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想不能当饭吃
“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歌手！震惊华语乐坛，到时候周杰伦、林俊杰都追着我给我写歌！”
这是宋子鸿18岁那年，站在空旷的操场，立下的豪言壮志。
当时很多同学都在，甚至信以为真，纷纷拿出模考试卷，让他签他们家长的名字。说是等他以后火了，拿去卖个好价钱。
能不能卖出好价钱不知道，第二天，他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问他为什么替那么多同学签了试卷，还是同一个笔迹。
从此之后，他再没签过别人的名。
宋子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无限感慨。
年轻就是为梦想惆怅的年纪啊。
不过他可不想有人重蹈他的覆辙。
“小妹妹，未来还长，你现在觉得梦想很重要，可如果一直达不到你想要的高度，你会不会选择放弃？”
“我不会！”
“可是你家里人会失望！”
“他们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寄托在我身上！我不是他们的傀儡！”
女孩越说越气，眼泪喷涌而出。
宋子鸿最怕女孩哭，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女孩越哭越大声，零星的行人纷纷侧目。
情急之下，宋子鸿递了肩膀过去。
“你实在不爽，就咬我一口！”
哭声戛然而止，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真……真的可以咬吗？”
宋子鸿眼睛一闭：“可以！”
女孩的气息靠近，他扭过头，咬紧牙关。
没有任何痛感，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那……借我靠一下，也没关系吧。”
宋子鸿全身都僵了：“嗯……嗯。”
女孩的长呼一口气，接着说：“我爸不同意我做厨师……还说我做的东西难吃，开饭店不出一个月铁定倒闭。
……可是妈妈说，我做的菜只是缺了一点灵魂，只要找到灵魂，就一定能成为顶级厨师。就是她鼓励我，还给我开了这家店。”
宋子鸿的心思不在这儿。
女孩靠在他肩膀上，他的右手只能背在身后，现在已经快麻了。
“我真的很想开好这家店，可是最近两天客人都不是很多，尤其今天，听说里面有家早茶店特别好吃，所有人都跑过去了，街上的其他店没什么生意，我的店就更没有了……”
说到最后，她又开始啜泣。
“不哭不哭。”宋子鸿想拍她背，手伸不开，想拍她肩膀，也不合适，最后只能摸了摸她的头。
“不就是开店吗？你把店里的菜单给我，我回去研究一下，告诉你怎么改良。然后再给你想一套营销方案。
你的店位置好，到时候一定生意红火。”
女孩没说话，靠着他的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
“我给你唱首歌吧。”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唱道，“说一声加油一切更美好，所有的悲伤请你往边靠，所有流过的泪，湿了伤口就让阳光晒干而褪……”
女孩的情绪慢慢平复，等他唱完，终于坐直身子。
“你刚才说的方案什么的，是真的？”她垂下眼帘，“对不起……那天我看到你，以为你是其他店来偷学的，而且你还装瘸……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
忙活半天，收获一张好人卡。
宋子鸿连连摆手：“没事，你不难受了就行。但是我做这些是要收费的啊。”
他可不能再白干了。
“当然！”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抬起手，和他击掌。“你随便开价！我家有的是钱！”
宋子鸿赶忙捂住她的嘴：“大小姐，不能露富！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幸好这时没人路过。
他转回来，就和女孩对上视线。
哭过之后，她的眼角微红，睫毛上也沾着几滴泪珠。
宋子鸿松开手，在她眼角擦了擦。
“以后坚强点，想要追梦，就要有面对失败的勇气。还有……梦想不能当饭吃，但做饭可以。”
女孩坚定地点点头。
看她没事，宋子鸿终于松了口气，转身看见那袋虾饺，举到她面前：“哭累了吧？吃点补充体力？”
“嗯！”女孩接过袋子，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她吃饭非常斯文，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像个小仓鼠，只知道低头啃。
夏日的晚风清凉，吹起女孩鬓角的碎发。夕阳不甘示弱地攀上她的发梢，把她的头发染成浓烈的橘红色。
宋子鸿两手向后撑地，仰起头，欣赏这惬意又美好的画面。
