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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边城

    这是一座有点规模的城市,虽然周边的麦田、粟子田、白菜地,暴露了这个城市自给自足的本质。治理还是郡守尉,军政大权揽于一身。不过,只是名号而已,北山郡的主要产业,包括瓷器、酒肆、亚麻店、铁矿、武器铺都被胡生掌握,成了这里实质上的掌权者。

    军队不多,只有两百,步兵和弓弩兵,日常的治安都是巡逻员完成,甚至包括防火和修房屋,军队的供养大多也是胡家出,所以军队大多也只听胡家指挥。胡生现在可是风生水起,号称是本郡的老泰山,因为当年仅剩的三个女奴隶,都只肯嫁给他,一看到其他士兵就吓得瑟瑟发抖。

    于是,苦苦等了十几年光棍的士兵们,终于可以等到胡生的女儿们长大了,包括治理。不过也是奇怪,他只生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虽然陆陆续续,有一些人来到这里,几乎都是男的,而且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20年前……

    在狼群袭击队伍后,整个队伍只剩下几个水车和几十个士兵,但是他们还要继续前进,因为回去一定会被砍头。水车再也没法继续拉着,每个人都装满了水。另外一些水车里是从集市买来的童女,年纪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没人把他们当做人,而是同骡马畜生一样,捆着手,成排的拉着前行。所以没有如同骡马一样杀掉做肉干,因为她们比骡马听话,吃喝的也少,能自己跟着队伍走,肉干也没有任何水分。(以下内容,可能使一些人感到不适,可略过本章)沙漠的太阳,光亮的让人感到如火球一样,水几乎喝光了,每个人都头晕眼花。买来的奴隶们已经没有水喝了,掉队或者晕倒的,会被当场放血喝掉,如果食物吃光,还会把肉割下来,分给每个人一份。于是她们为了活下去,都拼命的打起精神前行,生怕自己看起来要掉队了,可谁能对抗得了没有足够水的情况下的沙漠徒步,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甚至放的血都有富裕,可以给其他买来的奴隶。一个月,如地狱般的三十天沙漠前行,带来了十个奴隶只剩下最后三个了。其中一个叫陶,是个陶器工匠的女儿,十五岁,她父亲是个酒鬼,没钱喝酒就把她卖了,当初她被治理买下时,还有一些感激,因为不用挨她父亲打了。这时,她也坚持不住了,一阵天旋地转,跌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由得抽泣了起来,将奴隶的铁牌摘下,交给身边的一个士兵,自己解开了右肩的衣服,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因为从锁骨窝这里下刀,可以直捅心脏,血流的快,少些痛苦。她看到过一个姐妹,被砍掉半边脖子,放血都完了,还是没死,在沙丘上扭动挣扎了半个时辰,最后咽气的时候,屎尿流了一地,她不想那个样子。看到陶的动作,其他两个奴隶也跟着一起抽泣起来,治理提剑来到陶身边,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杀过奴隶的人了,其他士兵都做过,但是都再也下不去手。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几十条人命,治理闭眼,是的,闭眼,同其他士兵一样,谁也没有勇气看着下手,挥剑刺下……。噹的一声脆响,治理没有感觉到刺穿皮肉,而是被剑挡开了。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感谢这个抗命的人。胡生持剑挡在陶的面前,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虽然这姑娘做她孙女都有余。“你疯了,难道眼看着这些人死吗?”治理看着背后的士兵。他本以为,士兵们会上去拉开胡生,但是一切都没发生,士兵们冷漠的,或者说意识模糊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向前走。“不要再走了。”胡生说。“不走,都要砍头,连家里都会被牵连,你难道不知道吗?”治理很无奈。胡生没有反驳,而是回头把陶的衣服拉好,看着她瑟瑟发抖,胡生眼神里有几分怜惜。

    “我有办法搞到水,但是必须原地休息”。“好,看你怎么弄到水。”治理把剑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怕自己的剑会丢,因为上面刻有郡守治的字样。

