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人心所向
深秋已去，寒冬将至。
在南宫娉的调理下，南宫瑜体内的毒素已被清除。她也跟妹妹说起了当日和离的前后。
回想那段时间，南宫娉对姜家人是礼数有加，毕恭毕敬，不但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姜家人脸面，还给婆母和小姑子置办了好些衣裳、首饰，京州城里哪个不夸姜母好福气，找了个如此贴心的好息妇，况且人家还是高门贵女。
“我说，姜夫人，你家儿郎真是好福气嘞，人家丞相的千金，才貌双全不说，这品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几个夫人凑在一起时闲聊。
尽管之前被点哑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姜母虽然觉得蹊跷，但权当是南宫娉想清楚了，要和自己儿子好好过日子，别提多神气了。转头对一旁的女儿姜娫说道：“她要早这样，也不会闹出后面的事。”
“怎么？人家做到这样，你这婆母还不满意？”
“你们是不知道，她在家厉害着呢，我看就是装模做样罢了。”
此话一出，廷尉夫人又出来打抱不平了，“娉丫头，我们都是见过的，那可是知书达礼，心地善良，就是当今皇上都赞不绝口，你们莫要胡说才好，毕竟这女儿家的名节，坏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听了这话，姜母二人面面相觑，不再争论，只是回到姜府，仍然觉得心有不甘。可她们不知道，南宫娉早已下了离开的决心，只是她不想丞相府的名声因此被连累，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果然，那之后不久，南宫娉便提出了和离，就是嫁妆也并未悉数要回。
姜母这才慌了神，“难怪她最近这么殷勤？原来早就做好了打算！”
她气得满城去造谣，逢人就将南宫娉贬得一无是处，只是南宫娉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都不愿搭她的茬。
正如郎中令的夫人所说“这娉丫头，确实不一般，婆家如此待她，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诋毁，反倒以德报怨，真是个厉害角色。”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夫人竟也破天荒地为继女撑了一次腰，虽然由于此前种种原因，两人不甚亲近，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人母，不愿自己的孩子，受人欺侮，丢了府里的脸面。
听到姐姐的诉说，南宫瑜忍不住拍案叫绝。
“对付这种恶人，就该治本，阿姐你这招，绝！”
南宫瑜也讲起了姐姐上次被流寇骚扰之事，是受她拖累，原是司婧心里仰慕朗煜已久，得知南宫瑜的存在，想要除之而后快。
姐妹俩有时就是这样聊着天，便又过了一日，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朗烁的毒，则难清理得多，可北成京州的医馆还等着她回去，不得已，南宫娉只得安排百合，留在朗烁身边。
“阿姐，你就不能在长洲等我们吗？”
“是啊，若此次大事一成，我们就能开始新生活了。”朗煜也挽留道。
“那是以后的事，我会考虑，届时江都必有内乱，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阿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好，百合，朗公子的病，就交给你了，瑜儿任性，你帮我好好看着她。”
“大小姐，尽管放心，百合记下了，回去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阿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到了京州，记得报个平安。爹娘那边就辛苦你多照顾了。”
送了南宫瑜一程，南宫娉与妹妹，一个往北，一个往东，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邱太后无奈之下，最终准许一行人回都奔丧，但却不准他们带重兵进城。可她不知，天下之势，就要大变。
长王、青王、万将军，早已强强联合，欲兴兵来战。
当然这其中，不乏君子之交。
大吴，江都宣政殿。
“臣，朗乾，拜见陛下、太后”
