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望着地图上那两个形单影只的传送点，提尔斯猜测它的解锁条件，是要在这座城市完成重大的宗教事务。
至此，提尔斯也终于弄明白了这套系统的所有机制。
与他人建立信任，便可监测其位置，并补充传送能量；
担任祭司，参与宗教事务，能解锁对应城市的传送点；
而对社会或者历史带来重大影响，就可以拓展出地图的全新模块。
虽然这些只是提尔斯的推论，但他相信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一套有条件的可升级系统，就像是为了帮助他完成某个任务而刻意设计的一样，这让他的心中充斥着不真实的感觉。
难道真的有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至高神，早就安排好了这个故事的开头与结尾了吗？
其实自从提尔斯穿越之后，他也一直在复盘过往。
越复盘越觉得，自己的配置和经历，高低也得是个小说中的男主角。
可都来了一年多了，才陆续把系统的所有功能解锁，这剧情的推进节奏显然有些缓慢，难道是作者在水字数？
他突然想探索一下系统背后的秘密，但对于这空穴来风的想法，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这时，芙洛利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传说中的通灵者，虽然预言到现在一共只对了两次，但其中一次是影响历史的大事，而另一次则直接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说不定她身上，有类似于“阴阳眼”之类的东西。
提尔斯顿感热血沸腾，但却没有多少行动欲望。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恰巧在古罗马担任祭司，确实也是一份美差。
地位崇高，待遇齐全，且没有工作压力。
所以三分钟热情一过，他又开始安于现状。
由于皮乌斯年事已高，体弱多病，所以提尔斯一上任就接管了他的工作，行的是大祭司之实。
他每天只需要主持祭祀，监督历法，偶尔接待来求助的市民，为他们解读征兆、预测吉凶。
这种拥有实权的感觉，提尔斯其实并不在意，但恺撒却真心为他祝贺。
而这位刚上台的宗教界二把手，自然也成为了各路人马拉拢的对象。
贵族元老们邀请他参加宴会，平民派的人也想通过送礼来和他建立关系。
即使在古代，他也没有逃过人情世故的制裁。
提尔斯偶尔在想，如果把故乡的酒桌文化带到罗马政界，不知道这种可能改变欧洲精神面貌的举动，会让系统衍生出什么模块。
当然，屠龙的少年没有成为恶龙，理智还是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在迎来送往中，敏锐的罗马政客们也察觉到，提尔斯是个缺乏政治抱负的人。
他总是避免参与到两派的斗争中，遇到事情就采取和稀泥的手段。
要不各打五十大板，要不就采取拖延大法，随便找个借口，拖到以后再予以回复，恢复到内容当然是接着拖。
这帮老狐狸明白妥协的智慧。
既然清楚他没有政治目标，再拉拢也没意思，于是提尔斯的日子渐渐清净了下来。
这天，有一个显然没有政治目的的平民突然造访。
来人是一个渔夫，住在海边的小镇上，今天特意跑到罗马城来求助。
“洛尔维斯大人，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会来麻烦您。但我实在没有门路，不知道这件事该找谁了。”
那人衣服破烂，风尘仆仆，身上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提尔斯知道，这又是一个求助无门的平头百姓。
“别着急，您慢慢说，能帮我尽量帮。”
渔夫叹了口气：“我住在欧斯蒂亚港边上，我们那的人都靠打渔为生。但最近，来了一伙罗马士兵，封锁了港口和海岸线，还不准我们的渔船出海。”
欧斯蒂亚港距离罗马不过20公里，是城外的一个重要港口。
“你知道他们是谁指挥的吗？”
“不清楚，他们根本不和我们说话，只要一靠近就殴打驱赶我们。”
提尔斯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封锁港口的命令，这有可能是一伙兵痞。
看着渔夫焦急的神情，提尔斯给他写了个条子。
“这样，你拿着这个字条，去山下的广场上找一趟保民官，他应该能帮你解决。”
渔夫连忙起身：“感谢大人，感谢大人。”
送别渔夫后，提尔斯暗自叹息。
那些受压迫的民众，遇到冤屈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向信仰求助。
所以他这个神的代理人，自然成为了底层伸冤的渠道。但他无权干预政界，总是有心无力。
正想着，艾莉娅匆匆赶来。她神色慌张，全然顾不上贞女的修养。
“洛尔维斯大人。”
由于步伐太快，她有些气喘吁吁。
“怎么了？”
看着一向稳重的艾莉娅这副模样，提尔斯知道是出大事了。
“圣火，快要熄灭了！”
听到这话，提尔斯猛地站了起来。
维斯塔神庙里的圣火象征着罗马的稳定与繁荣，人们相信，它的熄灭预示着罗马即将走向毁灭。
