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众健康
当恺撒和提尔斯领着奴隶行走在街道上时，那只造型独特的队伍着实引人注目。
领头的是罗马城内大名鼎鼎的浪荡公子，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贵族子弟。
他们身后的奴隶们则整齐地排成一列，有人扛着大缸，有人背着勺子，还有人的身上挂满白布。
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边的事，聚集在街道两侧，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对于百无聊赖的平民来说，这种乐子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几次，自然兴致勃勃。
很快，有几个好事群众跟在了队尾，打算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干嘛。
这一跟立马引发了羊群效应，人们纷纷加入其中。当提尔斯和恺撒走到罗马广场时，他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数百人之众。
一众平民就这样被聚集到一起，浩浩荡荡地上了帕拉蒂尼山。
当山上的贵族们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
“暴民们起义了！？”
这些统治着罗马的贵族老登们，马上展现出了强大的组织素养。
他们连忙派人通知执政官召集军队，随后将各家的保卫力量抽掉在一起，由于担心寡不敌众，甚至还让家中的奴隶加入其中。
很快，一只使用锅碗瓢盆的临时保卫队被建立了起来。
贵族们率领这支保卫力量，在社区门口严正以待。不久后，前方来报，暴民们在半山腰转向，现在聚集在东面的一个废弃池塘附近。
？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喜欢开会的元老们马上开了个会。
一个智慧的老登喊道：“他们停下来，是想和我们谈判！”
立马有人附和：“我们需要派出一个代表，听听他们的诉求。”
“对，谈不成也没关系，只要拖到执政官的军队来就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这里瞬间变成了元老院的会议现场。
虽然他们身着短衣，但那建言献策的身姿，似乎比穿着托加还要神采飞扬。
最后，元老院的首席议长，德高望重的老鲁塔提乌斯·卡图鲁斯一锤定音。
由他担任谈判代表，弄清民众的来意。
在众位元老肃穆的注视下，卡图鲁斯带着随从向山下走去。
等到他找到那个所谓的废弃池塘时，那块地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垫着脚尖，伸着脖子，争相往里查看。
卡图鲁斯发现这些人连武器都没有，根本没有驻扎和暴乱的迹象。
他命几个身强力壮的随从在前面开路，等他挤进去人群时，发现中央的人竟是恺撒，还有一群奴隶在池塘边忙碌。
他静静地看了半响，愣是没看懂他们到底在干嘛，于是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恺撒阁下，你怎么在这？”
对于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号，卡鲁图斯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他是尤里乌斯一门为数不多的苗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是个贵族。
只是这小子最近有意在向平民靠拢，现在又弄出这个名堂，着实让人担心。
恺撒回过头，发现卡图鲁斯正迈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来。
“卡图鲁斯阁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卡图鲁斯环视着周围：“我听说有民众闹事，特意过来看看。但看情况，这里好像没有叛乱。”
“这些人不是我带来的，是他们自己跟来的。”
“那你这是在……？”
恺撒神秘地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在卡图鲁斯的视角里，这些奴隶正在用木桶从池塘里取水，然后把装好的绿水倒进架子上的水缸里，岸边还有一个贵族打扮的人在指手画脚。
“轻点，别把水底的淤泥搅上来了，”提尔斯指挥着，“都尽量把桶往下摁，取中间的水啊，不要只装表面的。”
“那位是？”卡图鲁斯向恺撒问道。
“提尔斯·洛尔维斯，赫丘利神庙的大祭司。”
“赫丘利神庙？加的斯的那个？”
“对。”
卡图鲁斯茫然：“他不在远西班牙待着，跑到罗马城来干什么？”
恺撒望着那热火朝天的景象：“这个嘛……中间就说来话长了。”
就算凑近了，卡图鲁斯也还是没看明白，索性放弃了思考。
但趁此机会，他要敲打一下这个年轻人。
“恺撒阁下，作为前辈，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好歹也是元老院的议员，要注意自己在公众当中的形象啊。”
恺撒笑道：“您教训的是，但是我的负面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想改变还得花点时间啊。”
“你有这份心就好。只是我听说，你之前给你姑姑送葬时，把马略的蜡像也一起放在队伍中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马略毕竟是姑姑的丈夫，按规矩是要摆放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马略现在还是国家公敌，你这样，不少元老都有点意见。”
“那不是有您在帮我周旋吗？”
卡图鲁斯没想到突然被摆了一道，不禁对这个后生有些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但是你做事也要收敛一点。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要没头没脑地就往上冲。”
