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春功
翌日一大早，王护法便将在土屋内挤了一宿通铺的孩童都叫了起来，早饭也没吃，便带到了山下竹林。
斜坡边上，岳堂主带着几个年轻人早已在此等候。
见到王护法带着孩子们到来后，岳堂主只是颔首示意，身子还是岿然不动。王护法只能让孩子们排队站好，自己也立在一旁候着。
又过了半晌，众人所等之人才姗姗来迟。
正是付仁。
韩立只觉得这位待人温和的付大哥此时甚是威风，能让大伙这么多人在这等他一个，就像村里的佃农等待地主老爷前来收租一样。
比起早饭都没吃的孩童，付仁不但嘴上油光都没擦干净，身上的华服也换成了习武之人的青衣劲装，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舟车劳顿的疲态，显然修整的极好。状态跟其他孩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此一同参加入门测试似乎对其他如韩立之流的孩子们太过不公。
可谁敢说什么。
付仁并非独自而来，他身旁还跟着一白衫中年人，虽穿着朴素，其貌不扬，但男子双目如剑，气度非凡。
一见此人，岳堂主也只能如王护法一般，谄媚的凑上去讨好道。“门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对岳堂主的礼数，王门主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略作解释道。“炼骨崖虽不是什么绝险之地，但对于这些筋骨未开的孩子们来讲还是比较危险，有我从旁策应，也能免除意外发生。”
看到王门主的大手还亲切的搭在付仁肩膀上。岳堂主心下腹议，平日里有他岳堂主掠阵就够了，您堂堂门主，江湖有数的一流高手，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未入门的弟子死活了，还不是因为这位财神爷。
也怪不得门主，实在是付家给的太多了。
既然门主都亲自登场了，自然是轮不到岳堂主来勉励这些参加测试的孩童。
说明了入门测试的要求后，又说了一些漂亮的场面话，随着王门主一声令下，几个机灵的已经飞快的钻进了竹林之中。
付仁则是等韩立开始行动后才跟了上去，而王门主亦步亦趋的缀在付仁身后。
“付大哥。”
眼尖的韩立当即就注意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付仁，还特意停下脚步尊敬的问候。脚下立定的同时，韩立目光游离的看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门主便飞快收回，不敢多看。
“韩小弟，先发未必先至，不如省着点力气先，难处还在后头呢。”
面对付仁的提点，韩立心中有些忐忑，心思敏感的他总觉得这位脸上总挂着温和笑意的付大哥对其别有所图。不过他想不通，他不过一个农家穷小子，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只当是自己不习惯对方这种有身份的人会这么没架子。
一路疾走，此番有付仁在前方开路，韩立没有出什么力气，走的比他人顺畅许多。
来到锻骨崖后，除了微微有些气喘，两人并未觉得有多累。
此时崖面上挂着不少孩童的身影，几个幼小的身躯正慢吞吞的往上攀爬，这几人身后还都跟着同行的七玄门弟子照应，避免这些孩童失手坠崖。
付仁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石壁是一片片、一层层的叠积岩，有些地方风化的厉害一碰就碎，同时也有不少凸出来的尖锐石片。
明明是先爬上来的，但因为付仁瞻前顾后，每次向上攀爬都要对下手位置思虑良久，所以反倒是被衣衫划破，双手伤痕累累的韩立后来居上。跑到自己头前去了。
“付大哥，快啊。”见到最前头的几名已经不没了踪影，韩立有些焦急的喊道。
“不用管我，你先走吧。”付仁到是一点都不担心，王门主也只是说了先到者才有资格入门，却没说限制多少名额。很明显，若是付仁最后一个到，那大家都能入门，皆大欢喜。
七玄门有了付家的财力支撑，再多养些弟子也不成问题。
看到付仁身后的王门主，韩立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门主都把付仁当子侄照顾，怎么会入不了门。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想了想家人和三叔的嘱咐，韩立咬咬牙，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全然不顾膝盖和关节处被磨出血色一片。
跟在付仁身后的王门主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禁心里感叹，到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吃苦也敢拼。再看看付仁，自身那么好的条件，多少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了。
