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报应，我给的
高员外，果真是谎话连篇，一句不值得信。
李序嘴角噙着冷笑。
明明是干旱原因，却把怒火撒在一群下人身上，非要饿死几个人才肯罢休。
结果逼的这群人饿极了，把虎娃烹了。
虽然其中有那个白衣人不安好心的推波助澜，但其根本是在高员外身上。
回到县城，直到晚饭时分，再度踏入高员外的宅院。
“李捕头，奔波了一天，辛苦辛苦了。喝口茶，解解渴。”高员外热情的迎上来，送茶的同时，又是银锭落入李序手中。
比早上的更重。
足足十两。
身为狼袍捕头，一月俸禄也才十两。
寻常衙门的捕头，俸禄更少，一月只有三两加一石粮食。
李序抬手接过茶，抿了一口。
“不知捕头大人，案情进展如何？”高员外堆着笑容。
李序淡淡的说道：“如果没差错的话，今天晚上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高员外笑容变得真切：“那就好，府上备了晚宴，有海上运来的罕见食材，李捕头你可一定要赏脸。”
李序放下茶杯：“正好，我想去厨房瞧一眼，见识一下员外所说的罕见食材。”
话落，朝着厨房走去。
“李捕头，走错了，现在厨房在这边。”高员外叫住他，“那边的厨房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哪里还能用来做菜，改天我就叫人把它推了，改成平地，给护卫练武用。”
和高员外一起，李序来到新厨房。
一眼看见混杂是帮厨间的虎娃，根号二左右的身高，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但其他人都看不见他，忙得热火朝天。
“李捕头，你瞧这鱼，深海捕捞上来的，有三百多斤呢。肉质鲜美，做鱼脍、生煎、小炒，都十分不错。”高员外指着一条埋在冰堆里两米多长的海鱼说道。
李序看了一眼蓝鳍金枪鱼，附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人群中的虎娃。
若非那流淌出的诡异气息，虎娃看起来是多么的人畜无害。
看着厨房内各种山珍海味，虎娃砸了咂嘴，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像个贪吃的小孩。
但如果注意到他眼神，他有时候盯得不是山珍海味，而是那些忙碌的厨子和帮厨。
“想要吃这海鱼，可不容易，一路上要用大量冰块堆砌，防止肉质变坏……”
听到高员外的声音，虎娃转过头，盯向高员外。
咽了口唾沫。
虎娃往肚子上一抓，抓下一块肉，往水缸一丢，这块肉就化作了诡异之力，不见踪影。
等到厨师做獐子肉时，这缕诡异之力就顺着水流，化作了一块两指粗的獐子肉。
李序看得摇头。
认知差距啊！
贫苦人吃肉，向来是越大块越好，嚼得满嘴是油，最是满足。
员外郎这等人吃肉，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就算是这块獐子肉有神通带来的异香，员外郎也绝不会下筷子，只会夹取旁边那些獐子肉薄片。
怪不得这么多天下来，虎娃始终没有得手。
即便再过上一个月，高员外身边的人死绝了，高员外也不可能中招。
铮！
李序拔出了剑，以谁也看不清的速度，把这块两指粗的肉切成了薄片。
“咦，刚才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一个帮厨惊疑道。
“是有一道亮光。”另一个帮厨觉得奇怪，屋里怎么会冒出一道亮光呢？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活！”厨师见众人节奏慢了一拍，呵斥道。
顿时，所有人回归忙碌。
虎娃歪了歪头，看向李序。
目光稍微怪异。
李序轻声道：“你的事情，稍后再论。”
诡异有罪，但更有罪的，是造就诡异的人。
……
迎客厅。
餐桌上。
李序和马捕快等一众捕快入座，高员外坐在主座上，笑容满面。
两旁有下人不断端来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近日来，因高某一点小事，忙碌诸位了。高某先自罚一杯，做个赔罪。”
小事?
