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蛾正道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一辆汽车停在了门口的路边，来人正是千叶渊。
昨晚警察的到来，打断了他和五条悟的谈话。
不过，五条悟昨天似乎就是为了帮他应付警察而来的。
最后在临走前，五条悟还丢给千叶渊一个地址，让他自己来咒术高专报道。
五条悟来去轻巧，却让千叶渊彻夜未眠。
再加上一大早去启智学院办理手续，又坐了许久的车，千叶渊此时看起来萎靡极了。
他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打瞌睡，等他被冷风惊醒，也依旧没看见半个人影。
于是他索性拖着行李，径直走进了无人看管的大门。
可当他刚走进大门，一个人影便从不远处极速奔来。
那人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大叔，脸上还贴着几张纸条。
只不过他穿的衣服却是高专的学生制服。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千叶渊，请问……”
“新来的学生是吧？我叫秤金次，算是你的学长，走吧，我带你去校长那！”
那人吊儿郎当的自我介绍后，领着千叶渊便向着学校深处走去。
这个名叫秤金次的学生，千叶渊有些印象。
原因是他那机制复杂的领域展开，千叶渊在看漫画的时候看了好几次说明才弄懂。
不过，他真人看起来，比漫画中更加像大叔，按理说，两年前的他不是应该更年轻才对么？
“阿嚏！”
秤金次走着走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皱着眉扭过头。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千叶渊一脸被人窥破心事的表情，环顾四周不敢看他。
秤金次也没有深究，冷哼了一声，带着千叶渊来到一处大殿前。
“校长正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秤金次双手抱着后脑，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千叶渊屈指顶了顶眼镜，也没有过多的准备，便推门而入。
大殿中，一位粗犷男子正在制作着布偶。
千叶渊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
“您好，初次见面，我……”
“初次见面，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我叫夜蛾正道。”
“额……校长你……”
“不用客套，我知道你叫千叶渊，2001年11月11日生于东京，2007年正式接手千叶集团，同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启智学院小学部；随后的九年中，你将千叶集团的市值提升了3000倍。”
夜蛾正道如数家珍的说出千叶渊的经历，只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布偶上移开。
“2016年11月11日夜晚，你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独自击杀准三级咒灵一只，三级诅咒师一人，并在战斗中连续七次使用出黑闪。”
“无论是学习、经商、咒力控制，甚至是战斗智商上，你的表现都无可挑剔，作为校长，我也同意你进入高专。”
“但是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
千叶渊皱眉想要问为什么，可是他还没开口，夜蛾正道就告诉了他原因。
“我之所以不喜欢你，是因为像你这样有野心有才能但是天赋不足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你这种人，好一点的结果是逃回正常社会，次一点的结果是死在某次战斗中，最坏的结果是成为诅咒师活了下来。”
“基于上述理由，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到这儿，夜蛾正道首次抬起头，哪怕隔着墨镜，千叶渊也能感觉到夜蛾正道逼视的目光。
“在你心目中，击败敌人和保护普通人哪个优先级更高？”
这个不太出乎意料的问题，却将千叶渊问住了。
对他而言，自然是杀敌更加重要。
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杀敌可以让他变强。
但是他忽然觉得，这话如果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太好。
他甚至开始下意识的思索，是不是需要为了讨好夜蛾正道，说出与心中相反的答案。
漫长的沉默，终究在灯火燃尽前来到了尽头。
思索良久的千叶渊忽然叹了口气。
随后，原本恭谨立正的他，毫不客气的倒坐在地上。
在思考时，他忽然发觉自己出现了迎合的态度，这让他十分的懊恼。
从他和那缕意识融合之后，他就一直被这一世那所谓的良好家教束缚着。
察言观色，分辨气氛，固然是优秀的品质。
但若是这种小心翼翼影响到了自己的本心，那就成了诛心的毒药了。
于是，千叶渊决定将一切礼节都抛去，做回真实的自己。
这让他整个人都松散了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盈了起来。
“在我看来，咒术师存在的根本意义就是击败敌人，无论面前的敌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夜蛾正道的面色变化半分，他的声音也依旧古井无波。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很多很多普通人呢？”
听到这话，千叶渊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回答，而是两年后五条悟在涩谷的处境。
漫画中，当时的五条悟在某个瞬间，被普通人的生命绊住了手脚，计算不清楚得失了。
最终，这也成为导致他被封印的原因之一。
这件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提醒了千叶渊，一旦在战斗中，开始衡量所谓的得失，哪怕是强如五条悟，也会自入困境。
更何况，这些咒术师好像有些太自大了。
“这位大叔，你好像搞错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在明灭闪烁的灯火中，千叶渊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别有一番诱惑力。
“所谓的咒术师，不过是和清洁工差不多的职业罢了；无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都不过是垃圾而已。”
“所谓的保护别人，就像清洁工工作时，不要把垃圾倒在别人家门口，是同一个道理而已；”