可谁叫人家就是有那个命呢，有些事天注定。
直到日上三竿，付仁才气喘吁吁的爬上压顶，一登顶他就摊在地上不愿动弹。
此时山顶上早已有十余名孩童爬了上来，其中就包括韩立。
虽然付仁矫情，但毕竟体质摆在那，怎么也比起那些瘦的跟麻杆似的孩童强，那些人实在是爬不动，所以没让付仁沦落到吊车尾。
付仁登顶后，崖下面的其他孩童也被七玄门的弟子陆续送了上来。
王门主给了岳堂主一个眼色，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肃然的面对众童子。
他缓缓说道。“本次合格者共十七人，其中十人可进本门百锻堂，正式成为本门内门弟子。”
“另，舞岩，第一个到达山崖。付仁，衣衫整洁未损片毫游刃有余。皆表现突出，直接保送七绝堂。”岳堂主回头看了一眼王门主，后者觉得他的借口还算不错，满意的冲他点点头。
虽然觉得这也太偏心了，但其他弟子在门主大人的淫威下，对此自然也是不敢有什么微词怨言。
“至于其他人，”看了看韩立在内与付仁之前没多久到达的孩童，岳堂主顿了顿，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接着道。“张三，李四，王二狗，张铁，韩立，先在本门跟几名教习练武打下根基，半年后再考核一下，合格则成为内门弟子，未合格则送去外门当外门弟子。”
虽然有着付仁的加入，这次入门的弟子明显比原著中多，但可怜的小韩显然还是摆脱不了成为记名弟子的命运。
见到岳堂主打发人将韩立等人送去别处，付仁知道，这一去，韩立便会遇到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
但他没有跟上去凑热闹，墨居仁那个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匆匆已是半年。
这日，韩立结束了无名口诀的修炼，便和好友张铁前去观看七玄门弟子的考核。
正热闹呢，韩立又是第一个注意到了从身后冒出来的付仁，连忙招呼道。
“付大哥，你也在。”
“来看看师弟们的习武进程，”付仁似模似样的摆起师兄的谱，把韩立逗笑了。相处了这么久，韩立也知道这位师兄的性子，懒散惯了，根本没有好好习武。
“怎么样，小韩子，跟着墨大夫，有没有学到什么真本事？”
韩立摇摇头，“墨大夫除了教我和张铁一些养生功法，便是让我们背医术，打理药材，武功不曾教过。”
“那怎么能行，好男儿自当提三尺青峰，剑荡江湖，不学武怎么出人头地。”付仁为韩立鸣不平的说了一句，又小声道。“要不要我教你？”
闻言，韩立顿时有些意动，看着那些内门弟子习武练得虎虎生风，同为少年的他怎么能不艳羡。
虽然付仁武功练得不怎么样，但毕竟是王门主的亲传弟子，学的是师承七玄门祖师名震江湖的七绝老人所传下来的绝世神功。
付仁入门三月，便因为天赋出众表现极佳被王门主破格收为亲传弟子，对此七玄门上下毫无心理波动。
“不好吧，本门绝学岂可擅传，我可不想给付大哥添麻烦。”韩立思前想后还是拒绝了付仁的好意，门主肯定不会放任付仁这么将自家绝学外露的，而且付仁自己都学不好，又怎么会教的好他呢。
“什么绝学不绝学的，不过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粗浅功夫。”
见付仁这般说，韩立也不推辞，与张铁一道和付仁学起了他口中的粗浅功夫。三人时不时在山中无人处私会。
此后某日，山间无名空地。
“不来了不来了，”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开。
付仁与韩立对练，被一顿老拳打的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连忙拉开身位退至一边，一脸好奇的问道。“小韩，我看你拳打的得是越发得心应手了，气息绵长游刃有余，是不是内功有所成就？”
韩立收回招式，束手而立。“付大哥，是你太怠惰了，武学想要精进是水磨功夫，要有持之以恒穿石之心，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会被我甩开。”两人间的关系已不需要说客套话，韩立毫不客气的批评道。
付仁累了，便席地而坐，没心没肺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天性使然，习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多活几年，多过几年好日子，每天过得苦哈哈的，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韩立有些无言以对，他知道付仁家财万贯，根本不需要靠习武出人头地。
“你不是说过墨老传授过你们养生功法吗，我看你练得效果不错的样子，能不能教教我。”付仁让自己的表现尽量自然些，显得漫不经心随性而为。
“付大哥你想学，自无不可。”没等韩立说什么，张铁就爽快的答应了。
没有给韩立说话的机会，付仁忙道：“那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懒了，最好是那种轻松的，不动的，趴在那就能跟老乌龟一样长寿的功法。”
......