希望等会发生的，你也以为会是小事。
李序看着他们笑谈。
高员外把一盘鱼脍摆在众人面前：“尝尝这鱼脍，深海捞上来的鱼最鲜嫩的部位做的。”
又转过身摆另一盘獐子肉。
本来也想放在捕快们的面前，却忽然闻到一股异香，这异香勾起了他的食欲。
高员外不动声色的把这盘菜放在了自己面前。
李序笑了。
他还想要是摆在这边，就以不喜欢为由，推到高员外身前。
没想到高员外如此主动。
高员外吃了一口獐子肉，眼睛一亮。
这次的肉不错啊，色香味俱全。
连下了几筷子。
李序吃一口金枪鱼片，似笑非笑：“高员外，獐子肉好吃吧？”
高员外微怔，意识到自己连续几筷子都是夹的獐子肉，有些失礼，歉意道：“李捕头，你也吃。”
并把盘子朝李序这边推了推。
李序敲了敲桌，慢悠悠的说道：“你们知道这怪东西是怎么杀人的吗？是他把那些人吃了，剩下了一部分？其实不是，是这些人自己吃了自己。
这怪东西的肉，有一种异香，很能勾起人的食欲，混杂在菜肴的肉里面，只要吃上一口，这人啊，就会在晚上饥饿的时候，忍不住吃掉自己。”
李序一字一句，着重强调道：“一点，一点的吃掉自己，先啃食手掌啊，脚掌这些容易触碰的部位……”
哗！
高员外猛地起身，座椅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他人一惊，纷纷看过来。
高员外伸出手指，扣着嗓子眼，想要把獐子肉吐出来。
马捕头震惊上前：“高员外，怎么了？”
也有下人抱着痰盂冲上来。
高员外却是顾不得这些，只顾着扣嗓子眼，呕吐。
但他把中午的饭菜都吐了出来，都没能见到刚吃进去的獐子肉的踪影。
李序淡漠的声音传来：“这肉一经吃下去，就融进了身体里，想吐，可就吐不出来了。”
高员外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噗的一下，就跪倒在地，朝着李序磕头：“李捕头，你知道缘由，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我有的，金银财宝，妻女小妾，都随便拿。”
李序缓缓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也没有救治的方法。”
他微微倾斜，俯视高员外：“即便是有，我也不救。”
若非为了让高员外尝一尝虎娃经历过的痛苦，李序早就一剑杀了他。
免得高员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脏眼睛！
马捕快一头雾水，弄不清状况。
只是知道，李捕头拿捏住了高员外，便劝道：“李捕头，高员外是……”
“聒噪！”
李序屈指一弹，一道劲风落在马捕快脑袋上，噗的一声，好似一枚圆滚滚的西瓜炸开，白的，红的，溅落满地。
高员外，高员外……真当高员外是你爹啊。
其他人顿时色变，退后三尺，不敢言语。
屈指杀人，这是何等高超的武艺！
江湖一流，也远不如此吧！
高员外离得近，被溅了一身脑浆，面色惶恐，眼泪和鼻涕乱飞：“李大人，救救小的，小的以后定以你为马首是瞻，小的很有钱，也很会赚钱……”
“不需要！”李序不等他说完，直接驳回。
高员外砰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李序却双手环抱，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渐渐地。
高员外陷入了绝望之中，犹如一头待宰的猪猡一样，哀嚎不已。
哀求无用，便开始怒骂。
李序冷眼旁观他的歇斯底里。
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高员外力竭，肚子饿了，眼神开始不对劲，往自己的身上瞧时，他忽的一下，在其他人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李序屈指一弹，弹入一道诡异之力。
这道诡异之力没什么用，但能让高员外的头脑相对保持清醒。
让他意识到，他是在啃食自己，却又偏偏控制不了，在诡异神通下的身体本能。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的所作所为。
这，是他的报应！
虎娃抱着自己的头骨，出现在高员外的身边，眼神颇为灵动，仰着头，看高员外啃食自己。