    傍晚,士兵们简单的吃点锅盔,把仅有的一点水喝掉,胡生把自己的水分给了陶和其他两个奴隶,这家伙不是动了色心了吧?照理不会,他的地位,有几十个丫头是不奇怪的,怎么会用救命的水去换一个奴隶的好感?天色黑了下来,胡生叫人用车上的木叉,支起一把把剑,每20步见方的地方一把,下面放些亚麻布。之后,就回到陶的帐篷门口,和衣坐下,手握胡地弯刀,生怕有人要杀她。治理不由得好笑,一个奴隶而已,至于吗。第二天早上,胡生带着两个士兵,检查一遍所有的的亚麻布,将含水较多的画在一张图上,皱眉想了很久,然后找到了治理。“我们不能走了,这里有水源,在这里定居就好了”胡生说。治理一惊,这不是他一个向导该考虑的,于是就无奈的说:“军命难违,到时候这几十人都没命了。”。“我们走了多远了?现在到底是离目的地差多远?”胡生问。这真把治理问到了,他早就迷路了,可是如果说自己迷路了,岂不是胡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如果不承认,现在的确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也不知道到了没有。以目前的情况看,再走下去,最多三天,都会渴死,就算把奴隶杀了,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如果你能找到水,我们就在这定居”治理说,实际上他没有筹码。胡生松了一口气,说:“这个交给我。”于是,在一片沙坑的底部,胡生带着陶,在不停地挖沙子,时不时陶还给胡生擦擦汗,像一对夫妇一般,只是一个须发皆白,一个唇红齿白。太阳生日来了,缺水导致的眩晕感袭来,每个人都昏昏欲睡。突然,一阵笑声传来,治理看到那是夫人在逗小女儿,母女俩在晒粟草,小女儿钻到粟子下捉迷藏……“大人!”洪亮的声音,是田伍长,原来是个梦。沙坡下,真有人在笑,是陶,他们发现了一汪清泉,泉水正自己冒出来,大家都跑去喝水。而治理看到,胡生从手里偷偷的将一个从沙子里挖出的瓷瓶递给陶示意她藏起来。现在……这天无事,治理让小女儿骑在肩头,来到集市上闲逛。

    20年了,北山郡繁华富庶,都是胡生的功劳,每个产业都是胡生的,他就像开挂了一样,每行都能做好做透,最终垄断了几乎所有的市场。

    似乎是行善得到了回报,胡生定格在60岁左右的年纪,只是大家越来越少的看到他露面,上次胡生80大寿,治理以晚辈身份去恭贺,只在正堂见到了胡生,下面几十人恭贺,都是胡生的女婿,但是胡生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周围,很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胡恩是胡生在沙漠中捡到旅人的孩子,当时已经晕倒等死,胡恩为了感激胡生的救命之恩,特意起了胡恩这个名字,胡生也把胡恩当做自己孩子一般教养,因为没有儿子,看来胡恩会是他的继承人。不过,治理觉得随着北山的扩大,产业胡家一家独占,始终不太好,曾经和师爷商量收回一部分,只是碍于胡生的救命之恩,不好动手。

