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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灵》十三

    鹤汀渚又拿了两坛酒给二妖,二妖闻了一下后便下了肚。“诶嗨!这么好喝?!”狼妖惊叹道。

    鹤汀渚看了它一眼,道:“这不废话!?我炼的药怎么会差?”说着鹤汀渚又是一掌轰碎一个巨人,取出了其中的灵晶。没有了境界的压制,这些帝境的巨人实在没什么威胁。

    犼道:“鹤老大,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强了?一掌就能轰杀巨人。”

    鹤汀渚道:“没了境界的压制,屠它们如同打杀土鸡瓦狗一般。”

    狼妖道:“啊?我们虽然没到压制境界的巅峰,但也能感受得到压制没有消失啊。”

    鹤汀渚愣了一下后,道:“你们,还在被压制?”鹤汀渚有些毛骨悚然,心想到“洞天之内的法则难道是人为而不是天定的?不然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受到压制?”

    二妖见鹤汀渚惊疑不定,也没再喝下去,鹤汀渚道:“走吧,先去洞口看看。”鹤汀渚领着二妖往洞口走去,果然,临近洞口时鹤汀渚感受到了一股空间法则的力量。

    鹤汀渚招呼二妖道:“一同进入。”鹤汀渚走在二妖的后面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但一直到他跟随二妖穿越进去也没有什么灵力的波动。鹤汀渚百思不得其解,随后二妖一人便听见了缓缓的流水声,但并未看见水源。

    洞穴也不再由紫韵灵晶构成,而是由一种黑色的岩石构成。狼妖疑惑道:“这是哪儿?我们还在洞穴里面吗?”

    鹤汀渚对犼道:“你会不会挖洞?”

    犼点头道:“会一点点。”

    鹤汀渚道:“看来我们快到了。”一股杀气从更深处传来,鹤汀渚认为或许那生灵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而对于解除自己被压制境界的人,鹤汀渚推测应该不是那个生灵。

    “走吧。”鹤汀渚领着二妖向前走着。

    狼妖抱怨道:“这腹地未免有些太小了。”二妖一人站成一排行走都显得有些拥挤,而且也不高,犼都感觉这是一条被挖的地道。

    腹地越走越黑,狼妖主动请缨道:“放心,就算再黑我也看得清,就让我来带路吧。”说罢狼妖便走在了前面,鹤汀渚与犼紧随其后。

    鹤汀渚一步一步的丈量着,二妖一人又行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尽头。二妖一人你挤我我挤你地向外看去,犼道:“果然,这是一条被挖的路。”因为二妖一人看到了一条大道通往更深处,再深处就望不见了,有什么遮蔽了他们的视野。他们目前能看到的是他们正处于一个巨坑当中。

    鹤汀渚道:“果然这里面也有一方小世界,那位很可能就在这里。”鹤汀渚刚说完,二妖便摇头不已。

    鹤汀渚疑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狼妖道:“当年那位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我们这两座山停留,弹出一指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见到过,而后来的某一日,沉虎江突然就出现了,毫无征兆,所以她有可能在沉虎江那边。我们这些乡野小妖,若是她真在此处,我们早就被杀光了。”

    鹤汀渚道:“你们没去沉虎江看过?”

    犼道:“站在山上的话就算你站得再近也望不到江上的景色,但你若是入江,也浮不起来,我曾经见过有妖被打下去过,任它怎么挣扎江面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别提有多惨了。鹤老大,其中还有跟你一样属性的噢。”

    鹤汀渚敲了一下犼的脑袋,道:“那可能确实不在这里吧,我们继续往里面走。”鹤汀渚猜测这更深处的路是个幻象,等到他们走近应该就能看清它的真面目了。

    二妖一人从洞口出来后便滑下了坡,鹤汀渚带着二妖走向大道,甫一踏上,这几丈宽的黑色竟然一下散发金光,而后大道变得云雾缭绕,远处也传来了瀑布的声音。狼妖不可置信道:“这这这…我们是进天门了?”

    鹤汀渚道:“蠢犬,有没有可能我们进入了幻境?”狼妖将信将疑地向来时的路望去,但后路已断,大道的下方,是湛蓝的天空,大道此时已经完全变样了。鹤汀渚踏出一步,冰雪随后便占据了道路并且慢慢向前挪动,鹤汀渚闭上眼睛感受了许久后,察觉并无异常后,便放心地向前走去。

    二妖见鹤汀渚这么随意,反倒担心起来,狼妖道:“哎呦,鹤老大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万一这是那生灵给你下套呢?!”

    犼也道:“说不定你一进去,这金光大道就变成了尸山血海,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鹤汀渚道:“放心,大道就在脚下,走!”

    都走到这里来了,二妖也不可能退出去了,而且也没有退路,似乎只能不断向前走。鹤汀渚拿出两坛酒,道:“瞧你们这怂样,拿着喝,壮胆。”而后鹤汀渚又拿出一坛酒自己喝。

    明明瀑布声就在耳畔,但二妖一人除了天空和祥云之外,还真没看到什么别的东西。鹤汀渚坚信这是幻境,他发散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将它们散布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这与礼圣教过他的一个法子有关,这不是剑法也不是心法,更像是冥想,悟透此法,幻境不攻自破,当然前提是境界不能够差太多,只是鹤汀渚至今还未完全参悟,只能悟到勉强破除幻境这一步。而且礼圣说过,“此法悟透,明镜止水。”

    鹤汀渚喝酒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更好的放空一切,清除一切杂念。渐渐地云雾消失了,而瀑布逐渐清晰,鹤汀渚看到了在一个巨大的圆台上有一个女子被从四方虚空而来的锁链锁住了,鹤汀渚乍一看,居然是公孙陌?!随后一个野兽样的生灵慢慢靠近公孙陌,生灵的口中正发出他们先前听到的低吼声,鹤汀渚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难道她跟过来了?!”