李序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虎娃身上，而是看向了院墙的一角。
那里，一个白衣人站在墙上，衣袂飘飘。
李序嘴角噙着冷笑。
明明是干旱原因，却把怒火撒在一群下人身上，非要饿死几个人才肯罢休。
结果逼的这群人饿极了，把虎娃烹了。
虽然其中有那个白衣人不安好心的推波助澜，但其根本是在高员外身上。
回到县城，直到晚饭时分，再度踏入高员外的宅院。
“李捕头，奔波了一天，辛苦辛苦了。喝口茶，解解渴。”高员外热情的迎上来，送茶的同时，又是银锭落入李序手中。
比早上的更重。
足足十两。
身为狼袍捕头，一月俸禄也才十两。
寻常衙门的捕头，俸禄更少，一月只有三两加一石粮食。
李序抬手接过茶，抿了一口。
“不知捕头大人，案情进展如何？”高员外堆着笑容。
李序淡淡的说道：“如果没差错的话，今天晚上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高员外笑容变得真切：“那就好，府上备了晚宴，有海上运来的罕见食材，李捕头你可一定要赏脸。”
李序放下茶杯：“正好，我想去厨房瞧一眼，见识一下员外所说的罕见食材。”
话落，朝着厨房走去。
“李捕头，走错了，现在厨房在这边。”高员外叫住他，“那边的厨房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哪里还能用来做菜，改天我就叫人把它推了，改成平地，给护卫练武用。”
和高员外一起，李序来到新厨房。
一眼看见混杂是帮厨间的虎娃，根号二左右的身高，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但其他人都看不见他，忙得热火朝天。
“李捕头，你瞧这鱼，深海捕捞上来的，有三百多斤呢。肉质鲜美，做鱼脍、生煎、小炒，都十分不错。”高员外指着一条埋在冰堆里两米多长的海鱼说道。
李序看了一眼蓝鳍金枪鱼，附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人群中的虎娃。
若非那流淌出的诡异气息，虎娃看起来是多么的人畜无害。
看着厨房内各种山珍海味，虎娃砸了咂嘴，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像个贪吃的小孩。
但如果注意到他眼神，他有时候盯得不是山珍海味，而是那些忙碌的厨子和帮厨。
“想要吃这海鱼，可不容易，一路上要用大量冰块堆砌，防止肉质变坏……”
听到高员外的声音，虎娃转过头，盯向高员外。
咽了口唾沫。
虎娃往肚子上一抓，抓下一块肉，往水缸一丢，这块肉就化作了诡异之力，不见踪影。
等到厨师做獐子肉时，这缕诡异之力就顺着水流，化作了一块两指粗的獐子肉。
李序看得摇头。
认知差距啊！
贫苦人吃肉，向来是越大块越好，嚼得满嘴是油，最是满足。
员外郎这等人吃肉，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就算是这块獐子肉有神通带来的异香，员外郎也绝不会下筷子，只会夹取旁边那些獐子肉薄片。
怪不得这么多天下来，虎娃始终没有得手。
即便再过上一个月，高员外身边的人死绝了，高员外也不可能中招。
铮！
李序拔出了剑，以谁也看不清的速度，把这块两指粗的肉切成了薄片。
“咦，刚才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一个帮厨惊疑道。
“是有一道亮光。”另一个帮厨觉得奇怪，屋里怎么会冒出一道亮光呢？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活！”厨师见众人节奏慢了一拍，呵斥道。
顿时，所有人回归忙碌。
虎娃歪了歪头，看向李序。
目光稍微怪异。
李序轻声道：“你的事情，稍后再论。”
诡异有罪，但更有罪的，是造就诡异的人。
……
迎客厅。
餐桌上。
李序和马捕快等一众捕快入座，高员外坐在主座上，笑容满面。
两旁有下人不断端来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近日来，因高某一点小事，忙碌诸位了。高某先自罚一杯，做个赔罪。”
小事?
