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听君一席话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罗三样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很久，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修炼界的残酷。
一条生命被夺走，杀人者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他有些心乱。
若是我没有追查此事，没有找上她家，她是不是有机会活下来？
她的确是因我而死的。
他有些心慌。
面对这样一个凶残成性，毫不留情地凶手，继续追查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站了半晌，罗三样失落地离开了这里。
人已经死了，再留下也没有意义。
入夜，黄小川的旧宅里，罗三样一个人喝着闷酒。
李四的脑袋猛然窜了进来。
“咦？今天没去挖坟？”他边说着，边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他对饮起来。
罗三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仰头将一壶酒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他的心情反倒变得更差了。
“咦，好！小子有点儿男人味儿了！”李四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罗三样看着李四，发自内心的羡慕他，能过的没心没肺。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轻松自在？
李四抓起一根鸡腿，边吃边问道：“怎么了小子，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遇到杀人凶手了！”罗三样说道。
“噗……”李四一嘴的鸡腿喷了出来。
他慌张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左顾右盼，紧张地问道：“什么？凶手？没跟着你过来吧？”
看着反应过度的李四，罗三样差点笑出声来。
他把李四拉回座位，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
听了罗三样的讲述，李四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没想到凶手一早就盯上了罗三样。
李四只觉得背后冒冷气。
既然罗三样被盯上了，没道理不盯住我。
被这么凶残，修为又如此高强的人惦记，任谁都不会好过。
沉默良久，李四开口道：“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不准备调查了吗？”
罗三样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现在没有一点儿头绪。我害怕还有更多的人因为此事而死，这不是我的本意。”
李四哑然。
这孩子，本性还是太纯良了。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才是修炼界的常态。
一介凡人的生死，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即便告到官府，只要涉及修士，他们也是不敢插手的。
罗三样大可不必为他们的死，感到悲哀和自责。
莫说是凡人，即便是修士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从不在乎别人生死的。
所以，在修炼界，能找到志同道合，相互信任的朋友，才显得弥足珍贵。
罗三样害怕伤及无辜，宁愿放弃寻回自己身份的机会。
这在道义上，是高尚的。
但在修炼界，是行不通的。
没有强大武力作保障的道义，便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碎。
就如莫名死去的黄家下人们。
屈辱的死去，从来不是道义。
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他用力抓住罗三样的肩膀，说道：“孩子，振作起来，不要在这里借酒消愁！走在寒冬的路上，总有冻死的人；登上高耸的山峰，总有摔死的人；游过汹涌的江，总有淹死的人！坏人不会因为你退让，便停止作恶，他们手上的屠刀会放下，心里的屠刀却高悬着；对抗邪恶的方法，唯有面对它，击败它，铲除它，若是妥协，你就是它的同犯！”
一席话，把罗三样说的愣住了。
是的，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罗三样有些心虚了。
他的对手神秘，强大，洞悉一切。
他无从捉摸，处处受挫。
他绝望了，退缩了，不敢追查下去了。
可是，他们会因为他的退缩而放弃对无辜之人的迫害吗？
那些无辜的冤魂，没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的魂灵能够安息吗？
作恶的人若不付出代价，这种恶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说不得下一个就是你我！
罗三样攥紧了拳头。
他不能就此消沉。
不单为了自己，也为了黄家无辜惨死的冤魂！
他拿起身边的酒坛，一饮而尽。
饮罢，把酒坛往地上一摔，直奔院墙而去。
李四急忙追出来，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罗三样已经翻出院墙，不见了人影。
“我挖坟去！”
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看着广阔的星空，李四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李四一席话，让罗三样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因为江正清遗孀之死变得消沉的情绪一扫而空。
路过村庄，他随手偷来一柄铁锹。
他直奔江正清所在的村子，随便抓来一个村民，打听到他的坟茔所在。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他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挖坟的活儿他已经干的轻车熟路。
三下五除二，一口棺材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打开一看，果不出他所料，又是空棺材出葬，墓中无人。
罗三样耸耸肩，你以为这样就能掐断我调查的热情吗？
即便你们做的再天衣无缝，我还是要一查到底！
他冷哼一声，准备将棺材合上。
就在搬起棺材盖的瞬间，他忽然发现，板子的内面似乎刻着一个字。
他好奇地将板子放在棺材上，细细查看。
这是一个歪歪斜斜的“曰”字。
谁会在这里刻上这样一个字？
他看着刻字的部位，想到若是有人躺在棺材里，抬起手，手指刚好触碰到刻字的部位。
这是江正清刻的？
他被放进棺材之后，其实没有死？
罗三样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梦见过的画面，一个少年，还未断气，便被众人活埋了。
两者手段如出一辙。
如果字是江正清刻下的，他为什么要刻一个“曰”字？
他是在为调查此事的人留下线索吗？
“曰”字代表什么呢？
一个人名？
一个地名？
还是一本书，一本功法的名字？
罗三样再次在周围细细查看，再无收获。
他将坟茔重新树立，带着疑问回到黄家。
明天又是约定的时间了，可以去问问黄乐瑶，看她能否知道，“曰”字代表的含义。