    集市繁华,商家叫卖声此起彼伏,治理看到一家瓷器店,就走了进去,不出所料,又是胡家的产业。“大人,您来了。”胡恩一脸笑容的迎了出来。“家父正有事想托我转告给您,不想您就来了,真是巧。”治理心中疑惑,按理以胡生的身份,只要叫人把自己叫来就可以了,自己现在夫人是胡生的三女儿,陶的大女儿,自己还算是晚辈。除非,这事虽然很重要,但是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碰到了就说一下,但是又不是可以通过人传口信的。“胡先生不要客气,北山的军政花费都靠胡家提供,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治理保持着一贯的对胡家人的尊敬,不过这话也符合事实。“可否请大人到后堂。”胡恩一脸严肃的说。治理回身,将小女儿交给随从,嘱咐他们把孩子带回家。然后随胡恩来到后堂。后堂如果看上去就是仓库,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瓷器。一个硕大的瓷瓶,不,是瓷盆摆在正中间,里面盛着一汪清水。治理有点疑惑,这胡家人也奇怪,怎么弄这么大一盆水,不生蚊子吗?或者,也渴害怕了,看着水才能睡着?胡恩似乎看出来了,就说:“大人,是否听说过,胡地天神12瓶的传说?”,语气明显不像在外堂谦卑。治理知道,这时胡族的古老传说,当年天神下凡,但是对胡地很失望,地贫瘠,人野蛮,但是因为感恩落难时一位胡人姑娘的搭救,就送给姑娘12个瓷瓶。据说念动咒语,就可以变成一个大瓷盆,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清水,可以饮用,可以灌溉,而且这种水灌溉的泥土,很黏,可以烧瓷器,由此,自成体系,可成一国。只是后来瓷瓶散落民间,再也没有人见过。“你是说,这个瓷盆就是天神12瓶之一?”治理惊诧。“还不是,天神12瓶传说,有误传,和真实情况多有出入,先父在世时,经常和我提起,天神12瓶只是神界的葬器,而可成一国的瓷盆只是因为碰巧改变了五行而已。”胡恩说。治理有点诧异,不是天神12盆,而是那句,先父,难道胡恩死了,不对呀,自己上个月还给他贺寿过。而看胡恩,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家父已经过世三年了。”胡恩一脸悲痛。“大人是不是在想贺寿的事情?”胡恩看出了治理脸上的迷茫。他走到瓷盆的后面,拉开了一道麻布的帘子。眼前的一幕让治理不寒而栗。胡生端坐在一座供奉祖先的牌位前,一个洁白的瓷瓶在龛顶,发出淡淡的白雾,笼罩在胡生的身上,他脸色红润,不似死人,只是一动不动。“大人到这边来。”胡恩招手,治理随他来到瓷盆旁边,半人多高,一人多宽的瓷盆,里面的水清澈透明。“大人低头仔细看看瓷盆的底部”胡恩引导着治理。治理又一次被惊呆了,在明亮的光线下,一座边城坐落在水底,一草一木,和北山郡一模一样。而且,在水中的北山郡,可以看到胡生的瓷器店,从后堂窗口看去,两个人正在一个大瓷盆前。治理有点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因为仔细看那水底模型中的水盆中,竟然影影绰绰也有一座边城。因为看不清,治理低头凑近了瓷盆,而水中北山郡胡生瓷器店后堂的那个他也低头看向瓷盆。治理此刻一动也不能不动,冷汗已经打湿了衬衣,他暂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楞楞的站在那里。胡生此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尊敬,冷笑着伸手到水里,将水中的瓷器店后堂的房顶揭开,此时,一阵巨响,一只巨大的手指,将房顶揭开。“我知道大人有夺胡家产业充公的想法”说到这里,胡恩轻轻在水中北山郡的模型后面一拂,然后用一根竹签轻轻一划,就有一条水渠连接新土地和北山的山泉,治理从窗口看到,一条巨大的竹签,从窗前划过,泉水立即顺着水渠流向新的土地。治理面如土色,他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而此时如果胡恩的竹签刺一下模型中的治理,那后果……一丝血丝,在治理眼中出现,以至于治理眼前的一切都罩上淡淡的红色。治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满身鲜血,手里提着的青铜剑上也在滴血,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嘴里喃喃的道:都是鬼都是鬼,你们怎么还不死!夫人,陶的大女儿雉走出来,看见丈夫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前搀扶,谁知,治理似乎得了失心疯,抬手一剑,正从弯腰下来扶他的雉的锁骨出刺入,雉惊叫一声,治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人们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惨剧,告示中说,胡生一家,整整27口,包括胡生胡恩,还有伙计仆人无一幸免,都被人刺死,郡守大人家里也遭到袭击,郡守受重伤昏死过去,郡守夫人不幸离世,军士正在抓凶手。如果是鬼,难道还会死吗?北山郡建立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叫做胡圣庙,用来纪念胡家一家对北山郡的贡献,而且庙宇终年香火旺盛,因为凡大事,如干旱、寒冬、蝗灾、洪水,只要上香跪拜,就一定灵验。而郡守大人治理,因为夫人去世,伤心过度出家为僧,为胡圣庙守庙,民众各项求神请求,都由治理代为焚化给胡圣们。遇到重大事件,难以决断,治理还是会穿上郡守的官服做短时处理,其他日常公务,都是师爷代办,山高水远,也没人对此提出质疑,只是富丽堂皇的郡守府日渐荒凉,成了野狗野猫栖身之所。10年弹指一挥间。治理按说已经年过60,但是除了越来越少露面外,他看上去只有40岁左右。而北山郡越来越繁华与富庶,名声甚至惊动了中原的皇帝,几支皇帝的探查队到了这里,用昂贵的黄金换回了北山独有的调味品,这些东西放到饭菜里,饭菜立即变得非常美味。这些使者不只是做贸易,还对北山不正常的富庶做了考察,当地人都告诉他们,是胡圣庙的保佑,才有风调雨顺,看着使者们一脸无法理解的神情,北山百姓有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而夜晚来临,使者们就换上夜行人服饰,飞檐走壁,在北山探查。此事,师爷曾经去胡圣庙给治理报告过,后来夜行探查队多有损伤,很多都是被不知从哪飞来的竹签刺死,因为夜探上不得台面,也就无法追究。有一天,一支皇帝的探查队来到北山,带头一个刘姓使者非要参观胡圣庙。此人身材健硕,一看就是军人出身,手提铁剑,剑不入鞘,一脸凶相。师爷不得不安排,因为毕竟北山还隶属帝国的疆域。使者进到胡圣庙的大殿,没有跪拜胡圣的雕像,而是直接试图进入后堂,后堂本来是治理日常起居的地方,从雕像的右角门进去,上面有锁。平时,基本没人试图进去,因为治理老和尚曾经说,后堂是胡圣人们休息的场所,惊动了他们会遭天谴。在过去,曾经有一家的娃娃不懂事,当时也没上锁,误打误撞进过一次后堂,其实后堂就是一座龛,还有日常起居的物品,之后就退出来了,但是当晚,这家的房子突然崩塌,万幸没有死人,但是孩子断了一条腿,这家城外的田突然被大水淹没,一年颗粒无收,自此,谁也不敢进后堂。使者却不以为然,反而眉头紧皱,脸有怒色,提铁剑砍掉锁头,进入后堂,其他人大惊失色,不敢跟随。使者直接来到龛前,伸手将遮挡的布帘扯掉。这时,治理端坐在龛里,一动不动,一束白雾笼罩在他周围。使者伸手到龛顶,握住上面架子里的一个瓷瓶,轻轻按动瓶底的一个开关,一瞬间,白雾消失了,使者把瓷瓶装好,然后一把把昏睡的治理从龛中拉下来,口中骂道:“杀人越货,还过得这么滋润,出来,看你装神弄鬼不!”。治理刚刚清醒,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听着,马上穿上官服,继续管好北山,否则有你好看。另外,入秋前,带上20驼丝绸玉器和瓷器,来咸阳,骊山工程急用。”使者命令。治理哼了一声,心想,到时候我不去,你耐我何?使者并没有废话,带着瓷瓶离开了,临走前,他将龛的后面一个盛满清水的大瓷盆砸的粉碎,清水流了一地。百姓们奇怪的看到,治理穿好官服,开始办公,不再去胡恩庙。而使者临走前,将治理14岁的女儿带走,意思很明显,是人质。自那以后,北山开始大旱,从来没有过的大旱,一年无雨,田里颗粒无收,人们天天给胡圣庙上香求拜,都无济于事,只是有往年的积蓄和偶尔到来的商队,暂时维持了北山人的口粮。所谓,祸不单行,当几缕秋风吹黄了本来就没什么绿色的老树,北山后面,一座低矮的小山包,突然冒出浓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持续了几天,有人开始死去,有人开始逃离北山。治理已经准备好皇帝的贡品,他雇了几个力巴,拉着骆驼,一起向中原走去,反正北山已经弥漫在呛人的硫磺味中。一路上,硫磺味越来越浓,天空被一片黑雾遮挡,如黑夜一般。