希望等会发生的，你也以为会是小事。
李序看着他们笑谈。
高员外把一盘鱼脍摆在众人面前：“尝尝这鱼脍，深海捞上来的鱼最鲜嫩的部位做的。”
又转过身摆另一盘獐子肉。
本来也想放在捕快们的面前，却忽然闻到一股异香，这异香勾起了他的食欲。
高员外不动声色的把这盘菜放在了自己面前。
李序笑了。
他还想要是摆在这边，就以不喜欢为由，推到高员外身前。
没想到高员外如此主动。
高员外吃了一口獐子肉，眼睛一亮。
这次的肉不错啊，色香味俱全。
连下了几筷子。
李序吃一口金枪鱼片，似笑非笑：“高员外，獐子肉好吃吧？”
高员外微怔，意识到自己连续几筷子都是夹的獐子肉，有些失礼，歉意道：“李捕头，你也吃。”
并把盘子朝李序这边推了推。
李序敲了敲桌，慢悠悠的说道：“你们知道这怪东西是怎么杀人的吗？是他把那些人吃了，剩下了一部分？其实不是，是这些人自己吃了自己。
这怪东西的肉，有一种异香，很能勾起人的食欲，混杂在菜肴的肉里面，只要吃上一口，这人啊，就会在晚上饥饿的时候，忍不住吃掉自己。”
李序一字一句，着重强调道：“一点，一点的吃掉自己，先啃食手掌啊，脚掌这些容易触碰的部位……”
哗！
高员外猛地起身，座椅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他人一惊，纷纷看过来。
高员外伸出手指，扣着嗓子眼，想要把獐子肉吐出来。
马捕头震惊上前：“高员外，怎么了？”
也有下人抱着痰盂冲上来。
高员外却是顾不得这些，只顾着扣嗓子眼，呕吐。
但他把中午的饭菜都吐了出来，都没能见到刚吃进去的獐子肉的踪影。
李序淡漠的声音传来：“这肉一经吃下去，就融进了身体里，想吐，可就吐不出来了。”
高员外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噗的一下，就跪倒在地，朝着李序磕头：“李捕头，你知道缘由，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我有的，金银财宝，妻女小妾，都随便拿。”
李序缓缓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也没有救治的方法。”
他微微倾斜，俯视高员外：“即便是有，我也不救。”
若非为了让高员外尝一尝虎娃经历过的痛苦，李序早就一剑杀了他。
免得高员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脏眼睛！
马捕快一头雾水，弄不清状况。
只是知道，李捕头拿捏住了高员外，便劝道：“李捕头，高员外是……”
“聒噪！”
李序屈指一弹，一道劲风落在马捕快脑袋上，噗的一声，好似一枚圆滚滚的西瓜炸开，白的，红的，溅落满地。
高员外，高员外……真当高员外是你爹啊。
其他人顿时色变，退后三尺，不敢言语。
屈指杀人，这是何等高超的武艺！
江湖一流，也远不如此吧！
高员外离得近，被溅了一身脑浆，面色惶恐，眼泪和鼻涕乱飞：“李大人，救救小的，小的以后定以你为马首是瞻，小的很有钱，也很会赚钱……”
“不需要！”李序不等他说完，直接驳回。
高员外砰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李序却双手环抱，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渐渐地。
高员外陷入了绝望之中，犹如一头待宰的猪猡一样，哀嚎不已。
哀求无用，便开始怒骂。
李序冷眼旁观他的歇斯底里。
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高员外力竭，肚子饿了，眼神开始不对劲，往自己的身上瞧时，他忽的一下，在其他人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李序屈指一弹，弹入一道诡异之力。
这道诡异之力没什么用，但能让高员外的头脑相对保持清醒。
让他意识到，他是在啃食自己，却又偏偏控制不了，在诡异神通下的身体本能。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的所作所为。
这，是他的报应！
虎娃抱着自己的头骨，出现在高员外的身边，眼神颇为灵动，仰着头，看高员外啃食自己。
李序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虎娃身上，而是看向了院墙的一角。
那里，一个白衣人站在墙上，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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