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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借酒消愁

    这日,朗煜正和友人喝着酒。

    “朗兄,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我可从没见你这么喝过酒。”

    “为伊人憔悴,酒醉把愁消。”

    “哪家的姑娘,竟让朗兄这般痴情?说来听听,兄弟帮你参谋参谋。”

    “就怕是我,自作多情!”

    “这不简单吗?别的不说,要论这对付姑娘,你兄弟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且问你,她见你时,开心否?”

    朗煜回想起与南宫瑜相识的一幕幕,想起月圆之夜,两人的对视,恬美,马场两人的并肩而行时,侃侃而谈。

    “嗯。”

    “那她见你处境危险时,可会出手相助?”朗煜又想起两人在军营及遇到刺客时的种种,“嗯。”

    “许久未见,再见时,她可欢喜?”听到这个问题,朗煜突然就不耐烦了,心中本就烦闷,这余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怎么,莫非这姑娘要嫁人了?要真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死心吧,自古女子出嫁,父母之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人家姑娘愿意跟你,兄弟可提醒你,现在可不兴抢婚。”

    “叫你来喝酒,废话这么多。”

    “我还不是担心你?”余子秋在心里念叨着。

    “来,喝……”

    “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情总被无情扰。酒多伤身,朗兄,我早些还是送你回去吧。”

    自打从宫中回来,朗煜整日借酒消愁,季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徒儿,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消沉过。

    “煜儿,这是怎么了?”

    “师父,您这一生可有过爱慕之人?”朗煜醉醺醺地问道。

    “莫非是为情所困?”

    “您可知情为何物?”

    “情乃这世间最复杂之物,可遇不可求,若缘分未到,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季谷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您最终放手了吗?”朗煜哭笑不得。

    “有时候,默默守护就是一种成全。”

    “可为何偏偏是她?”朗煜心里有苦说不出。

    “如若放不下,何不问清楚?”季谷见状,只是拍了拍徒儿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木已成舟,我有何资格去质问她?”

    “你该问问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在意,放不下?”朗煜经师父这一提点,像是开了悟,他回忆起与南宫瑜的初遇,相处,别离。

    第一次见面便被她的身份吸引,后来几次机缘巧合,有幸见识到了南宫瑜的另一面,她美丽、聪慧、果敢、有趣,是少见的佳人,与她初见时觉得有趣,一起赏月时,觉得心情舒畅,纵马并行时,觉得身轻如燕,离别时会不舍,受伤时会担心,汤盏被打翻时,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前查看,她即将嫁与他人,会不悦,心中只有刀割般的绞痛。

    听完朗煜的描述,季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不就是当初的自己吗?

    他叹,造化弄人,为何徒儿也要遭受此般戏弄?

    自己就是为了成全,选择放手。可如今年过半百,方才醒悟,当初的成全,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找个借口罢了。

    “若真如此,何不亲自去问问她?或许尚存转机。”朗煜在师父的点拨和鼓励下,决定搏一搏。

    算算日子,明日就是兄长拜堂的日子,他快马加鞭赶去了宫中,正好碰见了兄长的车辇。

    “长王殿下请留步!”

    “何人在此喧哗?”侍卫拦住了乔装打扮的朗煜。

    “请将此扇交予殿下,他自会明白。”

    朗烁见到折扇,明白弟弟终究是来了,他心中此刻亦是百感交集,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可事已至此,就算后悔,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

    “兄长,可否容我进宫与公主讲几句话?”

    “你们的事,我已知晓,她都告诉我了,今日我本也打算来寻你,有些事情总该有个了断,这几日她一直在等你。”

    青阳宫。

    朗烁再次冒险,将朗煜带进了宫。可碍于层层身份,朗煜只得抑制住内心的冲动,规规矩矩与南宫瑜说说话。

    “你还好吗?”

    “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

    南宫瑜不痛不痒地说道,显然她对于朗煜几日皆无任何动作的行为,是不满的。

    “你这是在怪我?怪我没早些与兄长讲明实情?”

    “我没有立场怪你。我记得当初马场,姜伯伯宴请的是大吴使臣,我问你之时。你并无反驳,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当日情景一言难尽,我怎会想到有今日?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我只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感受。这几日,我借酒消愁,一想到你就要嫁给别人,我心如刀割,可,你嫁的偏又不是旁的人,是我兄长,这让我如何开口?更何况当时,我并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只是看到你受伤,就想上前保护,看到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回国的这些时日,我常常怀念在北成的偶遇。”

    听到朗煜这么说,南宫瑜攒了几天的气,一下就被打消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装着谁,对于朗烁,是相敬如宾,对于朗煜,是棋逢对手,是故心里还是想着要考验他一番,毕竟朗烁虽然不是自己心仪之人,但也算得上是良配。

    “一母同胞,为何你兄弟二人,性情千差万别?”

    “你还是在怪我?”

    “朗烁已经说了,去留全凭我。”

    只见南宫瑜凑近朗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露出了难掩的惊喜。

    可转瞬之间,他又皱起了眉头,这些年,为保全母妃和自己,兄长忍辱负重,如今……

    “真是难为兄长了,他日必结草衔环。”朗煜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说完,朗煜前去和兄长招呼了一番,便开心地离去,只是朗烁的脸上多了几分忧伤,嘱咐弟弟道:“公主是个好姑娘,莫要负她。”

    朗煜一脸春风得意,抱拳对哥哥说道:“为弟感激兄长成全之恩。”

    东风日暖,谁说明月万里不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