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家路
赵子方说完这话，直接跑到路边的公厕上了个厕所。
赵子萌靠在公厕墙边，听着厕所里水池的水龙头打开自来水流下的声音发着呆。
“嗨呀，”赵子方从公厕里走出来，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渍，“回家吧。”
“你才进去多长……”
赵子萌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意识到不对，对于赵子方来说时间的长短只怕没什么意义。
哪怕只是一个上厕所的时间，他都能做到不知道多少事——事实上，三分钟和三个小时，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回去吧。”
“那个人，你怎么处理的？”回去的路上，赵子萌吹着微风，随口询问赵子方。
“你心里有答案，我就不用再多说了吧？”
“那个手机里有什么？”
“非常多的犯罪证据，”赵子方理了理头发，“还不是什么小事。”
“比如说？”
“比如说哈了什么东西？玩了什么人？”
“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应该瞄准点的。”赵子萌将手伸向赵子方，“枪。”
“没子弹的。”赵子方将手枪递回给赵子萌。
赵子萌接过手枪收好，紧了紧拳头。
这是什么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奇怪？
赵子萌感到自己的手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又没法用语言表达出这种感觉。
只能说这是一种……不爽的感觉，就像遇见珍奇美味于面前而不能饕餮。只是这感觉与饥饿感不同，没有饥饿感那般竭斯底里，但还是飘荡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手上有什么？”赵子方见赵子萌盯着自己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出声询问，“是外骨骼有些勒得紧了？”
“没有……”赵子萌甩甩手，“总感觉有点奇怪。”
“是不是感觉手有点……嗯，怎么说呢，钝了？”
“嗯。”
“想要用劲儿做点什么？”
“差不多。”
“比如，把刚才的那个家伙另一只手也用手扯下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赵子萌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象出了赵子方所描绘的画面，“绝对没有！”
说完这句话，赵子萌的右手紧握至微微颤抖，接着又使劲儿张开。
“微表情可骗不了人，”赵子方微微一笑，“不过，理解。”
前面有一个卖烤肠的小摊，赵子萌不想再与赵子方争论，小跑过去买了根烤肠。
“你就怎么不想跟我交谈？”赵子方从身后探出头来，“就因为我点破了你的暴力欲望？”
赵子萌偏过头去，赵子方猜的原因正中靶心。
“为什么要为此羞愧呢？这只是每个人内心中都有的黑暗面罢了。”赵子方同样卖了一根烤肠，在等待的空闲中与赵子萌侃侃而谈，“我听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只叫‘本我’的猛兽，只不过被‘自我’与‘超我’的铁笼关着罢了。”
“用铁笼将猛兽关起来，是为了防止猛兽出笼而伤人。”赵子萌啃着烤肠，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是啊，”赵子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似乎对赵子萌的回答非常满意，“可是铁笼并非是不透风的，里面的猛兽可以通过铁栅之间的缝隙向外投出目光。”
“……”
“承认吧，”赵子方接过老板递来的烤肠，“你内心中的猛兽……刚才向外看了一眼，对吧？”
赵子萌没有说话，她只是不想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没人能真正杀死心中的这头猛兽，你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加固铁笼，”赵子方话锋一转，“可是人生这场漫长的旅途中，你能将这层铁笼加固到什么地步呢？你能保证这场旅途中，它会安安稳稳地待在笼子里呢？”
“你想说什么？”
“有时间把它放出来撒撒欢儿，”赵子方刚才说话的时候用力太猛，把半根烤肠给甩飞了，“至少这样，你可以控制它什么时候出笼。”
赵子萌无言地看着赵子方摸遍浑身上下的口袋，想再买根烤肠。
“出笼好出，进笼可不好进。”
“见仁见智吧。”
赵子方终于又摸出了两块钱买了根烤肠。
“那么，你呢？”
“我？”赵子方笑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你可真自由啊，”赵子萌长叹一口气，“想干嘛就干嘛。”
“那可不？”赵子方似乎来劲了，“比如现在，我想在这地方来一发反物质子弹……”
说着，赵子方就从口袋里拿了一发晶莹剔透的子弹，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枪已经交还给赵子萌了。
“有点尴尬，不过没关系，砸烂隔离层一样能击发。”
“差不多得了，你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拿手砸隔离层？”赵子萌毫不在意。
“切，”赵子方垮下脸，“难得聪明一次。”
“……”赵子萌有些无语，“赶紧给我回去！”
……
“说真的，”赵子方在沙发上倒立，“你真的不打算学点什么防身？”
“……还防身，”赵子萌白了他一眼，“不会又想着找我乐子吧？”
“你要是这么想，那也可以。”见赵子萌要摇头拒绝，赵子方倒在沙发上，“别急着拒绝，你就不想多学点东西？”
“我不学防身术……会有什么影响？”
赵子方沉默些许，展颜而笑。
“谁知道呢？”
赵子萌看着赵子方人畜无害的笑脸，总感觉心里不舒坦。
“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些。”
赵子方点点头：“好。”
“我就直说了吧，如果你不按我说的选……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了。”
“你这不相当于什么也没有说嘛！”赵子萌揉着太阳穴，“……等中考完了再说吧，在那之前别来烦我。”
“这么说你同意了？”
“别来烦我！”赵子萌回屋，“我都说了考完试再说！”
“今天你不是要去考场踩点么？”
“踩过了，感觉没问题。”赵子萌连头都没回，“最后一天我好好复习一会儿，最近的事情有些太多了。”
“这有什么的？”赵子方横躺在沙发上，“只要你开口，咱们就能一遍又一遍地考，考到满分都不算难事哦。”
“闭嘴！”门里传来赵子萌的声音，“让我安静一会儿！”
