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孤注一掷
“父亲，您！”
“父亲不可！”
“万万不可！”
就在黎仙有意让黎无仙继承自己之魂时，八祖同时冲了进来，表情中无不担忧。
“父亲，让我们来吧！”
“那一战，您付出的够多了！”
“您对得起东胜天，对得起大人了！”
八祖之所以会如此坚决反对，是因为黎仙的情况比较特殊。
九黎族九祖，包括历任族长和大能人物，会在行将就木之时，以特殊之法将修炼的神魂完整保存下来存于无间地狱，供后世觉醒，护持后世成长。
等觉醒之人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大多是在修出自己的神魂后，祖魂会回归到无间地狱，除非被打散，比如永远消失的那一祖。黎无仙的父亲黎天法，曾经觉醒的是九祖之一黎破先祖之魂，八百年前，他修炼到神帝后，黎破祖魂便已回归。
只要无间地狱在，祖魂每次觉醒的消耗就很小，每一个强大的魂，都可以重复觉醒很多次，所以九黎族才能百万年一直强大。
但，黎仙的魂不一样，他生前是经历了生死之战，最后被打的魂飞魄散，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只有一次被觉醒的机会，之后便会彻底消散！
“不光是我。”黎仙看向外面无尽墓碑道：“九黎族历代英魂，都不应该再沉睡了。”
“您的意思是？”
“黑暗将至，虽无希望，九黎族亦当立于万万人之前！”
黎仙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却透着一股子决绝，那种感觉，如同高山，稳固高远，久久回荡在黎无仙脑海。
“可是后辈若是天赋不够，也无法承载祖魂。”
“能承则承，不能则死，不过早死二十来年罢了。”说到这，黎无仙看了眼黎无仙顿了顿继续道：“还是该给后人一点希望，那就开启无间地狱，讲法。”
“您亲自讲？”
“不光是我，还有你们，都讲讲吧。”
八祖面面相觑，讲法对他们而言消耗极大，因为传法不比其他，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还要各种演示，所以会大量耗损魂力。
看来老祖宗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但无疑，如此做必定能够催生出一批好苗子和一大批强者，毕竟祖宗亲自讲法，能解万般困惑。
“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去准备吧，无仙，陪我走走。”
黎仙带着黎无仙，在残破的世界中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着，黎仙脚步很轻，轻到如若无物，而无仙的脚似乎有点重，总会不经意间将地板或者残兵踩坏。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避免不了，这里的东西就像是飞灰做的一般，一碰就碎。
而每次，黎仙都会将他损坏的东西复原。
“无仙，你心目中的地狱是什么样的？”
“我心中的地狱……”黎无仙想了想道：“应该与活人的世界一样吧，有不一样规则，不一样的秩序。”
“那你觉得地狱的秩序该是什么样？”
“父亲说过，人之一生，就是一本账，你做的事，说过的话，都会一笔一笔记着，也许会清算，也许不会。我想，如果有清算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地狱吧。”
“那你觉得该清算吗？”
“如果死亡是终点，就不该，一了百了，清算也没有意义。如果死亡不是，就该，因为账还在，债总是要还的。”
“你觉得死亡是终点吗？”
“无仙不知。”
“黎仙，黎无仙……，是巧合吗？”
……
二人走了许久许久，久到黎无仙已经感知不到时间，或许一刻钟，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黎仙讲了很多，光怪陆离，有些能听懂，大部分听不懂，黎无仙都记在了心里。
八祖出了残破世界后，都没有急于寻找觉醒之人，而是各自以不一样的表情沉默的站在原地。
“非要如此吗？”
“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父亲……”
“他决定的事，哪还有余地。”
“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这一次，天塌了没有大个顶着了，该我们了。”
“反正都是已死之人，何惧再死一次。”
“问题是，时间不多了，我们是像以往一样护持后辈，还是？”
黎禄老祖此言一出，又引来一阵沉默，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护持后辈，时间上很可能不够，而另一种选择，很残酷，那便是找一个已经修炼到绝顶的强者，牺牲自己，与其神魂相融，助其突破瓶颈。
“去找那小子他爹聊聊？”
“黎天法？”
“是。”
“走吧。”
无间地狱外，众人还没从之前鬼面出现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天际又一次黑云滚滚，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沉重的压抑感令每个人心生惶恐。
空中，陡然出现八尊神像，每一尊都有千丈高，贯穿天地，巍峨如山，众人见到八尊神像，难掩心中激动，齐刷刷都跪了下去，甚至有人热泪盈眶！
“恭迎九祖！”
虽然有一祖彻底消散，但九黎族人在供奉称呼时，依旧称九祖。
“九黎族当代族长何在！”
