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病相怜
大吴皇宫。
“母后，可有责难于你？”
这焦急的神情，竟让南宫瑜有种熟悉的错觉。
“无碍，不过那个太子，估计以后不敢轻易欺辱你了。”
“发生了何事？”
南宫瑜偷偷附在朗烁耳边，告知了他一切，朗烁泯然一笑，只觉得这小娘子甚是有趣。
回到青阳宫，南宫瑜不由打听起德妃的事来。
“我听嫣姐姐说，德妃娘娘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近几年，才稍微好些。”
“你可知母妃，为何与你一见如故？”
“难道不是因为你？”
“是也，非也。母妃本也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可那时周边四国虎视眈眈，荣国已是强弩之末，便将母妃嫁与父皇，以获取盟友支撑，谁知来者终须来，去者还须去。岂可避哉?”
“原来德妃娘娘是荣国的公主，可荣国早已覆灭。”
“故母妃才会在宫中孤立无援，既无母族支持，亦无权臣相帮，而皇后母族势力强大，乃大吴世代肱骨，父皇就算不看母后颜面，也会多几分恩宠。你也是远嫁的公主，母妃自当能体会你的不易。她一再嘱咐我，要待你亲近些。不想你和她一样，时常觉得孤苦无依。”朗烁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一切。
“那你的胞弟为何不养在宫中？”
“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阴谋，他担心我兄弟二人，日后成为他儿子的威胁，便设法让父皇相信了煜儿身体有虞，不宜在宫中生养，且与父皇命格相冲，以后怕是很难回宫了。”
说到这里，朗烁是五味杂陈，心有不甘。
“难怪上次德妃娘娘如此伤心……”听到这些，南宫瑜不禁为几人难过起来。
“这些年，皇后一再刁难，可为了我和煜儿，母妃选择了不断隐忍，才让皇后更加嚣张跋扈，连带着其他嫔妃，也敢对母妃口出狂言，好在还有黎妃娘娘帮衬着。”
“黎妃可是青王的生母？”
“公主聪慧，黎妃娘娘表面上不争不抢，与皇后等人相处和睦，暗地里却常常接济我们母子，记得有一年冬天，江都天寒地坼，之江冻结，用水不便，母妃房里更是透骨奇寒。自皇后掌管内事，我们母子缺衣少食是司空见惯，就更别提炭火和热水了，就是母妃感染了风寒，险些丧命，她也未曾怜悯半分，幸得黎妃娘娘救助，才得以度过难关。”
回忆往事一幕幕，朗烁只觉得母亲隐忍至极，牺牲太多，心中百味杂陈。
“这么说来，闭门思过还算不亏，这皇后甚是可恶，她本应母仪天下，竟以权谋私，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遭报应，还好嫣姐姐深得黎妃的真传，既帮我解了围，又帮皇后打了圆场。”
说着，朗烁轻轻将手摆在了南宫瑜面前，示意她慎言，可他不知南宫瑜一向嫉恶如仇。
“小心隔墙有耳，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大哥宅心仁厚，从善如流，青王妃知书达理，善察人心，听闻皇兄的王府被嫂夫人打理的仅仅有条，是少有的贤内助。他们二人喜结连理，是天作之合。当然，能得公主此等佳人相助，亦是本王的福气。”
南宫瑜看着眼前的朗烁，心里思忖着，巧遇良人应当开心才是，可她只觉得这日子无聊至极，在宫里要注重各类繁文缛节不说，还得谨防小人作祟，去了封地，日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快活。
她陷入了沉思，想起曾经在北成的种种。
在家里，她向来是言论自由，无所顾忌，还有姐姐相伴，偷溜出府去，也不会被爹娘责罚，如今到了大吴，处处要遵守所谓的皇家礼仪，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无自由可言，更别提行侠仗义的美梦了。
“要是阿姐在就好了。”南宫瑜嘟囔着。
“公主是想家了？”朗烁关切地问道。
“那你会想你弟弟吗？”南宫瑜反问道。
“也怪我这个兄长无用，到今日也没能让母妃和煜儿见上一面。”
“为何？你和你弟弟长得如此相似，不是很好进宫吗？”
“他不愿，我想他心里多少有些怨恨罢，再者皇后一直派人盯着。”
“原来如此。”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朗烁想起这些时日，南宫瑜与自己虽然相敬如宾，却不甚亲近。
“何事？”
“本王自问，待公主如座上宾，从无怠慢之处，为何公主却从不与我亲近？甚至称呼也稍显生疏，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公主告知。”
其实，南宫瑜早料到会有此日，虽然她觉得朗烁为人正派，做事光明磊落，是难得的君子，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在没有弄清楚身份之前，她还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交待了自己。
“殿下乃正人君子，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事未明，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全然告知。”南宫瑜想着，离去封地还有段日子，一切等见到朗煜，再定论不迟。
朗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既然公主不便告知，吾不问就是。”
朗烁离开后，蔷薇却为这位少年英才感到可惜。
“小姐，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王爷你的猜测呢？”
“暂且不论他是不是玉公士，如今我即将嫁作人妇，即便我告知他真相，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脱身。”
“其实，王爷真算得上是良配了，玉树临风，为人正派又文武双全，确实如老爷所说，是良人，小姐为何不考虑一下呢？”
“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么喜欢他，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莫不是看上他了？”南宫瑜打趣道。
“小姐，你胡说些什么？”说着，蔷薇便红着脸跑开了。
要是真看上了，也不是不能共事一夫，南宫瑜心里念叨着，还打趣上自己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这是一场误会才好。
先不论朗烁为人如何，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的确是人中龙凤，比起之前在相府相看的些许儿郎，确实强上几倍，这相处久了，她自己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倘若她之前从未遇到过玉公士，大概会心动吧？
“母后，可有责难于你？”
这焦急的神情，竟让南宫瑜有种熟悉的错觉。
“无碍，不过那个太子，估计以后不敢轻易欺辱你了。”
“发生了何事？”
南宫瑜偷偷附在朗烁耳边，告知了他一切，朗烁泯然一笑，只觉得这小娘子甚是有趣。
回到青阳宫，南宫瑜不由打听起德妃的事来。
“我听嫣姐姐说，德妃娘娘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近几年，才稍微好些。”
“你可知母妃，为何与你一见如故？”
“难道不是因为你？”
“是也，非也。母妃本也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可那时周边四国虎视眈眈，荣国已是强弩之末，便将母妃嫁与父皇，以获取盟友支撑，谁知来者终须来，去者还须去。岂可避哉?”
