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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一马当先捷报传

    随着那批马向城外奔去,两路敌人追马而去……

    吴城奔至连云城城内,越过地上的尸体,吴尘近身至吴涯子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吴涯子面前,哽咽着说到:“父主,孩儿不孝,连累了你和那么多门人,孩儿不孝啊!”

    吴涯子扶起吴尘道:“不怪你,武林腥风血雨是少不了的,傻孩子,身在江湖,这些都是必须面对的。”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身披铠甲,羽扇纶巾的当朝黑骑军副都尉——自己的儿子,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他们父子这一别就是十年,想当年吴尘刚二十出头,还是满脸稚气,在武林青俊选秀大会上获得了头秀,便跟着前来观看武林选秀的总都尉参加入了黑骑军,做了一个营帐的先锋官,此后便只有书信来报,而今儿子已是英武的禁军都尉,脸上只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和军人的神武。本来十年不见,他们是应该好好坐下来细谈别后的事情。吴涯子无数次想像着等儿子回来听他征战沙场的故事,可是没想到……眼前遍地的尸体和鲜艳刺眼的血使他老泪纵横!话别的话以后再谈了,他放开抱着儿子的怀抱,拍了怕儿子的肩膀,抹了一把老泪,便招呼人安顿这些门人的尸体了。

    吴烟一直在旁边满脸泪痕的看着父亲与哥哥相拥而泣,这下父亲松开了哥哥,他赶紧跑过去抱住哥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脸侧在吴尘怀里,不停的啜泣,在哥哥走之前,由于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父亲事务又忙,一直是哥哥带着自己习武练剑,爱护自己,今天这个他除了父亲便最亲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有好多话要说,却因过于激动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他。

    吴尘用手抚着吴烟的头,尔后又稍稍松开,仔细看着他的脸,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已长成英俊的青年了,脸上少了些天真无邪,多了几许成熟,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成长!“都长这么大了,还哭啊?不怕别人笑话?”吴尘这般怜爱的责怪着吴烟,自己的眼泪也也在眼里打转。他轻轻地推开吴烟,转身招呼那群如雕塑般矗立的士兵过来帮忙清理这些惨烈的狼藉。

    天渐渐亮了,城外隐约的马鸣及撕杀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这会儿,连云城死去的人尸体都被放到了一起,排成一排一排的,都用白布盖着,还有门人在泼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剩下的为数不到一半的连云城人都跟在城主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排一排的尸体,空气格外凝重,初晨的阳光照在他们冷若雕铸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生气。他们都在沉思,连云城的这场浩劫让他们元气大伤,还有很多的残局等着他们去收拾,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天真的一下亮了,但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夜继续暗沉!月影稀疏!

    那群失控的马像浓郁的乌云向前奔涌。有白衣剑士越上马背,也有血符死士跃上马背。但五千匹无人架控的马要如何掌控,他们都不知所措。

    随着马群边向前疾驰,边进行彼此的打斗,辽国的战马果然不光剽悍,更训练有素,失了主人的命令,他们便是如此难以掌控。显然在马背上打斗,都不是这些中原武林人士的强项,不说白衣剑士精湛的剑术难以发挥,就连诡秘的血符死士手中诡异难知的兵器也无用武之地。

    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都上当了,吴尘说要留下自己的坐骑,原来他的坐骑便是这群马的首领,这些马俨然是按战马的标准来训练的,一时间群龙无首。他们这次来抢马尽管都是挑的会马术的人,但还是难以掌控这一群失去首领的马。他们不得不在空中翻飞着打斗,马背恰是最好的落脚点。

    或许是他们功夫太好,尽管他们不愿意伤到马,但还是有几匹马被误杀。战争就得有死亡,但他们今天却只想要人的命,不想要马的命。这些马可是80两银子一匹,千里迢迢运到中原更是增值不少。

    “吁”,突然一声回转着的长哨让所有马都停止了奋蹄。众人都有些诧异,却见辽国王子坐在最前面那匹马的背上,这口哨原来是他发出的。

    “都停下,你们看明白了,现在只有我才能驾驭这些马匹,血符死士们,我们就算把马给你们,你们也驾驭不了,识趣的就赶快滚!”辽国王子耶律鸣风道。

    “你是什么人?”一血符死士问到,他很诧异这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他们也只当他是白家剑士,但白家剑士中居然有如此精湛马术之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一匹能成为首领的马,并掌握马的口哨,他绝非一般的剑士!

    “我乃辽国王子耶律鸣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自然熟喑马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除我之外,恐怕你们还难以驾驭这些马,所以请你们识趣的滚开,不然休怪刀下无情!”耶律鸣风说完亮出了手中的金色兽纹弯刀。

    “弯刀?是宝刀?”这下这些血符死士看明白了,他使的是弯刀!并且看着刀身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他说的没有错,他是辽国的王子,今天除了他,别人都无力驾驭这些马!

