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尺月
月光清冷，照在雪地上更是有种寂寥之感。
他的目光却未被这雪地映出的月光吸引过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两个白袍身影。
准确的说，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
“何苦？”其中一道白色身影幽然而叹，“我们两个不过是来追那蟊贼，壮士何苦穷追不舍？”
“还是说，壮士是与那蟊贼一路的？”
“甚么蟊贼，我是来找你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三尺月！”
话音未落，他便欺身强攻，双臂握拳朝着那白袍身影甩过去。
谁知那白袍少年只是轻轻一按，便将他的拳势带得偏离，这一拳，自然是再中不得。
对面的少年只是甩甩手，似乎是刚才那一按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啧，真疼。”少年略显柔和的声音响起，“护臂表面坑坑洼洼的实在是硌手。”
“齐家通背拳，”少年朗声问道，“齐祖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他大喝一声，“今日我特意前来索命！”
“索命？齐祖死了？”
“呵，”冷笑一声，他重新摆开架势，“怪客三尺月少不得贵人多忘事，家父便正是被你打死的！”
“你打死了齐祖？”另一道白袍身影偏头询问。
“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你也看见了，他认输之后我就停手了。”
“武林传言，”他闭上眼睛，缓缓道来，“怪客三尺月，专好找人比斗，胜者拿走一切，败者一无所有……此话可当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那我今日便要与你比斗！”汉子大喝一声，“你的月华在何处，拔剑出来！”
“用不着那么麻烦，你既然用拳，那我自然用拳和你比试。”
汉子大喝一声，再度朝着那白袍少年冲去。
那少年只是轻叹一声，微微侧身。
汉子的拳头几乎是贴着少年的身子滑过去的，等他低头看去，一只白皙的手正用指尖抵住了他的气海。
坏了，寸拳！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想到的东西。
果不其然，下一刻拳头便印了上去。
寸拳讲究的便是一个以力破点，他见过练寸拳的以一指距离一拳击破青石板砖，面前这人显然已得其要领。
汉子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少年依旧是站着，似是未动。
汉子只觉得气海翻涌，天旋地转。
更令他难受的，却是自己勤学苦练不知几多年岁，最后只落得一个一拳接不住的下场。
“呵，碰上齐祖的时候你倒是跟他过了一百来招，怎么这一个就一招解决了？”
“该拿走的那时就已经拿走了。”
听了这话，汉子不由得悲从心中来，大喊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不报杀父之仇！你若还是个汉子，就与我不死不休！”
一时间几人之间只剩雪融化的声音响起。
“噗……”身旁的那道白影终是忍不住，发出了苍老的笑声。
“说得好，虽然我没有杀齐祖……”少年将头上带着的斗笠摘下，露出柔美的面容来。
汉子不由得怔了一怔，这几日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三尺月，居然是一位女子！
“不过我看，我们到是可以好好地‘谈谈’了。”
……
汉子捂着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中已无不甘。
“你可看好了，这就是胜者拿走的一切。”
“原来阁下……呃，小姐所言是这个意思……是某唐突了，改日定当登门赔罪。”汉子爬起神来长揖便要离开。
“算啦，”赵子萌掏掏耳朵，“你也找不见我们俩，我们这四处游荡的，没准儿明天就跑到哪了。”
“怎么回事？”何天行看着汉子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齐祖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赵子萌白了他一眼，“蟊贼也已经追上教训了一顿，赶紧回去睡了。”