“所以大叔，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
夜蛾正道被他的这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他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个带来异论的少年，不由得背后有些发寒。
虽然，他大概也是祓除咒灵派的，但是在他的认知中，祓除咒灵更重要是因为那样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治本的办法。
但是千叶渊的话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治标治本之别。
因为祓除咒灵，咒术师才能被称作咒术师。
因为对抗诅咒师，咒术师才有了道德上的合法性。
所谓的保护普通人，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罢了。
夜蛾正道废了点心思，才完全捋清楚千叶渊的说法。
他心里明白，这个说法虽然偏激，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正确的。
夜蛾正道并非古板的老顽固，不会否认学生的思想。
作为一个教育从业者，他更希望能和学生讨论更多的话题。
“那你觉得，如果咒术师都成了诅咒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能变成什么样子？！最多最多人类灭绝呗，那又如何？人类灭绝了，诅咒师和咒灵们又能存在多久呢？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而更大概率的结果是，人类被奴役。不过那又怎么样？人口稀少后，咒灵的实力和数量就会下降，诅咒师占上风后，他们自然就会去祓除咒灵来为自己获利。”
千叶渊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说起来，那所谓的御三家，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呢？”
“看来你对咒术界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你这个猜想大概是错误的。”
千叶渊自知失言，所以并没有与对方讨论自己的想法，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其实我觉得，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最后留下最强的一个人，孤独的俯瞰着没有同类的世界罢了。”
“你是指悟？”
“呵，算是吧。”
千叶渊忽然想起了那片纯白色的荒漠，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夜蛾正道的声音。
“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
千叶渊抬头看了看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太阳，脸上露出了懒散的笑容。
“我考虑一下。”
说完，他从裤兜中摸出手机，给刚刚开车送自己的前秘书打了个电话。
“喂，佐仓先生，你介不介意陪我去迪士尼转转？啊？你问为什么？这个……刚刚有人在我面前做玩偶，做的太丑了！我得去洗洗眼睛！”
一辆汽车停在了门口的路边，来人正是千叶渊。
昨晚警察的到来，打断了他和五条悟的谈话。
不过，五条悟昨天似乎就是为了帮他应付警察而来的。
最后在临走前，五条悟还丢给千叶渊一个地址，让他自己来咒术高专报道。
五条悟来去轻巧，却让千叶渊彻夜未眠。
再加上一大早去启智学院办理手续，又坐了许久的车，千叶渊此时看起来萎靡极了。
他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打瞌睡，等他被冷风惊醒，也依旧没看见半个人影。
于是他索性拖着行李，径直走进了无人看管的大门。
可当他刚走进大门，一个人影便从不远处极速奔来。
那人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大叔，脸上还贴着几张纸条。
只不过他穿的衣服却是高专的学生制服。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千叶渊，请问……”
“新来的学生是吧？我叫秤金次，算是你的学长，走吧，我带你去校长那！”
那人吊儿郎当的自我介绍后，领着千叶渊便向着学校深处走去。
这个名叫秤金次的学生，千叶渊有些印象。
原因是他那机制复杂的领域展开，千叶渊在看漫画的时候看了好几次说明才弄懂。
不过，他真人看起来，比漫画中更加像大叔，按理说，两年前的他不是应该更年轻才对么？
“阿嚏！”
秤金次走着走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皱着眉扭过头。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千叶渊一脸被人窥破心事的表情，环顾四周不敢看他。
秤金次也没有深究，冷哼了一声，带着千叶渊来到一处大殿前。
“校长正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秤金次双手抱着后脑，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千叶渊屈指顶了顶眼镜，也没有过多的准备，便推门而入。
大殿中，一位粗犷男子正在制作着布偶。
千叶渊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
“您好，初次见面，我……”
“初次见面，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我叫夜蛾正道。”
“额……校长你……”
“不用客套，我知道你叫千叶渊，2001年11月11日生于东京，2007年正式接手千叶集团，同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启智学院小学部；随后的九年中，你将千叶集团的市值提升了3000倍。”
夜蛾正道如数家珍的说出千叶渊的经历，只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布偶上移开。
“2016年11月11日夜晚，你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独自击杀准三级咒灵一只，三级诅咒师一人，并在战斗中连续七次使用出黑闪。”
“无论是学习、经商、咒力控制，甚至是战斗智商上，你的表现都无可挑剔，作为校长，我也同意你进入高专。”
“但是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
千叶渊皱眉想要问为什么，可是他还没开口，夜蛾正道就告诉了他原因。