    “高,白庄主果然是高人,连辽国王子都亲自来为你效力了。我们甘拜下风,不过我们还会来要这些马的。”那几个血符死士说完便纵身飞离,黑色的身影之在空中一掠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待血符死士走后,白家剑士便带着这5000匹马的战利品向白家剑庄返程。

    白庄主道:“果真英雄出少年,王子殿下不仅功夫好,连驯马功夫都让人惊叹。”

    耶律鸣风道:“白庄主过奖了,我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驯马术是每个辽人都会的。”

    “今日幸得有王子相助啊,白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白庄主客气了,我们既然都为同一个目标行动,哪能说是相助呢?不过,听庄主谈及血符咒的厉害,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看来这‘血符一出,江湖血雨’,也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吧。”

    “王子殿下有所不知,今天和我们交手的是血符死士,而不是血符隐士!”

    “死士?隐士?这有什么区别吗?”

    “血符死士是誓死完成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怕死所以可怕,但血符隐士不光具备不怕死的精神,还无影无形,杀人于无形,你看不到他,毫无防备所以更加可怕。”

    “原来于此,不过今天那些死士的功夫也应该算不错了。”耶律鸣风道。

    “岂止不错,你看到连云城倒下的尸体没?你再看下今天我都是挑的白家最为顶级的剑士,但今天我们死了十几名名剑士,伤了二十多名,而那些死士竟毫发无伤,所以他们的功夫真的很可怕。”白云天道。

    “那白庄主怎么看他们此行的目的,如果他们只是一个杀手组织,没有理由要这批马啊?”耶律鸣风不解的问道。

    白云天:“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他们是效忠西夏!”

    耶律鸣风:“西夏,你是说西夏也盯上了这批马,或者说西夏也在虎视中原?”

    白云天:“没错。所以现在西夏还不会放过这批马。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刚才王子殿下为什么定要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呢?”

    耶律鸣风:“我当时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辽国也插手这件事,让他们知难而退,放弃这批马,并不了解他们的背景,所以就直说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没什么大的不妥吧?”

    白云天:“西夏知道辽王也插手这批马,说明辽人对宋土也是觊觎的,他们便会派更多的人,严加防范。”

    耶律鸣风:“哦,都怪鸣风没有考虑周全。”

    “不过,也不要紧,这些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白云天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应该早猜到这耶律王子执意要一起过来帮助夺这批马,是想借机告诉所有武人仕他白云天已与辽国串通一气,现在自己这个反宋的罪名不得不背了,这个辽王子这样把自己的后路给堵上了,容不得自己反悔,看来这个王子真的不简单,可不能小觑,今后与辽合作之事,他还得谨慎行事。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白家剑庄。

    不待白云天站定,便有白家庄二位小姐的侍女们惊慌的来报说,二位小姐被血符死士抓走了。

    得到白家两位小姐被绑的消息,白云天紧握着从两位小姐闺房内取出的血符咒,眉头紧皱,恨得咬牙切齿。

    “看来这些血符死士对这批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耶律王子看着白云天愤怒的表情道。

    “他们不是血符死士,而是血符隐士,否则任何人是不可能潜入白家剑庄的。”白云天边说着边环视着四周,耶律鸣风也随着白庄主的目光所及,只见白家剑庄严的院落及楼台上每隔三米就站着一名一袭白衣的剑士,一个个如世外仙人般的飘然在院落城台上,这样的森严戒备,要想擅闯绝非易事,所以只能是无影无踪的隐士所为。

    “那庄主有何高策既救出爱女,又保住这批马呢?”耶律鸣风道。

    “暂无良策,不过马还在我们手上,他们现在还不会对我女儿怎样。”白云天道。

    “天哥,你就这样不管我们的女儿,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三夫人张静拉着白云天的手道。

    白云天怜惜的看着她道:“不要担心,这世界敢招惹我白某人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要相信我。”

    “天色已不早,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因为马的事牵累令女,我甚感抱歉,如果用得着鸣风的地方,只要白庄主一句话,我定当效劳。”耶律鸣风抱拳作揖道。

    “王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在一起干大事,可不能这么客气。要不王子殿下就住在弊府,这样我们也方便共商大事,也省得王子这般奔波的劳累。”白云天道。

    “庄主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在盟主府住惯了,再者住在盟主府对盟主府动向都会了解,也有利于我们的大业。”耶律鸣风这般说着,他说的这些其实也是实话,他是真的对盟主府产生感情了,准确的说是对盟主府的某个人产生了感情,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有着雄韬伟略的人,没想到这次中原之行尽会这般儿女情长,被一个女人牵动着心。

    白云天没再挽留,看着耶律鸣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忽又升起了一丝警惕,他猜不透这个王子为什么要执意留在盟主府,他当然不曾料想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觉得王子的很有可能也对杨义说着同样的话,达成了同样的协议。他们表面上是相互合作,而或许在王子的心中他们不过都是辽国颠覆宋庭的工具而已。工具?想到这个词,白云天感到愤慨,他白云天一直是在利用着工具来维护自己在武林上的地位,这次却要做这个年轻后辈的工具,他很无奈,不过换一个思维来考虑,也是他在利用辽国来达到自己更高远的目的啊!想到此他紧缩的眉头渐又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