两人便踏雪回了客栈，徒留三串脚印。
“我们可说好的，你什么时候把你那手暗器的功夫教我？”
“等我把这桩心事了结了之后，我自然会教给你。”
“说好了。”赵子萌甩下这句话便回了房。
……
等到第二天何天行敲了敲赵子萌的房门，在屋外喊了赵子萌一声。
“赵小姐，起了没？”
“起了起了。”
何天行就推了门进去，见到赵子萌正坐在桌前擦她那宝贝剑。
说起来何天行倒是想了起来，赵子萌提过这剑是她表兄赠予她的，当时他还感叹这当哥哥的到底还是疼妹妹，被赵子萌狠狠瞪了一眼。
“什么叫疼我？这明明就是补偿！”
“补偿？”
“若不是……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清楚。”赵子萌摇摇头，没在继续理会何天行。
赵子萌现在正擦拭着手中的细剑，这把剑通体银白，真就如同它的外号“月华”一般。
真正让它得名月华的原因，赵子萌倒记得不甚清楚。
只记得有次在众人面前拔出这剑，听得一片惊呼，随后把那帮剪径贼的武器尽数斩断了事。
后来才听说，那日有人见得她的剑上隐隐似有月华流动，后来这“月华”之名便流传开来。
“……”赵子萌一言不发地擦拭着剑身，她可从来没见到过什么月光在剑上流动，不过后来想想，也可能是当时的月光照到了剑上发生散射，这才有了月华流照的假象。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自己拿着个手机都能说是仙人机巧。
古人的眼界受到时代的限制，不稀奇。
至于这把剑……赵子方把这柄剑交给她的时候似乎说过“这把剑什么都能砍”之类的话，最开始她还不信，可是拿着这柄剑砍兵器看墙壁砍大树都没见剑刃有一点卷刃或者变钝。
倒不如说，一直都是像切豆腐……不根本就不会感受到被切的东西存在，就像用剑在空气中乱划一样。
后来也是觉得这种假以外物的东西根本就对精进武艺没半点帮助，赵子萌干脆又弄了一把剑，很普通的剑。
“你要如何去拜会那位陈前辈？”何天行倚在门框旁，出声询问。
“再过一月，便是他的金盆洗手大会，到时候你我也要随一份礼。”
“随礼？咱们现在可是一文钱没有。”
“你没听说陈家的小儿子体弱多病，需要一味药调理？”赵子萌站起身来，“你我去求这一味药，权当随礼吧。”
他的目光却未被这雪地映出的月光吸引过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两个白袍身影。
准确的说，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
“何苦？”其中一道白色身影幽然而叹，“我们两个不过是来追那蟊贼，壮士何苦穷追不舍？”
“还是说，壮士是与那蟊贼一路的？”
“甚么蟊贼，我是来找你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三尺月！”
话音未落，他便欺身强攻，双臂握拳朝着那白袍身影甩过去。
谁知那白袍少年只是轻轻一按，便将他的拳势带得偏离，这一拳，自然是再中不得。
对面的少年只是甩甩手，似乎是刚才那一按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啧，真疼。”少年略显柔和的声音响起，“护臂表面坑坑洼洼的实在是硌手。”
“齐家通背拳，”少年朗声问道，“齐祖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他大喝一声，“今日我特意前来索命！”
“索命？齐祖死了？”
“呵，”冷笑一声，他重新摆开架势，“怪客三尺月少不得贵人多忘事，家父便正是被你打死的！”
“你打死了齐祖？”另一道白袍身影偏头询问。
“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你也看见了，他认输之后我就停手了。”
“武林传言，”他闭上眼睛，缓缓道来，“怪客三尺月，专好找人比斗，胜者拿走一切，败者一无所有……此话可当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那我今日便要与你比斗！”汉子大喝一声，“你的月华在何处，拔剑出来！”
“用不着那么麻烦，你既然用拳，那我自然用拳和你比试。”
汉子大喝一声，再度朝着那白袍少年冲去。
那少年只是轻叹一声，微微侧身。
汉子的拳头几乎是贴着少年的身子滑过去的，等他低头看去，一只白皙的手正用指尖抵住了他的气海。
坏了，寸拳！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想到的东西。