神魂留在道河，真身已经回来的黎天法抬起头，恭敬道：“九黎族当代族长黎天法，见过九祖！”
“到祖殿来！”
说完，九尊神像消失，而在太乙山之巅，九黎族祖殿中的八尊神像，双眸中同时闪过一道红芒。
黎天法起身，径直飞了过去，九祖同时召见，这在九黎族史上还是第一次。
“太上，九祖为何突然召见族长？”
“无间地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先是鬼面大人封禁全族，又是九祖召见族长。”
太上大长老皱眉，隐约感觉到了有大事发生，但也猜不到方向。
祖殿中，黎天法恭敬地跪拜在中央，八尊神像中，黎贪老祖率先开口道：“黎无仙可是汝之子？”
听到黎无仙几个字，黎天法心中一颤，稚子之名，唯一让他难以平静。
“是，无仙的确是吾之独子。”
“你与何人所生，生后有何不同，将他九年来之事一一道来。”
黎天法心中不解，不知道九祖为何对黎无仙这么感兴趣，但没敢多问，如实道：“无仙的母亲名叫然渊，是千年我在剑域游历途中结识，其家族不甚有名。”
九黎族通婚向来不受限制，只要你足够强，想娶谁就娶谁，反正九黎族不靠联姻那一套。
提起然渊，黎天法眸光中有一丝悲切，继续道：“我与她相识百年后成婚，但一直没有子嗣，直到十年前她才身怀六甲，生下了无仙，也在生下无仙后，然渊的生命气息忽然消散。”
“是有什么变故？”
“并无，生产过程一切顺利。”
“那汝妻是为何而亡？”
“枯竭，为了生无仙，她用尽了生命源力。”
“你又说生产过程很顺利？”
“天法亦是不解，然渊生无仙时没有任何痛苦，但生完之后，生命便枯竭了。”
八祖相视，不甚能够理解，以然渊的修为，生个孩子按道理会非常容易才对，不可能出现这般情况。
“无仙出生时，可有异相？”
黎天法摇头，黎无仙出生时的确没什么异相。
殊不知，黎无仙出生时的异相大到难以想象，只是此间看不到。
“之后，九年之中，无仙可有何不同？”
“无仙生来不能言，性格孤寡，生活非常简单，没什么孩童爱好，没其他特殊之处，九年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道河前发呆。”
“道河……”听到这两个字，八祖不约而同望向了道河所在，恰好看到了守在道河中的黎天法的神魂。
黎文老祖跟着开口道：“你已触摸到次元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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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可！”
“万万不可！”
就在黎仙有意让黎无仙继承自己之魂时，八祖同时冲了进来，表情中无不担忧。
“父亲，让我们来吧！”
“那一战，您付出的够多了！”
“您对得起东胜天，对得起大人了！”
八祖之所以会如此坚决反对，是因为黎仙的情况比较特殊。
九黎族九祖，包括历任族长和大能人物，会在行将就木之时，以特殊之法将修炼的神魂完整保存下来存于无间地狱，供后世觉醒，护持后世成长。
等觉醒之人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大多是在修出自己的神魂后，祖魂会回归到无间地狱，除非被打散，比如永远消失的那一祖。黎无仙的父亲黎天法，曾经觉醒的是九祖之一黎破先祖之魂，八百年前，他修炼到神帝后，黎破祖魂便已回归。
只要无间地狱在，祖魂每次觉醒的消耗就很小，每一个强大的魂，都可以重复觉醒很多次，所以九黎族才能百万年一直强大。
但，黎仙的魂不一样，他生前是经历了生死之战，最后被打的魂飞魄散，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只有一次被觉醒的机会，之后便会彻底消散！
“不光是我。”黎仙看向外面无尽墓碑道：“九黎族历代英魂，都不应该再沉睡了。”
“您的意思是？”
“黑暗将至，虽无希望，九黎族亦当立于万万人之前！”
黎仙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却透着一股子决绝，那种感觉，如同高山，稳固高远，久久回荡在黎无仙脑海。
“可是后辈若是天赋不够，也无法承载祖魂。”
“能承则承，不能则死，不过早死二十来年罢了。”说到这，黎无仙看了眼黎无仙顿了顿继续道：“还是该给后人一点希望，那就开启无间地狱，讲法。”
“您亲自讲？”
“不光是我，还有你们，都讲讲吧。”
八祖面面相觑，讲法对他们而言消耗极大，因为传法不比其他，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还要各种演示，所以会大量耗损魂力。
看来老祖宗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但无疑，如此做必定能够催生出一批好苗子和一大批强者，毕竟祖宗亲自讲法，能解万般困惑。
“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去准备吧，无仙，陪我走走。”
黎仙带着黎无仙，在残破的世界中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着，黎仙脚步很轻，轻到如若无物，而无仙的脚似乎有点重，总会不经意间将地板或者残兵踩坏。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避免不了，这里的东西就像是飞灰做的一般，一碰就碎。
而每次，黎仙都会将他损坏的东西复原。
“无仙，你心目中的地狱是什么样的？”