往后又数日，背下口诀后，付仁于林中告别张铁。
迈着急切回程步伐的同时，付仁忍不住心中腹议。
‘小韩子你不地道啊，付大哥对你这么好还藏着掖着，教些不入流的养生口诀。’
‘还是铁子实在。’
付仁费尽心机，总算从老实人张铁手中把墨居仁传授的修仙功法给套了出来。张铁他修行数月，一直未得入门，便也没把这功法当回事，加上付仁的一通忽悠，顿时将墨居仁不可外传的交代抛之脑后。
“师兄好。”
“付师弟。”
回山门的路上，一路不少师兄弟都满脸堆笑的和付仁打招呼。可付仁都不管不顾，修仙机遇就在眼前，他现在只想在安全的地方试着修炼刚到手的长生功法。
“拽什么拽，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山道上，舞岩看着付仁远去的背影酸溜溜的道。
“舞师弟，你不也就是有个好表姐夫吗。”舞岩身旁的某长老之子反讽道。你小子根骨平平，不就是因为投个好胎吗，不然哪有机会入七绝堂学习本门绝学，合着就准你依仗身家背景，就不许别人了？
对于门下弟子的闲言碎语，付仁一向都不理会，有胆当着他师傅王大门主的面说。那不是摆明了骂他王门主嫌贫爱富吗。
付仁回到自己总堂的独立厢房内，闩好房门，连忙脱靴来到床榻上，拿出前所未有的修炼热情开始按照刚得来的心法口诀运转长春功。
斜坡边上，岳堂主带着几个年轻人早已在此等候。
见到王护法带着孩子们到来后，岳堂主只是颔首示意，身子还是岿然不动。王护法只能让孩子们排队站好，自己也立在一旁候着。
又过了半晌，众人所等之人才姗姗来迟。
正是付仁。
韩立只觉得这位待人温和的付大哥此时甚是威风，能让大伙这么多人在这等他一个，就像村里的佃农等待地主老爷前来收租一样。
比起早饭都没吃的孩童，付仁不但嘴上油光都没擦干净，身上的华服也换成了习武之人的青衣劲装，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舟车劳顿的疲态，显然修整的极好。状态跟其他孩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此一同参加入门测试似乎对其他如韩立之流的孩子们太过不公。
可谁敢说什么。
付仁并非独自而来，他身旁还跟着一白衫中年人，虽穿着朴素，其貌不扬，但男子双目如剑，气度非凡。
一见此人，岳堂主也只能如王护法一般，谄媚的凑上去讨好道。“门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对岳堂主的礼数，王门主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略作解释道。“炼骨崖虽不是什么绝险之地，但对于这些筋骨未开的孩子们来讲还是比较危险，有我从旁策应，也能免除意外发生。”
看到王门主的大手还亲切的搭在付仁肩膀上。岳堂主心下腹议，平日里有他岳堂主掠阵就够了，您堂堂门主，江湖有数的一流高手，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未入门的弟子死活了，还不是因为这位财神爷。
也怪不得门主，实在是付家给的太多了。
既然门主都亲自登场了，自然是轮不到岳堂主来勉励这些参加测试的孩童。
说明了入门测试的要求后，又说了一些漂亮的场面话，随着王门主一声令下，几个机灵的已经飞快的钻进了竹林之中。
付仁则是等韩立开始行动后才跟了上去，而王门主亦步亦趋的缀在付仁身后。
“付大哥。”
眼尖的韩立当即就注意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付仁，还特意停下脚步尊敬的问候。脚下立定的同时，韩立目光游离的看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门主便飞快收回，不敢多看。
“韩小弟，先发未必先至，不如省着点力气先，难处还在后头呢。”
面对付仁的提点，韩立心中有些忐忑，心思敏感的他总觉得这位脸上总挂着温和笑意的付大哥对其别有所图。不过他想不通，他不过一个农家穷小子，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只当是自己不习惯对方这种有身份的人会这么没架子。
一路疾走，此番有付仁在前方开路，韩立没有出什么力气，走的比他人顺畅许多。