赵子萌靠在公厕墙边，听着厕所里水池的水龙头打开自来水流下的声音发着呆。
“嗨呀，”赵子方从公厕里走出来，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渍，“回家吧。”
“你才进去多长……”
赵子萌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意识到不对，对于赵子方来说时间的长短只怕没什么意义。
哪怕只是一个上厕所的时间，他都能做到不知道多少事——事实上，三分钟和三个小时，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回去吧。”
“那个人，你怎么处理的？”回去的路上，赵子萌吹着微风，随口询问赵子方。
“你心里有答案，我就不用再多说了吧？”
“那个手机里有什么？”
“非常多的犯罪证据，”赵子方理了理头发，“还不是什么小事。”
“比如说？”
“比如说哈了什么东西？玩了什么人？”
“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应该瞄准点的。”赵子萌将手伸向赵子方，“枪。”
“没子弹的。”赵子方将手枪递回给赵子萌。
赵子萌接过手枪收好，紧了紧拳头。
这是什么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奇怪？
赵子萌感到自己的手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又没法用语言表达出这种感觉。
只能说这是一种……不爽的感觉，就像遇见珍奇美味于面前而不能饕餮。只是这感觉与饥饿感不同，没有饥饿感那般竭斯底里，但还是飘荡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手上有什么？”赵子方见赵子萌盯着自己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出声询问，“是外骨骼有些勒得紧了？”
“没有……”赵子萌甩甩手，“总感觉有点奇怪。”
“是不是感觉手有点……嗯，怎么说呢，钝了？”
“嗯。”
“想要用劲儿做点什么？”
“差不多。”
“比如，把刚才的那个家伙另一只手也用手扯下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赵子萌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象出了赵子方所描绘的画面，“绝对没有！”
说完这句话，赵子萌的右手紧握至微微颤抖，接着又使劲儿张开。
“微表情可骗不了人，”赵子方微微一笑，“不过，理解。”
前面有一个卖烤肠的小摊，赵子萌不想再与赵子方争论，小跑过去买了根烤肠。
“你就怎么不想跟我交谈？”赵子方从身后探出头来，“就因为我点破了你的暴力欲望？”
赵子萌偏过头去，赵子方猜的原因正中靶心。
“为什么要为此羞愧呢？这只是每个人内心中都有的黑暗面罢了。”赵子方同样卖了一根烤肠，在等待的空闲中与赵子萌侃侃而谈，“我听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只叫‘本我’的猛兽，只不过被‘自我’与‘超我’的铁笼关着罢了。”
“用铁笼将猛兽关起来，是为了防止猛兽出笼而伤人。”赵子萌啃着烤肠，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是啊，”赵子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似乎对赵子萌的回答非常满意，“可是铁笼并非是不透风的，里面的猛兽可以通过铁栅之间的缝隙向外投出目光。”
“……”
“承认吧，”赵子方接过老板递来的烤肠，“你内心中的猛兽……刚才向外看了一眼，对吧？”
赵子萌没有说话，她只是不想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没人能真正杀死心中的这头猛兽，你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加固铁笼，”赵子方话锋一转，“可是人生这场漫长的旅途中，你能将这层铁笼加固到什么地步呢？你能保证这场旅途中，它会安安稳稳地待在笼子里呢？”
“你想说什么？”
“有时间把它放出来撒撒欢儿，”赵子方刚才说话的时候用力太猛，把半根烤肠给甩飞了，“至少这样，你可以控制它什么时候出笼。”
赵子萌无言地看着赵子方摸遍浑身上下的口袋，想再买根烤肠。
“出笼好出，进笼可不好进。”
“见仁见智吧。”
赵子方终于又摸出了两块钱买了根烤肠。
“那么，你呢？”
“我？”赵子方笑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你可真自由啊，”赵子萌长叹一口气，“想干嘛就干嘛。”
“那可不？”赵子方似乎来劲了，“比如现在，我想在这地方来一发反物质子弹……”
说着，赵子方就从口袋里拿了一发晶莹剔透的子弹，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枪已经交还给赵子萌了。
“有点尴尬，不过没关系，砸烂隔离层一样能击发。”
“差不多得了，你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拿手砸隔离层？”赵子萌毫不在意。
“切，”赵子方垮下脸，“难得聪明一次。”
“……”赵子萌有些无语，“赶紧给我回去！”
……
“说真的，”赵子方在沙发上倒立，“你真的不打算学点什么防身？”
“……还防身，”赵子萌白了他一眼，“不会又想着找我乐子吧？”
“你要是这么想，那也可以。”见赵子萌要摇头拒绝，赵子方倒在沙发上，“别急着拒绝，你就不想多学点东西？”
“我不学防身术……会有什么影响？”
赵子方沉默些许，展颜而笑。
“谁知道呢？”
赵子萌看着赵子方人畜无害的笑脸，总感觉心里不舒坦。
“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些。”
赵子方点点头：“好。”
“我就直说了吧，如果你不按我说的选……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了。”
“你这不相当于什么也没有说嘛！”赵子萌揉着太阳穴，“……等中考完了再说吧，在那之前别来烦我。”
“这么说你同意了？”
“别来烦我！”赵子萌回屋，“我都说了考完试再说！”
“今天你不是要去考场踩点么？”
“踩过了，感觉没问题。”赵子萌连头都没回，“最后一天我好好复习一会儿，最近的事情有些太多了。”
“这有什么的？”赵子方横躺在沙发上，“只要你开口，咱们就能一遍又一遍地考，考到满分都不算难事哦。”
“闭嘴！”门里传来赵子萌的声音，“让我安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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