“是，我明白。”
“行，那我走了，这里味太重了，我实在待不下去。也不知道那帮老家伙一天到晚在紧张什么？”
恺撒明白他的道貌岸然：“等会完事了，我就把他们赶下山去。”
卡图鲁斯欣慰地笑道：“好，那麻烦你了。”
另一边，提尔斯正在指挥采集池塘水的工作。
他命人用木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并在上面放置了一个水缸，水缸里铺设了许多白布，底部被凿开了一个洞。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的过滤装置。
奴隶们将池塘水源源不断地倒入水缸，下面用来收集过滤液的桶逐渐被装满。
等水位达到容器的三分之二时，提尔斯叫停了奴隶们的工作，接着把生石灰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中，搅拌后得到了一杯饱和的石灰水。
随后，他计算好容量，往过滤好的池塘水里，小心地加入了少许石灰水，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桶中的池塘水开始明显的上下分层，绿色藻类全部沉淀到了下方，上方则全是清水。
恺撒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暗自惊讶。在他的认知里，生石灰只能用来做水泥。
其实直到刚才，他对提尔斯都半信半疑。
但在看到这一系列疑似合理的操作后，他逐渐悟了：
这小子还会炼金术？
紧接着，提尔斯将上层清水缓慢倒出，再把桶里剩下的绿藻倒在白布上，把它们包裹起来后，对恺撒说道。
“走吧，完事了。”
“这就好了？”
“回去还有最后一步。”
看着提尔斯神秘兮兮的表情，恺撒没有再继续质疑。
但此刻还有另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他突然对着围观的民众大喊道。
“诸位！我是恺撒家的祭司，这位是赫丘利神庙的大祭司。我们今天在此的一切行动，皆因我和我的友人收到了来自朱庇特的神谕！”
“万能的朱庇特神早已注意到了罗马人的灾难。那些来自希腊的江湖骗子，宣称能为我们驱赶疾病，但大家仔细想想，时至今日，你们的妻儿仍旧被病魔缠身，你们的友人还在因身体问题而离开人世。”
“如今，神为罗马人降下了救赎。这是一种专为罗马人研制的草药，它可以帮助大家摆脱疾病的困扰。但和神交易总是充满代价，而且肯定会有自诩智慧者对我发出质疑。所以今天，我在此宣布，我将亲自试验这种新药，以确认它能发挥效果。”
“为了保卫公众，我恺撒有义务冲锋在前！罗马人民！将永远健康！”
此言一出，池塘边山呼海啸，民众的热情被彻底点燃，掌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在激烈的讨论中，恺撒凑到提尔斯身边，小声问道。
“吃不死人吧？”
你TM还真是个畜生啊！
“吃不死，但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大了吧。”
在给妻子治病的这几年里，恺撒早已有了心得。
“我的朋友，安慰的效果胜过任何治疗。”
领头的是罗马城内大名鼎鼎的浪荡公子，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贵族子弟。
他们身后的奴隶们则整齐地排成一列，有人扛着大缸，有人背着勺子，还有人的身上挂满白布。
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边的事，聚集在街道两侧，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对于百无聊赖的平民来说，这种乐子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几次，自然兴致勃勃。
很快，有几个好事群众跟在了队尾，打算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干嘛。
这一跟立马引发了羊群效应，人们纷纷加入其中。当提尔斯和恺撒走到罗马广场时，他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数百人之众。
一众平民就这样被聚集到一起，浩浩荡荡地上了帕拉蒂尼山。
当山上的贵族们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
“暴民们起义了！？”
这些统治着罗马的贵族老登们，马上展现出了强大的组织素养。
他们连忙派人通知执政官召集军队，随后将各家的保卫力量抽掉在一起，由于担心寡不敌众，甚至还让家中的奴隶加入其中。
很快，一只使用锅碗瓢盆的临时保卫队被建立了起来。
贵族们率领这支保卫力量，在社区门口严正以待。不久后，前方来报，暴民们在半山腰转向，现在聚集在东面的一个废弃池塘附近。
？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喜欢开会的元老们马上开了个会。
一个智慧的老登喊道：“他们停下来，是想和我们谈判！”
立马有人附和：“我们需要派出一个代表，听听他们的诉求。”
“对，谈不成也没关系，只要拖到执政官的军队来就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这里瞬间变成了元老院的会议现场。
虽然他们身着短衣，但那建言献策的身姿，似乎比穿着托加还要神采飞扬。
最后，元老院的首席议长，德高望重的老鲁塔提乌斯·卡图鲁斯一锤定音。
由他担任谈判代表，弄清民众的来意。
在众位元老肃穆的注视下，卡图鲁斯带着随从向山下走去。
等到他找到那个所谓的废弃池塘时，那块地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垫着脚尖，伸着脖子，争相往里查看。
卡图鲁斯发现这些人连武器都没有，根本没有驻扎和暴乱的迹象。
他命几个身强力壮的随从在前面开路，等他挤进去人群时，发现中央的人竟是恺撒，还有一群奴隶在池塘边忙碌。
他静静地看了半响，愣是没看懂他们到底在干嘛，于是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恺撒阁下，你怎么在这？”