来到锻骨崖后，除了微微有些气喘，两人并未觉得有多累。
此时崖面上挂着不少孩童的身影，几个幼小的身躯正慢吞吞的往上攀爬，这几人身后还都跟着同行的七玄门弟子照应，避免这些孩童失手坠崖。
付仁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石壁是一片片、一层层的叠积岩，有些地方风化的厉害一碰就碎，同时也有不少凸出来的尖锐石片。
明明是先爬上来的，但因为付仁瞻前顾后，每次向上攀爬都要对下手位置思虑良久，所以反倒是被衣衫划破，双手伤痕累累的韩立后来居上。跑到自己头前去了。
“付大哥，快啊。”见到最前头的几名已经不没了踪影，韩立有些焦急的喊道。
“不用管我，你先走吧。”付仁到是一点都不担心，王门主也只是说了先到者才有资格入门，却没说限制多少名额。很明显，若是付仁最后一个到，那大家都能入门，皆大欢喜。
七玄门有了付家的财力支撑，再多养些弟子也不成问题。
看到付仁身后的王门主，韩立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门主都把付仁当子侄照顾，怎么会入不了门。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想了想家人和三叔的嘱咐，韩立咬咬牙，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全然不顾膝盖和关节处被磨出血色一片。
跟在付仁身后的王门主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禁心里感叹，到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吃苦也敢拼。再看看付仁，自身那么好的条件，多少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了。
可谁叫人家就是有那个命呢，有些事天注定。
直到日上三竿，付仁才气喘吁吁的爬上压顶，一登顶他就摊在地上不愿动弹。
此时山顶上早已有十余名孩童爬了上来，其中就包括韩立。
虽然付仁矫情，但毕竟体质摆在那，怎么也比起那些瘦的跟麻杆似的孩童强，那些人实在是爬不动，所以没让付仁沦落到吊车尾。
付仁登顶后，崖下面的其他孩童也被七玄门的弟子陆续送了上来。
王门主给了岳堂主一个眼色，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肃然的面对众童子。
他缓缓说道。“本次合格者共十七人，其中十人可进本门百锻堂，正式成为本门内门弟子。”
“另，舞岩，第一个到达山崖。付仁，衣衫整洁未损片毫游刃有余。皆表现突出，直接保送七绝堂。”岳堂主回头看了一眼王门主，后者觉得他的借口还算不错，满意的冲他点点头。
虽然觉得这也太偏心了，但其他弟子在门主大人的淫威下，对此自然也是不敢有什么微词怨言。
“至于其他人，”看了看韩立在内与付仁之前没多久到达的孩童，岳堂主顿了顿，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接着道。“张三，李四，王二狗，张铁，韩立，先在本门跟几名教习练武打下根基，半年后再考核一下，合格则成为内门弟子，未合格则送去外门当外门弟子。”
虽然有着付仁的加入，这次入门的弟子明显比原著中多，但可怜的小韩显然还是摆脱不了成为记名弟子的命运。
见到岳堂主打发人将韩立等人送去别处，付仁知道，这一去，韩立便会遇到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
但他没有跟上去凑热闹，墨居仁那个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匆匆已是半年。
这日，韩立结束了无名口诀的修炼，便和好友张铁前去观看七玄门弟子的考核。
正热闹呢，韩立又是第一个注意到了从身后冒出来的付仁，连忙招呼道。
“付大哥，你也在。”
“来看看师弟们的习武进程，”付仁似模似样的摆起师兄的谱，把韩立逗笑了。相处了这么久，韩立也知道这位师兄的性子，懒散惯了，根本没有好好习武。
“怎么样，小韩子，跟着墨大夫，有没有学到什么真本事？”
韩立摇摇头，“墨大夫除了教我和张铁一些养生功法，便是让我们背医术，打理药材，武功不曾教过。”