“我之所以不喜欢你，是因为像你这样有野心有才能但是天赋不足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你这种人，好一点的结果是逃回正常社会，次一点的结果是死在某次战斗中，最坏的结果是成为诅咒师活了下来。”
“基于上述理由，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到这儿，夜蛾正道首次抬起头，哪怕隔着墨镜，千叶渊也能感觉到夜蛾正道逼视的目光。
“在你心目中，击败敌人和保护普通人哪个优先级更高？”
这个不太出乎意料的问题，却将千叶渊问住了。
对他而言，自然是杀敌更加重要。
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杀敌可以让他变强。
但是他忽然觉得，这话如果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太好。
他甚至开始下意识的思索，是不是需要为了讨好夜蛾正道，说出与心中相反的答案。
漫长的沉默，终究在灯火燃尽前来到了尽头。
思索良久的千叶渊忽然叹了口气。
随后，原本恭谨立正的他，毫不客气的倒坐在地上。
在思考时，他忽然发觉自己出现了迎合的态度，这让他十分的懊恼。
从他和那缕意识融合之后，他就一直被这一世那所谓的良好家教束缚着。
察言观色，分辨气氛，固然是优秀的品质。
但若是这种小心翼翼影响到了自己的本心，那就成了诛心的毒药了。
于是，千叶渊决定将一切礼节都抛去，做回真实的自己。
这让他整个人都松散了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盈了起来。
“在我看来，咒术师存在的根本意义就是击败敌人，无论面前的敌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夜蛾正道的面色变化半分，他的声音也依旧古井无波。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很多很多普通人呢？”
听到这话，千叶渊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回答，而是两年后五条悟在涩谷的处境。
漫画中，当时的五条悟在某个瞬间，被普通人的生命绊住了手脚，计算不清楚得失了。
最终，这也成为导致他被封印的原因之一。
这件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提醒了千叶渊，一旦在战斗中，开始衡量所谓的得失，哪怕是强如五条悟，也会自入困境。
更何况，这些咒术师好像有些太自大了。
“这位大叔，你好像搞错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在明灭闪烁的灯火中，千叶渊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别有一番诱惑力。
“所谓的咒术师，不过是和清洁工差不多的职业罢了；无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都不过是垃圾而已。”
“所谓的保护别人，就像清洁工工作时，不要把垃圾倒在别人家门口，是同一个道理而已；”
“所以大叔，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
夜蛾正道被他的这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他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个带来异论的少年，不由得背后有些发寒。
虽然，他大概也是祓除咒灵派的，但是在他的认知中，祓除咒灵更重要是因为那样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治本的办法。
但是千叶渊的话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治标治本之别。
因为祓除咒灵，咒术师才能被称作咒术师。
因为对抗诅咒师，咒术师才有了道德上的合法性。
所谓的保护普通人，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罢了。
夜蛾正道废了点心思，才完全捋清楚千叶渊的说法。
他心里明白，这个说法虽然偏激，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正确的。
夜蛾正道并非古板的老顽固，不会否认学生的思想。
作为一个教育从业者，他更希望能和学生讨论更多的话题。
“那你觉得，如果咒术师都成了诅咒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能变成什么样子？！最多最多人类灭绝呗，那又如何？人类灭绝了，诅咒师和咒灵们又能存在多久呢？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而更大概率的结果是，人类被奴役。不过那又怎么样？人口稀少后，咒灵的实力和数量就会下降，诅咒师占上风后，他们自然就会去祓除咒灵来为自己获利。”
千叶渊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说起来，那所谓的御三家，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呢？”
“看来你对咒术界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你这个猜想大概是错误的。”
千叶渊自知失言，所以并没有与对方讨论自己的想法，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其实我觉得，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最后留下最强的一个人，孤独的俯瞰着没有同类的世界罢了。”
“你是指悟？”
“呵，算是吧。”
千叶渊忽然想起了那片纯白色的荒漠，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夜蛾正道的声音。
“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
千叶渊抬头看了看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太阳，脸上露出了懒散的笑容。
“我考虑一下。”
说完，他从裤兜中摸出手机，给刚刚开车送自己的前秘书打了个电话。
“喂，佐仓先生，你介不介意陪我去迪士尼转转？啊？你问为什么？这个……刚刚有人在我面前做玩偶，做的太丑了！我得去洗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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