“原来德妃娘娘是荣国的公主，可荣国早已覆灭。”
“故母妃才会在宫中孤立无援，既无母族支持，亦无权臣相帮，而皇后母族势力强大，乃大吴世代肱骨，父皇就算不看母后颜面，也会多几分恩宠。你也是远嫁的公主，母妃自当能体会你的不易。她一再嘱咐我，要待你亲近些。不想你和她一样，时常觉得孤苦无依。”朗烁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一切。
“那你的胞弟为何不养在宫中？”
“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阴谋，他担心我兄弟二人，日后成为他儿子的威胁，便设法让父皇相信了煜儿身体有虞，不宜在宫中生养，且与父皇命格相冲，以后怕是很难回宫了。”
说到这里，朗烁是五味杂陈，心有不甘。
“难怪上次德妃娘娘如此伤心……”听到这些，南宫瑜不禁为几人难过起来。
“这些年，皇后一再刁难，可为了我和煜儿，母妃选择了不断隐忍，才让皇后更加嚣张跋扈，连带着其他嫔妃，也敢对母妃口出狂言，好在还有黎妃娘娘帮衬着。”
“黎妃可是青王的生母？”
“公主聪慧，黎妃娘娘表面上不争不抢，与皇后等人相处和睦，暗地里却常常接济我们母子，记得有一年冬天，江都天寒地坼，之江冻结，用水不便，母妃房里更是透骨奇寒。自皇后掌管内事，我们母子缺衣少食是司空见惯，就更别提炭火和热水了，就是母妃感染了风寒，险些丧命，她也未曾怜悯半分，幸得黎妃娘娘救助，才得以度过难关。”
回忆往事一幕幕，朗烁只觉得母亲隐忍至极，牺牲太多，心中百味杂陈。
“这么说来，闭门思过还算不亏，这皇后甚是可恶，她本应母仪天下，竟以权谋私，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遭报应，还好嫣姐姐深得黎妃的真传，既帮我解了围，又帮皇后打了圆场。”
说着，朗烁轻轻将手摆在了南宫瑜面前，示意她慎言，可他不知南宫瑜一向嫉恶如仇。
“小心隔墙有耳，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大哥宅心仁厚，从善如流，青王妃知书达理，善察人心，听闻皇兄的王府被嫂夫人打理的仅仅有条，是少有的贤内助。他们二人喜结连理，是天作之合。当然，能得公主此等佳人相助，亦是本王的福气。”
南宫瑜看着眼前的朗烁，心里思忖着，巧遇良人应当开心才是，可她只觉得这日子无聊至极，在宫里要注重各类繁文缛节不说，还得谨防小人作祟，去了封地，日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快活。
她陷入了沉思，想起曾经在北成的种种。
在家里，她向来是言论自由，无所顾忌，还有姐姐相伴，偷溜出府去，也不会被爹娘责罚，如今到了大吴，处处要遵守所谓的皇家礼仪，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无自由可言，更别提行侠仗义的美梦了。
“要是阿姐在就好了。”南宫瑜嘟囔着。
“公主是想家了？”朗烁关切地问道。
“那你会想你弟弟吗？”南宫瑜反问道。
“也怪我这个兄长无用，到今日也没能让母妃和煜儿见上一面。”
“为何？你和你弟弟长得如此相似，不是很好进宫吗？”
“他不愿，我想他心里多少有些怨恨罢，再者皇后一直派人盯着。”
“原来如此。”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朗烁想起这些时日，南宫瑜与自己虽然相敬如宾，却不甚亲近。
“何事？”
“本王自问，待公主如座上宾，从无怠慢之处，为何公主却从不与我亲近？甚至称呼也稍显生疏，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公主告知。”
其实，南宫瑜早料到会有此日，虽然她觉得朗烁为人正派，做事光明磊落，是难得的君子，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在没有弄清楚身份之前，她还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交待了自己。
“殿下乃正人君子，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事未明，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全然告知。”南宫瑜想着，离去封地还有段日子，一切等见到朗煜，再定论不迟。
朗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既然公主不便告知，吾不问就是。”
朗烁离开后，蔷薇却为这位少年英才感到可惜。
“小姐，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王爷你的猜测呢？”
“暂且不论他是不是玉公士，如今我即将嫁作人妇，即便我告知他真相，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脱身。”
“其实，王爷真算得上是良配了，玉树临风，为人正派又文武双全，确实如老爷所说，是良人，小姐为何不考虑一下呢？”
“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么喜欢他，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莫不是看上他了？”南宫瑜打趣道。
“小姐，你胡说些什么？”说着，蔷薇便红着脸跑开了。
要是真看上了，也不是不能共事一夫，南宫瑜心里念叨着，还打趣上自己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这是一场误会才好。
先不论朗烁为人如何，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的确是人中龙凤，比起之前在相府相看的些许儿郎，确实强上几倍，这相处久了，她自己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倘若她之前从未遇到过玉公士，大概会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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