然而被电话打断。
杜海的大嗓门破坏性极强：“鸿哥，到哪儿了？今晚不吃早茶，打火锅！给你见识一下我们那嘎达的特色！贼拉香！”
“嗯……我快到了。”他转头看见安静吃虾饺的女孩，“……那个，我带个人去，可以吗？”
“没问题！带十个人我这儿饭都管够！”
“好，一会见。”
宋子鸿挂了电话，突然觉得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还没认识多久，怎么就想着带她去见客户了？以什么身份？去了怎么解释？
他还没想清楚，一旁的女孩咽下最后一口虾饺，问他：“刚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
“你想去吗？”宋子鸿脱口而出。
“想！吃饭的事，我都愿意！”
“是那家抢了你生意的饭店，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就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谢谢你啊，吃了东西果然心情就好起来了。”
宋子鸿看得出神，嘴角也不自觉扬起。
“不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给我改良菜谱，帮我做方案？我们要不要签合同？”
见他没反应，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哦，合同，签，要签合同。”宋子鸿如梦初醒。
两个人站起来，女孩笑盈盈地把他按在轮椅上，推着他走。
“原来推轮椅是这种感觉，之后换我坐，你来推我。”
“好啊。”
吹了会儿风，宋子鸿终于清醒了点。
“对了，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郁文文。”
郁文文的心情完全恢复，一蹦一跳的推着宋子鸿往前走。走到路口还问：“这里直走吗？还在里面？”
完全没注意到，轮椅上的宋子鸿已经石化。
他缓了缓神，不死心地问：“哪个郁？哪个文？你初中在哪儿上的？”
“郁闷的郁，文艺的文啊，初中……就本地的临安中学啊，离这儿也不远，你想去？”
宋子鸿不想去学校，他想去死。
广市常住人口将近两千万，怎么他俩能遇到？
而且当年的郁文文柔柔弱弱的，还特别黑，才几年，怎么摇身一变，成暴躁小美女了？
“喂喂？”见他没说话，郁文文转到他面前，双手撑膝。
乌黑的眼睛眨呀眨，像天上的星星。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当歌手！震惊华语乐坛，到时候周杰伦、林俊杰都追着我给我写歌！”
这是宋子鸿18岁那年，站在空旷的操场，立下的豪言壮志。
当时很多同学都在，甚至信以为真，纷纷拿出模考试卷，让他签他们家长的名字。说是等他以后火了，拿去卖个好价钱。
能不能卖出好价钱不知道，第二天，他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问他为什么替那么多同学签了试卷，还是同一个笔迹。
从此之后，他再没签过别人的名。
宋子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无限感慨。
年轻就是为梦想惆怅的年纪啊。
不过他可不想有人重蹈他的覆辙。
“小妹妹，未来还长，你现在觉得梦想很重要，可如果一直达不到你想要的高度，你会不会选择放弃？”
“我不会！”
“可是你家里人会失望！”
“他们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寄托在我身上！我不是他们的傀儡！”
女孩越说越气，眼泪喷涌而出。
宋子鸿最怕女孩哭，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女孩越哭越大声，零星的行人纷纷侧目。
情急之下，宋子鸿递了肩膀过去。
“你实在不爽，就咬我一口！”
哭声戛然而止，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真……真的可以咬吗？”
宋子鸿眼睛一闭：“可以！”
女孩的气息靠近，他扭过头，咬紧牙关。
没有任何痛感，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那……借我靠一下，也没关系吧。”
宋子鸿全身都僵了：“嗯……嗯。”
女孩的长呼一口气，接着说：“我爸不同意我做厨师……还说我做的东西难吃，开饭店不出一个月铁定倒闭。
……可是妈妈说，我做的菜只是缺了一点灵魂，只要找到灵魂，就一定能成为顶级厨师。就是她鼓励我，还给我开了这家店。”
宋子鸿的心思不在这儿。
女孩靠在他肩膀上，他的右手只能背在身后，现在已经快麻了。
“我真的很想开好这家店，可是最近两天客人都不是很多，尤其今天，听说里面有家早茶店特别好吃，所有人都跑过去了，街上的其他店没什么生意，我的店就更没有了……”
说到最后，她又开始啜泣。
“不哭不哭。”宋子鸿想拍她背，手伸不开，想拍她肩膀，也不合适，最后只能摸了摸她的头。