“那怎么能行，好男儿自当提三尺青峰，剑荡江湖，不学武怎么出人头地。”付仁为韩立鸣不平的说了一句，又小声道。“要不要我教你？”
闻言，韩立顿时有些意动，看着那些内门弟子习武练得虎虎生风，同为少年的他怎么能不艳羡。
虽然付仁武功练得不怎么样，但毕竟是王门主的亲传弟子，学的是师承七玄门祖师名震江湖的七绝老人所传下来的绝世神功。
付仁入门三月，便因为天赋出众表现极佳被王门主破格收为亲传弟子，对此七玄门上下毫无心理波动。
“不好吧，本门绝学岂可擅传，我可不想给付大哥添麻烦。”韩立思前想后还是拒绝了付仁的好意，门主肯定不会放任付仁这么将自家绝学外露的，而且付仁自己都学不好，又怎么会教的好他呢。
“什么绝学不绝学的，不过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粗浅功夫。”
见付仁这般说，韩立也不推辞，与张铁一道和付仁学起了他口中的粗浅功夫。三人时不时在山中无人处私会。
此后某日，山间无名空地。
“不来了不来了，”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开。
付仁与韩立对练，被一顿老拳打的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连忙拉开身位退至一边，一脸好奇的问道。“小韩，我看你拳打的得是越发得心应手了，气息绵长游刃有余，是不是内功有所成就？”
韩立收回招式，束手而立。“付大哥，是你太怠惰了，武学想要精进是水磨功夫，要有持之以恒穿石之心，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会被我甩开。”两人间的关系已不需要说客套话，韩立毫不客气的批评道。
付仁累了，便席地而坐，没心没肺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天性使然，习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多活几年，多过几年好日子，每天过得苦哈哈的，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韩立有些无言以对，他知道付仁家财万贯，根本不需要靠习武出人头地。
“你不是说过墨老传授过你们养生功法吗，我看你练得效果不错的样子，能不能教教我。”付仁让自己的表现尽量自然些，显得漫不经心随性而为。
“付大哥你想学，自无不可。”没等韩立说什么，张铁就爽快的答应了。
没有给韩立说话的机会，付仁忙道：“那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懒了，最好是那种轻松的，不动的，趴在那就能跟老乌龟一样长寿的功法。”
......
往后又数日，背下口诀后，付仁于林中告别张铁。
迈着急切回程步伐的同时，付仁忍不住心中腹议。
‘小韩子你不地道啊，付大哥对你这么好还藏着掖着，教些不入流的养生口诀。’
‘还是铁子实在。’
付仁费尽心机，总算从老实人张铁手中把墨居仁传授的修仙功法给套了出来。张铁他修行数月，一直未得入门，便也没把这功法当回事，加上付仁的一通忽悠，顿时将墨居仁不可外传的交代抛之脑后。
“师兄好。”
“付师弟。”
回山门的路上，一路不少师兄弟都满脸堆笑的和付仁打招呼。可付仁都不管不顾，修仙机遇就在眼前，他现在只想在安全的地方试着修炼刚到手的长生功法。
“拽什么拽，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山道上，舞岩看着付仁远去的背影酸溜溜的道。
“舞师弟，你不也就是有个好表姐夫吗。”舞岩身旁的某长老之子反讽道。你小子根骨平平，不就是因为投个好胎吗，不然哪有机会入七绝堂学习本门绝学，合着就准你依仗身家背景，就不许别人了？
对于门下弟子的闲言碎语，付仁一向都不理会，有胆当着他师傅王大门主的面说。那不是摆明了骂他王门主嫌贫爱富吗。
付仁回到自己总堂的独立厢房内，闩好房门，连忙脱靴来到床榻上，拿出前所未有的修炼热情开始按照刚得来的心法口诀运转长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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