更重要的是，一旦圣火熄灭，六位维斯塔贞女将全部被处死。
提尔斯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艾利娅喘匀了气息：“大人，我们维持圣火燃烧的材料出了问题，现在城里到处都买不到木材。”
“可是神殿的材料不是有专人供应吗？”
“是的，但一直供应神殿的木材商人弗拉维斯，最近也没有货源了。”
提尔斯思考片刻：“先去神殿看看。”
他叫上伊薇儿，三人往山脚下赶去。
维斯塔神庙坐落于罗马广场上。这是一座圆形建筑，高耸的列柱支撑着三角形的门楣，上面刻满了精美的浮雕。
艾莉娅推开大门，五名贞女都在神殿里等候。她们围拢在中央的圆形祭坛边，个个都愁眉苦脸。
提尔斯下意识想进去查看，刚一抬脚，就被艾利娅拦住了。
“大人。”
被这一提醒，提尔斯想起来，维斯塔神殿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
他站在门口朝里望去，发现祭坛中的圣火还在燃烧，只是火光显然没有从前明亮了。
“伊薇儿，去看看。”
听到这话，艾莉娅又问道：“无意冒犯，伊薇儿小姐还保持着贞洁吗？”
维斯塔神殿同样不允许非处女入内。
伊薇儿回答：“当然，主人还没来得及拿走。”
光天化日之下，此等虎狼之词让提尔斯有些招架不住，大难临头的艾莉亚却没有逗乐的心情。
她还是有疑虑：“但伊薇儿小姐的身份……”
提尔斯没想到她这么死板，仿佛前段时间在大街上和恺撒公然调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随手划拉两下，做了个简单的仪式，然后把手放在伊薇儿的脑袋上。
“伊薇儿现在是朱庇特神庙祭司的代理人。”
“好吧，伊薇儿小姐，请脱鞋吧。”
伊薇儿赤足走了进去，脚底传来大理石地板冰凉的感觉。
她刚一踏进神殿，芙洛利娅突然惊叫一声，躲到了一位贞女的身后。但众人没有心情在意这些小节，大家的目光始终在祭坛之上。
伊薇儿走进后，发现祭坛中堆放的木材很少，她又逐一扫视了殿中的五名贞女，随后回到了提尔斯身边，如实向他汇报了情况。
“主人，祭坛里一共只有三根木头。”
艾莉娅解释道：“大人，这已经是我们能省下的最少的量了。”
提尔斯明白，圣火的燃烧材料必须使用上品的橡木，并辅以油脂。
要保证火焰永不熄灭，每天对木材的消耗量是巨大的。
如果仅靠捡枯枝败叶来填补空缺，那估计要发动上百名奴隶，而且这样做势必会惊动整个罗马城。
“还有七天，就是维斯塔节日了吧？”
“是的。”
维斯塔节日持续一周，届时城中所有的处女均可进入神殿参拜。
“迫在眉睫啊。”
至此，提尔斯也终于弄明白了这套系统的所有机制。
与他人建立信任，便可监测其位置，并补充传送能量；
担任祭司，参与宗教事务，能解锁对应城市的传送点；
而对社会或者历史带来重大影响，就可以拓展出地图的全新模块。
虽然这些只是提尔斯的推论，但他相信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一套有条件的可升级系统，就像是为了帮助他完成某个任务而刻意设计的一样，这让他的心中充斥着不真实的感觉。
难道真的有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至高神，早就安排好了这个故事的开头与结尾了吗？
其实自从提尔斯穿越之后，他也一直在复盘过往。
越复盘越觉得，自己的配置和经历，高低也得是个小说中的男主角。
可都来了一年多了，才陆续把系统的所有功能解锁，这剧情的推进节奏显然有些缓慢，难道是作者在水字数？
他突然想探索一下系统背后的秘密，但对于这空穴来风的想法，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这时，芙洛利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传说中的通灵者，虽然预言到现在一共只对了两次，但其中一次是影响历史的大事，而另一次则直接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说不定她身上，有类似于“阴阳眼”之类的东西。
提尔斯顿感热血沸腾，但却没有多少行动欲望。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恰巧在古罗马担任祭司，确实也是一份美差。
地位崇高，待遇齐全，且没有工作压力。
所以三分钟热情一过，他又开始安于现状。
由于皮乌斯年事已高，体弱多病，所以提尔斯一上任就接管了他的工作，行的是大祭司之实。
他每天只需要主持祭祀，监督历法，偶尔接待来求助的市民，为他们解读征兆、预测吉凶。
这种拥有实权的感觉，提尔斯其实并不在意，但恺撒却真心为他祝贺。
而这位刚上台的宗教界二把手，自然也成为了各路人马拉拢的对象。
贵族元老们邀请他参加宴会，平民派的人也想通过送礼来和他建立关系。
即使在古代，他也没有逃过人情世故的制裁。
提尔斯偶尔在想，如果把故乡的酒桌文化带到罗马政界，不知道这种可能改变欧洲精神面貌的举动，会让系统衍生出什么模块。