对于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号，卡鲁图斯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他是尤里乌斯一门为数不多的苗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是个贵族。
只是这小子最近有意在向平民靠拢，现在又弄出这个名堂，着实让人担心。
恺撒回过头，发现卡图鲁斯正迈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来。
“卡图鲁斯阁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卡图鲁斯环视着周围：“我听说有民众闹事，特意过来看看。但看情况，这里好像没有叛乱。”
“这些人不是我带来的，是他们自己跟来的。”
“那你这是在……？”
恺撒神秘地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在卡图鲁斯的视角里，这些奴隶正在用木桶从池塘里取水，然后把装好的绿水倒进架子上的水缸里，岸边还有一个贵族打扮的人在指手画脚。
“轻点，别把水底的淤泥搅上来了，”提尔斯指挥着，“都尽量把桶往下摁，取中间的水啊，不要只装表面的。”
“那位是？”卡图鲁斯向恺撒问道。
“提尔斯·洛尔维斯，赫丘利神庙的大祭司。”
“赫丘利神庙？加的斯的那个？”
“对。”
卡图鲁斯茫然：“他不在远西班牙待着，跑到罗马城来干什么？”
恺撒望着那热火朝天的景象：“这个嘛……中间就说来话长了。”
就算凑近了，卡图鲁斯也还是没看明白，索性放弃了思考。
但趁此机会，他要敲打一下这个年轻人。
“恺撒阁下，作为前辈，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好歹也是元老院的议员，要注意自己在公众当中的形象啊。”
恺撒笑道：“您教训的是，但是我的负面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想改变还得花点时间啊。”
“你有这份心就好。只是我听说，你之前给你姑姑送葬时，把马略的蜡像也一起放在队伍中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马略毕竟是姑姑的丈夫，按规矩是要摆放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马略现在还是国家公敌，你这样，不少元老都有点意见。”
“那不是有您在帮我周旋吗？”
卡图鲁斯没想到突然被摆了一道，不禁对这个后生有些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但是你做事也要收敛一点。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要没头没脑地就往上冲。”
“是，我明白。”
“行，那我走了，这里味太重了，我实在待不下去。也不知道那帮老家伙一天到晚在紧张什么？”
恺撒明白他的道貌岸然：“等会完事了，我就把他们赶下山去。”
卡图鲁斯欣慰地笑道：“好，那麻烦你了。”
另一边，提尔斯正在指挥采集池塘水的工作。
他命人用木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并在上面放置了一个水缸，水缸里铺设了许多白布，底部被凿开了一个洞。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的过滤装置。
奴隶们将池塘水源源不断地倒入水缸，下面用来收集过滤液的桶逐渐被装满。
等水位达到容器的三分之二时，提尔斯叫停了奴隶们的工作，接着把生石灰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中，搅拌后得到了一杯饱和的石灰水。
随后，他计算好容量，往过滤好的池塘水里，小心地加入了少许石灰水，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桶中的池塘水开始明显的上下分层，绿色藻类全部沉淀到了下方，上方则全是清水。
恺撒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暗自惊讶。在他的认知里，生石灰只能用来做水泥。
其实直到刚才，他对提尔斯都半信半疑。
但在看到这一系列疑似合理的操作后，他逐渐悟了：
这小子还会炼金术？
紧接着，提尔斯将上层清水缓慢倒出，再把桶里剩下的绿藻倒在白布上，把它们包裹起来后，对恺撒说道。
“走吧，完事了。”
“这就好了？”
“回去还有最后一步。”
看着提尔斯神秘兮兮的表情，恺撒没有再继续质疑。
但此刻还有另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他突然对着围观的民众大喊道。
“诸位！我是恺撒家的祭司，这位是赫丘利神庙的大祭司。我们今天在此的一切行动，皆因我和我的友人收到了来自朱庇特的神谕！”
“万能的朱庇特神早已注意到了罗马人的灾难。那些来自希腊的江湖骗子，宣称能为我们驱赶疾病，但大家仔细想想，时至今日，你们的妻儿仍旧被病魔缠身，你们的友人还在因身体问题而离开人世。”
“如今，神为罗马人降下了救赎。这是一种专为罗马人研制的草药，它可以帮助大家摆脱疾病的困扰。但和神交易总是充满代价，而且肯定会有自诩智慧者对我发出质疑。所以今天，我在此宣布，我将亲自试验这种新药，以确认它能发挥效果。”
“为了保卫公众，我恺撒有义务冲锋在前！罗马人民！将永远健康！”
此言一出，池塘边山呼海啸，民众的热情被彻底点燃，掌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在激烈的讨论中，恺撒凑到提尔斯身边，小声问道。
“吃不死人吧？”
你TM还真是个畜生啊！
“吃不死，但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大了吧。”
在给妻子治病的这几年里，恺撒早已有了心得。
“我的朋友，安慰的效果胜过任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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