“臣，朗烁，拜见陛下、太后。”
“臣，朗煜，拜见陛下、太后。”
“臣，万舂，拜见陛下、太后。”
几人一起叩拜道。
“快快请起，不必拘礼。这青州与长洲等地相隔甚远，你们几位怎的会一起入都？是商量好的吗？”
朗烁见机，答非所问:“陛下，我们还为您带来了几位故人，不知可否允许他们上殿？”
“什么人？神神秘秘的？上来吧。”
只见曹宽、严征、惠嫔、王生一行人来到大殿之上，邱太后一见几人，惊地是怒目圆睁，急忙吩咐：“这些罪犯，带上殿来作甚？来人，赶紧带下去。”
此时，朗乾舍身护在几人身前，“太后如此着急，难道是怕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败露了不成？”
“放肆，来人！”御前侍卫一听到传召，便围了大门。
“今天，我看谁敢动？我万舂一生为大吴而战，现在老了，你们就想卸磨杀驴？好狠的心，要算账，就大家一起算清楚。”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刀觐见？”朗坤见太后形单影只，便声援道。
“你们不要忘了，现在殿上坐着的，是陛下和太后，汝等宵小怎敢如此无礼？”国舅也帮腔道。
朗乾极其不满地说道：“对付龌龊小人，何须以礼相待？不瞒各位大臣，除了几个御前侍卫，门外都是我们的人，今天要说不出一二三，这朝也就不用散了。”
局面一度陷入焦灼之中，不少大臣是敛声屏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得出今天是鱼死网破局。
朗煜见两位兄长和万将军，火力加满，心中窃喜，自己今日且充当个缓冲吧。
“太后容禀，若是几人口出狂言，再凌迟不迟。”
“陛下、太后，荣王说得对，曹公公是先皇身前红人，今日为何会在此？我想各位大臣一定和我一样，感到疑惑之极。”
“晋王！”朗坤眼神暗示其尽快去调兵。
“陛下，臣有要事，先行告退。”
“都给我站着，谁也别想跑。”万舂拿出刀的一瞬间，一众文官吓得后退了一大步，都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
太后一想到所幸自己还留有后招，又怎会怕几个毛头小子？便大手一挥，示意妥协。
朗烁彬彬有礼地说道：“那就请几位一一到来。”
严征声音哽咽地控诉道：
“各位大人，我是邱家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严征。我家小姐，名邱吟吟，说来讽刺，还是当今太后的本家，因为舞技超群，才名在外，谁知被太子知晓，便以宴请的名义，将我家小姐诓骗至宫外酒楼，污了身子。我家小姐不忍清白被毁，跳了楼，家主和大公子想为小姐讨回公道，可衙门、仵作与酒楼沆瀣一气，不但没为我家小姐伸张正义，反而惹得邱家灭门，要不是我当日出门采买，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一派胡言，那件事，父皇在世时，就已经处理得当，是孤的属下误推了邱姑娘，关孤何事？”
“那陛下可愿对天发誓？可愿派人去乱葬岗查看？”
“你就是那个告御状的严征？我记得先皇可是把你打进了大狱，你怎会出现在此？”太后果然是太后，此时此刻还能气定神闲。
“因为我差点也被你们灭了口，是青王殿下救了我。”
“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荒唐啊。”右相忍不住说道。
一众臣子唏嘘不已。
“一派胡言！你怎么证明你是邱家的幸存者？而不是他们的走狗？”
朗坤显然有些狗急跳墙了。
“你们母子，如此恶毒，有什么做不出？可怜我的明儿，他还不到束发之年，就被你们活活给害死了，你们还我的明儿。”
惠嫔越说越激动，一度哽咽不止，泪流满面。然而，太后只是淡淡地说道：“一个装疯卖傻的废妃，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
“好，那我就让看看，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们面前这尊贵的陛下和太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邱蕙兰，你教的好儿子，残暴、无德、好色，喜怒无常，他自己把囚犯当活人靶子，到万将军营里鼓动士兵厮杀，还把一切罪责都推在我明儿身上？要不是先皇突然离世，你恐怕早就被废了。”
“莫要血口喷人，陛下一向体恤民心。”晋王不畏众怒说道。
可朝中许多大臣早已心生怨怼，他们现在能做的，不过就是一声冷笑，冷眼旁观，除了太子的亲信，也就那几个人重复出来替他说说话了。