当然，屠龙的少年没有成为恶龙，理智还是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在迎来送往中，敏锐的罗马政客们也察觉到，提尔斯是个缺乏政治抱负的人。
他总是避免参与到两派的斗争中，遇到事情就采取和稀泥的手段。
要不各打五十大板，要不就采取拖延大法，随便找个借口，拖到以后再予以回复，恢复到内容当然是接着拖。
这帮老狐狸明白妥协的智慧。
既然清楚他没有政治目标，再拉拢也没意思，于是提尔斯的日子渐渐清净了下来。
这天，有一个显然没有政治目的的平民突然造访。
来人是一个渔夫，住在海边的小镇上，今天特意跑到罗马城来求助。
“洛尔维斯大人，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会来麻烦您。但我实在没有门路，不知道这件事该找谁了。”
那人衣服破烂，风尘仆仆，身上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提尔斯知道，这又是一个求助无门的平头百姓。
“别着急，您慢慢说，能帮我尽量帮。”
渔夫叹了口气：“我住在欧斯蒂亚港边上，我们那的人都靠打渔为生。但最近，来了一伙罗马士兵，封锁了港口和海岸线，还不准我们的渔船出海。”
欧斯蒂亚港距离罗马不过20公里，是城外的一个重要港口。
“你知道他们是谁指挥的吗？”
“不清楚，他们根本不和我们说话，只要一靠近就殴打驱赶我们。”
提尔斯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封锁港口的命令，这有可能是一伙兵痞。
看着渔夫焦急的神情，提尔斯给他写了个条子。
“这样，你拿着这个字条，去山下的广场上找一趟保民官，他应该能帮你解决。”
渔夫连忙起身：“感谢大人，感谢大人。”
送别渔夫后，提尔斯暗自叹息。
那些受压迫的民众，遇到冤屈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向信仰求助。
所以他这个神的代理人，自然成为了底层伸冤的渠道。但他无权干预政界，总是有心无力。
正想着，艾莉娅匆匆赶来。她神色慌张，全然顾不上贞女的修养。
“洛尔维斯大人。”
由于步伐太快，她有些气喘吁吁。
“怎么了？”
看着一向稳重的艾莉娅这副模样，提尔斯知道是出大事了。
“圣火，快要熄灭了！”
听到这话，提尔斯猛地站了起来。
维斯塔神庙里的圣火象征着罗马的稳定与繁荣，人们相信，它的熄灭预示着罗马即将走向毁灭。
更重要的是，一旦圣火熄灭，六位维斯塔贞女将全部被处死。
提尔斯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艾利娅喘匀了气息：“大人，我们维持圣火燃烧的材料出了问题，现在城里到处都买不到木材。”
“可是神殿的材料不是有专人供应吗？”
“是的，但一直供应神殿的木材商人弗拉维斯，最近也没有货源了。”
提尔斯思考片刻：“先去神殿看看。”
他叫上伊薇儿，三人往山脚下赶去。
维斯塔神庙坐落于罗马广场上。这是一座圆形建筑，高耸的列柱支撑着三角形的门楣，上面刻满了精美的浮雕。
艾莉娅推开大门，五名贞女都在神殿里等候。她们围拢在中央的圆形祭坛边，个个都愁眉苦脸。
提尔斯下意识想进去查看，刚一抬脚，就被艾利娅拦住了。
“大人。”
被这一提醒，提尔斯想起来，维斯塔神殿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
他站在门口朝里望去，发现祭坛中的圣火还在燃烧，只是火光显然没有从前明亮了。
“伊薇儿，去看看。”
听到这话，艾莉娅又问道：“无意冒犯，伊薇儿小姐还保持着贞洁吗？”
维斯塔神殿同样不允许非处女入内。
伊薇儿回答：“当然，主人还没来得及拿走。”
光天化日之下，此等虎狼之词让提尔斯有些招架不住，大难临头的艾莉亚却没有逗乐的心情。
她还是有疑虑：“但伊薇儿小姐的身份……”
提尔斯没想到她这么死板，仿佛前段时间在大街上和恺撒公然调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随手划拉两下，做了个简单的仪式，然后把手放在伊薇儿的脑袋上。
“伊薇儿现在是朱庇特神庙祭司的代理人。”
“好吧，伊薇儿小姐，请脱鞋吧。”
伊薇儿赤足走了进去，脚底传来大理石地板冰凉的感觉。
她刚一踏进神殿，芙洛利娅突然惊叫一声，躲到了一位贞女的身后。但众人没有心情在意这些小节，大家的目光始终在祭坛之上。
伊薇儿走进后，发现祭坛中堆放的木材很少，她又逐一扫视了殿中的五名贞女，随后回到了提尔斯身边，如实向他汇报了情况。
“主人，祭坛里一共只有三根木头。”
艾莉娅解释道：“大人，这已经是我们能省下的最少的量了。”
提尔斯明白，圣火的燃烧材料必须使用上品的橡木，并辅以油脂。
要保证火焰永不熄灭，每天对木材的消耗量是巨大的。
如果仅靠捡枯枝败叶来填补空缺，那估计要发动上百名奴隶，而且这样做势必会惊动整个罗马城。
“还有七天，就是维斯塔节日了吧？”
“是的。”
维斯塔节日持续一周，届时城中所有的处女均可进入神殿参拜。
“迫在眉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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