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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雪夜杀机

    乌蚩跟澹台稳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让他并排和一众士卒躺在一起,威胁道:“不要出声,坏了我的事,第一个就杀了你。”

    澹台稳不敢出声,生怕说错只言片语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片刻,只见一灰一白两道人影疾驰而来,眨眼便到近前,灰影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正是奇侠詹德柱,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乃是徒弟全冠仁。

    “詹老儿,你来得好快。”乌蚩负手在后,显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为了区区一个女娃娃,和你非亲非故的,至于么?”

    詹德柱沉声道:“自你涉足江湖以来,二十余年,肆意妄为,犯下大恶三十余件,死在你手上的英雄好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今次又掳走别人家娃娃,企图修炼邪功,此番要是再放虎归山,等你邪功大成,只怕天下就无人制得了你了。别怪小老儿遭人烦,要么杀了你,要么交出女娃娃,否则等我死了,天下武林岂有安宁之日。”

    乌蚩讥讽道:“好一个义正辞严的老匹夫,天底下邪魔外道那么多,你偏偏盯着我做什么。我已收那女娃娃为徒,三年来情同父女,又何曾害过一人?”

    詹德柱闻言怒斥道:“好一个未害一人,那女娃娃的父母是不是人?他们三年来求山访水,餐风饮露,只为找人主持公义,可天下虽大,人人只要听见是你邪丐乌蚩所为,便装聋作哑退避三舍,此事既然叫我小老儿得知,便要一管到底。”

    乌蚩见多说无益,抓起地上一名士卒向詹德柱掷去,这一掷运上了十层功力,逼得詹德柱硬接,否则直接摔在地上立时便要了账,且接住的时候还要护住士卒经脉,否则两力交击,死得更惨。这样一掷一接,自然是詹德柱耗费功力更甚。

    乌蚩连掷了七个士卒,詹德柱一一接住了放在地上,双方头顶都是白气腾腾,看似掷物接物,其实是内力的比拼。到了第八个,乌蚩不管士卒的死活,直接用脚去踢,被踢中的士卒无不筋断骨裂,脆响连连,如破步袋般飞向詹德柱,詹德柱怒喝不止:“乌蚩!你不要妄伤无辜!”

    乌蚩道:“怪我何为,我打你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你若不苦苦与我为难,他们也不至于有此遭遇。这里的人命有一条算一条,都要算在你詹德柱头上。”

    眨眼到了最后一个,只剩下澹台稳,以为乌蚩又要伸脚踢来,正待躲避,乌蚩五指一伸,将他抓起,往旁边山崖掷去:“詹德柱,这女娃娃给你了。”

    山崖高逾十数丈,下面怪石嶙峋,要是摔下去,直接要变作一个大肉串子。

    詹德柱大惊,使出经涛步,灰影连闪,化为一道虚影,转瞬掠过七八丈距离,堪堪将澹台稳从山崖边缘捞了回来,来不及细看,耳内又听见徒弟的惊呼:“师父!”

    詹德柱回过头,只见乌蚩正向全冠仁扑击,正待放下手中之人前去解救,忽然胸间一凉,澹台稳趁其分神,翻掌掏出匕首捅在他胸口上,直至没柄。

    詹德柱无论如何料想不到,自己费劲巴力所救之人,居然是敌人所布之棋子,当下全无防备立时中招,暗道一声“要糟!”

    全冠仁见师父受伤,略一分神,便被乌蚩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詹德柱将澹台稳丢在地上,用真气护住心脉,左手拔出匕首,右手连点伤口周围数处穴位,勉强止住血流。

    澹台稳躺倒在地,见詹德柱经受自己狠命一刀竟然面不改色,生怕被他一掌打死,立马翻身跪伏,磕头如捣蒜一般,哀告不止:“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前辈饶命,都是邪丐让我做的,我不做他就会杀了我。。。”

    詹德柱勉强站立,摇摇欲坠,向澹台稳摆手道:“别害怕,小兄弟,我不怪你。”转首又对乌蚩说道:“邪丐之邪,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抽了两抽,似乎是伤重不治了。

    全冠仁以为师父就此死了,如遭雷殛,悲切地叫了一声:“师父。。。”已然泣不成声。

    乌蚩扣住全冠仁脉门,漠然道:“号叫什么!你师父功力深厚,怎可能被一刀戳死,必定是耍诈,想伺机从我手中救你。”

    全冠仁目中含泪,骂道:“我师父光明磊落,别以为天下英雄人人都像你这般无耻!”

    “骂得好。”乌蚩手上用力,捏得全冠仁痛呼了一声:“一听见有人骂我无耻,我就高兴。我不无耻一些,怎么显出你们这些正道人士的光彩。”

    全冠仁半身酸麻,嘴上仍不服软:“你最好把我看住了,没有这些下作手段,两个你也不是我师父对手。”

    乌蚩哼了一声:“再废话半句,看我敢不敢杀你。”

    全冠仁浑然不怕:“要杀便杀,你杀了我,我师父会与你干休?你这个无胆鼠辈,除了对一般的凡夫俗子下毒手,你敢杀谁?”

    乌蚩被骂得脸上挂不住,反手一掌,打得全冠仁脸颊肿起,牙齿也掉了两颗:“再喋喋不休,我就折断你四肢,让你下半生活着也是残废。”

    全冠仁一口血和着牙齿喷在乌蚩身上,两人相距极近,乌蚩躲闪不开,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妄你活了一把年纪,以为人人都像你贪生怕死,有什么手段你尽管试出来,我告饶一句便跟你姓!”

    澹台稳跪伏在地一动不动,听见全冠仁一句狠似一句,暗骂他不识时务,若是将惹得乌蚩怒极,只怕会连累自己也没个好下场。

    全冠仁悍不畏死,乌蚩也颇为无奈,回嘴又失了身份,干脆点了他哑穴。

    夜已至深,空中飘下数片雪花。澹台稳打了个寒战,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借着月光,见满地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卒,毫无声息;詹德柱僵卧在地,不知是死是活;乌蚩满脸血污,身旁一个白衣少年正怒视自己。

    一时万籁俱寂,雪花纷纷扬扬,越下越大。乌蚩不敢妄动,按他素来行事作风,此刻应该乘机将詹德柱一掌打死,以除后患,但他又怕詹德柱乃是诈死,不敢上前。

    “澹台稳,你再去捅他一刀。”乌蚩诱惑道:“我那二宝千载难逢,你这辈子受用不尽。”

    澹台稳哪里还敢,哭丧着脸道:“我。。。我。。。匕首被他。。。夺去,这。。。这。。。雪下得太厚,找不到啦。。。”

    “真是个好废物!”乌蚩气急:“赶紧滚过来。”

    澹台稳哪里会去自投罗网,装作腿脚抽筋,哎哟一声倒在詹德柱身侧,再不肯挪动。他知道乌蚩对詹德柱颇为忌惮,未确定其是否真死,暂时不敢过来。

    乌蚩无奈,试探道:“詹老儿,别装死了。我数三下,你再不起来,我就打断你徒弟一只手。”

    詹德柱伏在地上,只是不动,似乎真的死了。全冠仁又悲又愤,热泪滚滚,苦于出声不得。乌蚩数了三下,一掌打在他手臂上,啪的一声,全冠仁上臂已然折断。

    全冠仁竭力咬唇忍住,也不痛哼一声,双眼怒视乌蚩,几乎要喷出火来。

    乌蚩见他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勇毅,心里也不禁有几分钦佩,道:“难得你如此刚强。你是不是想骂我,好,我就让你骂个痛快。”说罢解开了全冠仁的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