朗乾大声呵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若不能得民心，又能称霸几何？”
殿下不少臣子听到此话，不禁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太后可认得此人？”
“太后当然不认得，他可是我特意为太后留的活口。让我来给各位介绍介绍，此人名为王生，是太后娘家豢养的刺客之一，要不是荣帮的兄弟救过他，父皇骤然离世，为避免身份暴露，恐怕他早已自戕。王生，你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刺杀于我及其他两位王爷？”
“草民不知，只知道任务是刺杀几位王爷。”
朗乾没料到王生不知为何，突然改了口，正打算追问，谁料刺客当场被暗算，只留太后鬼魅一笑。
万舂见状，立马调来人马，将所有大臣都搜了身，并死死围住大殿。
“各位，不必慌张，我们不会无故伤害各位大臣，只想求一个真相。”
说着，曹宽拿出了遗诏。上面赫然写着将皇位传与大皇子，朗乾，并要求重臣查看字迹。
“大胆，陛下是先皇钦定的太子，父死子继乃天命所归，你们是要篡位吗？”
“母后说得对，你们这是篡位！”
“此诏确为先皇真迹，先皇之前确实动过废太子的心思。曹公公侍奉先皇几十载，他的话不可不信！”右相屈胜说道。
“你们这是要造反！！”
“还有更可怕的是，父皇是被这个毒女给毒害的，我兄长朗烁便是中了和父皇一样的毒，要是各位不信，可以请仵作验尸。”朗煜义正言辞地补充道。
“老奴贱命一条，要不是得海棠姑娘相救，本也不活到今日，可先皇最后一程，是老奴送走的。我要是知道当时陛下，已深受毒害，老奴就是死了，能替陛下承受那份痛苦，也决不含糊。”
说着，曹宽的声音哽咽起来，眼角再次泛起了泪。
“什么？这么说，先皇是被人所害？”
“海棠这个贱婢，居然敢背叛我，你们几个是不是早有预谋？要不然这些兵是从何而来？这遗诏可是伪造的？”
“公道自在人心，我想各位大臣，如今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至于兵马，还要感谢四弟管理的荣帮。来人，封锁前朝、后宫，等父皇验过尸，再好好收拾你们。”
太后蔑视地笑道：“难道你们的母妃也都不要了？”
可她没想到，南宫瑜和单嫣早已带人控制了后宫。
在南宫娉的调理下，南宫瑜体内的毒素已被清除。她也跟妹妹说起了当日和离的前后。
回想那段时间，南宫娉对姜家人是礼数有加，毕恭毕敬，不但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姜家人脸面，还给婆母和小姑子置办了好些衣裳、首饰，京州城里哪个不夸姜母好福气，找了个如此贴心的好息妇，况且人家还是高门贵女。
“我说，姜夫人，你家儿郎真是好福气嘞，人家丞相的千金，才貌双全不说，这品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几个夫人凑在一起时闲聊。
尽管之前被点哑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姜母虽然觉得蹊跷，但权当是南宫娉想清楚了，要和自己儿子好好过日子，别提多神气了。转头对一旁的女儿姜娫说道：“她要早这样，也不会闹出后面的事。”
“怎么？人家做到这样，你这婆母还不满意？”
“你们是不知道，她在家厉害着呢，我看就是装模做样罢了。”
此话一出，廷尉夫人又出来打抱不平了，“娉丫头，我们都是见过的，那可是知书达礼，心地善良，就是当今皇上都赞不绝口，你们莫要胡说才好，毕竟这女儿家的名节，坏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听了这话，姜母二人面面相觑，不再争论，只是回到姜府，仍然觉得心有不甘。可她们不知道，南宫娉早已下了离开的决心，只是她不想丞相府的名声因此被连累，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果然，那之后不久，南宫娉便提出了和离，就是嫁妆也并未悉数要回。
姜母这才慌了神，“难怪她最近这么殷勤？原来早就做好了打算！”
她气得满城去造谣，逢人就将南宫娉贬得一无是处，只是南宫娉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都不愿搭她的茬。
正如郎中令的夫人所说“这娉丫头，确实不一般，婆家如此待她，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诋毁，反倒以德报怨，真是个厉害角色。”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夫人竟也破天荒地为继女撑了一次腰，虽然由于此前种种原因，两人不甚亲近，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人母，不愿自己的孩子，受人欺侮，丢了府里的脸面。