“我心中的地狱……”黎无仙想了想道：“应该与活人的世界一样吧，有不一样规则，不一样的秩序。”
“那你觉得地狱的秩序该是什么样？”
“父亲说过，人之一生，就是一本账，你做的事，说过的话，都会一笔一笔记着，也许会清算，也许不会。我想，如果有清算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地狱吧。”
“那你觉得该清算吗？”
“如果死亡是终点，就不该，一了百了，清算也没有意义。如果死亡不是，就该，因为账还在，债总是要还的。”
“你觉得死亡是终点吗？”
“无仙不知。”
“黎仙，黎无仙……，是巧合吗？”
……
二人走了许久许久，久到黎无仙已经感知不到时间，或许一刻钟，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黎仙讲了很多，光怪陆离，有些能听懂，大部分听不懂，黎无仙都记在了心里。
八祖出了残破世界后，都没有急于寻找觉醒之人，而是各自以不一样的表情沉默的站在原地。
“非要如此吗？”
“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父亲……”
“他决定的事，哪还有余地。”
“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这一次，天塌了没有大个顶着了，该我们了。”
“反正都是已死之人，何惧再死一次。”
“问题是，时间不多了，我们是像以往一样护持后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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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那小子他爹聊聊？”
“黎天法？”
“是。”
“走吧。”
无间地狱外，众人还没从之前鬼面出现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天际又一次黑云滚滚，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沉重的压抑感令每个人心生惶恐。
空中，陡然出现八尊神像，每一尊都有千丈高，贯穿天地，巍峨如山，众人见到八尊神像，难掩心中激动，齐刷刷都跪了下去，甚至有人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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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一祖彻底消散，但九黎族人在供奉称呼时，依旧称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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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祖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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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法起身，径直飞了过去，九祖同时召见，这在九黎族史上还是第一次。
“太上，九祖为何突然召见族长？”
“无间地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先是鬼面大人封禁全族，又是九祖召见族长。”
太上大长老皱眉，隐约感觉到了有大事发生，但也猜不到方向。
祖殿中，黎天法恭敬地跪拜在中央，八尊神像中，黎贪老祖率先开口道：“黎无仙可是汝之子？”
听到黎无仙几个字，黎天法心中一颤，稚子之名，唯一让他难以平静。
“是，无仙的确是吾之独子。”
“你与何人所生，生后有何不同，将他九年来之事一一道来。”
黎天法心中不解，不知道九祖为何对黎无仙这么感兴趣，但没敢多问，如实道：“无仙的母亲名叫然渊，是千年我在剑域游历途中结识，其家族不甚有名。”
九黎族通婚向来不受限制，只要你足够强，想娶谁就娶谁，反正九黎族不靠联姻那一套。
提起然渊，黎天法眸光中有一丝悲切，继续道：“我与她相识百年后成婚，但一直没有子嗣，直到十年前她才身怀六甲，生下了无仙，也在生下无仙后，然渊的生命气息忽然消散。”
“是有什么变故？”
“并无，生产过程一切顺利。”
“那汝妻是为何而亡？”
“枯竭，为了生无仙，她用尽了生命源力。”
“你又说生产过程很顺利？”
“天法亦是不解，然渊生无仙时没有任何痛苦，但生完之后，生命便枯竭了。”
八祖相视，不甚能够理解，以然渊的修为，生个孩子按道理会非常容易才对，不可能出现这般情况。
“无仙出生时，可有异相？”
黎天法摇头，黎无仙出生时的确没什么异相。
殊不知，黎无仙出生时的异相大到难以想象，只是此间看不到。
“之后，九年之中，无仙可有何不同？”
“无仙生来不能言，性格孤寡，生活非常简单，没什么孩童爱好，没其他特殊之处，九年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道河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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