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一弯新月

    从此，我便跟曹大哥更加亲近起来。有事没事我总要去找他聊一聊，听他回忆一下往昔，讲述他的过往故事。他也很乐意跟我摆龙门阵。不过我很好奇他的家眷在哪里，不过每当提起这个话题，他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听他说自少年时便跟随种大将军，他的刀法便是跟随种大将军所习得，戎马倥偬，立了不少战功。我有意无意地夸起他的刀法来，并透露出希望拜他为师的想法。不料他竟说到：“我这刀法，最大的用处是上阵杀敌，为国尽忠，这刀在山林中又有何用处？你若是答应我将来出去报效国家，也不必拜我为师，你我可兄弟相称。”这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更加让我热血澎湃。毕竟我早就有为国杀敌的心愿，就是当了逃兵也是为形势所迫。

    “曹大哥，我也想报国杀敌，但我们都被老妖喂了九生九死丸，估计怕等不到逃出这山林，就要肠穿肚烂而亡了。”我说道。

    “如果你能立志报国，种夫人自然会给你解药，放你出行。”曹玮道。

    “真的吗？对了，种夫人明明长得很美，为什么要被叫做老妖呢？还听说她动不动就要吃人肉。还有她那个宝贝女儿，行为甚是乖戾。”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春夏秋冬那几人来，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懂，种夫人若是不有如此声名，不知道要有多少坏人打着山头的主意。种夫人向来行善，只杀作恶多端之人。”曹玮道。

    对此，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她那个宝贝女儿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我便把当日见到种大小姐如何凌虐春夏秋冬的事情告诉了曹玮。他听罢之后，摇头笑道：“种小姐自幼没了爹，种夫人对她疼爱自是应当的。只是钟小姐少了些管教，行为举止自是有些出格。”我听他言语之中，显有怜爱之情，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春夏秋冬这四人名字好生奇怪，难道他们爹娘竟然会给他们起这种名字？”我不解道。

    “他们四个也是苦命孩子，当年他们的家被蛮子兵纵火烧毁，爹妈也被蛮子兵砍死了。就在蛮子兵要杀了他们几个孩子的时候，被种夫人救下，收养在帮中。他们几个自幼照顾小姐，对小姐极是忠心。”曹玮道。

    “那为什么种小姐还要活埋了他们，搞什么葬花仪式？”我不解地问道。

    “呵呵，大小姐被他们四个宠坏了，平日里尽弄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曹玮笑呵呵地道。

    “只是苦了种夫人，这些年来既要当爹又要当娘，还要料理帮中大小事情，操碎了心。”曹玮悠悠说道。

    那种音调中似有无限的憧憬，又有无限的感慨，若不是亲耳听到，我断不能相信这是发自一个长满络腮胡子，久经沙场的将军嘴中。

    不过，这突然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故意逗他：“曹大哥，种夫人那么美，想必是有很多人喜欢她，你是不是也对种夫人有那种想法啊？”

    他听闻之后，脸上立刻流露出羞愧难当的神色，忙止住我的言语：“胡说八道，种夫人冰雪身姿，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有那等非分之想……”不过他越如此说，越发增加了我的怀疑，会不会他和种夫人之间还有什么故事呢？

    我止住思绪，此时，一弯新月遥遥挂在空中，显得如此皎洁，如此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