何芷青的死完全就是意外，三番两次来问询吴大勇也改变不了事实。他无意间瞥见门口柜子上放的一袋橘子。
“你这橘子什么时候买的啊，这么多都烂了，要不我帮你带下去扔了吧。”赵襄出于好心提醒道。
“别呀，这里面还有不少好的呢。”吴大勇随手从里面掏出一个橘子，“我都忘了啥时候买的了，还能吃。”
他像是饿了，两口就把一个橘子吞了下去。他又拿出两个：“两位带走吃吧。”
“不了、不了。”高轩和赵襄一起摇手，他们在工作时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我们就先走了，你要是想起什么跟何芷青有关的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两人走出吴大勇的家，防盗门慢慢往回关。高轩往后瞟了一眼，吴大勇站在玄关目送他们，嘴里已经在吃第三个橘子。
还没走下半层楼梯，吴大勇的家中突然传出“碰！”的一声闷响。高轩反应迅速，马上回身用手拉住了快要关上的防盗门。
吴大勇满脸通红，涕泪横流地倒在地上。他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用力地喘着粗气。
“叫救护车！”高轩冲赵襄喊了一句，冲回吴大勇的家。
高轩扒开吴大勇胸前的手，扯开了他的上衣，希望能帮他恢复呼吸。
可是吴大勇喘气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抓着高轩的手，像是要告诉他什么。高轩凑上去听，只能听见模糊的几个字：
“……FU……U……”
“什么？你说什么？”高轩凑得更近了去听，可是吴大勇浑身开始抽搐，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哥！救护车马上就来，急救说让咱们检查他的……“赵襄回过头对高轩说。高轩呆坐在地上，面前的吴大勇已经没了动静。
沈雪霏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打开客厅的灯，被坐在沙发上的高轩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沈雪霏放下公文包，脱掉外套，走到高轩身边看着他。
高轩在医院洗了澡，白天穿的衣服也留在那儿封存，回家的时候穿的是从医院借的病号服。他到家以后又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水珠一滴滴的掉下，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留下一道道水痕。
高轩好像还在发呆，沈雪霏去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轻轻放在他手上：“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高轩现在才看到沈雪霏，她在他身边坐下，眼神里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向她倾诉。可是想了一会，只是用他的大眼睛望着沈雪霏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沈雪霏也是一愣，不过她能看出来高轩的失落，不想再让他失望：“嗯，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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