果不其然，下一刻拳头便印了上去。
寸拳讲究的便是一个以力破点，他见过练寸拳的以一指距离一拳击破青石板砖，面前这人显然已得其要领。
汉子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少年依旧是站着，似是未动。
汉子只觉得气海翻涌，天旋地转。
更令他难受的，却是自己勤学苦练不知几多年岁，最后只落得一个一拳接不住的下场。
“呵，碰上齐祖的时候你倒是跟他过了一百来招，怎么这一个就一招解决了？”
“该拿走的那时就已经拿走了。”
听了这话，汉子不由得悲从心中来，大喊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不报杀父之仇！你若还是个汉子，就与我不死不休！”
一时间几人之间只剩雪融化的声音响起。
“噗……”身旁的那道白影终是忍不住，发出了苍老的笑声。
“说得好，虽然我没有杀齐祖……”少年将头上带着的斗笠摘下，露出柔美的面容来。
汉子不由得怔了一怔，这几日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三尺月，居然是一位女子！
“不过我看，我们到是可以好好地‘谈谈’了。”
……
汉子捂着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中已无不甘。
“你可看好了，这就是胜者拿走的一切。”
“原来阁下……呃，小姐所言是这个意思……是某唐突了，改日定当登门赔罪。”汉子爬起神来长揖便要离开。
“算啦，”赵子萌掏掏耳朵，“你也找不见我们俩，我们这四处游荡的，没准儿明天就跑到哪了。”
“怎么回事？”何天行看着汉子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齐祖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赵子萌白了他一眼，“蟊贼也已经追上教训了一顿，赶紧回去睡了。”
两人便踏雪回了客栈，徒留三串脚印。
“我们可说好的，你什么时候把你那手暗器的功夫教我？”
“等我把这桩心事了结了之后，我自然会教给你。”
“说好了。”赵子萌甩下这句话便回了房。
……
等到第二天何天行敲了敲赵子萌的房门，在屋外喊了赵子萌一声。
“赵小姐，起了没？”
“起了起了。”
何天行就推了门进去，见到赵子萌正坐在桌前擦她那宝贝剑。
说起来何天行倒是想了起来，赵子萌提过这剑是她表兄赠予她的，当时他还感叹这当哥哥的到底还是疼妹妹，被赵子萌狠狠瞪了一眼。
“什么叫疼我？这明明就是补偿！”
“补偿？”
“若不是……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清楚。”赵子萌摇摇头，没在继续理会何天行。
赵子萌现在正擦拭着手中的细剑，这把剑通体银白，真就如同它的外号“月华”一般。
真正让它得名月华的原因，赵子萌倒记得不甚清楚。
只记得有次在众人面前拔出这剑，听得一片惊呼，随后把那帮剪径贼的武器尽数斩断了事。
后来才听说，那日有人见得她的剑上隐隐似有月华流动，后来这“月华”之名便流传开来。
“……”赵子萌一言不发地擦拭着剑身，她可从来没见到过什么月光在剑上流动，不过后来想想，也可能是当时的月光照到了剑上发生散射，这才有了月华流照的假象。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自己拿着个手机都能说是仙人机巧。
古人的眼界受到时代的限制，不稀奇。
至于这把剑……赵子方把这柄剑交给她的时候似乎说过“这把剑什么都能砍”之类的话，最开始她还不信，可是拿着这柄剑砍兵器看墙壁砍大树都没见剑刃有一点卷刃或者变钝。
倒不如说，一直都是像切豆腐……不根本就不会感受到被切的东西存在，就像用剑在空气中乱划一样。
后来也是觉得这种假以外物的东西根本就对精进武艺没半点帮助，赵子萌干脆又弄了一把剑，很普通的剑。
“你要如何去拜会那位陈前辈？”何天行倚在门框旁，出声询问。
“再过一月，便是他的金盆洗手大会，到时候你我也要随一份礼。”
“随礼？咱们现在可是一文钱没有。”
“你没听说陈家的小儿子体弱多病，需要一味药调理？”赵子萌站起身来，“你我去求这一味药，权当随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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