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准备宴席

    种夫人顿了一顿，接着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说种老贼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信吗？”我惊得长大了嘴巴，说道：“我不信，种将军精忠报国，你怎能说他咎由自取？”

    “他这些年遭受苦痛，却忘了当初怎样屠戮我寨中百姓，杀我父母兄妹了吗？难道他不该为这些人血债血偿吗？”说到这里，她的眼光黯淡了下去，神色显得极为凄然。“谁让你们反抗朝廷，侵扰我大宋百姓？难道由着你们来杀害我们不成？”我心里想到，但看到她那副凄楚的模样，毕竟她曾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亲人，我也能够理解，所以并没有反驳她。

    “不过种老贼既然已经死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就算是扯平了。”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能得到这把金刀，须得先杀掉那条恶龙。想来你也算是为本帮立了大功。这把金刀我看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就赏给你了。”说着，她竟把金刀还给了我。

    这一切在她的轻描淡写之下被一句带过，所有的恩怨也已经“扯平”，这把金刀在她嘴里也成了“赏赐”给我的。但我并不想跟她解释我在地穴中遇到火龙所经历的一切，对于这些我认为她知道的越少越好，省得将来又会生起什么事端。我也并不想跟她在无聊的言词上发生争执，毕竟，在这些事情上跟女人总是缠不清的。不过，她能将金刀还给我，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这也让我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我既然答应了种将军杀了司马芸为他报仇，但司马芸方才一席话又让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我又有些不忍下手。这也反映了我性格中的一大弱点，那就是太过于优柔寡断。当然，这种性格上的缺陷在之后的经历中也让我吃到了一个大亏。

    我正在迟疑之间，种夫人竟说道：“你既为本帮立了大功，斩杀了恶龙。我自会好好奖赏于你。晚上我要大开宴席，向众帮众宣布你的功绩。来人，带周少侠下去沐浴更衣，好生服侍。”说罢，上来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来，向我深深道了个万福。这两名女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皆是皮肤雪白，姿容俏丽。我头一次享受这般待遇，而且她对我的称呼居然变成了“少侠”，这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我实在想不透接下来她想对我做什么。

    我只得止住心头的思绪，说道：“不必了，我其实也没立什么功。我现在只想见到我的小兄弟小顺子，还恳请夫人能替他解除‘九生九死丸’之毒，放我兄弟二人归去。如蒙答允，在下感激不尽。”我心里竟有些暗自发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跟“少侠”这一称呼相匹配，我的说话竟也变得文绉绉起来。

    孰料种夫人竟淡然一笑，说道：“你是本帮功臣，你的小兄弟自然也就是本帮的有功之人。这件事情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只需安心准备晚宴便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呢？毕竟晚上大吃一顿也是很好的，我的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突然我想起来我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想着解释一番，便说道：“谢谢夫人，只是我今日在温泉中不意冒犯......”我的话还没说完，种夫人便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我。

    “可能是因为有侍女在旁，说这种事情不太方便吧。”我想到这里，便止住了言语，不觉用眼光瞟了一眼那两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