罗三样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很久，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修炼界的残酷。
一条生命被夺走，杀人者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他有些心乱。
若是我没有追查此事，没有找上她家，她是不是有机会活下来？
她的确是因我而死的。
他有些心慌。
面对这样一个凶残成性，毫不留情地凶手，继续追查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站了半晌，罗三样失落地离开了这里。
人已经死了，再留下也没有意义。
入夜，黄小川的旧宅里，罗三样一个人喝着闷酒。
李四的脑袋猛然窜了进来。
“咦？今天没去挖坟？”他边说着，边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他对饮起来。
罗三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仰头将一壶酒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他的心情反倒变得更差了。
“咦，好！小子有点儿男人味儿了！”李四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罗三样看着李四，发自内心的羡慕他，能过的没心没肺。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轻松自在？
李四抓起一根鸡腿，边吃边问道：“怎么了小子，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遇到杀人凶手了！”罗三样说道。
“噗……”李四一嘴的鸡腿喷了出来。
他慌张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左顾右盼，紧张地问道：“什么？凶手？没跟着你过来吧？”
看着反应过度的李四，罗三样差点笑出声来。
他把李四拉回座位，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
听了罗三样的讲述，李四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没想到凶手一早就盯上了罗三样。
李四只觉得背后冒冷气。
既然罗三样被盯上了，没道理不盯住我。
被这么凶残，修为又如此高强的人惦记，任谁都不会好过。
沉默良久，李四开口道：“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不准备调查了吗？”
罗三样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现在没有一点儿头绪。我害怕还有更多的人因为此事而死，这不是我的本意。”
李四哑然。
这孩子，本性还是太纯良了。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才是修炼界的常态。
一介凡人的生死，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即便告到官府，只要涉及修士，他们也是不敢插手的。
罗三样大可不必为他们的死，感到悲哀和自责。
莫说是凡人，即便是修士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从不在乎别人生死的。
所以，在修炼界，能找到志同道合，相互信任的朋友，才显得弥足珍贵。
罗三样害怕伤及无辜，宁愿放弃寻回自己身份的机会。
这在道义上，是高尚的。
但在修炼界，是行不通的。
没有强大武力作保障的道义，便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碎。
就如莫名死去的黄家下人们。
屈辱的死去，从来不是道义。
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他用力抓住罗三样的肩膀，说道：“孩子，振作起来，不要在这里借酒消愁！走在寒冬的路上，总有冻死的人；登上高耸的山峰，总有摔死的人；游过汹涌的江，总有淹死的人！坏人不会因为你退让，便停止作恶，他们手上的屠刀会放下，心里的屠刀却高悬着；对抗邪恶的方法，唯有面对它，击败它，铲除它，若是妥协，你就是它的同犯！”
一席话，把罗三样说的愣住了。
是的，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罗三样有些心虚了。
他的对手神秘，强大，洞悉一切。
他无从捉摸，处处受挫。
他绝望了，退缩了，不敢追查下去了。
可是，他们会因为他的退缩而放弃对无辜之人的迫害吗？
那些无辜的冤魂，没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的魂灵能够安息吗？
作恶的人若不付出代价，这种恶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说不得下一个就是你我！
罗三样攥紧了拳头。
他不能就此消沉。
不单为了自己，也为了黄家无辜惨死的冤魂！
他拿起身边的酒坛，一饮而尽。
饮罢，把酒坛往地上一摔，直奔院墙而去。
李四急忙追出来，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罗三样已经翻出院墙，不见了人影。
“我挖坟去！”
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看着广阔的星空，李四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李四一席话，让罗三样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因为江正清遗孀之死变得消沉的情绪一扫而空。
路过村庄，他随手偷来一柄铁锹。
他直奔江正清所在的村子，随便抓来一个村民，打听到他的坟茔所在。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他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挖坟的活儿他已经干的轻车熟路。
三下五除二，一口棺材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打开一看，果不出他所料，又是空棺材出葬，墓中无人。
罗三样耸耸肩，你以为这样就能掐断我调查的热情吗？
即便你们做的再天衣无缝，我还是要一查到底！
他冷哼一声，准备将棺材合上。
就在搬起棺材盖的瞬间，他忽然发现，板子的内面似乎刻着一个字。
他好奇地将板子放在棺材上，细细查看。
这是一个歪歪斜斜的“曰”字。
谁会在这里刻上这样一个字？
他看着刻字的部位，想到若是有人躺在棺材里，抬起手，手指刚好触碰到刻字的部位。
这是江正清刻的？
他被放进棺材之后，其实没有死？
罗三样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梦见过的画面，一个少年，还未断气，便被众人活埋了。
两者手段如出一辙。
如果字是江正清刻下的，他为什么要刻一个“曰”字？
他是在为调查此事的人留下线索吗？
“曰”字代表什么呢？
一个人名？
一个地名？
还是一本书，一本功法的名字？
罗三样再次在周围细细查看，再无收获。
他将坟茔重新树立，带着疑问回到黄家。
明天又是约定的时间了，可以去问问黄乐瑶，看她能否知道，“曰”字代表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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