    突然,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天边一片红光,像天被点燃了一般,硕大的火球在天上飞舞,时不时落在骆驼周围。“哈哈哈哈。”治理突然哈哈大笑。吓的一个力巴忙问“大人,你怎么了。”治理手指天空,大喊“老天,你为天不仁,既然临死施命于我,为何还要收回去,你舍我清雾,却让我不能长留,你赐我北山,却要烧为灰烬,你给我美妻,却让我亲手杀她,我只恨长剑太短,要不割你头颅祭奠不公”他眼神迷离,看着一个沙坑,那里曾经是胡生和陶挖泉的地方:“老胡,你为人正派,却为何藏欺天之物,你一生清苦却为何老来敛财,还有那个胡恩,你是什么东西,我一郡之守,岂能受你胁迫,说你死有余辜也不为过。”他回头看着随行的力巴:“你们,本就不该有命,没有北山你们都会在沙漠中渴死,北山本不该存在,他真的不存在,你们都是一堆堆堆在一起的白骨。”“哈哈哈哈”治理已经声嘶力竭,天上黑雾翻滚,偶尔一团火球砸在地面,地狱一般的景象。“都该死,都该死,你们本就没有命,你们什么都没有,你们都是鬼。”

    力巴已经跑光,治理披头散发,赤膊光脚,手提宝剑,一步一步走向天边那一片红光,他路过沙坑,几具枯骨呈现在眼前,一具在山坡上,手中握着宝剑,上面刻着郡守治,虽然铜绿斑驳,字迹还是可以辨识,两具在坡底的两具枯骨,一具身边放着胡地弯刀,一具挂着奴隶铁牌。治理低头看自己的宝剑,虽然郡守治的字迹清晰,但整个剑体,包括他自己,被一片蓝色的光芒罩住,逐渐变得不清晰。我们从没活过我们早就死了哈哈哈哈,沙漠里会有清泉?哈哈哈哈,沙漠里还会有沃土?你疯了了吧。治理疯狂的大叫,走向燃烧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