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非常无耻

    京都，皇宫。

    真开帝汤礼正在用早膳，澹台彻站在餐桌旁若有所思。餐桌上摆的不是山珍海味，是奇英帝国的沙盘。早膳就拿在手上，是一个馒头，皇帝把馒头捏细了，啃得津津有味：“朕知道你已经吃过了，这玩意你肯定吃不下。”

    澹台彻闻言一笑：“我确实吃不下。”

    在百业兴旺的翔阳城，馒头已经很久没人吃了，街头巷尾的各式酒家会加工来自尓斯大陆各个国家的食材，其中很少有馒头。

    皇帝吃得很认真，认真得有点可笑，在翔阳城，最穷的穷人都不会这么认真地对待食物，他们就算捡捡垃圾去卖掉，也能潇洒地过一天。

    但澹台彻笑不出来，没人会认为这个占据帝国最富饶土地，手握数万精兵的年轻人是可笑的。

    在餐桌不远处的书案上，还摆放着尓斯大陆的沙盘，旁边还有一册笔记，记录着各国的风土人情，语言特产，边防兵力等。

    “听说你们翔阳城的商队接触了新大陆的商船。”皇帝漫不经心地说，眼睛盯着沙盘：“他们说什么语言？”

    “是的，陛下。”澹台彻清了清嗓子，说：“您的沙盘看样子要更新了，那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他们的语言很难懂，但是有人能翻译，他们深目高鼻，自称来自威斯特大陆。”

    “威斯特大陆。”皇帝重复了一遍：“他们多长时间来一次。”

    “三个月。”澹台彻回答：“带来皮毛和香料，换走丝绸和瓷器。”

    “唔。。。”皇帝沉吟了一下：“距我们起码两万里，他们很了不起。”

    “是的。”澹台彻斟酌言辞：“他们威斯特大陆也分为很多小国，否则。。。可以组建更大的船队。”

    皇帝抬头看了澹台彻一眼，说：“你都安排好了？”

    澹台彻吸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是的。来自辉洲的奸细趁我进京述职，闯进我府中，抢走我城工匠最新研制的丝绸纺织机样式图，并杀伤我府内三十一条人命，重伤我女儿。”

    “太无耻了！”皇帝的语气义愤填膺，但脸上带着笑容：“你指责宇文江涛剽窃你丝织机的工艺？整个大陆最先进的织机是他的工匠制造的，丝织是人家的看家本领。”

    “无耻算我的，其他就要看陛下的了。”澹台彻说：“我要的是辉洲，你要的是税收。每拿下一个地方，税收的两成给你。”

    “就这么简单，然后你变成皇帝，朕变成财政大臣？”皇帝戏谑地看着澹台彻：“我可以不以天子身份定性你的行为，也不会号令各邦阻止你进军，但是。。。”

    “我只要东南临海四城！但我保证，所有城邦都会向你上缴税收，所以你还是当你的皇帝，有史以来最富有的皇帝！”澹台彻盯着皇帝的眼睛：“我的军队一旦开拔，就再无回旋余地！你还必须是我的生力军，只要兼并开始，一定天下大乱，我倒了，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皇帝笑了：“可以，你可以把后背交给朕。你最好快点出兵，朕估计宇文江涛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他会来干什么？”澹台彻问：“一个城邦领主没有得到邀请，为何进京？”

    “你不要把别人当成笨蛋。”皇帝语气冷了下来：“朕不需要这样的盟友。你澹台彻在翔阳城干的事，连瞎子都瞒不住，现在人人自危，他为何不能进京？”

    澹台彻冷哼一声：“他必定是替他儿子求亲而来，请你为宇文衷和我小女赐婚。”

    “哦？”皇帝饶有兴味地思索了一下：“如果真是如此，朕是赐婚还是不赐婚呢？”

    “赐婚。”澹台彻毫不犹豫地说：“必须赐婚。”

    皇帝感叹道：“朕识人无数，无耻属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