“不就是开店吗？你把店里的菜单给我，我回去研究一下，告诉你怎么改良。然后再给你想一套营销方案。
你的店位置好，到时候一定生意红火。”
女孩没说话，靠着他的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
“我给你唱首歌吧。”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唱道，“说一声加油一切更美好，所有的悲伤请你往边靠，所有流过的泪，湿了伤口就让阳光晒干而褪……”
女孩的情绪慢慢平复，等他唱完，终于坐直身子。
“你刚才说的方案什么的，是真的？”她垂下眼帘，“对不起……那天我看到你，以为你是其他店来偷学的，而且你还装瘸……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
忙活半天，收获一张好人卡。
宋子鸿连连摆手：“没事，你不难受了就行。但是我做这些是要收费的啊。”
他可不能再白干了。
“当然！”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抬起手，和他击掌。“你随便开价！我家有的是钱！”
宋子鸿赶忙捂住她的嘴：“大小姐，不能露富！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幸好这时没人路过。
他转回来，就和女孩对上视线。
哭过之后，她的眼角微红，睫毛上也沾着几滴泪珠。
宋子鸿松开手，在她眼角擦了擦。
“以后坚强点，想要追梦，就要有面对失败的勇气。还有……梦想不能当饭吃，但做饭可以。”
女孩坚定地点点头。
看她没事，宋子鸿终于松了口气，转身看见那袋虾饺，举到她面前：“哭累了吧？吃点补充体力？”
“嗯！”女孩接过袋子，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她吃饭非常斯文，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像个小仓鼠，只知道低头啃。
夏日的晚风清凉，吹起女孩鬓角的碎发。夕阳不甘示弱地攀上她的发梢，把她的头发染成浓烈的橘红色。
宋子鸿两手向后撑地，仰起头，欣赏这惬意又美好的画面。
然而被电话打断。
杜海的大嗓门破坏性极强：“鸿哥，到哪儿了？今晚不吃早茶，打火锅！给你见识一下我们那嘎达的特色！贼拉香！”
“嗯……我快到了。”他转头看见安静吃虾饺的女孩，“……那个，我带个人去，可以吗？”
“没问题！带十个人我这儿饭都管够！”
“好，一会见。”
宋子鸿挂了电话，突然觉得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还没认识多久，怎么就想着带她去见客户了？以什么身份？去了怎么解释？
他还没想清楚，一旁的女孩咽下最后一口虾饺，问他：“刚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
“你想去吗？”宋子鸿脱口而出。
“想！吃饭的事，我都愿意！”
“是那家抢了你生意的饭店，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就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谢谢你啊，吃了东西果然心情就好起来了。”
宋子鸿看得出神，嘴角也不自觉扬起。
“不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给我改良菜谱，帮我做方案？我们要不要签合同？”
见他没反应，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哦，合同，签，要签合同。”宋子鸿如梦初醒。
两个人站起来，女孩笑盈盈地把他按在轮椅上，推着他走。
“原来推轮椅是这种感觉，之后换我坐，你来推我。”
“好啊。”
吹了会儿风，宋子鸿终于清醒了点。
“对了，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郁文文。”
郁文文的心情完全恢复，一蹦一跳的推着宋子鸿往前走。走到路口还问：“这里直走吗？还在里面？”
完全没注意到，轮椅上的宋子鸿已经石化。
他缓了缓神，不死心地问：“哪个郁？哪个文？你初中在哪儿上的？”
“郁闷的郁，文艺的文啊，初中……就本地的临安中学啊，离这儿也不远，你想去？”
宋子鸿不想去学校，他想去死。
广市常住人口将近两千万，怎么他俩能遇到？
而且当年的郁文文柔柔弱弱的，还特别黑，才几年，怎么摇身一变，成暴躁小美女了？
“喂喂？”见他没说话，郁文文转到他面前，双手撑膝。
乌黑的眼睛眨呀眨，像天上的星星。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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