听到姐姐的诉说，南宫瑜忍不住拍案叫绝。
“对付这种恶人，就该治本，阿姐你这招，绝！”
南宫瑜也讲起了姐姐上次被流寇骚扰之事，是受她拖累，原是司婧心里仰慕朗煜已久，得知南宫瑜的存在，想要除之而后快。
姐妹俩有时就是这样聊着天，便又过了一日，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朗烁的毒，则难清理得多，可北成京州的医馆还等着她回去，不得已，南宫娉只得安排百合，留在朗烁身边。
“阿姐，你就不能在长洲等我们吗？”
“是啊，若此次大事一成，我们就能开始新生活了。”朗煜也挽留道。
“那是以后的事，我会考虑，届时江都必有内乱，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阿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好，百合，朗公子的病，就交给你了，瑜儿任性，你帮我好好看着她。”
“大小姐，尽管放心，百合记下了，回去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阿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到了京州，记得报个平安。爹娘那边就辛苦你多照顾了。”
送了南宫瑜一程，南宫娉与妹妹，一个往北，一个往东，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邱太后无奈之下，最终准许一行人回都奔丧，但却不准他们带重兵进城。可她不知，天下之势，就要大变。
长王、青王、万将军，早已强强联合，欲兴兵来战。
当然这其中，不乏君子之交。
大吴，江都宣政殿。
“臣，朗乾，拜见陛下、太后”
“臣，朗烁，拜见陛下、太后。”
“臣，朗煜，拜见陛下、太后。”
“臣，万舂，拜见陛下、太后。”
几人一起叩拜道。
“快快请起，不必拘礼。这青州与长洲等地相隔甚远，你们几位怎的会一起入都？是商量好的吗？”
朗烁见机，答非所问:“陛下，我们还为您带来了几位故人，不知可否允许他们上殿？”
“什么人？神神秘秘的？上来吧。”
只见曹宽、严征、惠嫔、王生一行人来到大殿之上，邱太后一见几人，惊地是怒目圆睁，急忙吩咐：“这些罪犯，带上殿来作甚？来人，赶紧带下去。”
此时，朗乾舍身护在几人身前，“太后如此着急，难道是怕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败露了不成？”
“放肆，来人！”御前侍卫一听到传召，便围了大门。
“今天，我看谁敢动？我万舂一生为大吴而战，现在老了，你们就想卸磨杀驴？好狠的心，要算账，就大家一起算清楚。”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刀觐见？”朗坤见太后形单影只，便声援道。
“你们不要忘了，现在殿上坐着的，是陛下和太后，汝等宵小怎敢如此无礼？”国舅也帮腔道。
朗乾极其不满地说道：“对付龌龊小人，何须以礼相待？不瞒各位大臣，除了几个御前侍卫，门外都是我们的人，今天要说不出一二三，这朝也就不用散了。”
局面一度陷入焦灼之中，不少大臣是敛声屏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得出今天是鱼死网破局。
朗煜见两位兄长和万将军，火力加满，心中窃喜，自己今日且充当个缓冲吧。
“太后容禀，若是几人口出狂言，再凌迟不迟。”
“陛下、太后，荣王说得对，曹公公是先皇身前红人，今日为何会在此？我想各位大臣一定和我一样，感到疑惑之极。”
“晋王！”朗坤眼神暗示其尽快去调兵。
“陛下，臣有要事，先行告退。”
“都给我站着，谁也别想跑。”万舂拿出刀的一瞬间，一众文官吓得后退了一大步，都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
太后一想到所幸自己还留有后招，又怎会怕几个毛头小子？便大手一挥，示意妥协。
朗烁彬彬有礼地说道：“那就请几位一一到来。”
严征声音哽咽地控诉道：