    鹤汀渚对二妖道:“你们不是说那生灵从来都不会出来吗?!”

    二妖道:“对啊!怎么了吗?”

    鹤汀渚道:“不可能,应该是幻境。”鹤汀渚冲向圆台,二妖不知道鹤汀渚怎么了,但还是跟着冲了过去,鹤汀渚一踏上圆台,那锁链处的公孙陌便消失了,野兽样的生灵见鹤汀渚他们来了,又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狼妖与犼只感到一阵恶寒。鹤汀渚则不一样,他感觉对方很危险,十分危险。鹤汀渚持剑而立,道:“你,是不是被封印的生灵?”二妖你看我我看你,在它们的眼中,鹤汀渚此时正拿着剑自言自语,在金光大道上走来走去。

    狼妖道:“鹤老大,你怎么了?”狼妖拍了拍鹤汀渚,鹤汀渚斩出一道冰柱,冰柱刺向生灵。鹤汀渚瞬间转过身,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在了二妖的额头上。

    鹤汀渚道:“你们还太弱了啦,破除不了的。”鹤汀渚为二妖通入自己的灵力,主动为他们破除幻境。二妖感到一阵拨云见日的通透感,冰柱刚一触碰到生灵居然直接消失了,就像是被生吞了一样。二妖揉了揉眼睛,也能看见生灵了。

    鹤汀渚道:“今日我便收服你做我的剑灵!”鹤汀渚御剑飞向生灵,生灵的笑声越来越大,变的刺耳起来,鹤汀渚抱着一坛酒腾空而起,空城紧接着回到了他的手中。

    鹤汀渚喝下一口酒,随意地挥出一剑,道:“迎醉面,暮雪飞花,几点黛愁山暝。”空中顿时风雪交加,无数雪花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冰锥,尽数飞向那生灵。谁知那生灵越来越兴奋,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来哈哈狂笑,而后冰锥都被吸进了它的嘴里。似乎是觉得不过瘾,生灵朝着鹤汀渚勾了勾手指,迸发出冷冷的杀意。

    鹤汀渚越发觉得这生灵是那被封印的生灵。嗜杀成性,修为还未知但一定不弱,生灵看都不看二妖一眼,似乎是觉得它们太弱了。鹤汀渚喝完一坛酒后,就将坛子扔向了生灵,那生灵什么都吃,鹤汀渚将剑横在眼前,剑锋一转,直直地攻向生灵。

    生灵形似野兽,全身长满了棕黄色的长毛,它的脸部也不例外,尖嘴獠牙,而且略显佝偻老态,驼着背。它连鹤汀渚的剑都想吞掉,鹤汀渚归剑入鞘,蹬了一脚上方化出来的一块冰,落在地上后,猛地一拳轰向生灵,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生灵的腹部,但生灵却好像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生灵桀桀地笑着,并抓住了鹤汀渚的右手。

    鹤汀渚与它展开了体魄之间的对抗,鹤汀渚暗自发力要将它拉过来,那生灵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想用力将鹤汀渚拉过来,二妖见此情形,偷偷绕后从生灵的后方偷袭,生灵用空洞的眼神望着鹤汀渚,而后头都没转,向后一挥手,二妖便倒飞出去,鹤汀渚强行挣脱,瞬身至二妖后方,接住了它们,但二妖还是吐血不止。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鹤汀渚还是注意到了,鹤汀渚匪夷所思道:“这生灵,恐怕不在白虎之下啊!”方才生灵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让鹤汀渚笃定它一定在神境之上,鹤汀渚腹诽一阵后,便拿出几坛酒,狠狠地灌了下去。

    二妖担心道:“鹤老大,喝这么多酒不好啊!伤身体的!”

    鹤汀渚一阵无言,他们二妖一人今日能否活下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在喝了足足七坛酒后,鹤汀渚变得面红耳赤起来,生灵似乎感受到了鹤汀渚的变化,居然开口道:“来,给我找点乐子。”生灵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一样。

    鹤汀渚越来越不想让它做自己的剑灵了,鹤汀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连剑都有些拿不稳了,狼妖见此悲怆流泪道:“看来,今日我纵横一世的一生,要结束了。”

    鹤汀渚摆出一副醉酒的姿态,漫步走向生灵,生灵比鹤汀渚矮很多,只有一半多几寸,鹤汀渚的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

    那生灵先按耐不住了,它赤脚踏地,伸出手掌拍向鹤汀渚,谁知鹤汀渚只是一个随意的醉酒的姿态向下微微躬身便避了过去,并且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不浅的伤口。生灵和二妖都十分惊讶。

    鹤汀渚又拿出一坛酒,扑通扑通灌下大半坛酒后,鹤汀渚将剑以酒淬炼,鹤汀渚道:“来,你也喝点。”酒一落在空城上,便形成了冰晶。

    生灵依旧是一掌直直地拍向鹤汀渚,鹤汀渚一个弓步,斩断了它手臂的经脉,而后一剑封喉,那生灵双手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鹤汀渚当然知道生灵没这么容易就被杀死。

    鹤汀渚将空城扛在肩膀上,道:“如何?我这一招叫剑仙醉酒舞,是不是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一会生灵便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鹤汀渚,鹤汀渚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