“各位大人，我是邱家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严征。我家小姐，名邱吟吟，说来讽刺，还是当今太后的本家，因为舞技超群，才名在外，谁知被太子知晓，便以宴请的名义，将我家小姐诓骗至宫外酒楼，污了身子。我家小姐不忍清白被毁，跳了楼，家主和大公子想为小姐讨回公道，可衙门、仵作与酒楼沆瀣一气，不但没为我家小姐伸张正义，反而惹得邱家灭门，要不是我当日出门采买，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一派胡言，那件事，父皇在世时，就已经处理得当，是孤的属下误推了邱姑娘，关孤何事？”
“那陛下可愿对天发誓？可愿派人去乱葬岗查看？”
“你就是那个告御状的严征？我记得先皇可是把你打进了大狱，你怎会出现在此？”太后果然是太后，此时此刻还能气定神闲。
“因为我差点也被你们灭了口，是青王殿下救了我。”
“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荒唐啊。”右相忍不住说道。
一众臣子唏嘘不已。
“一派胡言！你怎么证明你是邱家的幸存者？而不是他们的走狗？”
朗坤显然有些狗急跳墙了。
“你们母子，如此恶毒，有什么做不出？可怜我的明儿，他还不到束发之年，就被你们活活给害死了，你们还我的明儿。”
惠嫔越说越激动，一度哽咽不止，泪流满面。然而，太后只是淡淡地说道：“一个装疯卖傻的废妃，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
“好，那我就让看看，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们面前这尊贵的陛下和太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邱蕙兰，你教的好儿子，残暴、无德、好色，喜怒无常，他自己把囚犯当活人靶子，到万将军营里鼓动士兵厮杀，还把一切罪责都推在我明儿身上？要不是先皇突然离世，你恐怕早就被废了。”
“莫要血口喷人，陛下一向体恤民心。”晋王不畏众怒说道。
可朝中许多大臣早已心生怨怼，他们现在能做的，不过就是一声冷笑，冷眼旁观，除了太子的亲信，也就那几个人重复出来替他说说话了。
朗乾大声呵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若不能得民心，又能称霸几何？”
殿下不少臣子听到此话，不禁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太后可认得此人？”
“太后当然不认得，他可是我特意为太后留的活口。让我来给各位介绍介绍，此人名为王生，是太后娘家豢养的刺客之一，要不是荣帮的兄弟救过他，父皇骤然离世，为避免身份暴露，恐怕他早已自戕。王生，你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刺杀于我及其他两位王爷？”
“草民不知，只知道任务是刺杀几位王爷。”
朗乾没料到王生不知为何，突然改了口，正打算追问，谁料刺客当场被暗算，只留太后鬼魅一笑。
万舂见状，立马调来人马，将所有大臣都搜了身，并死死围住大殿。
“各位，不必慌张，我们不会无故伤害各位大臣，只想求一个真相。”
说着，曹宽拿出了遗诏。上面赫然写着将皇位传与大皇子，朗乾，并要求重臣查看字迹。
“大胆，陛下是先皇钦定的太子，父死子继乃天命所归，你们是要篡位吗？”
“母后说得对，你们这是篡位！”
“此诏确为先皇真迹，先皇之前确实动过废太子的心思。曹公公侍奉先皇几十载，他的话不可不信！”右相屈胜说道。
“你们这是要造反！！”
“还有更可怕的是，父皇是被这个毒女给毒害的，我兄长朗烁便是中了和父皇一样的毒，要是各位不信，可以请仵作验尸。”朗煜义正言辞地补充道。
“老奴贱命一条，要不是得海棠姑娘相救，本也不活到今日，可先皇最后一程，是老奴送走的。我要是知道当时陛下，已深受毒害，老奴就是死了，能替陛下承受那份痛苦，也决不含糊。”
说着，曹宽的声音哽咽起来，眼角再次泛起了泪。
“什么？这么说，先皇是被人所害？”
“海棠这个贱婢，居然敢背叛我，你们几个是不是早有预谋？要不然这些兵是从何而来？这遗诏可是伪造的？”
“公道自在人心，我想各位大臣，如今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至于兵马，还要感谢四弟管理的荣帮。来人，封锁前朝、后宫，等父皇验过尸，再好好收拾你们。”
太后蔑视地笑道：“难道你们的母妃也都不要了？”
可她没想到，南宫瑜和单嫣早已带人控制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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